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杜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熊权正蹲在自己面前,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长椅上睡着的杜月。
“几点了?”杜月揉揉眼睛,看了看手机,“我去,不就上个药吗?怎么都十一点了!”
“有些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熊权调侃道,“我到宿舍找你的时候都已经九点了好吗!”
“诶你的伤怎么样了?”杜月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的熊权。
“嗯,基本已经没事了。”说着,熊权还站起身撩起衣服给杜月看了看。在看到那一块恐怖的伤口已经被纱布盖住的时候,杜月依旧没有移开眼睛的意思。而这一次的“流连忘返”就正如各位猜的那样了,杜月一直在盯着熊权壮硕结实的上身欣赏。那厚实的胸膛,和略带脂肪却隐约能看到肌肉线条的腹部,以及整个虽然不是小麦色却也十分健康的皮肤……
“喂!看够没?看个绷带要看这么久?”熊权一直举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害羞又有些尴尬。
“不不不,我只是……嗯……在学习这个包扎手法。你看啊,这一条是这样……然后这样……然后这样绕过来的。然后,从这里出去……”看着杜月口水都快流出来,却一直在胡言乱语以强逼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样子,熊权不禁笑了一下,但随即就把衣服放了下来。
“诶诶诶!你干嘛呀!我还没学会呢!”杜月有些失望的看着一脸郁闷无奈的熊权。
“不劳您大驾,刚刚校医教了我了。”熊权说完,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杜月,“怎么样?你熊爷的身材可以吧?完美少女心虐杀神器!”
“切,现在女的都喜欢韩版欧巴美男!就你这种欧美壮熊身材?得了吧!人只会嫌你胖好吧!”杜月佯装鄙夷的看着熊权,心里暗自补充到,但是在gay圈怕是会引狼无数……
“哼,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口水都要流成瀑布了!”熊权白了杜月一眼。
“我只是在看那个绷带的手法啦!”还想解释的杜月脸颊有些微红,看得熊权哈哈大笑,杜月便岔开了话题,“走啦走啦!回宿舍!”听到杜月这么说,熊权故意挑高一只眉毛,一脸“请告诉我,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杜月。
“哦哦,十一点过了,门禁了……”杜月恍然大悟,然后开始翻自己的口袋,“完了!我没带钱!”说完便充满希望的看着熊权。
熊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别看我啊,我跑来找你,以为很快就能找到,所以我的包在吴泽耀那儿。”
如同股市崩盘一般,杜月瞬间觉得没了希望:“难道宝宝真的要流落街头?嘤嘤嘤,我冲了凉的啊……”原本只是打算在心里这么想的,结果却非常小声的说了出来。
“我们去网吧包夜吧?我身份证里应该还有点钱。”熊权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口袋,然而,“卧槽!我把我身份证放床垫下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熊权要把身份证放在床垫下面,但杜月本来也不喜欢网吧的环境,所以就算能去,有轻微(这里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打上双引号,但是为了我们杜月的面子,就不打了吧)洁癖的杜月怕也是会纠结好一会儿。
看着杜月没有说话,熊权以为杜月是在怪自己,于是安慰道:“没事哒!我们去学校周围看看有没有能赊账住一晚的。”杜月所在的学校处于偏郊区的地方,再加上本身又是国家政法大学附近,所以民风都比较简单纯粹,好言好语请求的话应该是能够赊账的。于是,熊权拉起杜月的手腕就往校外走去。
连着找了好几家,店主都说已经住满了实在没办法。就在杜月臆想着自己即将露宿街头的时候,下一家旅店的大妈说还剩一个房间,但是是单人床,还看了看熊权。
很明显,大妈的意思就是,估计熊权这样的大块头躺下去是没剩多少地方了。如果是刘昱火的身材可能还勉强可以挤下,但是杜月虽没有熊权魁梧大只,但也不是瘦猴子。
顿时,杜月有一种露宿街头的噩梦就要成真了的感觉,便慢悠悠的准备往外走。
“你干嘛?”有些不明所以的熊权追到旅店外,拉住杜月的肩膀。
“她就只有一个单人间。”杜月垂头丧气的说着。
“你是不是傻!有房不睡?我打地铺不就好了吗!”熊权弹了一下杜月的额头,有时候他真搞不懂杜月的智商,高的时候能让人觉得非人类,但是傻瓜的时候也总能刷新熊权对智障的定义。而熊权也觉得奇怪,可能就是因为杜月那诡异大脑回路的关系吧,在和杜月单独相处时,总是会表现出一些小霸道,这一次也不例外——说完话见杜月没有回应,立马抓住杜月的胳膊就往旅店拉。
“我去……”当熊权和杜月来到那个房间时,一打开门两人都震惊了。这间房不是一般的小,除了卫生间以外,就剩放床的地方了,剩余的地方勉强够一个人站着走动,根本别想什么打地铺了。
“你睡吧,我再出去找找其他地方。”说罢,杜月转头又想走,熊权再一次一把拉住他:“走?这么晚了你走哪儿去找?”说完便躺上了床,打算试一试大小。
当熊权躺上去时,床基本是刚刚好足够的,但是所剩的空间也就只够熊权翻个身的。
“啊……两个人一起睡还真的不够啊……”熊权思考着以什么样的体位来睡才能够让两个人都睡好。而杜月呢,宛若林妹妹上身,哀怨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俨然一种诗中配图般的意境。这时候的杜月心里满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感慨,那画面,怎一句“凄凄惨惨戚戚”了得……
“杜月!睡觉啦!”只见熊权侧卧在床上,留出了大部分的空间。
“你这样睡能睡好吗?”杜月心里虽然感动,但毕竟对于熊权来说要一个晚上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怕是有点困难的,毕竟,根据上一次在吴泽耀家的经验,他俩睡着后动静都很大(其实杜月最大,此处依旧是为了维护我们主角的颜面,勉强算是主角光环吧)。
“就一个晚上,没事的啦!”见杜月还没有打消出去在找一家的念头,又看了看时间和窗外乌漆八黑、寂寥无人的深夜,熊权下了死命令,“要么你就在那儿站一晚,要么就过来躺着睡。你敢出那扇门,老子就拎着你后脑勺把你揪回来!”听到熊权这么说,杜月后脑勺一阵鸡皮疙瘩,立马乖乖的躺了下去。见杜月这举动,熊权满意的笑了笑,便关上了灯。
为了杜月能够平躺着,熊权一直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而此时的杜月到没有时间在意这个,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刚刚校医对自己说的那段话:
“但是他胸膛的那一块看上去是新的,和腹部的创伤时间有间隔。因为腹部的瘀血已经开始凝结变暗,但是胸膛那一块的毛细血管爆裂似乎只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凝结的迹象。要说奇怪应该也就这一点吧。”
胸膛上的伤是新的,可是腹部的伤确是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为什么呢?转头看了看身旁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熊权,杜月的心里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熊权的平稳呼吸消失了一般,而自己心里的那个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
“熊权……你胸膛的伤是……怎么搞的……?”
“啊?哦,我自己捶的。”原本已经快要入睡的熊权被杜月的这个问题吵醒,原本以为自己会很不耐烦的,可是心里似乎连一点愤怒的火焰都没有。
“自己?”听到熊权的解释,杜月下意识的感觉有些好笑——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干嘛自己捶自己?对啊!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干嘛自己捶自己!难到说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可是当时的熊权为什么要这样来转移注意力呢?对了!那时候熊权似乎是在找我。想到这里,杜月的心中一阵酥麻——难道说熊权是为了不让伤痛拖延他找到杜月的时间而捶打自己胸膛的?
回忆起自己刚刚在诊疗室里看到的那一大片爬在熊权胸膛上的“红斑”——天知道熊权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使了多大的劲儿?而此时的熊权面朝杜月侧着身,均匀的呼吸声和伴随着一吐一吸而上下起伏的厚实胸膛,杜月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跟着了魔一样 ,朝熊权怀里挪了挪。
可就当杜月准备安稳的入睡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和林虎相拥热吻后又推开他的情景——林虎的父亲是个工地工人,在怀疑林虎喜欢一个男生后下手都是如此,熊权的父亲可是一个军官啊!那下手……想到这里杜月的眼神有些失落——凭什么自己喜欢一个人,就能名正言顺的让那个人为自己受伤呢?不如趁着熊权对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到此打住吧。于是,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一个让自己感受到安全温暖怀抱的杜月,转过身背对熊权,又一点一点的挪出有熊权温暖温度的范围。
就在杜月快要离开安全区的时候,一条粗壮的手臂立马搭在了杜月的身上,随后那条手臂环住杜月的胸腹部,将杜月往回拉了拉,一直将杜月拉回到熊权身体附近。
“敢走揍你啊!”背后,熊权略带睡意的霸道声音响起。正是这个声音让杜月立马抛弃了自己原先“就此打住”的想法,心中充满幸福的往熊权温暖而柔软的怀里蹭了蹭。
“乖……”熊权似乎在说梦话一般满意而又温柔的说了一个字,就抱紧杜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