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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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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连载

第三十九章 朱茜茜诱惑献身师傅,李成德王月琴离婚

李小东手里不停地干活,但她的心里在想着当年离婚的事情。离婚是为了解脱,那日子是不能过了。但那离婚是多么的艰难啊。但离婚后,她没有认真思考,也没有认真生活。也没有认真地改变生活的方向。为什么受过了婚姻的教训,却没有认识到生活的真谛。

李成德和王月琴二人的婚姻结束得出人意料,也似在情理之中。李成德向王月琴提出离婚要求时,王月琴竟然冷静得可怕,好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吃罢晚饭,孩子们出去玩了。王月琴收拾完厨房里的一切,来到堂屋想喝杯水。李成德把吸得还有一半的香烟往地上一扔,宛如下定了啥决心似的。他盯着王月琴说:“咱俩离婚吧。”

“离婚?”王月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离婚。”李成德证实肯定地回答。

“你和谁好上了?”王月琴平静地问。

“朱茜茜。”

“你的那个徒弟?”

“是。”

“她肯和你结婚?”

“是。”

“她家里人也愿意?”

“不愿意也晚了。她怀孕了。”

“既然这样,你想咋离婚?”

“你说。你说哪儿,我都同意,只要离婚。”

“你净身出户。本来也没有啥,房子是厂里的,家具也没有啥好分的。就这几个娃儿,都归我。”

“中。”

“那明天咱就去办手续。”

第二天,李成德和王月琴到东风办事处把婚离了。前前后后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二十多年的婚姻就结束了。没有哭鼻流泪,没有呼天呛地,也没有打架吵闹。平平静静地把婚离了。为啥会这么顺利呢?作为主角的王月琴为啥会表现得如此冷静。在她心里,这个家有李成德和没有李成德一个样。少个李成德她还少养一张嘴,少洗一堆衣裳,少吵多少架。王月琴对李成德从内到外都麻木了。王月琴也曾动过离婚的心,只是作为女人心里还有一丝的眷恋,那就是能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现在李成德提出离婚,她没有一丝挽留。因为孩子们都大了。连最小的晓阳也九岁了。小东小方出嫁了,小红二十一岁,小伟也十八了。这个家完整不完整无所谓了。

当小红写信给小东说父母离婚了,小东还是心疼了一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两人各自东西,家再也不完整了。小红在信里说小方小伟都决定永远不再理父亲。全当他死掉了。而小东却不是这样想的。只要这个父亲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以当他死了。在法律上也是站不住脚的。

小东努力地想从脑子里找出那个叫茜茜的女人是个啥样子。记得生晓阳待米面客时,曾有个叫茜茜的女孩子去过。再后来似乎再也没有见过。但九年前的一面之缘让小东想不清晰这个女人的面孔。

说实在话。作为一个女人爱上父亲,小东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朱茜茜算不上漂亮,但很耐看。单眼皮的眼睛不大,鼻梁不高,但不低,嘴唇不厚也不薄,头发却厚实,黑亮。身材算不上苗条,但绝对不粗,属于穿上衣裳显瘦,脱了衣裳有肉类型的。

朱茜茜技校毕业学的车床专业。分到机械厂来,恰巧分给李成德当徒弟。当朱茜茜第一眼看见李成德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跳得让人吃惊,仿佛得了病似的。朱茜茜马上联想到了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时的情景。李成德太帅了。成熟中透出一缕帅气,帅气中流露出一股大气,成熟而又富有活力。朱茜茜真觉得是前世有缘,今生又见的感觉。尤其是李成德是技术尖子。多少技术尖子居高自傲,而李成德又是那样的可亲可近,和师兄弟们打成一片不说,还能与师侄们混在一起,吃喝不论。帅气的美男子加上豪爽,再加上多才多艺,这对女孩子具有十分杀伤力。

朱茜茜说来可怜。文革中朱茜的父亲是某造反派头头,在武斗中被对方开枪打死了,几年后,朱茜的母亲得病不治身亡。丢下朱茜茜一人孤苦伶仃。无奈,朱茜茜的叔叔收养了她。虽然叔叔婶婶对他还算不错。但父母的抚恤金也不多,紧紧巴巴地够吃饭穿衣而已。上学时没学到啥。高考不中,叔婶不支持复读,最后考中技校,只为了早早就业,好独立生活。参加工作以前一直住在叔叔家,工作之后,这才搬到工厂集体宿舍居住。

朱茜茜拜李成德为师,跟着他继续学圆车工。朱茜茜很勤快,也很有眼色。比如李成德的工作服脏了。朱茜茜总是抢着拿去洗了,干了叠好,还会悄悄地洒上点古龙香水,然后再给师傅。每个月朱茜茜发工资后,要买一条香烟给师傅。李成德有这样的徒弟,自然是开心,教得也精心了。只是有时候朱茜茜会心不在焉。

一天朱茜茜正在车一件工件。她弯腰眼盯着工作,而李成德在站在她的身后,关注着她的操作。李成德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特有的味道让她整个入迷了。她一时竟然忘记了操作,车床飞速运转,而她一时脑子短路,右手不知摇刀架前行切削。而她眼前也一片模糊。约有一分钟吧,李成德咳嗽了一下说:“你想啥呢,咋不进刀了。”

朱茜茜这才醒过神来,直起身上摇了摇头,定了定神,才开始工作。

有时候,李成德在操作时,朱茜茜会站在一旁看着师傅的侧脸,看得入迷,有人过来她都不知道。一次她正入迷呢,马胜利过来,看见她的神情,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说:“看啥呢,你师傅脸上有画?”

朱茜茜听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脸通红。马胜利看了看她说:“这个妮笑起来挺好看的。”

李成德听到马胜利说话,停下手中的刀架问:“你说啥好看?”

马胜利:“说你徒弟笑起来好看。”

“你说这个啊。是的小朱笑起来牙特别好看。”李成德笑着说。

一个周六的下午,朱茜茜对李成德说:“师傅,明天我请你到我家里吃饺子。中吗?”

李成德听了后说:“光饺子啊,有酒没有?”

“有啊,羊肉馅饺子,宝丰大曲咋样?”朱茜茜笑着看着李成德。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得劲。”李成德玩笑地说。

“我会弄个油炸花生米,再来个油炸河虾,或者是炸白条鱼,焦酥的,连刺都嚼吃了。”朱茜茜认真地说。

“别恁费事了。第一次上你家,我拿点啥呢?”李成德抓了抓脑袋。

“你人去了,就是天大的面子,还带啥东西。”

“中。给你个天大的面子。明天我十点过去帮你包。”说罢二人开开心心地下班了。

第二天李成德很准时地到了朱茜茜所说的地方。朱茜茜已在门口等待。见到李成德后,她满脸笑容地迎上来。李成德停好自行车,朱茜茜开门。这是一座小小的二层民居。下面是小两间,约有三十多平米,上面与下面一样。朱茜茜介绍说,这是国经房,她结婚时,叔叔帮忙弄到的。他叔叔在房管局一个科里当副科长。以前朱茜茜曾介绍过,他嫁给了一个志愿兵,一个乡下的孩子。志愿兵要当十四年的兵,到期后可以复员,地方可以安排到城市里面。当兵的一年只有一次探亲假,最多也就一个月。其它时间,这房子里就是朱茜茜一个人居住。

朱茜茜给李成德泡了一杯信阳茅尖。让他慢慢喝着。饺子馅已盘好了,饺子皮的面也和了,正在醒着。

李成德坐在那里喝着茶,一边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屋子里。屋子很温馨。十分的干净。这很对李成德的脾气。墙上有一个相框,里面贴着不少相片。还有一个放大的相片是朱茜茜的结婚照。一个皮肤黝黑且很瘦的小伙子着军装和朱茜茜站在一起的相片。

“你爱人个子不高啊。不过,还算精神。”

“那时候小,不懂事,叔叔们介绍的。”朱茜茜叹一口气。后悔得很。“不过,有几个男人能跟你比呢。”

接着朱茜茜对李成德说:“你喝会茶,我开始擀面皮。”

李成德说:“中,你擀吧,我包,只要不笑话我包的不好看就中。”

“啥好看不好看,用皮包着馅就中了,煮不散就是好饺子。只要是你包的我就会觉得好吃。”朱茜茜在家里说话也就随便些。

二人聊着天,一个擀着面皮,一个包着。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二人不仅仅是不累,而是越干越轻松。

二个人的饺子,一会儿工夫就好了。朱茜茜弄了四个菜,十一点半,菜就好了。油炸花生米,酥而不糊,焦香。油炸河虾,色泽养眼,炒一盘蒜苔肉丝,一盘清炒小白菜。一大盘饺子用盘子盛着摆放在四个盘的中间。中原人一般是不用盘子盛水饺的。多是每人一碗。朱茜茜这般摆法,十分好看,一大盘带着四小盘。师徒二人每人面前一个酒杯。朱茜茜将李成德面前的酒杯倒满后,说:“今天我也破破例,陪师傅喝两杯。”

李成德本不是拘谨的人。有年轻的女徒弟陪着喝酒自然就兴奋,也就不用装。朱茜茜端起杯说:“师傅,来我敬你一杯。”说罢喝了半杯,李成德很豪爽的一饮而尽。

朱茜茜给师傅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在李成德面前的小碗里说:“师傅,尝尝我的手艺咋样儿?”

李成德忙说:“我自己来,你不用太客气。太客气了,我一会儿就不自在了。”

“那中,我不帮你夹菜,给,吃个饺子。尝尝味道咋样。不知咸甜对不对你的胃口。”朱茜茜把饺子放在李成德的碗里。

两人吃着喝着聊着。后来李成德问:“茜茜,你结婚几年了?”

“三四年了。”朱茜茜嚼着花生米说。

“那咋会一直没有要孩子呢?”李成德继续问。

“谁知道呢。也没有采取啥措施。一年就一个月在一块。我也检查过,我没毛病。不会生也许是他的毛病吧。”朱茜茜脸红了,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不知不觉,二人把一瓶酒喝完了。李成德大约喝了七两,朱茜茜喝了大约三两。李成德晕乎乎的,朱茜茜也晕了,但不算太厉害,能正常说话做事,她的两眼却更加水灵灵的了,似有水要滴出来一般,脸红扑扑的,唇也红艳艳的,如涂了唇膏,而笑声也清脆了许多。李成德此时觉得朱茜茜是从未有过的漂亮。

“师傅,你没晕吧。”朱茜茜问。

“有点晕。”李成德实实在在地回答。

“那你上床去睡一会儿吧。”朱茜茜提议道。

“行,不过,睡你的床上是不是有点那个?”李成德头晕思维不乱。

“这有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比亲人还亲的人。”朱茜茜盯着李成德笑着说。

“你说的是真的?”李成德玩笑似地说。

“是真的,比那个当兵的还亲的男人。”朱茜茜认真地回答。

“我真荣幸。那我就睡一会儿去。”李成德站起来,“房间在哪儿?”

“楼下有一间,楼上是我睡的,那里清静。上楼吧。”朱茜茜说。

“好,上楼,睡觉还是清静的好。”李成德上楼梯走着说着。朱茜茜跟在后面。

楼上确实很静。一间卧室很雅致。床上收拾得十分干净。

李成德坐在床上,闻到淡淡的清香,是香水百合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很柔软。他说:“我囫囵衣睡吧。”

“你别外气。脱去外衣睡着美。我下去收拾收拾,你睡吧。”朱茜茜说着下楼去。

李成德听了朱茜茜的话,就脱去衬衣和长裤,只着背心和内裤睡下。

一米五的席梦思床,李成德躺在上面宽敞舒适。枕头很柔和,有淡淡的香味。薄薄的被子不热不凉,很贴身,很轻。床里面贴着一张年画,一双胖乎乎的男孩和女孩子,大大的眼睛亮得纯净,圆圆的脸让人直想去吻一下。

床舒服,环境又安静,李成德一会儿就睡着了。

朱茜茜收拾完锅碗飘盆后,上得楼来。看见李成德已经睡着。她搬一只小椅子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李成德。李成德四十多岁了,可怎么看也不像,只像是三十多岁的。皮肤紧繃繃的,额头上一点皱纹也没有。那高挺的鼻梁斜斜地从额头下来,直到鼻尖,坡度如此的和谐,鼻头高而不鹰,圆圆的鼻头让朱茜茜想伸手去捏一下。而李成德的嘴唇,不厚不薄,不红不白,性感而诱人。

朱茜茜与爱人结婚多少有些无奈。因为和她结婚的人是她婶婶的娘家侄子。农村的志愿兵,只有找一个城市的老婆,在离开部队后才能在城市里得到安置。朱茜茜跟着叔婶长大,感情和感激之情还是有的。如果父母在,她可以拒绝这门亲事。婶婶把她的娘家侄子介绍给她,开始她也不同意,但看婶婶的表情对这门亲事势在必成。否则,朱茜茜就有忘恩负义之嫌了。哪个少女的梦里不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骑着白马奔来的。那个黑瘦矮小的兵肯定不是朱茜茜的梦中情人。婶婶为了她的婚事出力不少,包括这套国经房也是婶婶逼着叔叔给安置的。

朱茜茜看着眼前这个美而帅的男人。心里跳得如鼓一般。心里也痒痒得有一种迫切地需要。这需要是女人在爱人面前特殊的需要。朱茜茜知道,她暗恋师傅太久了。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在如此环境下,不加隐蔽地看他。朱茜茜不算是放荡的女人,但此时,面对她心仪的男人,她忍不住了。她决定放荡一次,主动一次。为了她爱的男人。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了。她屏着气,伏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李成德的唇,她的身体立即有了触电式的颤抖,甚至牙齿都要打架。她抬起头,又盯着他看,平复一下心情,又伏下身子吻了吻李成德的鼻子。此时朱茜茜浑身发热,发燥。酒后使得她胆大了。她把李成德往里面推了推后,她脱去衣裳,一丝不挂地躺在李成德的身边,侧身枕着李成德的肩,搂着李成德的腰,把脸紧贴着李成德的胸。她的嘴唇发干,她把李成德的背心卷上去,轻轻吻着李成德的胸,然后有手轻轻地爱抚着李成德的身体。朱茜茜是过来人,对床第间的事很熟悉。她轻轻地褪掉李成德的短裤,用手握着他的生殖器……

朱茜茜此时已是春潮成灾。这样的刺激,李成德醒了。他睁眼看见朱茜茜躺在身边,手握着他的命根,挣扎了一下想起来,朱茜茜发现李成德醒了,她紧紧地抱着他,继而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嘴巴紧紧地吻在李成德的唇上。李成德没有再挣扎。而是回应着朱茜茜的吻,稍倾,他一个翻身,把朱茜茜压在身下……

此后,每个星期天,李成德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半年后。朱茜茜对李成德说:“成德,我离婚了。”朱茜茜人前叫他师傅,只有两人时就叫他的名字。

“你离婚了?没听你吭气?那咋整?”李成德有些吃惊。

“你别怕。我不要求你咋样的。我就这样默默地陪着你行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中。”朱茜茜瞅着李成德的眼睛说,“有了你以后,我和他维持不下去了。一想到他我就恶心。”

“看来你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事情已是这样,那就这样吧。”李成德默认了这个事实。

一九九0年六月的一天,朱茜茜对李成德说:“成德,我怀孕了。咋整?”

“怀孕了?”李成德听后没有吃惊,因为他们在一起时没有避孕措施。“那咋办?”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咱俩爱的结晶啊。”朱茜茜盯着李成德。

李成德点燃一支烟,低着头思考着。说句实话,李成德在朱茜茜这里确实过得舒心,浪漫而有踏实。她们俩没有吵过架,不像回家后,与王月琴一天不吵一次架就过不去。而且,和年轻女人在一起,能让李成德富有活力,现在李成德浑身都是劲。不像是和王月琴一起,一个月也难得做一次爱。即是有心情想做时,被她一发脾气,那份激情也就荡然无存了。离婚。李成德想到了离婚。小红小方都出嫁了。小红也二十一岁了,小伟也十八岁成大姑娘了。就是晓阳让他舍不得,一个九岁的儿子,是他李家的传宗接代的独苗。但九岁的男孩子跟谁都可以。他想后对朱茜茜说:“我离婚,咱俩结婚。”

“你说的是真的吗?”朱茜茜听后,扑上来搂着李成德。

“我要为你负责。我喜欢你。”李成德吸口烟,“你想好了吗?和师傅结婚,也是有压力的。”

“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啥都不在乎。我叔叔也不是我爸,也管不了我。我离婚就没有对叔叔说。都三十多岁了,自己的事自己当家。”朱茜茜果断地说。

李成德原本想他提出离婚要求后,王月琴一定会纠缠不休的。一定会提条件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王月琴是如此的爽快。爽快得让李成德不敢相信。李成德净身出户。其实,净身不净身没有多大的区别。就这样李成德搬到朱茜茜那里一住就算是完成了离婚再婚的大事情。

对于父母的离婚,小东不吃惊,也不悲伤。因为近二十多年来,父母的婚姻时时处在争吵和争斗之间。母亲在争斗中看似处于优势,父亲处于劣热。但其中的优劣谁能说得清楚。与其是天天争吵,不如离开的好。父亲算不上是好丈夫,也算不上是好父亲。但父子情缘不是因为父母的离婚而能结束的。何况小东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父亲很少骂她,也很少打她。她跟在父亲的身边时间最长,也得到了父亲的一些关爱。

父母之间的事,她管不了,也没有让她管,留给她的只有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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