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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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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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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寺之继往开来》连载

第一十七章 夜来风雨声

查尔菲在庙会上挨了一拳与商绵辉结缘后,对四正县愈发感兴趣。中国的神奇远非地大物博山川秀美,一些散落在民间的人文华彩才能真正让人了解一个城市的物质品位、人文特点和形象风格,这也是一个城市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魅力所在。比如四正县的一品烧饼、比如黄崖关长城、比如桑梓西瓜、梨木台,还有中国武术除了少林功夫,还有李小龙,还有成龙。当然,还有那天从金泽口中听说的“闹鬼”事件。别以为西方人对鬼神没有忌惮,查尔菲是美国人,他们的生活中也有鬼神的元素,比如吸血鬼、幽灵、万圣节、UFO等,但他们不是惧怕,也不是惊恐,而是怀着敬畏的心态。所以,查尔菲在听到大佛寺闹鬼一事,采取了姑且听之的态度,同时也不排除是大佛寺为增加影响而搞出的噱头。此外,他还从金泽口中知道了四正县的美食十大怪和景观十大怪,就是赵玉梅向三位专家介绍的十大怪之外的另外十大怪:

溶洞里面真凉快,玉宇琼楼呈百态;

土气泥人敞着怀,老头背着老太太;

翠屏山像王八盖,秦桧警世跪庙外;

黄崖长城居要塞,安内首先要抵外;

世外山水梨木台,观瀑幽谷一线开;

八仙山上八仙来,一年三季花如海;

大佛古刹立千载,国内四最名在外;

九山顶抓黑龙怪,国画岭上描未来;

日精月华钟乳块,青白蛇仙飞天外;

皇帝问道求贤才,府君山上雪皑皑。

为了让查尔菲了解到四正县的特色文化,金泽将查尔菲带到鱼南山的于庆成泥塑公园。十大怪中的“土气泥人敞着怀,老头背着老太太”说得便是泥塑大师于庆成。于庆成生于四正县,长于四正县,他痴迷于农村随手可得的泥土,随着一件件土得掉渣,同时又土到极致的泥塑作品的问世,于庆成将中国农民具有的勤劳朴实诚恳忍耐的品质发挥出来。1996年,于庆成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查尔菲感慨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下,一团团泥巴被赋予了“生命”,极力要求要见一见这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师。金泽为难了,因为于庆成除了创作,还要教授学员,同时还要到多个城市办展览,实在是分身乏术。查尔菲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同时也希望下一次的考察早点到来。

查尔菲的遗憾也包括古币。古币并没有在古芳斋里展示出来,可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金泽对查尔菲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四正县的美食特产、景观、文化,还有关于西兵屯,关于“大燕通宝”,甚至关于姥爷家的“圣旨”。查尔菲对一切都感兴趣,从民间的角度,能看到很多有别于官方的地方。

考察专家给出的初次评估,明正道凝视了许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从2003年递交申遗资料,到2005年列入预备名录,再到今年来实地考察,四年来,申遗已成为四正县的重中之重。本以为大佛寺本身符合全部要求标准,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熟料,计划没有变化快,在这个重要时节,偏偏发生了火灾,偏偏发生了“闹鬼”事件,偏偏拆迁工作导致城区环境卫生变成一塌糊涂,甚至还出现了静坐事件,这一连串的事件,不早不晚,偏偏发生在专家考察的时间节点中,到底是碰巧,还是有人在故意为之?如此一来,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过,这只是初次评估,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三次四次的评估。鉴于首次的没有经验,那就吸取经验,接收教训,有了“失败”在先,接下来反倒有了工作方向。

城中村也被称为城乡结合部,这里既不同于单纯的城市区域,又区别于纯粹的农村,因地处城区,有着城镇的风貌风情,但同时又有着乡村的特点,这种独有的边缘特征,让城中村成为“边缘人”,“边缘人”作出过激事,属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上访事件的中心人物是三关四隅的村民,在得知只有五家拆迁后,七个城中村的村民立刻联起手进行抗议,并有组织地到县委门口进行静坐。其实,为防止拆迁户“狮子大开口”,城管及街道人员早已在明里暗里派出人手在监管。当刘仲年第一个开工动土后,监管人员便已出面进行制止,怎奈,城中村的人都是有定力的,任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仍是盖不停建不止。所以,在拆迁户的油盐不进,监管束手无策后,便出现了一个空档期,从而导致了更多的效仿,抢地盖房热火朝天。而由私搭乱建盖起的新村,俨然有着小城中村的模样。但这个小城中村却成了四正县的“大问题”。为了制止这种行为,为了县域的发展,为了大佛寺申遗的顺利进行,四正县决定重拳出击。尽管骗取拆迁补偿款是违法行为,但不能硬性制止,一旦动手便如导火索,所以,在劝说无效后,城管、街道正式发布文件:坚决拆除私搭违建。

“静坐”是刘仲年和王叔组织的,在拿到拆迁补偿协议条款后,看到上面的数字与自己的意愿相差千里,刘仲年深夜找到其他四家进行商议,并于第二天组织了三关四隅百余人,主题便是“抵制坚决拆除”,经过一通煽风点火后,群情激昂,直奔县委大门口静坐。

一条临时赶工出来的大红布标,如一根刺扎在四正县的心脏。好在,这群人一不吵,二不闹,也不影响来往人员进出。

很快,事情上报,两名警察出来询问,并提醒,维权首先要合法,运用合法的渠道,比如可以找相关单位了解情况,找纪检部门反应,到法院起诉等,而不是以堵大门静坐的行为来维权。人群散了,但问题并没解决,所有人如鲠在喉。

而此时,拆迁队也未敢动手,尽管文件上说要对违建的建筑物及附属物进行拆迁,却没有权力拆除村民的房子,因为违建物就在原房的基础上,如若拆除势必会影响原房屋建筑。

事情仿佛进入到了双方对峙阶段,西北隅的首批拆迁五户一旦成为“钉子户”,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便被掣肘,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五家的工作作通。

刘仲年是第一个在拆迁补偿协议上签字的,这是在李左和赵玉梅的强制下被迫签下的。依刘仲年意思,补偿款不达到自己的意愿,绝不搬家。可李左和赵玉梅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首先是世界层面,第二是国家层面,再就是县域发展,最后是个人的切身关系,俗话说:导游的嘴,运动员的腿,刘仲年哪里能经得住金牌导游的一番劝说,很痛快地签字了。在他的影响下,第一批拆迁名单里的其他四家也没费什么口舌就签字了。

其实,拆迁补偿条件也是经过多方考量后定下的,如果不出意外,这钱足够拆迁户的后半辈子生活。同时,每家还会分配两套新城区的新房,且免收五年物业费电费水费;另外,还对无技能却有工作意愿的人员免费技能培训并推荐工作。如此优渥的条件,对三关四隅的其他村民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如此,除了刘仲年这五家已经签字之外,其余人又准备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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