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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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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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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寺之继往开来》连载

第三十四章 幽人应未眠

金泽朝着金刚使劲瞪了一眼,“煮熟的鸭子--嘴硬。”

“你今天是耗子啃茶壶——口口是瓷(词)。这大钱儿就是白静彬放在这里,让我给掌掌眼。”

“这可是文物,文物属国家所有,任何人不能据为己有,不然要负法律责任。”金泽抬出国法来压。

“我劝过他,可他不听,又不是咱家的东西,我也做不了主,你说是吧?”金刚倒像是受了委屈。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猪鼻子插大葱——装像(象),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还不清楚。告诉你,这是五代十国时期的文物,你可得仔细保管好了。”金泽说完甩手走了。

再来说说刘波,印象里虽然没有大佛寺的印象,但觉得这里很熟悉,不是对某物或某点,而是整体。十一面观音的面容慈祥、慈悲、宽容、深邃、幽远,刘波情不自禁匍匐在蒲团上,双手合拾顶礼。

近来,金耀阳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白天的工程,令他身心俱疲,心力交瘁。近日,在棚架的外面,也就是大佛寺的观音阁的前面有一颗古柏,据考证为唐代栽植,本来在动工之前,指挥部就曾提出了三个方案:第一是移走。第二是像大阁那样罩起来。第三便是不动。千年的植物能生存到今天,实属不易,移栽的话不太切实,千年来其根不知会扎有深多远,即使移植,移到哪里?若不出这个院子,移植又没什么意义。搭棚架罩起来的话,植物就无法进行光合作用,就是说不能呼吸,这相当于要了它的命。最后,金耀阳采取了第三方案,任由柏树自由生长。但近年来,这株古柏不知是什么原因日渐枯萎,就此机会,文物专家邀请了全国知名园林专家前来为古柏会诊。会诊后,专家建议,将正阁前方所铺的方砖揭开一部分,千年来,古柏被方砖遮盖,根部不能透气,此外,还要被前方的山门遮住光线,在缺气少光的状况下生长千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为了给古柏创造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除了透气,又在根部和叶面上进行追肥,最大限度地保证营养。在进行一系列的改造后,实际效果如何,目前还在观察中。

为了工作方便,文物所给金耀阳安排了一间临时住宿的地方,就是文物所办公区中一间闲置的房间。此时,金耀阳心神俱疲,在躺了一会后,心神愈发烦乱。

八年前,文物所在大佛寺西侧新建了一批清代民居,文物所由白塔寺搬到了大佛寺。虽然清代民居是新建,且为今人所住,但在为人们研究清代建筑、了解清代民居,并向游人展示当地风土民情方面还是有着非常不错的效果。这片建筑便是现在的文物所办公区域。金耀阳从办公区域转到观音阁,想像着明天要做的事情,怎么做?做成什么样?

站在寺内,此时,夜幕浓重,阴历十月的天气已经寒气上升,剪刀般的阴气逼人,寺院没有了白天的喧嚣,风起,檐角的铜铎叮当叮当,显得十分空旷且肃静。一阵冷风吹来,金耀阳打了几个寒噤,紧了紧衣领,回到了住处。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之际,突然,一名身着战袍手持单鞭的将军闯进房间,向着金耀阳抱拳施礼。

金耀阳赶紧起身,这人的打扮看着像唱戏的,是文物所的安排?还是媳妇赵雪梅他们文化馆要演出?“您是?”

将军昂首阔步气宇轩昂,乍看杀气腾腾,可细看又有一丝佛家的慈悲,便猜想此人可能饰演的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此时来寺庙是寻找灵感。

既然是演戏,那就自己就配合一下吧,金耀阳也赶紧抱拳施礼,“这位将军,若是拜佛请到东侧大殿,千来年,十一面观音可是有求必应。”

“施主慧眼独具。”将军目光如炬,声音响若洪钟。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下随喜将军的慧根萌生。”

“本将尉迟敬德,为当初此寺的监造者,近闻,寺里发生了不少事。”

金耀阳心里一惊,据传此寺为唐朝尉迟敬德将军监造,有道是: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历史上的尉迟敬德也许就是今天这个样子。他上下打量着来者,此人披挂战袍盔甲,雄姿英发,目光如柱,英气逼人,绝非常人所能比,心里便多了一份敬重,“将军请讲,在下愿听详细。”

“当初,唐皇率军东征,途经此地粮草断绝,便借了观音佛像以解燃眉之急,并承诺功成之日还以十倍金身,后来,便建了此寺以还当初之愿。”

金耀阳此时心下大悟,也许,以前听到的不只是传说。

“听闻,近日寺里闹鬼、夜明珠被盗,夜明珠为镇寺之宝,有此珠,一可镇奸恶之徒,二能镇阴崇之鬼,因此得以保佑一方水土,使民众安居乐业,现如今宝珠被盗,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请施主多多用心,一方面暗里加紧派人手寻珠,二要督促官方大张旗鼓捉拿偷盗之徒,三,做场法事,昭告天下,安稳民心,祈求佛祖保佑菩萨显圣。”看来尉迟将军很关注大佛寺。

金耀阳有心辩解,闹鬼一事已经查明,而夜明珠不知道何年何时早已被盗,可眼见这位将军台词认真,便点头一一应承。

“本将还有一事,听闻施主承建本次大修工程。”

金耀阳暗自点头,不管是谁编排的剧本,能结合当下,结合实际,也真是用心有心了。

“当初监造大佛寺,大阁的梁架及屋顶的结构都经过精细的计算,用才合理,自重恰当,如今大修也要慎重算计才是,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出入,今人亦乐,但不应独乐。”

金耀阳刚要表态,一抬眼,将军不见了,他心下一急,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抹了把汗,回想刚才梦中的情景,实在太真实了。想来,虽已更朝换代,历经数年,将军仍对寺庙有所牵挂,所以才来托梦。

金耀阳再无睡意,索性到院中透透气,拉开门,寺前的那棵古柏仍旧一半干枯一半蓊郁,观音阁大殿屋顶上的铜铎随风叮当作响,深远的天空中,一弯上弦月以优美的弧度挂在天幕上,映衬得广博的天地越发的宁静,无一不是彰显幽幽寂夜与默默禅意。原来月夜还可以如此静谧,静的犹如大阁里大佛的容颜--慈悲、宽容、深邃、幽远。万赖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和着如华的月色。

第二天,尉迟敬德将军托梦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徐无镇的光阳子影视城内的演员也在窃窃私语。有人将此事告诉了光阳子。光阳子眼睛一转,马上抄起电话拨通了东方了了。

彼时,东方了了正在创作《大佛寺之继往开来》的前传《独乐寺传奇》,才起了个头:独乐寺俗称“大佛寺”,不知建于何时,亦不知为何人因何而建,据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在他出生时便被有关此寺的传说灌了个满耳:那时,红墙绿瓦、苍松掩映下,桃花灼灼、蜂儿嗡嗡旁,泉水叮咚、流水潺潺间,有一巍巍阔明雄伟的寺庙-独乐寺。那时,寺里香客云集、香雾缭绕、磬鱼梵音、晨钟暮鼓、佛事连连,前来拜佛烧香的人每天能排到城外三里的那棵据说已经几百多岁的银杏树还要再绕三圈。据说寺里的“十一面观音”广开善门、慈悲为怀、有求必应。别以为只是一尊木雕佛像,要知道历朝历代来有无数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皇亲贵胄前来顶礼参拜而集聚了灵气,寺因人而兴,人因寺而得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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