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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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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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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群郎》连载

第一十四章 .珠联璧合

梅花在张乙草和牛牛两个人那里没有获得对自己十分有用的证据,但是,他们两个人的思路启发了梅花。梅花之前只盯着自家门口那里有什么证据,没有围绕火灾这个主线展开思路,搜集那天晚上整个街道人员的行踪。

现在,梅花转变了思路,把那天晚上街道上人员行踪进行了汇集,筛选什么人可能到自己家门口,推测谁有可能纵火。

张乙草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打牌,和梅花家隔壁,如果他作案,就十分方便,隐蔽性最强;他的动机还是有的--他在江湖上学了很多做坏事的方法,有报复梅花的可能。

牛牛呢,从家里出来,经过梅花家门口去响水河下笼子和收笼子,理由正当,也有隐蔽性;他的动机也是有的,他刚死了爸爸,家庭生活十分艰难,偷窃一点东西是可能的,再者,他对梅花有意思,但是,门户不当是公认的,作案也合理。

牛牛和张乙草合伙调查案子,涉及牛牛爸爸案子和梅花爸妈的案子,梅花不能确定这两个人调查重点是哪一个,是不是查梅花爸妈案子只是个由头,主要在调查牛牛爸爸的案子呢?

这样一分析,梅花想到另一个人可能对调查有作用--那个人就是花一权。花一权是最早知道牛牛和张乙草在调查案子的人,他应该知道牛牛和张乙草调查到哪些证据,重点调查什么。

一个深夜,梅花听到牛牛开门的“吱吱”声音,就轻轻起床,凑到外屋。等到牛牛离开之后,梅花尾随在后。

牛牛走到曹岗坡,遇到张乙草,两个人口低语了一番,然后一起去花一权家。

花一权家也是三间茅棚。到了花一权家门口,牛牛和张乙草没有推门进去,而是靠在门边,在听什么。梅花轻轻靠近屋子,在东边的墙角蹲下来。梅花也听到花一权家里的吵闹声音。

“滚,这是我师傅给我救命的粮,别打主意。”

“你是我儿子,我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是你赶走了妈妈,和这个婆娘鬼混。”

“不懂事的孽子。她也是你妈!”

“滚蛋,她不是我妈妈。”

“你……”

“你什么你,赶紧滚出去,不然,我拿刀啦。”

“你大了,翅膀硬了,老子都不认。我们走,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牛牛和张乙草听说他们要走,赶紧躲藏到一边。紧跟着,棚屋的门开了,两个人淹没在夜色里。牛牛和张乙草见黑影远去了,才走进大门,然后,虚掩上门。

梅花再次靠近窗户,里面亮起灯火。

“你俩怎么来了?”

“梅花知道我们俩在查案子,但是,她可能不相信我们真在查案子。”

“你俩也好像不是真心在查,都想得到梅花而已。”

“你怎么这样说话?”张乙草说。

“滚蛋吧,我对我爸爸还不是真心?”牛牛说。

“真的就真的吧,我能干什么?”

“你帮我们问问梅花,她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行不行?”

“她也在查案子?”

“是的。”

“不会吧,她会查?”

“肯定会呀,她读过那么多书。”

“我还没有张乙草读书多呢?”

“笑话我逃学,是吧?”

“说实话,我不是不想问。我一旦和她交往多了,她可能爱上我,把你们两个都甩了。”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牛牛和张乙草两个人搭话。梅花听得脸上发烧,不由自主地用手揉了揉脸。

“牛牛明天早上告诉梅花,大家出门查案子,都一起,谁也瞒不了谁,省得揣摩来揣摩去的。不过,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没有去梅家纵火?”

“你怎么也这么想呀?”牛牛和张乙草几乎同时责问花一权。

“梅花没有告诉你们实情,可能在查你们俩是不是凶手。”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俩回去吧。我让我爸爸和那个骚婆娘气得头脑发昏,想睡觉。”

“你和你爸爸好好相处,和气过日子。反正你妈妈已经没有音讯了。”

“那个婆娘是过日子的人吗?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妖精。”

“你不也是喜欢打牌吗?将来会不会像你爸爸一样?”

“你俩真没良心。我打牌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掩护你们俩?打牌是为了方便一起讨论案情,就是赢你们一点钱,也是你们给我的工钱,对吧?”

原来,花一权从小跟着爸爸后面看赌博,在爸爸那里学了一些赌博手法,也会一点抽老千的技法。花一权也算是漂在江湖上的人,能弄一点生活费,也不讲究脸面了。花一权的爸爸为了自己风流快活,对他不闻不问,花一权只好去白露寺偷供品吃。智祥大师发现后,派小和尚一调查,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就装聋作瞎,任花一权偷供品。稍大一些,智祥大师教了他一些武功,又怕他有了武功去祸害别人,就不再教了,教育他去帮帮工,挣钱糊口。

花一权脑子活,刚跟智祥大师学武术时,找到张乙草,劝张乙草也学武功。智祥大师不好教一个不教一个,因此,张乙草也跟着学了一点武术。花一权为此常常要张乙草感谢自己,张乙草也成了花一权生活供给者之一。

花一权和张乙草一起找智祥大师学武术,常常到张乙草家去,才认识梅花。但是,花一权和梅花说话的机会都很少,虽然觉得梅花可爱,但是,无奈没有机会,只能暗暗相思。这时,牛牛和张乙草提出要花一权问问梅花查案情况,花一权心中自然高兴,但是,凭他的江湖经验,没有表露出来心中的惊喜。

“你俩还不走呀?我困死了。牛牛,记得明天对梅花说。”

“不用等到明天,我来了。”梅花走到门前,推门进去,大声说道。

三个人围坐在一盏油灯边,吃惊地望着梅花:一身紧紧的黑色衣服,高耸的胸脯挺在胸前,脸上还挂着黑纱,一副夜行侠的模样。

“你偷听我们说话?”花一权首先反应过来,站起来问道。

“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倒没有。”张乙草跟着说。

牛牛看见梅花,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他在想:半夜里偷偷出来,被梅花跟踪,可能不止一次,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呢?太让人尴尬了。

梅花也极力察颜观色,她看到牛牛的尴尬,有意不看牛牛,只盯着花一权。花一权觉得有点意外,梅花似乎带着点深情。

“坐,坐。”花一权指着自己刚才坐的小板凳。

梅花也看看周围,没有发现有多余可坐的板凳,就默默在花一权的板凳上坐下来,说:“花一权,你是他俩军师呀?”

“不,不,他俩老找我打牌,打牌的时候,就谈谈他俩查案情况。我没有出什么主意。”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脑子好使,你给我们出出主意,别谦虚了。”

“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我哪有什么主意呀。梅花,刚才,他俩都说你也在查案子,想知道你掌握了哪些证据。”

“我没有查呀,我只是好奇,查他俩鬼鬼崇崇在干什么。”

“我就说嘛,牛牛,张乙草,你们听到了吧?”

牛牛和张乙草面面相觑,然后沉默不语。

花一权走进内屋,找出一张纸,上面画一些标志,一一指着,说明其中的含义。这时,梅花才明白,花一权已经将牛牛和张乙草调查的一些情况进行了分析,排除了牛牛和张乙草作案的可能性。

但是,在梅花内心深处,梅花仍然不能排除牛牛和张乙草纵火的可能性。梅花觉得,牛牛和张乙草和自己走得最近,最有可能产生不良念头。

“花一权,照你这样分析,谁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

“我不敢说。我爸爸警告过我,不要惹火上身。”

“什么意思?你知道真相?”梅花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凶手应该不是牛牛和张乙草,你可以放心去爱他们。”花一权说完,看看牛牛,又看看张乙草,笑了。

“谁爱谁呀?乱弹琴!你说个线索,哪怕是一点点影子也行,我们去查查看。”

“你还是在查,不是吗?”花一权反问梅花。

“我叫他俩去查,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查案子?”

“不说了吧,我要睡觉。你们走吧,回家都想想。”

“卖什么关子,你?”梅花盯着花一权,气愤地说。

“事关人命,我有这本事,不是成警察了,发财了吗?”

三个人悄悄地从花一权家出来,一路上,沉默无语。

牛牛和梅花回到家里,梅花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紧跟着牛牛后面,进了牛牛房间,一把抱着牛牛,低声抽泣起来。

牛牛被梅花这个奇怪的举动惊呆了,他的手不知所措,不停地攥起来,又舒开,耷拉在两边,胸膛被一阵阵热泪烧灼着。许久,牛牛才下定决心将梅花紧紧搂在怀里。

在梅花的心灵深处,早早深爱着牛牛,但是,爸妈的去世,让牛牛的行踪成了梅花心河中一块巨大的磐石,阻碍着她的爱的流露。现在,不只是花一权的分析结果让梅花释然,梅花的调查也能排除牛牛的嫌疑,梅花却迟迟不敢下结论而已。花一权的推理让梅花彻底相信自己的调查,所以,回家的路上,梅花已经有了主张,到了家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憋得太久了。

正当牛牛抱着梅花移向床铺,欲将她放置到床上时,梅花羞红的脸上突然现出惊慌的表情,她迅速地推开牛牛,站到一边去,理了理头发,低声说:“我们不能这样,还不能……”然后捂住脸,蹲下来,哭了。

“你怎么啦,梅花?”

“我怕,怕……”

“你怕什么?”

“我好像看见妈妈用严肃的目光盯着我……”

“这是幻觉,你太紧张了。”

“不,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牛牛弯下腰,搂着梅花的头,轻声说:“好吧,你回房休息吧。”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梅花轻轻地走出牛牛房间,没有回头地走了。

牛牛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泪水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不知道心中为什么会有隐隐的痛。自从梅花住进自己家,他朝思暮想地盼望梅花能理解自己默默的关心,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报,他等得太久,等得太苦,等得太煎熬。

由于花一权爸爸不敢带女人回家,花一权常常是一个人守着三间棚屋。所以,牛牛、张乙草、梅花就以花一权家为据点,聚在一起讨论案情。

一天晚上,花一权的一番话打开了梅花的思路,让大家朝着另一个方向去调查。

“有一次,我爸爸那个小妖精来我家,悄悄问我知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摇摇就能起火。我说不知道。她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我想了很长时间,今天,我忽然联想到梅花家起火的事情,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用那种东西纵火的。”

梅花很惊讶有这种东西,其他的人也一样惊讶,于是,大家商定找那个女人问问有没有听到什么。花一权反对:“不能这么问,万一她矢口否认,线索就断了。”

“你说怎么办?”

花一权又一番话语,让所有人嗤之以鼻,又不得不做。于是,大家分工,轮流监视那个女人行踪。梅花不愿意参与,说:“花一权这主意太恶心,你们男人去干。”

“你没有听大书里说古代查案子,就是不择手段的,有什么恶心的?”花一权争辩道。

“反正我不参与。”

“我们三个干吧。”牛牛让了步。

张乙草和花一权看了牛牛一眼,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同意梅花不参与。

原来,花一权调查出爸爸的那个情人不只是和他爸爸鬼混,还有其他男人。花一权要大家一起搜集那个女人的把柄,然后由花一权以告诉自己爸爸为要胁,逼迫那女人说出那种摇摇就能起火的东西是听谁说的,是什么。

这样一查,结果查出令人生畏的大事来,也改变了众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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