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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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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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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寺之继往开来》连载

第一十二章 润物细无声

查尔菲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听说大佛寺有一镇寺之宝夜明珠,据说,其光芒可照耀方圆百里。”

“是的,”赵玉梅指着十一面观音介绍,“各位请看向观音的额头。”

众人抬头仰视。

“看到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有一个小小的凹坑?”赵玉梅一步步引导着,“这个凹坑之处便是当初放夜明珠的位置,据传,此珠为某朝某皇帝所赐,其光芒可照耀方圆百里,一可镇奸恶之徒,二能驱阴崇之鬼,因夜明珠的关系,这里民风质朴,家家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

三位专家频频点头,怎奈佛像太高,即便仰着头,也看不真切,在听赵玉梅的讲解过程,一会揉脖子,一会擦眼睛,一会踮脚。16米高的佛像,任你怎么变换姿势扔是无法看清,确如赵玉梅所说。

赵玉梅看出几人的窘态,便提出登上二楼,“刚才我说过,瞻仰佛容有三个方式,现在请三位随我登上中间暗层的回廊。”

登上窄且陡的木质楼梯,触目所及的木质剥蚀,颜色黯然,足以见证其经风沐雨的沧桑。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当年,足蹬麻鞋的僧人小心翼翼擎烛上下楼时的虔诚与艰难。”赵玉梅的讲解随着脚下的吱吱嘎嘎的回声飘荡在阁楼里。

“登上二层回廊,俯瞰四正景色,虽没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可在这种凭栏远眺目力所及之时,一下子便能吟出‘独乐乐而不与民同乐’一句。关于这句诗还有一个典故:相传唐明皇时安禄山起兵造反便在此誓师,并说决不与民同乐。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大佛的像首,像首的冠顶上还置有十个小佛头,分四层排列,但奇特的是这十一张面孔统一表情,相比其他古建,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大佛为观音的形象,观音在我国有着广泛的民间基础,颇受欢迎,佛经上说观音是大慈大悲六根圆通,这尊观音像高16米,为何要建16米?这里面呀,还有一个传说:唐太宗李世民东征高句丽时,路过四正,因粮草短缺而着急,看到一座寺庙香烟缭绕,一尊铜铸佛像栩栩如生,就跪下将困难相告,希望能借此铜像来用,并许愿日后大胜定以十倍金身奉还。然后命人将铜像融化解了燃眉之急。转眼,一年过去了,唐太宗大胜回京,但对许愿十倍金身一事忧心忡忡,若用十倍金身铸佛像,恐怕整个国库都要掏空了,怎么办?这时大臣魏徵递上奏折建议唐太宗用十倍的泥塑鎏金来建造,这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这尊佛像。”

几人鼓掌,“这里的传说故事太多了。”

“夜明珠呢?”查尔菲仍在纠结夜明珠的下落。

“非常遗憾的是,不知何时,夜明珠被盗了,只留下这个小凹坑。”赵玉梅的神情落寞,这个问题每次都会被提及,可每次只能以遗憾收场。

让查尔菲纠结的除了夜明珠还有那天在大佛寺门口遇到的老者,那天没能跟随老者一起进寺,没能听到老者讲解关于大佛寺的故事,除了遗憾,更多的是好奇心。

老者是被誉为四正“活字典”的民俗专家凌晨,七十六岁的凌老师一生致力于搜集整理关于四正县的民风民俗。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四正县的文化底蕴悠远深厚,历代名流人才荟萃,历史文化和民间民俗传说灿烂辉煌,这些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是四正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生命和灵魂,是四正的文化个性、文化特色和文化品位,是四正真正的魅力所在。可是随着现代化城市的建设与提升,很多民风民俗失传了,更多的已经在濒危失传的路上,如何保护好推动好并传承好民风民俗文化成为这个文化古城的重中之重。凌晨老师如他的名字一样,每天奔赴在这个城市的各各角落,回家后整理资料,往往到凌晨还在忙碌。那天,他刚从西兵屯村回来,路过大佛寺时看到一个老外盯着大佛寺山门发呆,一时,热心涌起,有心向老外介绍中国文化,尤其是这座正在申遗的千年古刹。关于这座寺庙,如果没有一位专业人士讲解,外人只能走马观花看个外表,听几个故事,只有清楚地了解它的建筑文化才算是真正地了解整个大佛寺。可是,当他带头走进山门后,并未看到老外跟进来,凌晨老师很是失望,失望的是现代的年轻人对古城文化的冷漠,失望的是对眼前的市级非遗项目的熟视无睹,失望的是往来之人只是朝拜大佛,而鲜少有人对古建文化感兴趣,失望的是老外终究是老外,哪里懂得中国人对自己的国家和城市的热爱程度,可他哪里知道查尔菲被拦在门外的尴尬。

作为一个现代化进程最快的城市,一个流动人口居高的城市,作为原住民的凌晨可以说是这个城市的“活字典”,举凡是有关四正的问题,没有能难住他的,方言俚语、民间传说等,尤其是关于农村的物件,只要是有特色有历史的,他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最近,许是年纪大了,他总感觉胃口不好,以往跑上一天,回来还要工作到凌晨,可第二天仍然精神饱满。最近则是,回家就想倒头睡觉。孩子们多次劝说他去医院检查,他却坚持要加大工作量,说是最近有些松懈,身体也犯懒了。没办法,老头太倔,只好过几天再说。

还没等大家想出办法说服凌晨老师去医院,这不,央视找上门来了。因凌晨老师在去年搜集整理的民俗学专著《文化四正》一书在图书展会上深受好评,还被译成多种语言的版本销往海外。而且,凌晨老师除了在民风民俗方面的成果外,还积极支持中国民间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按说,2006年,已经是碎片化阅读,很少能看到有人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阅读,而这部关于民俗学的书,却迎来了市场和读者,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或是一种文化现象。民俗学具有交叉学科的性质,也被称为杂学,因其与发生在我们周围的各种生活现象息息相关,翻开书,其中生活化与口头化的特点,让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与生活痕迹,这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恐怕其他的编者与书籍很难做到。很快,央视的报道如一缕春风,对四正的文化传播与保存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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