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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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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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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图》连载

第三十七章

这天放学的路上,段建国问刘春生:“春生你妈的病怎么样了?”刘春生说:“好些了。”林海山问刘春生:“春生你妈得的什么病啊?”刘春生说:“老毛病了,就是心脏不怎么好,累些就犯病。”段建国对刘春生说:“你家不是没有黄土做煤坯子了吗!别买黄土了,等礼拜天我们一起去挖黄土去,然后帮你家打煤坯子。”韩国庆说:“好啊,咱们都去,多挖些黄土。”林海山说:“建国你爸还能帮忙借手推车吗?上回咱们推粪时把手推车的车把弄瘪了。”段建国说:“没事,能借,我爸在班上修修就好了。这次帮春生家挖黄土,我爸一定会借的。”赵小五说:“咱们要多挖些,正好我家也没黄土了。”林海山对赵小五说:“你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给春生家挖黄土你凑什么热闹呀!你家也不像春生家那么困难,自己花钱买去。”赵小五冲着林海山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我占什么便宜了?大家给春生家挖黄土就顺便多挖些怎么了?谁家没有黄土就要点怎么了?我也不是不去挖黄土去,我这是占便宜呀?你不会说话下回把你的臭嘴闭上。”

林海山用手指着赵小五说:“你让谁闭上嘴呢?我看你把嘴闭上得了。哪回不都是你占便宜呀?你最尖,什么都想着自己。”赵小五刚想回应林海山,段建国拦过来说:“小五说的也对,谁家没有黄土了就顺便多挖些,大老远的,去一回也不容易。”赵小五接着段建国的话说:“建国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这里没有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但有些人就是歪心眼,把别人都往坏处想,就他自己是好人,好像就他大公无私的,就他正人君子,把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了,还要不要脸了。”赵小五说完,林海山过来就抓赵小五,赵小五一看林海山要动手,他知道自己弄不过林海山,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林海山一边追着赵小五一边说:“君子动口也动手,对你这样的小人就得动手你才老实。”赵小五一看林海山上来了,他赶紧对韩国庆说:“老嘎哒!快过来!帮我收拾他。”韩国庆说:“我可不管你们的事。”韩国庆这么一说,赵小五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了,他一溜烟地跑开了。

这个周日天气很好,真是晴空万里。段建国他们推着手推车去市郊的老虎屯去挖黄土,这一路上大家是欢歌笑语。在春风中,大家走进自然,放飞心情,每个人都精神抖擞,迈着青春的步伐。在微风的吹拂下各种花草发出淡淡的清香,真是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大地上那些枯萎的小草生出一点点的淡绿,这是春天带来的生机。正是应了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天的鸟儿更是欢实,鸟儿在电线上跳来跳去,就像踩着五线谱,好似一曲曲美妙的音符飞在蓝天上,又恰似一首首优美动听的歌在空中唱响着,鸟儿们就是在唱一首春天的歌。

段建国说:“还是春天好啊!树绿了,花开了,满眼美丽的景色,真是春意盎然啊!”林海山向路边农田里一指说:“你们看,这么多家巧儿(麻雀)。”赵小五说:“带弹弓子来好了,还能打几只家巧儿。”韩国庆说:“还用什么弹弓啊,看我的。”韩国庆说完他就在地上捡块石子,他随手就把石子扔了出去,一大片的麻雀先后飞上天空。韩国庆高兴地说:“快看!打着了!”林海山说:“哪打着了?”刘春生说:“好像打着一个。”王玉民说:“是打着了。”赵小五说:“老嘎哒是打着了,快看看去。”赵小五说完他就往田地里跑,韩国庆一边跟在赵小五的后面往田地里跑他一边说:“肯定打着了。”不大一会赵小五和韩国庆从田地里回来,赵小五手里拿着一只小麻雀对段建国说:“建国,你看家巧儿还没死呢。”段建国问赵小五:“家巧儿伤到了哪了?”赵小五拿着麻雀递到段建国的眼前说:“伤到家巧的翅膀了。”段建国说:“老嘎哒厉害呀!一个石子就打到一只家巧儿。”林海山说:“厉害什么厉害,那么多的家巧还不碰到一个,这就叫着瞎猫碰见死耗子了,谁扔一块石头都有可能打到一只家巧儿的。”韩国庆冲着林海山说:“你给我碰一个试试,别不服,我这是练过,一打一个准。”林海山说:“老嘎哒别吹,你看前面还有家巧儿,你再打一个试试。”

林海山说完后,韩国庆一边捡石子一边说:“你给我看好了。”韩国庆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石子就扔了出去,前面的麻雀呼啦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林海山说:“一个没打着,还一打一个准呢,瞎吹吧。”韩国庆不服气地说:“刚才我出手慢了,等一会再看见家巧儿的,再给你打一个让你看看。不是和你吹呀!这都是小菜一碟。”林海山说:“一会不用你打了,再来家巧我给你打下来一只,让你看看。”韩国庆说:“就你那笨手笨脚的还打家巧儿呢。”他们正说着哪,又飞过来一大群麻雀落在田地里,林海山、韩庆成和段建国他们几个人都赶紧捡石子,等他们这些人捡完石子,这群麻雀飞了起来,段建国赶紧把手中的石子对着这群麻雀扔了过去。刘春生喊了一句:“打着了!”刘春生和王玉民就跑了过去,只见刘春生手里拎着一只死麻雀,他和王玉民一边往回走他俩一边说:“建国!打家巧儿脑袋上了,打死了。”等刘春生和王玉民走过来,大家都围过来看被打死的麻雀。段建国说:“谁也别吹了,还是我厉害吧!家巧儿都飞起来了,还被我打死了。”林海山还是不服气地说:“等再来家巧儿的,我也能打着一个。”赵小五冲着林海山说:“你能打个家巧儿毛就不错了。”林海山刚要反驳赵小五,就听王玉民说:“你们看!树上又落不少家巧儿。”王玉民说完,大家就往树上看,还没等他们往树上扔石子呢,麻雀从树上飞走了。

一群麻雀飞向天空,段建国望望天上成群的麻雀,他来一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林海山对段建国说:“这是家巧儿,不是白鹭。”段建国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教条呢!用这两句诗是比喻眼前的春景,也是领会其中的意境,干嘛那么较真,一点都不懂得浪漫。”赵小五对段建国说:“他属疯狗的,逮谁咬谁。”林海山冲着赵小五说:“哪都有你呢。”赵小五说:“我可没点名啊,你别冲着我来,捡什么不好,还有捡挨骂的。是不,老嘎哒?”韩国庆说:“那是,但有的人就爱捡骂呀!”林海山说:“我告诉你俩别来这套,别在那里唱双簧。”段建国说:“行了,别斗嘴了,到地方了。”大家一看就是一大片空地。

王玉民说:“这里就是啊!”段建国说:“就是这里,你们都没来过吧,以前我和我哥来过这里。你们看那边还有一个军营,那边还有一个废弃的配水池。”林海山问段建国:“就是解放战争时攻打那个配水池吗?”段建国说:“对,就是那个配水池。”赵小五说:“一会过去看看。”段建国说:“先挖土,挖完土再看去。”刘春生说:“这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没觉得走多大一会就到了。”王玉民说:“哪里有黄土啊?”段建国说:“前面那几个大坑都是,下里面去挖黄土。”段建国他们找到一个比较大的坑,段建国说:“就在这里挖。”刘春生对段建国说:“这坑也太深了,我们找一个小一点坑挖吧!”大家都同意刘春生说的。段建国对他们说:“你们不懂,为什么这个坑又大又深呀!说明这里的土好,所以大家都到这里来挖土,知道了吧!”韩国庆说:“听建国的,就在这里挖。”赵小五说:“这么陡的坡,挖完了怎么运上来呀?”段建国说:“这个好办,咱们六个人从上面到底下排成一排,用土篮子一个传一个就行了。我在最底下挖,然后你们几个往后排,最后一个人在上面往车里装。”大家就按照段建国说的排好,段建国在最下面挖,依次是林海山、韩国庆、刘春生和王玉民,在最上面的是赵小五。

段建国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不大一会就挖了有小半车黄土了。林海山对段建国说:“建国你歇一会,我下去挖。”段建国说:“再挖一会,等会你再挖。” 赵小五在上面说:“建国让林海山挖,他有劲,要不他平时把劲都用在我身上了,这回让他多干干,省得他有劲没处使去。”林海山冲着赵小五说:“你少废话,你下来挖。”王玉民说:“谁也跑不了,我们轮流下去挖。”

实际上段建国他们挖的这个坑是一个很大的坑,有30度的斜坑,越往下挖斜度就越小,斜坡也就越长,也就是说越往下挖越危险了,很容易塌方的。段建国他们哪知道这些呀!他们根本也不知道这样挖会有危险。段建国在底下挖着挖着他头顶上的土就往下落,要是有经验的成年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会觉得有危险了。而段建国他们根本就不懂得这些,他们就知道一个劲地挖土。段建国挖着挖着他头顶上的土方突然就塌了下来,当时就把段建国给埋里面了,林海山被埋到腰的部位。韩国庆他们一看塌方了,他们几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家都赶紧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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