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熊权的病情稳定了,也就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但可能是因为伤势太重,而且身体的肌肉、神经都太过疲劳,所以除了上一次在ICU清醒过一下,之后的时间里熊权一直都还在昏迷的状态中。
“杜月,熊权还没醒吗?”胡媛媛照例带着午饭和饮料来找杜月。杜月接过午饭摇了摇头。
“对了杜月,我把之前我搜集的消息大致整理了一下,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胡媛媛一脸严肃的看着杜月。
“怎么了?”杜月放下筷子。
“我之前找了大老虎,他也派人去调查过了。但是好巧不巧的,熊权出事的那个晚上正赶上那一片区的监控摄像头刚刚好例行维护,时长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只看到熊权正在往学校赶,然后被一个社会青年挡住了去路这一块,之后的内容就花屏了,再之后就到医务车驶离现场了。而且理论上来讲,监控系统例行维护的时候,会加强那一片区的巡逻,但是那天刚好有两个片区例行维护,按照两个片区的地理位置和人流量的不同,警力大部分都调去另一个片区了。”胡媛媛看着杜月,自己也吧嗒了几口饭,“给人感觉就像是特地给演员布置好场地一样。”
“这么刚好……那个挡住熊权去路的男人呢?你怎么知道他是社会青年,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比如我们学校的学生之类的。”杜月喝了口饮料。
“拜托,那人瘦不拉几的,穿着紧身黑色短袖,中间有个大大的金黄色Armani标志的那种恶俗山寨货;一条露出脚踝的黑色紧身裤,还穿着一双豆豆鞋……一看就是那种跳着社会摇,一口一个社会的人。你见过哪个读过书或者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审美能力的人会穿成那样?”说完,胡媛媛和杜月都同时嫌弃的干呕了起来。
“别啊!恶心死个人啊!唉……”杜月首先就想到了奇葩的“社会摇”,先是被恶心的发了个抖,但之后就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熊权,“唉,一想到熊权被那种人打,我就觉得心里难过。一个一身正气的阳刚汉子被一群尖嘴猴腮的污秽之人……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别急别急,听我说。于是我就又问了我妈妈,最近各个地下民意自治社会团体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向。你猜怎么着?那些‘社会摇’也只是给人背黑锅的。最近后街那边的万总据说即将有一批新的军火入库,而且入境方式居然是通过海关,走正规军火贸易途径合法通关,并不是走私。这就说明这批军火是正规军工厂生产的,还未分别进行单枪上标备案的官方正规军火。随后就有流言说万总接了单只要打人并把人绑起来,就能拿到一批中东地区生产的军用级军火的好生意。之后我们转了十几手人才了解到,那个‘非主流社会摇’刘宇就是万总的编外人员。所以,我估计那单生意的代价就是熊权。”胡媛媛猜测道,但是随即就有些伤感的看向若有所思的杜月,“但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意味着有人下了重金悬赏熊权了。毕竟军用级别的军火,那可是……”胡媛媛一时竟找不出适合的用词。
“官方正规编制军用级军火,却还没有经军委进行单枪上标备案,产自中东,而且是走的正规军方军火交易途径……”杜月不由得感觉后颈发麻,这种手段和人脉,该不会是那个自己一直不怎么想理的男人吧。
“是啊,我之后还问了我爸。他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件由中央军委密令审议通过并作批示的,涉及国安部、外交部和海关总署协理的事情,内容和这件事虽说关联性不强,但却是很好的切入点。因为这整件事拥有还是绝密级别的密级,所以……你懂的,我爸就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叫我不要掺和这事儿。”胡媛媛继续说着。
“绝密啊……唉,那应该就是我爸了。”杜月叹了口气,看了眼熊权,有些失落的笑了笑。虽然自己的父亲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中航技(中国航空航天技术进出口总公司,由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控股,央企,主要职能为军事工业重工业、高科技电子信息产品技术及设备进出口。),但是他跟各国军方之间的关系网不可谓不密切。
“是啊……”对于杜月的父亲,胡媛媛曾经有专门问过自己那个在中央军委任职的父亲,想看看这个从杜月小时候就一直不在他身边的男人到底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但是自从胡媛媛的父亲告诉了她,那个叫杜御宁的男人,那个曾经斡旋于中东政府和非政府武装间,游走于非洲各大小军阀间,为改革开放初期,在国际上还不是很受尊重的中国,在外交、军事、科技等领域做出的,可以被称作跨越式提升的男人的事迹后,胡媛媛一直对于杜御宁都是处于一种迷妹的状态。虽然胡媛媛也觉得杜御宁直接的导致了杜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但是,她还是很想有机会能见见这个在自己父亲口里的传说。
“你刚刚说万总的目的是要打伤熊权并把他绑走。可是熊权现在不是躺在这儿吗?交易中断了?”过了一段时间,饭也快吃完了,杜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疑惑的看着胡媛媛。
“这,也就是为什么……唔!我要谢谢你,的原因……”正在这时,熊权醒了,尝试着坐起身,但肋骨仍在隐隐作痛,熊权只得作罢。躺在病床上一脸温柔的看着杜月。
“你醒啦。”杜月转过身看向熊权。
“废……话,你们吃……这么香的东西,老子不醒,才怪!”熊权说话还是会因为刺激到伤口而断断续续,但至少不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挤了。
“我还正想问呢,明明是我害你受了伤,你为什么还要说谢谢我?难道是反话?”杜月有些伤心的看着熊权。
“没有,你给我的狗牌,救了我。那个男的知道,中央军委……咳咳。”熊权皱着眉头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草,话都说不好。唔……还贼,鸡巴痛,啊……”(这里笔者是故意这么断句的,当时应该是“还贼鸡巴,痛啊……”)
看着熊权难受的样子,杜月赶忙捂住熊权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便和胡媛媛拿着午饭和饮料走出了病房。
“嘿嘿,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胡媛媛看了看杜月。
“嗯,这也没什么。但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啊!没想到那块牌子还能救命。”杜月感激的看了看胡媛媛。
“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吧。万总以前也曾在中央军委任职,所以对这个纪念性的特种身份识别牌也是知情的,要换成是个不知情的也没啥用。”胡媛媛笑了笑。听到胡媛媛这么说,杜月眉头不由得一紧——知情人?怎么会这么刚好?不过想想自己父亲的工作经历,也就没再多想下去。
“那么熊权醒了,我们也就有事情要办了。”杜月阴沉着脸看着胡媛媛。胡媛媛立马反应过来——杜月打算拜访一下那位“我的社会摇,时尚时尚最时尚”的社会青年刘宇了。于是便也和杜月一样邪气的笑了笑,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