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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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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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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连载

第五章 特殊聚会

穆子原来居住了近二十年的老屋,已经签合同卖给别姓人家。

交屋的期限,只差24小时。这意味着必须赶在明天早晨8点之前,就得永别了这曾经承载过武家太多回忆和穆子开办过幼儿园的老宅子,而且永远离开熟识的故乡,搬到异地北京去。

在搬家的前一天,穆子还在给她的孩子们上课。准确地说,在二零零八年三月初穆子和武爱农就把“老宅子”卖掉了。他们拿到出售房产的90%资金;“房照”被买主拿走了,剩下的最后一笔10%的房款、要等他们搬家走之前付清。

在这期间,他们没有及时搬走,是因为穆子答应家长把他们的孩子教到暑期;所以她的诺言没有变。为了让孩子们受到良好的教育,穆子当时并没有尽快地把室内外的教具与玩具卖掉。这样,就给他们后来搬家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和一些经济损失。

直到武功从北京回来接他们时,穆子才忽然想到给孩子们放假,变卖或者处理一些家当。

这会儿,穆子才正式通知她的姐姐、大弟和小弟们,说她要搬家了。

穆子的迁移,其实也结束了姐姐在穆子这里的兼职,也就意味着穆子开办了十八年的幼儿园从此不复存在了。

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穆琳日夜来帮助妹妹“出谋划策”和清理杂物;她不停地判断着什么该处理什么该带走。

她一边翻阅妹妹的大量藏书,一边惋惜地说:“穆子,你把学习过的二十四本英语教材卖了吧?一些没有太大价值的书籍也一样。”

穆子说:“我真的舍不得扔啊!它们是我精神上的食粮+养份呢。”穆琳说:“搬家就会有损失的,你不能把件件东西都带走的,尤其是到了北京市只有不到七十平方米的单元楼,杂物多了会没有地方‘落脚’的。”穆子听了姐姐的忠告,她只好勉强答应把她的大量书籍装进了废品类的大包装袋儿里,准备处理掉。另外,穆青大弟带领穆山小弟、大侄女小云和侄女女婿小郭,把秋千、跷跷板、滑梯、净水器、旧锅等运到废品站当废品廉价卖掉了。他们还把大缸、衣柜、箱子、日用品、旧衣物、木料、枷条、黑板、桌椅和杂物等搬出去替穆子送给了张大兄弟、王大叔、李兄弟、胡大嫂等。

有一个煤气罐儿,穆子想把它送给了姐姐。在搬煤气罐儿时,姐姐对妹妹说:“穆子,我给你钱,我不能沾你的小便宜。”

穆子说:“不要钱,留个念想吧。”

这当儿,站在一边没有听清楚她们对话的武爱农说:“煤气罐儿快搬到车上去卖了吧,能值七十元钱呢。”

穆琳听了非常生气地说:“七十元钱你们卖了去吧。”

穆子还没等反磨儿、搭腔,穆青大弟说:“大姐,你的大书白念了,那几十元钱你还计较?就是你不给我二姐卖煤气罐儿的钱,她走了,你还不给掏两个儿(钱)?”

穆琳生气地说:“我生你二姐夫的气,明明价值五十五元钱的旧物,他邪乎大涨到七十元。”

穆青大弟说:“大姐,搬家都图顺利,你就要了吧。没有人说你贪便宜;好的你不要,这玩意能值几个钱?你是我们姐弟中最‘仔细’的一个人,也是最趁钱的一个(她日后帮助妹妹的最多)贵族。你主张把二姐家贵重值钱的一座钟、写字台、书架等都送给了二姐夫方面的亲戚,这说明你公正不阿,是吧?”

穆琳说:“我不是嫌贵,我还兴许给你二姐留着,她万一回来时还得用呢(她是指妹妹、妹夫万一像村子里有一对老夫妻俩在大城市不服水土,又重返村里……)。”

穆青大弟说:“这不就结了,你把它留着吧……”在大家七手八脚地忙着清理杂物和缝制包装袋儿的过程中,武功去电信局注销电脑、电话去了。他还捎带到铁路火车站打听如何办理邮件等事宜。

经过一天半宿的归置,该打包的打包了,该卖的卖了,该送人的送人了。在打点完了这一切东西之后,穆青大弟宣布说:“二姐、二姐夫、大外甥,明天你们就要搬家走了,我大姑娘小云两口子邀请你们吃饭,地点在纺织厂家属楼的‘程记饭莊’。希望在场的人都到齐,我们搞一次家庭大聚会。”他说完,望了一下大家的面色。

穆琳脸一沉说:“我不去,我有事儿。”

穆青大弟说:“大姐,我上午说你,你记仇了?咱们再聚就难了,我看你还是去吧!求求你啦。”

穆琳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她还用一只手戳了一下妹妹的后脊背,小声对她说:“还是你们的面子大,他二姑娘也在北京工作,你们‘走动’会更近便;我是借好人光儿吃饭的。”

穆子说:“姐,咱们家族还不是你们俩最‘顶硬’,一家人不要总自残骨肉啊。”

穆琳微笑了一下。然后,她随大家散去、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亮,穆青大弟就带领穆山小弟、大侄女小云和侄女女婿小郭开着“桑塔纳”轿车来了。

又过不大一会儿功夫,穆琳夫妻俩和外甥小成(小姑子的儿子)也来了,他们是坐雇来的面包车(也是搬家车)来的。

顿时,大家冒着中雨把“邮件”七手八脚地装上了车、邮寄去了。

随后,武爱农把大门、房门、仓库门的钥匙统统递给了邻居张兄弟(是他和妻子清晨更早些时候,请武家三口吃的上车饺子),让他转交给买房主。

对外,谁也不知道武家人什么时间上火车走的。像这样的保守秘密,是为了不惊动更多的邻居。

在穆子上“桑塔纳”车之前,她最后一次环绕600多平方米的老宅巡视着,那树、那花、那铁门、那横竖两排熟悉的房子,经过中雨的“洗礼”显得更加清新美丽。之后,穆子从心底告别了老屋。

她随着大家乘车来到阿城火车站,在站务员的积极指导下,十几个人按着站内规定,检查、打包、缝袋子嘴儿,一共忙活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一点多钟,邮寄的活儿干完了时,雨也停了。

这时大家才来到“程记饭莊”吃饭。

席间,穆子的亲人们围成了一个圈儿坐定,他们嘱咐了穆子千言万语。

穆琳说:“你到北京后也一定会有事情做的,你的知识会让你有饭吃的!”

穆子说:“但愿如此吧。”

穆青大弟说:“你走了,爸你不用你惦记;有我们呢。”

武爱农说:“我们会给他寄钱的,别人掏多少,我们就掏多少。(他说这话后,又活了两年零十天就离世了)”

武功说:“在座的各位长辈请您们放心,我会让我妈妈常回来看我姥爷和大家的”。

穆琳说:“武功,你父母就让你多操心了。”

武功说:“好的,我一定会的。接着,武功又用眼睛望着穆青说:“大舅,您二女儿小婷在北京工作很出色,您就放心吧!”

穆青大弟说:“其实她的工作我不操心,我担心她还没有处对象呢。”

武功说:“那要慢慢来,随缘吧!”

穆青大弟点头表示同意外甥武功的说法。

武功坐在表姐小云夫妇当腰,他们小夫妻俩一直给他夹菜、并同时示意大家吃好喝好。

正坐在武功身边的小成又插话说:“武功,好好照顾你爸爸啊。”武功说:“大哥,您也要照顾好我的姑姑、姑父呀……”

在这次家庭特殊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刻,时间是2008.8.1.晚5点。

穆琳、穆青大弟、穆山小弟、侄女小云、外甥小成、外甥女小曼……他们都拿出200元人民币硬是塞到穆子的手中,标志着这次聚会结束。

这也是穆子一家去北京之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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