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组长曹老师急忙出去,随后李老师和王老师也跟了出去。他们到走廊里一看走廊的窗户上一块玻璃被打碎了,窗台上还有半块砖头。年组长曹老师走到窗前,他从二楼往楼下看,他发现楼下操场上有两个人,他们正往学校校门方向跑呢。曹老师想:“一定是这两个人干的。”曹老师转身就下楼,他一路小跑就冲出教学楼,等他跑出去一看,那两个人已经出校门了。曹老师一边向校门口跑一边在后面喊:“你俩给我站住!听到没有……”等曹老师跑到校门口,他向大街上看看,连个人影都没有了,他只好回来了。那么两个人是谁呢?实际上就是田宏发勾来的校外人员。因为在上午,田宏发挨了年组长曹老师的收拾后,他的心里很是不服,下午还让他在全班面前做检讨;所以他就勾来两个校外的人,来砸学校的玻璃,一来是出出气,二来也是让他们来搅局的。
放学了,段建国他们几个人一边往家走一边聊着天。林海山说:“田宏发总以为他在社会上认识几个小混混,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他总想在咱们班立棍。”段建国说:“他就看王老师是女老师,男老师他就不敢了。再说了,就他那样还想立棍哪。咱们班那几个人,他们就是在自己班里耍横,一到外面就是狗熊。他们见到三班的大地瓜和一班的小土豆,到人家跟前他们都规规矩矩的,点头哈腰的,卑躬屈膝的样子。”韩国庆说:“田宏发他算什么呀,别说他怕大地瓜和小土豆了,就是五班的虾爬子和十班的小地主他们都怕人家。田宏发就在咱们班装装吧,咱班还有几个围着他转的人。今天被曹眼镜这么一弄,马上就老实了。曹眼镜子他不敢弄大地瓜和小土豆他们,人家在社会上真有几个人。”曹眼镜子就是年组长曹老师,这是同学们背后给他起的外号,有时也叫他曹瞎子。赵小五说:“曹眼镜子仗着他个大有力气,说弄谁就弄谁,实际上大地瓜和小土豆他们也怕他,他们见到曹眼镜子也是老老实实的。”段建国说:“曹老师可是体育学校毕业的,听说还会武术哪,咱们学校八年级和九年级的学生都不敢惹他。”林海山接着段建国的话说:“对,还有工宣队的侯队长,听说他是当兵的,是特务连出身,有两下子,五六个人到不了他的跟前,他一个扫荡腿就撂倒一大片,所以咱学校的学生都怕他。”韩国庆对林海山说:“行了吧,你别替他吹了,他有那么厉害吗?还扫倒一大片呢,我就不信。”
林海山说:“你爱信不信,不信的话,你哪天惹惹侯队长试试,看他怎么收拾你。上回曹老师没把你给收拾啊?连曹老师你都怕,就别说侯队长了。”韩国庆说:“那个瞎眼镜子真不是个东西,就咱刚上初中时,有一天早上我迟到了,我就赶紧向楼里跑,我刚跑到二楼就被他看到了,他叫我站住,我没听到,他跑过来一把就把我拽住了。他问我是哪个班的,我说我是七年九班的,我刚说完,这个瞎眼镜子使劲地推我一下,差点把我给推倒,给我弄个大趔趄。这个瞎眼镜子真是瞎狠瞎狠的,然后他就揪住我的脖领子,连拽带拉,弄得我一路小跑跟着他进了他的办公室。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没再弄我,但他让我在他的办公室站了一上午,就立正站着。这给我累的那就不用说了,我只能趁他出去时才敢放松一下。从那以后,我再迟到干脆我就不上学了,大不了让我姐给我写个请假条。小五你上回迟到曹瞎子是怎么收拾你的?”赵小五说:“我上次迟到曹瞎子还真没弄我,就是和你一样在他的办公室站了一上午,真的很难受,所以我以后再迟到也不来了。”
赵小五说完后,段建国说:“这上学迟到可真要注意,要是被曹老师和侯队长抓到可不能轻饶的,有谁不怕他俩。再说了,上学迟到的确是一个问题,学校不可能不抓,学校要是不抓上学迟到这种现象的话,那么就会有很多人都该迟到了,那不就乱套了吗,那就不像个学校了。”韩国庆说:“我也不是说学校抓迟到不好,就迟个到干嘛让站半天啊!谁迟到也不是故意的。特别是那个曹眼镜子还弄你两下子。要是这样的话,你说谁迟到还敢上学呀。”段建国说:“曹老师是爱弄弄人,你那天主要是他叫你时你没有停下,他以为你是故意的,所以他才弄你。你还别说真有故意迟到和逃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咱班不就有吗,他们看哪堂课不是李老师的课了,他们就不上了。”韩国庆说:“当时我真没听到,就顾着跑了。再说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哪堂课我都上了,只不过不爱听讲。”
段建国指着韩国庆说:“你呀,上回李老师还和我说你哪,说你上课时总是说话,不好好听讲,还让我找你唠唠哪。要说咱们班的纪律也是个问题,刚才放学之前李老师还找我了,她说咱们班的自习纪律不好,有时她在走廊里都能听到咱班的说话声。你们班委会的干部要起到班级干部的作用,负起责任来,不能做老好人,不能管好自己就行了,你们的责任就是管好全班。你看七年三班在上自习时,老师在与不在一个样子,他们班的班委会干部就能负起责任来,都敢说敢管。李老师同时也说我了,她说班级的纪律不好,我这个班长也有责任,不敢大胆地工作。”
林海山接着段建国的话说:“三班是大地瓜当体育委员,他在班委会里谁敢不听话呀。就像一班似的,小土豆当副班长,谁不怕呀!”刘春生说:“那两个班都是横的人当班委,别的班都是好学生当班委,所以不一样了。就像咱们班,有几个人总是故意挑事,就是欺负咱们班的班委都是好学生和老实人,不能把他们怎么地。要是像小土豆那样的班委,他们敢吗!他们早就挨揍了,挨了揍老师还得批评他们。”林海山说:“那两个班的老师都用能打的人当班委,实际上他们自己都不听课,什么也不会,还管别人呢。我看那是老师自己图省事,是在利用那些人,老师可省心了,他们就是老师的打手。”赵小五笑嘻嘻地说:“要我说呀!那是以毒攻毒,找一个最厉害的蜂王来蜇那些不听管教的小蜜蜂。”
赵小五说完后,段建国用手指指赵小五说:“小五还挺会打比方呢,有那意思。但咱李老师可不是那样的老师,她不可能用那些调皮捣蛋的,或是品质不好的学生当班委。一班和三班的老师那么做,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用意。但班委成什么了,他们用那些不好的学生当班委,给人的感觉好像当班委没有好学生似的。都是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或者说能打人的学生,用他们当班委好像是专门来打同学似的。我看这么做不好,那样的话学校成了什么。”“成了什么?管他成了什么,那两个班的老师也是和侯大黑和曹眼镜子学的,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老师弄学生的人。”侯大黑就是工宣队侯队长,因为他长的又高又黑又胖,再加上学生恨他,所以背后就叫他黑熊。韩国庆刚说完,林海山对韩国庆说:“你别老是侯大黑曹眼镜子的,我告诉你,让他们听到的话,你就等着挨收拾吧!到时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吓唬谁呀!听着能咋地,他怎么知道我说他呀!”韩国庆刚说完,就听后面有人说:“你们在说什么哪?”这句话把他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回头一看,在后面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玉民。段建国对王玉民说:“玉民你给我吓了一跳。”韩国庆对段建国说:“看你那小胆。”林海山对韩国庆说:“还吹牛哪?要是真的来了,一定把你吓得筛糠,尿都得尿到裤兜子里。”韩国庆不服气地说:“那是你,别把我当你似的。我上次被瞎眼镜子抓住时,我也没怕他呀!抓住就抓住呗!能咋地,大不了被他弄几下。老子是铁打的,下回他再弄我的话……”还没等韩国庆说完,林海山就打断韩国庆的话:“你就嘴硬吧!弄你咋地,你还不服啊?我不是吓唬你,以后你真的再被他抓住的话,有你好瞧的。”段建国说:“这以后说话真的要多加小心了,万一被他们听到,那可不得了啊,咱们几个就等着挨收拾吧!”刘春生说:“把我也吓了一跳。”赵小五说:“看你们胆小样子,连玉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呀!”王玉民笑嘻嘻地对大家说:“我就喊一声,你们怕什么呀?”赵小五对王玉民说:“老嘎哒正吹嘘自己不怕侯大黑熊和曹眼镜呢,你这一喊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的。”韩国庆冲着赵小五说:“谁吓得屁滚尿流的?就你们几个耍的小伎俩,还吓得我屁滚尿流的,真有意思。”段建国对韩国庆说:“行了,别吹了,我可不听你吹了,想吹……”段建国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喊他:“段建国!”段建国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