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杜月已经到了后街,一眼就分辨出了熊权所在的大楼。不是因为杜月有千里眼——他近视,更不是因为什么自带的主角光环,只是因为就那一栋楼下面就站了好几个黑衣人,而周围巡逻的警车也都绕过那一带,杜月自然就明白了,更何况……
“呃啊!”这时候,那一栋楼上传来了一声略带愤怒的痛苦吼叫——是熊权!杜月立马加快脚步。
“你,干什么的?”一个黑衣人将杜月拦了下来,周围的黑衣人也虎视眈眈的看着杜月。
“我来找我爸!”杜月吼了一声。
“哟!你爸在这儿呢!哈哈哈!来叫爸爸!”领头的黑衣人嘲笑道,周围的人也随声附和着。正在杜月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声怒吼打破了黑衣人们的嘲讽。
“一帮大老爷们儿在那里吵吵啥!都给老子滚开!”杜月回头一看,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上身穿着定制的黑色短袖,下身穿着黑色的特种兵军裤,壮硕而又结实的上身肌肉,粗壮的手臂肌肉——是钢狮,杜月母亲的随行助理。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妈妈也在?
“哟!这不是小月月吗!都长这么大了啊!以前小的时候老子还把你扛在脖子上让你骑过呢!还记得吗?哈哈哈!”钢狮说话还是那么中气十足,震得杜月耳朵发痛。其实小的时候杜月就一直很喜欢和钢狮玩,玩累了就骑在钢狮的脖子上睡觉,钢狮就会走路把自己带回家。但是之后杜月长大了些,感觉自己似乎对女生不怎么有兴趣,就连第一次春梦都是梦到了钢狮的体格才(其实不止一次)……再后来,为了隐藏住自己的这种“诡异”喜好,就尽可能的远离了钢狮。因为钢狮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助理,所以只需要在周末的时候安安心心写作业就好了,如果钢狮要来看自己就假装自己出去玩了,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很好远离的。杜月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性取向和标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钢狮而改变的……
“钢狮,怎么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
“哦,是小少爷!他也在这儿!”钢狮随即让出了条路给何翎羽。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在,何翎羽有些惊讶。
“杜月?你怎么在这?”杜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先跑到钢狮身边,要求跟钢狮说悄悄话,钢狮也配合的勾下脑袋听着自己小少爷的话。听完,钢狮就怒目圆瞪,摩拳擦掌的走向那几个黑衣人。杜月说了啥?无非就是说那几个黑衣人嘲笑自己,只不过填了点儿油加了点儿醋,简单来说就是——杜月跟钢狮说那几个黑衣人欺负自己,还想强暴自己,刚刚正在讨论谁先轮奸杜月呢。钢狮一听,这暴脾气立马上来了,于是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看着钢狮的模样,何翎羽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这只发怒的野兽的,于是便任由他打砸那几个黑衣人和车子了。杜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可能简短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那你还是把熊权当作自己的好兄弟而已吗?”何翎羽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已经尽力在掩饰,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丝失落。
“可能吧,也可能不是。怎么?你很失望吗?”杜月有些伤感的笑了笑——所以自己这算是出柜了吗?
“失望倒不至于,我还跟你爸在一起了呢。小时候也没有让你怎么得到过应该得到的父爱,全都是靠钢狮。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失望呢?可能你只是错把安全感当作爱情了吧。”何翎羽的最后一句话让杜月明白了——自己还没有完全出柜,“不过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也确实应该来。我也是刚好像在今天跟你爸爸好好谈谈离婚的事情。走吧。”说完,何翎羽便招呼将几个黑衣人打得晕头转向的钢狮。
“唔啊,嗯……哈……哈……”熊权被杜御宁连续几次的击打伤口,又被空气折磨的呼吸困难,缺氧而又极度疲惫的身体已经瘫软了。
正在此时,犹如所有偶像剧一样恶俗的情节开始了,我们的杜月就像救世主一般带着自己的母亲和钢狮进来了。
但是,各位如果妄想之后解救熊权的情节会跟偶像剧或者都市小说一样——为了熊权,瞬息之间全城风起云涌、昏天黑地……那还是别瞎想了,毕竟这是咱自家的私事儿。再说了,在当今逐步开放的全球心态下,同性恋逐步被大部分人接受,但依旧还是没有那么“骄傲”的。所以现实的情况其实并没有电视剧或者小说中那么浮夸。
“呃,月……”熊权勉强的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哈哈,这次……终于……不是幻觉了啊!
“月月?你怎么来了?还有翎羽?”杜御宁明显有些震惊,心里则是暗自决定,这批中东的货物绝对不会给老万了。
“这是离婚协议,我之前就一直在跟你说这事儿了。好歹在一起过,别逼我上法院判决离婚。大家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好聚好散吧。”说罢,何翎羽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一旁被折磨的毫无生气的熊权,注意到了熊权还穿着医院的病号裤,便对杜御宁笑了笑,说了一句,“你现在都混成这样了?欺负一个病号来找自尊?”
看了看桌子上的离婚文件,杜御宁的“终极大Boss”气场瞬间消失,叹了口气,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支美工笔,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向杜月。
“你来又是干什么的?来见你的男朋友的?”杜御宁从口袋中拿出之前在熊权昏迷时取下来的狗牌,“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谈恋爱?我问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