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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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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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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鹰》连载

第二十五章 喻司令除患施计 四姨太含恨九泉

清晨,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大洞茶馆刚打开茶堂房门,站在门口似乎等候已久的一位陌生茶客,进屋就说:

要一个包房,两杯龙井茶。一杯马上泡,另一杯等客人来了再泡。

好的,先生!请后堂坐!

茶客微微发胖,头发光滑黑亮,胡须青秀发黑,两眼鱼尾皱纹。

茶倌一边抹桌子,一边想:胡须上为禄,下为官。此人胡须光滑而且有光泽,定是富贵之人。再说,眼尾生鱼尾,财多必主荣,此人非同一般。

茶倌又想:既然是非富即贵之人,怎么这么早就有闲心来茶馆喝茶?如果是闲聊无事!要包房做什么?包房要双倍收费啊!并且,闲耍也没有必要喝名茶啊!如果是富人或者官人,为什么不在家享清福?来这闹杂的地方做什么?莫非是外地生意人?莫非是有急事会人?或者说,是要在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是探子?

在茶倌心里:陌生茶客要么是生意人,要么是探子。

不一会儿,又一位陌生茶客急急忙忙走进茶馆,往茶倌面前一站,开口就说:

老板!我预定一个包房,这是定金。茶嘛!人来了才泡,不来就不泡!

茶客说完话,递过一叠纸币,随着又急匆匆走出茶馆。

茶倌打开纸币,只见里边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穿山甲上午进店!

茶倌想:四姨太上午来店做什么?战事这么紧?风声这么急?四处都有探子,这不是来店的时间啊?再说,今天上午要来,昨天怎么不联系?莫非有紧急情况?难道是张排长事情成功了,来报喜?难道是张排长失败了,来报忧?难道又有什么新情况?事,怎么这么巧?她还没来,探子就来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得小心行事啊!

茶倌判定:在包房喝茶的茶客可能是探子。

上午,包房客人没等来喝茶人,或者说没发现什么他所需要的情况,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一会儿走出茶馆,在这里看看,在那里瞧瞧,满脸焦虑。一会儿反背着手绕着茶桌踱来踱去,像盖严了的蒸笼,有气难出。

茶倌呢!作了两手准备,一是,派人在路上等候四姨太,暗示茶馆有探子。二是,如果四姨太硬要冒险进店,就拿出上月账本,兑现两成分红……反正,到时见机行事。

茶客急,茶倌也急!包房茶客外出,茶倌就进包房查房。茶客回,茶倌就时不时在门外观察茶客动静。从内心说,茶倌真怕张排长失手,怕茶客是喻德才派来的探子……这时的茶倌,既怕四姨太来茶馆,又怕四姨太不来茶馆。为什么呢?怕来茶馆,是怕被探子发现……怕不来茶馆,是怕得不到张排长消息,心中无数。

下午,包房茶客坐立不安,时而瞪眼捶桌,时而抓耳搔腮!阎王爷抽烟,鬼火直冒。

茶倌呢,同样愁眉锁眼。心想:四姨太说了要来,怎么又不来了?莫非……同样屠户卖肉,挂心挂肠。

整个白天,屋外:春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烟。屋内:忧心忡忡,心乱如麻,烦闷、忧思。

……

傍晚,包房茶客站在街心,雨丝,细细的,柔柔的,不停地轻吻着他的脸。春雨细如丝,暖心不湿衣,流进茶客嘴里的雨丝,本该是像米酒,甜甜的,或者说像蜂蜜,如醉,如痴。然而,这时的茶客,雨丝似乎冰凉,十冬腊月掉进冰窟窿,从头凉到脚。

正在茶客满面愁容之时,雨雾中,一个头戴斗笠,神色慌张,浑身湿漉漉的中年人,一下子窜进茶馆。

茶客一见来人,快步上前,跟着斗笠径直往包房就走。原来,戴斗笠之人,正是茶客期盼之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等死你了!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戴着斗笠怎么会湿成这个样子?

茶客开口就问。

来人又饥又渴,既没回话,也没揭斗笠,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着大喊一声!

快来杯热茶!

来人说话、做事显得惊魂未定。

来啦!茶倌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提着一把茶壶,进门就问:

张鲤鱼!你这是怎么回事?毛毛细雨怎么戴斗笠?戴着斗笠怎么会全身湿衣服?这位大哥等你一整天啦!怎么现在才来?

原来,茶倌认识来人,是大洞场专门从事打鱼为生的渔夫,因为擅水性,有一流打鱼手艺,大洞河鲤鱼像是他自家喂养的,每次下河总会打到鲤鱼,打鲤鱼犹如水缸捉鱼,十拿九稳,外号张鲤鱼。

慌慌张张做什么?快把斗笠揭了,坐下来赶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客迫不及待地问张鲤鱼。

二位!不是我有意来迟!不是我慌张!现在能捡回一条命,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啦!

张鲤鱼揭掉斗笠,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讲述起了他来迟的经过。

天刚蒙蒙亮,张鲤鱼正要从鱼舱里捉起一条大鲤鱼,将鲤鱼卖掉,到茶馆见包房茶客。就在这时,大洞区侦缉队副队长张大汉来了。

张鲤鱼!鱼就不捉了,今天本队长给你两块现大洋,给我办一件事,马上就走!

张大汉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两块大洋递给张鲤鱼。

张大汉与张鲤鱼是邻居,张大汉年长一岁,两人因为是本家,又是邻居,还是同辈,张鲤鱼喊张大汉大哥。

大哥!什么事需要两块大洋?大哥要办的事,说一声就是了!谈什么钱不钱的事?

兄弟!明人不做暗事,有话直说!今天上午,你用渔船渡两人从切角桠过河,任务是船翻人落水,其中有位女人……其他的事你一律不管。要得弟兄亲,除非硬抵牛,价不能再讲,事不能不办!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看在大哥情面上,帮一次忙吧!

张鲤鱼人老实,平日说话办事一是一,二是二,回话说:

大哥,那两人能浮水吗?如果不会浮水,人淹死了怎么办?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能浮水生!不能浮水就死!跟你说了,其他事不由你管,怎么就没听不明白?你的任务就是划船。

张鲤鱼知道张大汉是个豪强霸占、心狠手辣之人,是喻德才心腹,自从喻德才当上剿匪司令以后,因为和侦缉队队长喻大汉黑得一样,是出了名的得势黑汉,杀人不眨眼。有一首顺口溜这样说:

大洞喻张两黑汉,剿匪司令是靠山。

刺刀犹如杀猪刀,手毒心狠杀猪匠。

张鲤鱼想:答应大哥吧!约好和王老板一早在茶馆见面,怎么办?浇花浇根,交友交心,不能失信啊!不答应吧!又难逃大哥这一关,如果真惹怒了他,说不定不但要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张鲤鱼左思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就答应吧!看样子推肯定推不掉,说也白说。

大哥!你是在替谁做事?这是在借刀杀人,是不是可以……

跟你说了,其他事叫你别管就别管!怎么还听不进去?

切角桠渡口有渡船啊!为什么不叫他们坐渡河船过河?

渡船坏了!怎么不听话!给你说了,叫你别管其他事!究竟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你就下河去等我吧!

张大汉说着掏出手枪,对准张鲤鱼,又大声说:

难道嫌两块大洋少了?信不信大哥一分钱都不给你,看你又会怎么样?知道吗?大哥是信得过你!明白告诉你,这事,今天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再这样推来推去,就不要怪大哥不给你留脸面……快点,一个时辰把渔船划到切角桠!

张鲤鱼见张大汉满脸杀气,只好哑巴进庙门,多磕头,少说话,开始将两根绳子往船舷上一拴,渔船从大洞场向切角桠渡口划去。

船上,张队长反复对张鲤鱼说:兄弟,请注意两件事,一是,事后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二是,渔船到切角桠渡口前,我先下船,你在河边假装打鱼,到时听我的喊话行事!

张鲤鱼当然只有答应的份,连声说:

大哥放心!记住了!记住了!

巳时,切角桠渡口对岸,从赤水县城方向来了三男一女要过河!

快把渡河船撑过来,我们要过河!

渡船烂了,正在维修,今天过不了河!

我们有急事需要过河,要到大洞区公所办事,给我们想个办法好不好?

渡船真的不行,腰间有个洞,正在抢修,最快也要到下午!

另外找条船行吗?

其他船不能载人过河!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船!

渡口上面不是有条船吗?麻烦去联系一下,请他帮个忙!可以吗?

渔船是打鱼用的,撑人过河不安全!

没关系,我们都是在赤水河边长大的,熟悉水性!

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没关系!不会出问题!出问题不怪你!

……

河两岸一阵对话之后,张鲤鱼把渔船划到了河对岸。

渔船一次最多只能坐两个人!

张鲤鱼对岸上人说。

好!我们四人分两次过河!麻烦你再来一趟吧!

四姨太!来!我和你先坐第一船!

张鲤鱼看见一位中年女人被一名青年男子牵着跨上船。心想:莫非张队长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两人真会浮水吗?如果真翻船,这名男子能救起女人吗?要不要提醒提醒?

张鲤鱼又想:张队长反复说过,叫其他事别管!他话里有话啊!接人钱财,替人消灾。唉!船该翻就翻,生不生,死不死,任凭造化吧。张队长是受人之托,我也是逼迫无奈,大家只有听天由命了!

赤水河,滩多水急,汹涌澎湃,河水像一条摇摆飞腾的赤龙飞奔向前。这天,正逢涨水,切角桠渡口显得水流更急,风浪更大,河水如箭离弦,马脱缰;像猛虎下山,咆哮着一冲而过。

二位!渔船没有座位,注意站稳!我开始划船啦!

张鲤鱼真心提醒乘船人。

女人文文静静,像是没坐过渔船,看着奔腾的河水,吓得像狂风中的树叶瑟瑟发抖。

四姨太!别怕,我会浮水,一定保证你没事!

四姨太!其实要不是你有急事要到大洞场,完全可以下午再过河!不过!不怕,这条河我闭着眼睛可以浮上两三个来回,有我在,你肯定没事!

是啊!如果不是要到平明茶馆兑账,其实真没必要这么急?吴老板对喻司令说,他发现茶馆账务有问题,要换茶倌,下午茶倌就要走,所以喻司令叫我必须上午去!唉!难得老同学吴老板对喻司令这么真心……

张鲤鱼左浆悬在空中,右浆插入水里,船头一摆,船身一动,渔船往河心一划,女人“哎呀”一声惊叫起来。

别怕!渔船小,在河中颠簸是正常现象!站稳就行!

张鲤鱼不停安慰女人。

张鲤鱼由于专心致志划船,在他心里,管你是四姨太、三姨太,还是二姨太;是富太太,是官太太,全不关他的事。想的是早点完成任务!赶快到平明茶馆去会王老板。

渔船越往河心划,风浪越大。瞬间,一个巨浪向渔船袭来,张鲤鱼还没来得及向二人打招呼,女人一下子伸手抱住男子……浪大、人动、船摇,说时迟,那时快,张鲤鱼还没反应过来,渔船翻了个底朝天。乘船人呢,自然落入水中。

翻船啦!翻船啦!

快救人!快救人!

快救四姨太!快救四姨太!

……

两岸一片呼喊声!

河里,女人紧紧抱住男子,男子推,推不开,浮,浮不动!两人时浮、时沉,被水浪推来涌去,不能喊话,不能靠岸!直冲下游。

张鲤鱼因为是打鱼匠,水性好,加之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紧紧扣住渔船边缘,拉住渔船绳子,紧紧贴住船身,任凭渔船在水中漂浮。渔船像死鱼肚子,一仰一仰,船走,他走!眨眼间被冲下河滩!

快!四姨太被冲下滩啦!

谁能浮水?快去救四姨太!谁救四姨太,赏两块大洋!

快去报告喻司令!四姨太落水啦!

……

张鲤鱼听见岸上呼喊声,想起了两人在船上的对话,这时,他知道事情不妙,自己惹下了天祸,女人竟然是喻德才司令的老婆。

他想:喻德才比张队长、喻队长官更大,心更毒,手段更残忍,这下子小鱼遇上鸭子,肯定小命难逃。

滩下,渔船四周,要么是大浪,要么是大漩涡。大浪像横起一道道水墙,轰鸣声中,水头层层跌落,又一片片溅起,不停翻卷着,滚动着,相互撞击,形成一根根水柱,洒开着一朵又一朵大树般的水花,一浪过去,又一浪涌来,似乎在翻洗着赤水河。

漩涡呢,白沫随着枯枝败叶,圆圈式不停转动,大圈圈着小圈,内圈连着外圈,圈圈紧连,怒吼着的水声,像恶魔张着大口在咆哮,大有吞噬山河之势。

张鲤鱼焦急万分,他想:今天完啦!要么死在河里,要么死在喻德才手里。

这时的张鲤鱼,恨透张队长,他认为,张队长不该强迫他划船渡人,更不该让船上两人淹死,认为张队长太没良心。在他心里,觉得自己也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张鲤鱼又想:事已至此,得赶快想法靠岸才是。

说来也巧,正在张鲤鱼想要逃生时,渔船到了回水沱。他知道,顺着回水既不费劲,又容易靠岸。他把渔船一推,一个潜水动作来到了岸边,随手抓住岸边一篓茅草,一下子躲进草丛中。

张鲤鱼为什么要潜水?不浮水?为什么上岸就躲进草丛中?这是因为,两岸有上百人在盯着渔船,在盯着他。他知道,如果一旦被发现自己是活着上岸,翻船的事,众然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自己即使有十条命,也抵不住四姨太一条命!如果落在喻德才手里,说实情是死,不说实情也是死。

爬在渔船上的人不见啦!可能淹死啦!

快追!再仔细看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拐啦!河中没有一个人影,可能全死啦!

……

赤水县大洞区地界河边,要过河的、修船的、闲耍的一群人沿着河边边追边喊!

河对岸,随四姨太一同来的、原有在河边的、后来要过河的、沿岸看热闹的,同样沿河边往下游边追边喊。

大家仔细看看,渔船边吊着的人上岸没有?那人肯定就是渔夫,说不定是他故意把船弄翻的!

今天大家的任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喻司令怪罪下来不得了!大家用心点!

……

张鲤鱼在茅草丛中,听见到处是喊话声,到处是脚步声!其中有个人的声音似乎就是张大汉的声音。

张鲤鱼想:怎么办?这么多人在追,在找,如果发现了怎么得了!不,绝不能让他们发现,得赶快想办法!

一阵阵脚步声过后,聪明的张鲤鱼抬头见四周没有人影,抓藤、绕树、穿林,直往山顶上爬。

张鲤鱼爬一会,歇一会,走一会,停一会。穷债户过年,躲躲闪闪。

傍晚时分,张鲤鱼路过一家农户,农户没人,木柱子上挂着一个斗笠,他把斗笠往头上一戴,东躲西藏终于来到平明茶馆。

张鲤鱼叙述完一整天的经历,茶客一肚子怨气消了,随着说:

兄弟!这是喻德才设的一个局,拿你作垫背。看来,你是非死不可了。既然是这样,今天你来迟,我不怪你,拜托你运东西的事也就算啦!屋漏在上,知者在下,赶快逃生去吧!

张鲤鱼听完茶客的话,心想:问题是我有家啊!俗话说,好家难舍,热土难离,我外逃凭什么生存?再说,我走了,妻儿老小谁来养活?真要打鱼摸虾,饿死全家吗?

张鲤鱼愣了半天,对着茶客说:

王老板,你见多识广,与喻德才又有交道,是不是帮忙想个办法?今生不能报恩,来世变牛变马一定报答!

张鲤鱼!实话实说,你这忙真不好帮!我是做生意人,原则是红黑两道都不挨。既不参与共产党的事,也不过问国民党的事,只求保财保命。喻德才这人,我太了解他了,我与他打交道近十年。与两个黑大汉关系不错,靠他们的权力我的确是赚了不少钱。但是,这些人都是黑心子,原来提我二成,现在变到了三成,甚至四成。说什么,他们是在用生命,用乌纱帽保护我……我闯他妈的鬼,大烟(鸦片)钱全进了他们的口袋。今天要借你的渔船运点货,目的就是想走水路躲过他们的盘查。现在,你反倒要我去求他们,求人没钱行吗?你有钱送他们吗?

王老板!你说这次是喻德才设的局,拿我作垫背我不懂,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石顶山游击队打仗的事?喻德才的部下张排长是四姨太的心腹,喻德才早发现四姨太与王老五有问题,怀疑四姨太在暗地里支持王老五。这次喻大汉上山没发现张排长的尸体,喻德才当然明白了一切。喻德才聪明过人,如果明着处死四姨太断石顶山后路,自己面子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会招人闲话,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所以来个借刀杀人,这借刀,就是借你的渔船淹死四姨太。你说,渔船是你的,你是活的,四姨太死了,他能让你活着吗?你不是垫背人是什么?我去求他有用吗?再说,我去求他,不是明摆着我是在支持共产党?是在为共产党办事吗?我明确告诉你,我两边都不沾,只求财,不求祸!你的忙,真帮不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是昨天晚上喻大汉和我一起喝酒,酒醉后说了些他不该说的话……唉!无风不起浪,无云不下雨!我真没想到今天这个祸事会落到你的头上啊!

……

茶倌听了两人对话,心里明白了一切,泪水不停滚落,瞬间,脚像灌了铅,走出包房时显得很艰难。原来,茶倌是接替赵黎明的地下党员王源。

一连国军毫无踪影,事情一败露,县长问罪、川军要人,喻德才成了旱地里的螺蛳,有口难开。聪明的喻德才,只好自己立下军令状:亲自带队清剿石顶山游击队,不获全胜,绝不回城。

石顶山游击队,一次吃掉国军一个连,民团一个排,再一次让三县民团心惊肉跳,让国军心慌意乱,更让喻德才碎了碟子又打烂碗,气上加气,连晚上做梦都在追杀王老五。

国军整连被葬送,民团司令断前途。

暗施毒计杀妻子,切断义军后援路。

要知战况新局势,请听下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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