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哦!大老虎呀!什么事?”当杜月说出“大老虎”这三个字的时候,熊权眼神中闪出一丝疑惑,但当他听到杜月之后说的话时,也就知道了大老虎其实就是轩虎,“对了对了!今天我尝了一下你送我的点心,都超好吃!以后你都寄来吧!”杜月一想到今天品尝轩虎的点心时,满脸都写满了喜悦。这让熊权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切!不就是会做甜品吗?娘娘腔!
“嗯嗯,你喜欢就好。对了……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轩虎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们分手吧。”当轩虎说出这句话时,鼻子猛地一酸,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让杜月听出自己的哽咽。
“分……为啥呀?”杜月的表情僵住了,而熊权则依旧是一脸的疑惑。
“我……我……”轩虎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是男的,而且性欲很强的那种。我不喜欢明明很享受却又要自己来解决……我接受不了你的这种对于性行为的诡异对待方式。我……如果我没办法和你做爱,那跟你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接受不了,就这样吧。再见。”为了不让杜月听出破绽,轩虎以最快的方式说完话,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杜月自嘲地笑了笑——还真的以为自己运气这么好啊?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优质壮熊,就以为对方也会喜欢自己?凭什么呢?自己连壮熊都不是,却要求自己的另一半要有个壮硕魁梧的体格,要阳刚够MAN,要能够忍受自己的小虐癖,却又连性行为都厌恶……也许上帝在掷骰子的时候,杜月的那枚上面就是写着孤独终老的吧。
电话的另一头,陈乾轩虎既失落又怒不可遏,对着面前的沙包,一顿疯狂似地痛殴,厚重的沙包不断的前后摇摆……直到自己精疲力尽的趴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眼前飘过的却全是有杜月的画面,那个很讲礼仪却也很狂野的杜月,那个骑在自己身上给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强烈冲动的杜月,那个自己就算累得浑身瘫软也要紧紧抱着才能让自己安心睡去的杜月……
过了好长时间,轩虎才晃晃悠悠的脱下衣服裤子,走进冲凉房。
直到水流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轩虎才发现自己的拳峰已经被擦破了皮,有些微微渗血。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杜月,熊权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心里却还是一抽一抽的刺痛。
“我……我就说嘛!那个什么陈乾轩虎不是一个好人!”熊权一脸愤怒的说着,随后抓起杜月的手,“我明天就去出入境签一次澳门的签证,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又怎么确定我就是好人呢?”杜月甩开了熊权的手,这让原本就难过的熊权心里更是突然失重一般跌入深渊。
“我……”熊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我只是……相信……”
“相信?相信我是好人?相信有用吗?”此时的杜月虽说看上去有些不可理喻,但刚刚轩虎的那个电话和之后杜月自我嘲讽“天命孤独”的想法,已经彻彻底底的将他心中对于爱情的美好撕得连渣都不剩,“熊权,你怎么就知道我和你走这么近不是想利用你?你怎么就这么确信我是真心的在对你呢?你长这么壮又这么傻,你怎么就不认为我其实只是想把你使唤来使唤去呢?或者我只是想让别人觉得我好厉害,居然有个人能这么拥护我。又或者……我只是把你当做是一个皮球,开心的时候拿来玩两下,不开心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杜月单纯的认为,如果将自己和熊权的感情贬低的一文不值,或许熊权就会发怒,就会跟自己绝交——因为只有这样,杜月才能彻彻底底的摆脱这该死的,让人无数次跌入幻想与现实之间深渊的感情。而杜月自己?一个人就好,至少不会在希望与失望的轮回中饱受折磨。而在一旁的熊权似乎也……至少看上去,确确实实被激怒了。熊权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厚重,轰的站起身,拉着杜月的手就将杜月拽出了麦当劳。
夜色下,轻轨站周围却出奇的冷清。在麦当劳旁边的黑暗小角落,熊权将杜月甩到地上,又抓住杜月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之后,杜月原以为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熊权的举动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熊权将杜月拽起来后,一个熊抱将杜月紧紧地抱住,在杜月耳边坚定地说道:“我熊权认兄弟从来都是这样。老子认准的人,不管那人对我怎么样,只要是我认定了的,他就算把我推下万丈深渊,只要我还没死,就会想尽办法回到他身边。然后将他打翻在地,问他为什么要推我。更何况是……总之,月,不管你和我做兄弟是为了利用我还是纯粹把我当猴耍,也不管那个陈乾轩虎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给老子记住,你熊爷的信任永远是单方的,只有老子能解除。”熊权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庆幸把轩虎的全名正确的读了出来——真是奇怪,怎么还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四个字的名字啊,多麻烦!
听到熊权这么说,杜月的心里一暖,紧紧地抱住熊权,眼睛中的泪水也直接流了下来。等熊权松开自己之后,轻轻的给了熊权的胸膛一拳:“把你当猴耍?有你这么大只的猴子?”杜月冲熊权笑了笑,拍了拍熊权的脸,“你也是真的傻的可以啊。”——所以我们还是兄弟呀……嘛……也许这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