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的演出接近尾声时,刑天的高大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模拟法庭的侧门,然而他也只得灰溜溜的跑到杜月身边坐下。
“怎么才来啊?我们走的时候不都叫了你吗?”杜月有些好奇,却又带上了一点点埋怨。
“家琛没叫我。”刑天的答案让杜月有些愣神。
“你别怪人家。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他在摇你胳膊叫你啊。”杜月微微皱了皱眉头。
“家琛太含蓄了。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他就走了。结果我很快又睡着了。”刑天依旧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着。
“你等会儿。什么叫‘太含蓄’?你的意思是我叫你的时候很野蛮?”也不知道杜月的脑神经又经历了怎么样的重塑,脑回路再一次变得清奇到不行,关注的点也是飘忽诡异。
“我……我没那意思啊!但你叫我的时候要么使劲儿推我,要么就打我脸,确实能把我叫醒啊。”刑天挠了挠头,有些搞不清楚杜月怎么老是揪着一些常人不会太在意的点。
刑天进模拟法庭的时候,第二组的表演也快要接近尾声了。当老师点评完,刑天偷偷的拽了拽杜月的衣袖:“月,你一会儿陪我去跟老师求求情呗。这可是必修学分。”一向有求于杜月时就会卖萌卖乖的刑天,这一次倒是一脸的严肃。
杜月有些愣神的看了看刑天,随后又看了看就坐在自己另外一边的樊家琛,凑到刑天耳朵边小声的打着哈哈:“我可没时间跟你去求情。你刚刚一坐下来就一脸的埋怨,我还要帮你跟樊家琛说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嘛,明明就是他没叫醒我。”刑天看了眼注意力依旧在老师身上的樊家琛,嘟囔了一句,便也独自起身准备跟老师求求情。
回味着刑天眼神从自己身上移开时的失落,杜月咽了咽口水,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对着刑天的后背说着:“你跟老师说的时候直接问老师能不能给个机会,让你跟下一届的学生一起做模拟法庭,或者是看能不能以论文的形式拿到学分。”给老师提出解决的方法,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的诚意和歉意,二来也不会让老师来费精力琢磨如何处置。
刑天回头冲杜月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走向了老师。
“阿天是不是怪我没叫他?”刑天走到老师身边时,坐在杜月身边的樊家琛别过头来问道。
“也不是你的责任。他自己醒了之后又睡过去了。你总不可能一直督促他到下楼吧?”杜月笑了笑,并没有做太多的劝解。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处事方式。杜月喜欢关注细节,比较主动,这只是他个人的行事方式。樊家琛性格相对温和被动,对于叫人起床这种主动性较强的事情,他往往都是听到你答复了便算大功告成。
结束了在模拟法庭的考试,杜月和刑天起身准备去上体育课,而樊家琛因为报的不是同一个科目,便先行回宿舍了。从模拟法庭到体育馆的一路上,刑天对于樊家琛没有完全把他叫醒就离开宿舍的行为一直有些不满,而杜月也是一边想着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边随声附和着。
关于杜月脑海中“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体育课上的“养眼项目
”——隔壁班的一只小壮熊,武雷。武雷是一个在学院相对比较有名的帅哥,不仅身体素质强悍,还能歌善艺,身边经常是围绕着众多的女生。就是因为这一点,杜月才只将武雷列为“可以养养眼”的级别,并没有打算展开什么攻势。
今天的体育课是自由练习。因为杜月除了熊权之外,不怎么跟别人打羽毛球,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杜月的羽毛球技术是他拿得出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体育项目之一。这一点要归功于杜御宁和何翎羽从小对杜月的培养。父母都是业余羽毛球的高手,再加上是从小接触最多的体育项目,杜月对于自己的羽毛球功底还是很自信的。
对比之下,从小只游泳的刑天对羽毛球基本没有任何基础。而在这学期刚开学时,体育老师因为刑天是全班最高大,最壮实的学生,就直接将他定为课代表。这一点让比较爱展现自己男子汉气概,羽毛球技术也很好的武雷有些不爽,一直想找刑天对垒一下。只是因为杜月不怎么打羽毛球,刑天也就没怎么在自由练习时展示自己的技术。
武雷球技好主要是依靠爆发力量强,密度频繁的杀球为主。所以在武雷的猜测下,体型比他还要魁梧的刑天,应该比自己还要猛。所以在摸清刑天实力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今天。今天也不知是因为缺席考试而被老师训斥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刑天竟主动邀请杜月跟他一起打打,练练球。这就给了武雷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经过武雷的专心研判,刑天对于羽毛球可谓是一窍不通,除了大力打高远球外,几乎没有别的能力。甚至有些杜月打出来的高远球,刑天还会因为抬头判断落点和速度,而挥拍过慢。在看到刑天弯腰捡球的瞬间,武雷知道了,这就是一个不会打球的傻大个儿!于是便趁着刑天捡球的时候,走到杜月身边。
“杜月,能让我跟课代表打打吗?附近没有空的场地了。”武雷笑着看向杜月。那种笑容带着武雷一贯的阳光刚毅,而杜月对这一点却是毫无抵抗能力。看着武雷的笑容和阳光的小麦色皮肤,杜月舔了舔嘴唇,有些愣神的看着武雷。
“哦,我跟熊权一起打过羽毛球。你可能没留意,那时候你给熊权买了瓶饮料。我就问了一句你的名字,所以……”武雷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杜月看向自己的眼神——真是奇怪,按照师兄师姐们的说法,杜月在学生工作中的表现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为什么眼神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