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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个周六的早上，广场舞结束，杨青叫既是舞伴又是同事的尹莉莉留步。
尹莉莉走近正在收拾音响的杨青：“杨领队，什么指示？”
杨青：“少拍马屁，在学院里也没听到你说一声请示。”
尹莉莉：“您在学院是一把手，您在舞池里是带队也是一把手。厉害！”
杨青：“厉害什么？学院里没办法，舞池里我乐意。可近些日子，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尹莉莉：“哎吆，我的上司又有新烦恼了，快说来分享。”
杨青：“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嘴严实点，别到处乱说。”
尹莉莉：“好。遵命！”
杨青：“你说这个展襄田，52岁退居二线，不好好在家跳跳舞，享受一下生活，非要去乡下当第一书记去扶贫。”
尹莉莉：“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人家展行长是个干大事的人，去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施展才华。”
杨青：“什么施展才华，我终于明白了，人家是去老家会见30年前的情人去了。”
尹莉莉：“怎么，30年了还没忘。这就是老展的不对了。真是验证那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
杨青：“人家去团圆了，天天给他包猪肉水饺。展鹏去看望他爸，打着为我讨公道去的，结果回来说二人是工作关系，还委婉劝我不要胡乱猜测。盯梢被策反了。”
尹莉莉：“都到这年龄了，也别想多了，你儿子说得对，工作关系。”
杨青：“也不知我哪一点不如那个村妇好，我堂堂一个城里人，一个县处级国家干部，有知识有涵养，这些，一点也没有吸引住展襄田。我就纳闷了，他的审美观在哪里？”
尹莉莉：“老展更年期，过一阵子就好了。”
杨青：“大半辈子了，哪有更年期这么长的。当年，是我主动追求他，看着他一表人才，工作单位又好，用我爸爸的话说就是前途无量。也算是‘第三者’插足，硬硬把展襄田和那村妇给拆散了。是我不好，用了卑鄙的手段，把展襄田向老家寄给她的信都压住了。”
尹莉莉：“老展就没怀疑过。”
杨青：“展襄田肯定怀疑到我的头上，肯定也怨恨我，可是，展襄田就是那种把话憋在肚子里也不愿表达出来的人。越是这样，我越心虚。我只和你说说透透气，心里会好受些，可千万别外传。”
尹莉莉：“知道了，说两遍了。”
杨青：“过完蜜月，他就一心扑在工作上。新婚，年轻人都是浪漫的，可他对我就没有说个爱字，我也认了。随着时间的磨合，越来越感觉到我俩不合适，仓促结合带来的弊端。城里人和农村人生活方式的迥然不同，我喜欢清单可口的，他擅长咸味出香；我喜欢菜少而精、营养均衡，他总是一锅乱炖；我喜欢周末去看看电影、品品咖啡，增添生活乐趣，他却喜欢在家中看书学习。终于，七年之痒，我忍无可忍，非要和他离婚，结果，被我老爸给压住了。表面上是我在家说了算，走在上层建筑的屋脊上，可对于我的‘命令’他从来没有执行过，你有千条妙计，他有自己的一定之规。好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说实话，我从骨子里看不起乡下人，随着他职位的提升，我也在试图改变这种偏见，但思想深处的‘偏见’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无形中就能暴露自己的‘初心’。我也心知肚明他完全读懂我的‘初心’，但他从来没有揭穿过我，他也不想改变我，他也许知道有些事情我是对的，起码是与时俱进。但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改变他，结果到最后，我也没改变了他。近些年来，我总想适应他，随和他，但都是劳而无功，他总是和你保持在一尺左右，吸引力和排斥力相平衡的位置上，有事从不商量，他认准对的就坚持到底，就是遇到一点挫折，他也会不屈不挠，坚持到底。导致现在这局面，我不得而知是否与我拆散他和村姑有关，但第六感官告诉我，起码有一定比例成分存在。自从去了月亮湾村扶贫以来，他是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乐不思蜀。有时我也说说气话，和他离婚，说说而已，都这个岁数的人了，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天哪，我怎么这么倒霉？”
尹莉莉：“也许你太强势了，不论男人成功与否不太喜欢女人强势。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影响他，就是他影响着你。反正，必须有一个要当配角，这样才能保持平衡。”
杨青：“你说得对，这些年，我的职务越高，反而越没有安全感，越来越空虚，思想上越来越需要个依靠。”
展襄田开门到家，杨青款款向他走来，面带笑容，一对可爱的虎牙露出，“老公回来了，辛苦了，扶贫战线上的英雄。”随即，从鞋柜中取出脱鞋蹲下放在展襄田的脚边，“老公，请换上拖鞋。”展襄田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是在做梦吧？她什么时候变得温顺体贴像个小绵羊了？这对小虎牙多长时间没有在我面前显露了。展襄田坐定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水果，苹果、葡萄，还有切成一片一片的西瓜，这都是展襄田最爱。以往水果盘里什么芒果、火龙果、臭哄哄的榴莲。展襄田看得目瞪口呆。“老公，坐下，我知道你在乡下辛苦，特意准备你最爱吃的水果，补补身体。”杨青拿起一块西瓜片递给坐定的老公，站在他身边，双手按摩着老公的双肩。
“你是不是病了，发烧吗？”
“老公，我日日想夜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如果有病也是相思病。”
展襄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
“哎吆，你的手越来越粗糙了，在乡下别累坏了身体，让我好心疼。”
“好了，好了，多大年纪了，说话还喋喋的，我还适应不了，还是恢复到原先那种盛气凌人吧。”
“老公，我准备好饭菜了，我端上来一起吃饭。”
杨青下厨房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餐桌。
“这是我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白菜+豆腐+粉皮’，怕营养不够，我还准备了几样荤菜。”
展襄田心想，最爱是不错，但荤菜我也喜欢。一锅炖多省时省力，哪有精力把时间都白白浪费在精雕细琢的厨艺上。
杨青给老公倒上一杯白酒，自己斟上一杯法国葡萄酒。杨青一手举起高脚酒杯，一手举着白酒杯，两个酒杯“啪啪”碰撞两下，白酒杯递给老公。
“老公，干一杯。为你接风洗尘。”
酒杯刚到展襄田嘴边，“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定制的闹钟把展襄田从梦中叫回了现实。
展襄田睁开眼睛，定了定神，“白日做梦！”展襄田自言自语，哭笑不得。
展襄田洗刷完毕。还是“清水煮面条+荷包鸡蛋”，煞有滋味吃了两碗，提上公文包去村委上班。
“展书记，你的粉皮加工厂能生产了吗？春节消费旺季到了，我已营销了几处买家了。”
展书记看到禹行长发来的微信，异常兴奋，没想到，禹行长比我还上心。
“谢谢禹行长的鼎立支持，我督促一下生产进度。”展书记回复。
展书记约上吴主任来到生产粉皮的临时场地，位于月亮湾东村溪水东临的原石料板材加工厂。
“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在咱村倒好，老祖宗给留下这点石料都让那个地主家的少爷掏空了，给留下这片伤疤。”
“可不是吗？掏空了，人蒸发了。”
“一家发了，还管别人？”
“也不能这么说，吴桂华这些年也没少给村里出力。”
“她也是挺可怜的，被抛弃了，还得替少爷田地方尽孝、照顾孩子。”
“不是给她留下了大把大把的钱票子吗？”
“不累了，是不是？有力气嚼舌根。”刘大勇正在建货架，“穷撕咬，穷撕咬，给你们脱贫机会了，还不努力加油干，还想继续穷下去！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一群贫困户，老的老，小的小，一半多是妇女。
等到叽叽喳喳停止，都去干活了，展书记和吴主任才走了进来。
“大家辛苦了！大家回家吃饭不方便，吴主任特意给大家买来火烧和肴肉，今天中午就地吃中午餐。”展书记笑着对大家说。
“展书记来了，还有吴主任。”刘大勇抹着汗水跳下了货架。
“刘厂长，这段时间里里外外够你忙活的，进度不慢。”展书记肯定地说。
“是啊！忙活的刘厂长都瘦了。”吴主任接着话题说。
“再辛苦，也不如两位领导辛苦。你们才是月亮湾村掌舵人。”刘厂长来到两位领导身边。
“刘厂长，今天过来主要是督促你的进度，尽快加工生产，春节来临，消费需求上来了。”展书记。
“是啊！展书记，我也觉得进度不快。你看看这些老弱病残，整天叫苦连天，我也和他们受够了。”
“你可不能和他们受够了，还指望着你这个领头羊呢！”展书记笑着说。
“这个困难你自己去克服，如果有别的问题再说。”吴主任也给刘厂长施压。
“两位掌舵人，我说购买一台粉皮加工机，多快好省啊，你们不同意，非搞什么原生态手工作坊式加工。这才让他们叫苦连天。”刘厂长诉说着满肚子的苦水。
“不行，必须搞纯手工。纯手工的产品在市场上价格高、收益大。”展书记态度很坚定。
“禹行长在城里已经替我们打好销路了，只等我们产品上市。”吴主任补充道。
“真的啊？大家和我一样都在担心卖不出去。”刘厂长瞪大了眼睛，脸上挂满了惊奇和兴奋，“老少爷们，停下手中的活都过来，听听展书记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
一听到停下手中的活，大家都高兴了，走过来，走到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
展书记走向前，向大家讲解：“各位乡亲，请原谅我事先没有和大家讲明白，之所以采用手工作坊式生产地瓜粉皮是因为市场有需求、价格高、收益好。像我们村一代土地里生长的纯绿色无污染地瓜，再用手工作坊加工生产出粉皮，加上好的销售渠道，怎能不受消费者欢迎？请乡亲们放心，现在岱阳市里已有好几家客户预定我们月亮湾村的纯手工地瓜粉皮，所以，我们要加油干，尽快把石头碾、石头磨安装起来，把锅灶架起来，把凉粉皮的架子搭起来，红红火火干起来，争取在春节前把我们‘月亮湾’品牌地瓜粉皮送到客户手里，我们的腰包就快点鼓起来，欢欢喜喜过大年。”
乡亲们听到展书记的解释，无比兴奋，笑着去干活了。
返回的路上，展书记意犹未尽，滔滔不绝和吴主任分享今天的兴奋和喜悦。可吴主任在喜悦之余多了一份焦虑和忧伤。她听到贫困户们七嘴八舌埋怨山体被掏空的话题，无不对她的前夫咬牙切齿。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埋怨了，她经过20年的努力，无报酬为村里老少爷们服务，她以为已经弥补了前夫给她造成的负面影响，但她错了，老百姓已刻骨铭心，一旦触动到他们的利益又重新拾起来，当作小辫子来玩弄。不可否认，田地方是月亮湾村民的罪人，给月亮湾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拍屁股跑路，留下了千疮百孔，但我也是受害者，成了名存实亡的“寡妇”，还为他伺候老人。算他还有一点点人味，给我和女儿们留下了50万元钱，但我已经捐给村委了，等于替他赎罪了。不但如此，20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月亮湾村义务工作，积劳成疾，满身的癌细胞扩散，我还是硬撑着工作，不为别的，就是一切为了月亮湾村民们好，我还做得不够吗？吴桂华越想越烦恼，越想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激动地哭，还不到庆祝贫困户彻底脱贫的时候。”展书记一脸的不解。
“也许我等不到那天了。”吴主任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明年全村38户建档立卡贫困户全部脱贫。”展书记显然没有理解她的话中话。
“对，对，坚决打赢脱贫攻坚阻击战。”吴主任忍住泪水强挤出笑容。
回到村委办公室里，展书记拨打了禹行长的座机。
“禹行长，看到你的微信留言，我和吴主任马不停蹄到生产基地督导进度，你放心，很快就会进入生产环节。白加黑，不停运转，保证你营销的客户年前都能拿到纯手工、无污染、超薄透亮、入锅就熟、筋道弹性好、入口满嘴香的原生态‘月亮湾’牌地瓜粉皮。”
“哈哈哈，我期待着绝佳的粉皮。香不死，也被一口气说不完憋死了。”
“哈哈哈……”
“不开玩笑了，展鹏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我哪知道，这样的事他从来不告诉我，我也不过问，任由他自己发展。”
“好通情达理的老爸。”
“你在哪里见过？我想听听。”
“还说不过问，是不是着急了。展鹏也该谈个女朋友了。那天，我去威尼斯大酒店拜访客户，顺便营销你的纯手工、无污染、入口满嘴香的原生态粉皮，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看到……”
准确地说，展鹏是在准备谈恋爱。对象就是元旦节假日期间来月亮湾村看望爸爸时认识的吴桂华的女儿田凤凰。田凤凰高挑的个头、妩媚的脸庞、一双丹凤眼扑闪扑闪就把展鹏的魂带走了。俩人的交流，田凤凰的侃侃而谈、对问题看法和分析，让展鹏很欣赏。他觉得她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有外表，有内涵，做事落落大方，谈吐风趣理性。他俩陪同二老行走在月亮湾村的大街小巷、蜿蜒山路上观赏风景、了解民情的时候，有个话题引起了双方的共鸣。那就是党中央力争把农村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在2020年前达到“两不愁三保障”、全面实现小康社会，这一宏伟工程的提出比联合国的脱贫目标整整提前了10年。我国历届政府都把脱贫攻坚当做一项重大政治任务来对待，效果有目共睹，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首的新一届党和国家领导人，审时度势，更加以民为本，不断在创新中取得新进展，达到“两不愁三保障”、全面实现小康，是对世界的庄严承诺，这就要求我们社会各界、各层全力以赴相应党中央的号召，举全国、全民之力，勇往直前、排除万难，争取这场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宏伟工程如期实现。作为我们当代年轻人更应该投入到这场阻击战中尽自己一份微薄力量，帮助弱势群体尽快改变生活现状，跑步赶上达到小康水平。“小康路上一个也不能少”，习总书记在视察贫困地区的拳拳之心赤子情怀时刻在两个年轻人的脑海回荡。返城后，展鹏工作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田凤凰谈论探讨“脱贫攻坚”这一当代最大的民生工程。
这天，俩人正在田凤凰单位大厅里，面对面，热火朝天交流着、谈论着如何出谋献策、尽自己最大努力，尽快让月亮湾村民共同走进小康社会。结果，被走访客户的禹行长看到了。
“好啊！只要展鹏喜欢，我做爸爸的绝不说个‘不’字，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主。”
“当代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70后都OUT，何况你这个60后。”
“我现在就是个小学生，虚心向你们70、80后，甚至90后学习，学无止境，学海无涯苦作舟。”
“有你的，展书记，谦虚起来了。”
“好了，禹行长，抽时间还得来月亮湾村视察指导。挂了，我这边有事要处理。”
“好，你忙。我也要工作了。”
“展书记，一切准备就绪，我把村成立粉皮加工厂的事向乡领导作了汇报，乡领导非常支持，决定委派工商、税务、卫生防疫等部门联合来我村现场办公。”孙会计一直等到展书记放下电话才汇报。
“太好了。干得漂亮。”
月亮湾村“合作社+贫困户”模式粉皮加工生产厂正式成立了。在石料板材加工厂院子中间，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下面从左到右依次安放着5台石碾、5台石磨和支起的四台锅灶；在棚子的四周架起一圈的货架，货架上铺满了高粱秸。这样，制作地瓜粉皮的一条龙家庭式作坊流程就搭建成功了。
刘厂长根据人员年龄结构、性别不同进行了合理分工。50岁以下的男劳力负责碾、磨的体力活，50岁以上的男劳力负责锅灶的生火和拉风箱，妇女们负责和好的淀粉下锅制成粉皮并晾晒。
刘厂长奔走在各环节之间指挥着、吆喝着。把祖上传下来粉皮制作土办法和当年在人民公社食品加工厂学来的新办法进行消化吸收、改良总结成自己今天的制作版本。
“各位，听好了。我们月亮湾村手工粉皮加工工艺流程为：碾压、磨糊、调糊、上旋蒸糊、冷却、干燥和成品。”
“负责推碾的听好了，你们是第一道程序碾压，碾压地瓜干要细碎，给石磨流程减轻负担。”
“拉磨的人员注意了，泡好的地瓜碎粒送磨眼时数量要少、要勤放，磨出的地瓜糊不能断流，这样才能做到地瓜糊细腻而均匀。”
“第三步是调糊。用石磨磨好的浆糊要用细小的滤网过滤，除去未磨碎的薯渣。过滤后的浆水沉淀，静止3--5小时后，排放沉淀物上层的浊水，重新注入清亮的水，就这样反复多次漂洗，漂洗的次数越多，淀粉品质越高。将淀粉用冷水拌好，再慢慢加水调成稀糊，用水量约为淀粉量的3倍，不断搅拌均匀，调至无粒块为止。原先的程序在这里要加入明矾水，每100千克淀粉加明矾 300克。展书记要求我们要无污染、绿色环保，所以，我们制作流程不添加明矾。尽管明矾添加到粉皮中有柔性、筋道，但明矾中含有‘铝’成分，是有害物质，对少年的智力发育迟缓和老年痴呆病发作尤为明显。”
“大勇这孩子知道得真多。”一老年人插话。
“不要插话，领导讲话时要认真听，不能走神。”刘厂长一脸得不高兴。
“要称呼刘厂长，不能叫这孩子。”有人在起哄。
“哈哈哈”众人大笑，刘厂长脸上也有阴转晴，脸上慢慢出现了灿烂。
“第四步是上旋蒸糊。取调成的粉糊一勺，大约50克左右，放入旋盘内，即将盘浮于锅中的开水上面，并拨动使之旋转，使粉糊受到离心力的作用随之由底盘中心向四周均匀地摊开。注意，旋转用力要均匀，才能保证粉皮厚薄一致。待粉糊中心没有白点时，即连盘取出，放人清水中冷却。再次注意，此道工序是制做粉皮的关键，必须动作敏捷，熟练，浇糊量稳定。再再注意，与此同时，在蒸糊操作过程中，为防止调粉缸中的粉糊沉淀，需要时时搅动，使稀稠均匀。”
工友们再次发出欢快的笑声。有人在调侃：“刘厂长是制作粉皮的专家，不愧为当厂长。”
“那是，当这个厂长压力山大。”
看到刘厂长走过去，有人在窃窃私语：“请人给他写成书面材料，死记硬背，好几宿都没睡好觉。”
“哈哈哈”
“笑什么，严肃点。上班要打起精神来。”刘厂长转头呵斥，“第三步和第四步工序的工友们，你们虽然不是力气活，但是技术含金量高，工作上要精益求精，切不可马虎大意。”
“继续讲，听好了，第五步，冷却。将烫熟的粉皮，投入冷水中片刻，捞出沥干水分。第六步，干燥。把冷水中的粉皮捞出，摊到货架的高粱箔上晒干，待干透取下剪边包装。十张大约一斤左右。再再再此注意，有些黑心商家，在粉皮出锅放入冷水前，放到硫磺中进行漂白。当然，漂白能防虫、易储存，但对身体有副作用，展书记说来，我们要做无污染、绿色环保的原生态产品，所以，我们坚决不漂白，切记！”
“展书记还说什么来？”又有人起哄。
“展书记的指示能传达到你这一级吗？”
“哈哈哈……”
月亮湾村粉皮加工厂全员分两班倒。第一班从晚上8点工作到次日6点，主要是第一道程序和第二道程序。这两个程序用时用长、用力大，还有就是磨成的粉糊沉淀放置3--5个小时，等到第二班人员一上班就能直接用了。
第二班人员从白天8点至晚上6点，点燃炉灶，制作粉皮，冷却，干燥等。冬天的天气较冷，需借助太阳照射下的温度，把所有粉皮晾干，以便包装存贮。
员工的分工有序、时间的合理搭配，让前来看望的展书记大大赞赏，伸出大拇指点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