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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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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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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图》连载

第三十六章

李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郑筱薇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我们开完了。”李老师看看王玉民说:“啊,开完了。王玉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王玉民说:“李老师,我认识到了。”李老师说:“红卫兵就要有组织观念,不能无组织无纪律。你不是一名普通的同学,你是红卫兵,要处处起带头作用,绝不能带个不好的头,知道了吗?”王玉民说:“知道了,请李老师放心,我以后一定要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给同学做个表率。”李老师一边点头一边说:“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好。那同学们都回去吧,段建国和郑筱薇留下来。”李老师说完林海山他们就都走出了教室。

大家一出教室,刘春生就问王玉民:“玉民昨天你干什么去了?”王玉民说:“昨天我和我们院的我张哥到大桥底下打家巧儿去了。”林海山对王玉民说:“你说你,什么时候去不行,非得昨天去。这下可好,挨了一顿批不说,还要作检讨,何苦的。”王玉民说:“我们早就会好了,他借的笼子。十二班那个小丫头片子挺能装屁的,她把自己当成老师了。我真想和她整来的,后来我一想他哥是红卫兵团的副团长,说不定真的让我在全校红卫兵大会做检查,所以我就没敢。”林海山说:“你幸亏没和她整,那样的话,她和她哥一说这个事,你可就麻烦了。”王玉民说:“她就仗着她哥是红卫兵副团长,要不就她那样的能当上组织委员吗?”林海山说:“怎么当不上,她在小学时就是她们学校的大队长呢。”刘春生说:“建国在小学时还是咱们学校的大队长哪,怎么没当上组织委员啊?她还不是仗着她哥吗?”王玉民说:“就是啊,就仗着她哥。”林海山说:“可能有点关系吧。”王玉民说:“不是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刘春生问王玉民:“昨天打到家巧儿了吗?”王玉民说:“用笼子打不少呢,你要不?到我家取去。”林海山问王玉民:“都是家巧儿啊?”王玉民说:“不是,谁打家巧啊,黄鸟,还有别的鸟哪,下个月打金钟去。”刘春生说:“那我上你家拿一只。”林海山说:“给我一只。”王玉民说:“行,到我家取去。”三个人说着话就往王玉民家走去。

等同学们走了以后,李老师对段建国和郑筱薇他俩说:“马上就要到五四青年节了,学校要在五四青年节发展团员和红卫兵,你们俩看看咱们班都有哪些同学表现得不错,符合团员和红卫兵的条件。”郑筱薇说:“李老师,我看赵艳和刘春生表现的不错,他们符合加入团员的条件,林芳、徐秀玲、宋小梅和付桂琴符合加入红卫兵的条件。”郑筱薇说完,段建国接着说:“李老师,我同意郑筱薇说的这几名同学,但我认为王玉民也是符合团员的条件,而韩国庆和赵小五符合加入红卫兵的条件。”还没等李老师说话呢,郑筱薇对段建国说:“段建国,你提的人我不同意。王玉民在这个时候加入团组织不合适,他刚犯了错误,兵团对他的事情还没有下结论,这次不应当考虑王玉民入团的事情。而韩国庆和赵小五也不符合加入红卫兵的条件,韩国庆有些自由散漫,上课的时候爱说话。赵小五在班里的各项活动中他不够主动积极,在各个方面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积极一面。段建国我可提醒你,你不能把个人的感情放在里面,不能因为他们和你的关系好,你就帮着他们说话,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郑筱薇说完,李老师说:“今天咱们只是提提候选人,最后还要看同学们的选举。”段建国对郑筱薇说:“郑筱薇你这么说我不同意,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郑筱薇刚要说段建国,她就被李老师给拦住了,李老师说:“你们俩就别争论了,我回去再考虑考虑,看看哪些同学符合候选人的人选。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李老师这么一说,郑筱薇就没在言语,她和段建国随着李老师一同走出了学校。

在回家的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郑筱薇问段建国:“你怎么不吱声了?”段建国看看郑筱薇说:“没什么好说的。”郑筱薇反问段建国:“怎么没有什么好说的?”段建国没有吱声。郑筱薇继续说,“我看你应该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段建国问郑筱薇:“我的想法?我的什么想法?”郑筱薇说:“你说你什么想法啊?就是刚才你说的王玉民他们呀。”段建国说:“王玉民他们怎么了?”郑筱薇说:“你说王玉民他们怎么了?你这是明知故问。总地说来王玉民一直表现的不错,但这次你明知王玉民犯了错误,他是正在帮助期间,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提他当团员候选人呢?”段建国反问郑筱薇:“这个时候怎么了?怎么就不该提他当候选人?犯错误怎么了?犯一次错误就否定他的一切?没有这个道理吧!”郑筱薇说:“我也没有说犯一次错误就否定他的一切了,我是说在这个时候,我担心兵团有异议, 毕竟王玉民的事情还没有完呢。”段建国问郑筱薇:“怎么还没完了?今天王玉民检讨的很好,他的态度也很诚恳,我们大家也都认可了,这也是我们支部的意见,完全通过了,那兵团还有什么意见啊?”郑筱薇说:“那天王玉民不是对组织委员态度不好吗!我怕她……”郑筱薇没往下说。

段建国看看郑筱薇说:“什么态度不好了?你怕她什么呀?她是老师啊!我早就看不贯她那个样子了,她仗着她哥是兵团副团长,你看她得瑟的,对其他班的团支部指手画脚的。各班的团支部和班委会都由老师来管,她算老几啊!”郑筱薇说:“她毕竟代表兵团吗!再说了,她也是兵团组织委员吗,我们也不能不听她的呀!”段建国说:“听她的也行,你就把今天咱们开会的结果告诉她,再把李老师的意见告诉她。你就对她说,李老师和支部全体同学都通过了王玉民的检讨,认为王玉民的检讨很深刻。”郑筱薇说:“我知道,我会这么对她说的。咱不说王玉民了,我认为你提韩国庆和赵小五为红卫兵候选人不太合适。”段建国想了想说:“怎么不合适了?你不就是认为我和他们俩的关系好吗?说我在帮他们说话。但我可没这个意思,那是你认为的。”郑筱薇说:“这不是我认为的,在你的心里是有这方面的想法。我觉得他俩还不够加入红卫兵的资格,他们俩还需要再考验考验。”段建国说:“他俩够不够条件,不是咱俩说的算,那是李老师和同学们说的算。你说我有那样的想法,我不同意,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郑筱薇说:“你没有那样的想法,那你明知他俩不够格,你为什么还要提他们当候选人呀?”段建国说:“筱薇,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你认为他们不够格就不够格了?这只是你个人的认为而已,并不代表所有同学的看法。”郑筱薇说:“这怎么是我个人的看法呢!同学们都看到了。”段建国问郑筱薇:“同学们都看到什么了?”郑筱薇说:“他们俩的表现呀!”段建国说:“他们俩表现怎么了?我看挺好的。你一个人不能代表咱们班的所有同学吧?”郑筱薇说:“我是不能代表咱们班所有同学,但我相信咱班大多数同学是不会同意的,李老师也不会同意的。”段建国说:“这个可不一定。筱薇你说哪名同学身上没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你提的付桂琴和宋小梅也不是那么地完美吧!她们的身上也有这样和那样的毛病,我们要看全面。再说了,咱们自身就没有毛病了?所以对他们的要求就不能过高。像韩国庆和赵小五他俩加入红卫兵以后,他们就会自觉地来约束自己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同学了,别的同学在看着他们哪。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鞭策,对他们的进步也是有好处的。”郑筱薇说:“你说的这些我不反对,但我还是觉得不够条件的话硬把他们拉进红卫兵组织还是不合适的。再说了,徐秀玲她们跟韩国庆和赵小五不一样,你这么比较也不合适。”段建国说:“怎么说硬把他们拉进来呢?李老师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提一下候选人,最后他们能不能加入红卫兵组织还要同学的选举,同学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谁够格谁不够格。你的意思他们连候选人的资格都不够?”郑筱薇说:“我是这么认为的,起码他们现在还不够。候选人也不是随便提的,也要看在各个方面差不多的同学。”段建国说:“我不同意你的这样说法,我认为他们俩是够候选人的资格。再说了,韩国庆在班级的各项活动中,他挺积极的,特别是在劳动中很能干的,他就是在上课时有时候爱说话,以后改了不就好了吗!赵小五也没哪里不好呀!虽然他不那么积极,但班里的活动他都是参加的,表现的也很好啊!”郑筱薇说:“反正我认为他们俩这次不合适,还要考验考验他们。所以我说你是在偏向他俩,明知他俩不够格还非要提他俩。”段建国叹口气说:“唉!我不和你争辩这些了,你认为就认为吧!反正我没那意思。”郑筱薇说:“你有没有那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就算你没有那意思,但所有的同学知道是你提他们俩当候选人,平时你们关系又那么好,大家也会这么想的。关键是他俩平时的表现并不那么突出,会造成同学们对你的误会。”段建国说:“还想怎么突出啊!他们要是突出的话,第一批就该加入红卫兵了,正因为这样,第一批红卫兵才没有他们。随便他们怎么想,误会就误会,我是问心无愧。”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他们刚到大院门口,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建国!”段建国和郑筱薇回过头一看是刘春生。

段建国问刘春生:“春生有事吗?”刘春生笑嘻嘻地说:“我给你送小黄鸟儿来了。”段建国说:“什么?给我送黄鸟儿来了?哪来的黄鸟儿啊?”刘春生一边把手里的黄鸟儿递给段建国一边说:“是玉民打来的,我和海山去他家取的时候,他让我给你也带来一只。”段建国说:“玉民打来的?他什么时候打来的?”刘春生说:“昨天下午。”刘春生说完,郑筱薇对段建国说:“我说王玉民无组织无纪律吧,你还不服,昨天他为了打家巧儿而不参加红卫兵大会,这要是让兵团他们知道了一定会让他在全校红卫兵大会上做检查的。你还老护着他,还提他当团员候选人,你提也没用,我是不会投他的票。”段建国笑笑说:“行了,就这么一回,下回改了不就没事了。今天王玉民检讨的多深刻呀!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咱们得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吧!刚才你在会上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按照毛主席教导我们那样,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来帮助同学,使同学及时地改正错误,不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春生,郑筱薇是不是自己在会上说的?”刘春生说:“对呀!郑筱薇是你说的,不能不算数吧!”郑筱薇说:“好啊!你俩一起用这句话来堵我呀。”段建国说:“把这只小黄鸟儿给你,回家让你妹妹们玩去,就当王玉民给你的,他将功补过还不行啊!到时候你投他一票。”段建国一边说着他一边把鸟儿递给郑筱薇。郑筱薇一边接过段建国递给她的小鸟儿她一边说:“哎呀!这小鸟儿真好看。段建国你想拿这只小鸟儿贿赂我呀!我告诉你没有用,到时候我照样不投王玉民的票。”郑筱薇说完后她两手捧着小鸟儿就往家走。段建国在后面对郑筱薇说:“你不投王玉民的票,你把小鸟儿还给我。”郑筱薇也不搭理段建国,她一路小跑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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