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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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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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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连载

第一十八章 特殊庆典

2009年六月二日清晨,穆子起得很早,她把两张双喜字儿贴到了儿子、儿媳的新房窗子上了。她想:“明天自己就要回东北探望老父亲了,前两天买的东西,不能拿过来就吃,我还要去买一些软食、熟食、好消化的食物让他吃。”想到这儿,穆子背上挎包;打算下楼去买东西。

正在这时,她却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不知怎么的,第一次的“彩铃”声响过后,她没有听着对方的讲话声音。第二次,才勉强地听清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她说:“穆子,你爸不相信我们给你信儿了,他要到你那里去,下面请他跟你说话。”

穆子听罢姐夫的“告密”,立刻想跟父亲说话。她不知道父亲是在弥留之际手都拿不住电话了,是姐夫帮助他拿着,他的手碰着了电话线的接头,而终止了通话。霎时,穆子急中生智地用自己的手机又把“电话”拨了过去。可是,穆子等了好半天,才只听见电话的那一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对她说:“穆子~,我~要~到~你~那~里~去……”穆子猜到这是父亲的声音,便轻轻地说:“爸,你先别着急,我明天就回去看你。你千万不要先张罗来呀,这里天气很热;我还热出病了呢。”老穆头生气了,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当那永恒之境一步步接近的时候,他的头脑似乎受到了神光的启发,而这个念头,截止想见到二女儿的愿望,却变成了绝别的誓言!他摔掉了电话听筒,对穆琳和姑爷说:“我跟她断亲!(这是后来穆子才知道的)”……几分钟过后,当穆子路过楼下一家五金公司的门前要去“福兰德”去买东西时,她又接到了一个让自己心碎的电话,穆琳的丈夫用急促的声音向穆子宣布一个坏消息,他激动地说:“穆子,你爸没了!”穆琳丈夫的这一句话,像是一声霹雷、击遍了穆子的全身;使她走路也散脚了。她想:“父亲已经没了,是应该去修鞋铺子告诉武爱农一声。”

穆子想到这儿,来到武爱农的修鞋铺子。她说:“我爸没了。”他惊异地说:“哎呀!你可要保重呀,太伤心也是没有用的。”

穆子告诉丈夫说:“我去‘电话亭’给我姐姐再挂一次电话,我要知道有关我爸生前的更详细的一些情况。”

武爱农说:“我也去打听打听。”他说完,随穆子一起来到了“电话亭”。

穆子不敢拿起电话机拨号了,生怕听到亲爱的姐姐说出爸爸的详细死讯来,她会受不了而大哭出声来的。冷静了一会儿之后,穆子告诫自己:“你是在‘电话亭’,不能哭。”事实上,人要是到了悲痛的极限,是欲哭无泪的。

穆子这时候用哆哆嗦嗦的右手颤巍巍地摁完了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说:“姐,咱爸真的没有了吗?是什么时候?咋就这么快呢?”

穆琳说:“爸从昨天就已经不吃饭了。他到我家里住的这几天,吃的饭虽不多,可是,每天我都得用手给他抠大便。他咽气后,别人说他那是拉‘净肠屎’呢。我不懂得这回事的寓意,还以为他能够挺到你回来见他一面儿呢。直到今天早晨他念叨你更厉害了。他说:‘你们竟骗我,你们也没有给我二姑娘信儿啊!让他回来见我。’

鉴于爸躺在床上已经坐不起来了,你姐夫出了一个好主意,由他抱着爸,我迅速地把电话线扯到了爸的近前,又把电话的听筒对准他的耳边,你的姐夫接过去给他把着;然后,他才跟你说的那一句话的……

随后,他就一直要回到砬子沟的小儿子穆山的家里,还做着向外使劲儿蹭巴的动作。我这才给大弟、小弟、小云(穆青的大女儿)打电话,让他们把装老衣服带来的。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小弟、小云拿着一包儿爸的装老衣服来了。在这功夫,爸一看到我们有在商量什么事情,他可能猜到了我们是在商量送他回家的事情了。尽管我们的说话声音很低,爸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不赶趟了,你们还商量啥呀?如果我要是死在这里,请把我运回砬子沟的西山边儿上,搭个小窝棚停放我吧,千万不要把我放进穆山的‘小厢房’里啊!我死到了外边,是外鬼……’

正在我们在场的几个人望着他和听他说话时,他躺在席梦思床垫子上面,把他手边的一杯水,用力一墩,水流一直窜到了房顶,又弹了回来,他把一只右手托在下巴上了,瞪着眼睛安详地躺着。

一分钟过后,他的小儿子穆山说:‘爸咋不喘气儿了呢?’我便迅速地掀开被子摸一摸爸的肋巴扇儿,忽然察觉到,不‘煽乎’了。小云用手又摸一摸心脏,知道她的爷爷已经停止了呼吸。穆山想拿开父亲托在下巴上的手,发现已经都凉了啊。等证实了爸去世了的时候,只听小云大喊一声:‘我爷咋没了呢?’便哇哇地大哭起来。我猜测爸是没有见到你的最后一面儿,所以,他没有闭上眼睛,是小弟穆山把他的眼睛用手给他摩挲着闭上了……”

穆子听到姐姐叙述爸爸去世的这个悲惨过程,她的泪水已经洒满了衣襟,她说:“姐,我该怎么办?”

穆琳从容镇定地说:“穆子,你也不要太悲伤、着急了,他生前你对他最好,不然,他也不会想你的,既然他已经走了,走得很急,你把六月三日的火车票换成今天晚上的吧,那样,爸的尸首会少停在西山根儿窝棚里一天的。”穆子说:“是。”

穆琳又叮嘱妹妹一句,她说:“我再说一句,穆子,既然爸已经走了,你千万要挺住,把你当下的事情办好。”穆子答应说:“好吧,姐姐,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这时候,站在穆子身旁的武爱农接过穆子手中的电话听筒问穆琳说:“大姐,我是否也得回去一趟?”

穆琳说:“那是你个人的事,我不管,你们俩人商量吧……”

武爱农放下电话后问妻子说:“穆子,我是不是也得回去一趟?”

穆子说:“你的身体很‘糟烂’,我若不是为了照顾你,我还不至于见不到我的父亲呢;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我现在就去北京火车站换火车票去。”

正好在穆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小婷从单位打来电话说:“二姑,我爸让我陪你回东北老家,你坐哪趟车走?”穆子说:“我已经买到了T17次特快火车的票了,是中间的卧铺。”

她说:“啊,我也这就去买。咱俩坐一趟车,好吧。”

穆子说:“行。”穆子关掉了手机,便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中,她还是去了“福兰德”店买了几样“稻香村”的糕点,打算给父亲做供品。熬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穆子提拎着自己去东北时必带的物品、火车票上路了。

在这之前,穆子曾经跟儿子的学弟说:“小关,你是武功最知己的同事,麻烦你多帮助武功了。”他说:“阿姨,您就放心吧,武功的‘喜事’、也是我们大家的事儿。而且,我听说,我们的老书记他还带病多次催促我们的女主任一定要张罗办好这次武功的婚庆呢!”这时,他撩起眼皮,望了一下对方,又接着说:“可以说,我们学校从上到下的各位同仁都想要为武功的‘喜宴’出一份力呢。”

穆子望着这位年轻、开朗、大眼睛、矮个儿的小伙子兴奋地一笑,说:“那就感谢你们大家的热情支持了。”

小关又说:“我还听说,我们学校预定的这一酒家,还是新装修好的大型酒店呢!她一共有三层楼,就拿布景、桌椅、餐具来说吧,都是崭新‘一族’的,您就瞧好满意吧。”

一个多月以后,穆子和丈夫刚刚到达酒家不大一会儿,吕勤勤陪着父母也赶到了这里。

“亲家”们的第三次见面,他们显得格外亲热。穆子暂时藏起了“失父”的悲哀。

吕勤勤凑上前来打招呼说:“妈、爸,您们来到了?”

穆子说:“是,你们也到了。”

这时,穆子又转眼看吕勤勤的父母时,只见他们都正笑容可掬地陪伴在了他们的女儿身后。她的父亲穿一件雪白色的短袖衬衫、银灰色的毛料裤子、腰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母亲像是一位中年妇女一样的年轻,她穿一身时髦的浅蓝色套裙和背着一个黑白格子的小背包。

这时候,老校长、老副校长、年轻的副校长、主任和一些一线教师都乘坐校车或者小轿车来到了酒家;武功这个新郎也是跟他们一起到达这里的。

学校一共有七十多位教职员工,已经预定下了六桌酒席、备用一桌(一共七桌)。但实际出席的人数大大地超过了原来的既定目标。

“新人”的四位家长都被一位戴眼镜的女主任安排在了跟校长、副校长、主任、副主任的同一张酒桌的位子上。

在职的新老教师也几乎都坐稳当了,最令人感动的是,武功乍参加工作时(带过他的)的退休老教师何女士以及现任“师傅”靳女士和丈夫也来了。当然,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教职员工也来了。

整个二层酒楼又增添了几张桌子,人流攒动,喜庆的气氛令人欣喜。穆子在等待中发现,老校长正在往自己的胸前挂着一个“胸签”,飘带上面写着:“证婚人”三个字儿。还有老副校长也同样在自己的胸前挂上了“胸签”,飘带上面写着:“司仪”的字样儿。

在这当儿,四位家长也分别戴上了 “胸签”,飘带上面写着: “父亲”或者“母亲”的标志。

穆子在心中忐忑不安地想:“父亲没了,我还戴红花……”她正想她的父亲呢,只见坐在她对面儿的年轻副校长说:“阿姨,您还没有到过我们学校,是吗?”

穆子望着他说:“去过,只是偶尔在武功下班儿后,给他送过换洗的衣物。”他说:“原来是这样。”

穆子凭借自己的直觉、猜到了他是坐在老校长身边的干部,所以,她问:“您就是新调来的年轻副校长吧?”

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是的。”

穆子说:“听武功说您是一位很会抓教育、能做实事儿的领导呢。”

他谦虚地笑笑说:“阿姨,您过奖了啊。”

穆子望着谦和得像家里人一样的年轻副校长,心里想:“这正是一位能够发现人才的伯乐呢。他调来后不久,就亲自邀请北京市的各学科的教育专家对各位青年教师都进行过一次考核与评定,武功还受到过数学专家的高度赞赏呢……”

这位年轻的副校长又与武爱农打招呼。穆子借机把目光转向台前,她看见宽大的银幕上面写着“武功与吕勤勤新婚之喜”的大字很醒目。

接着,她又把眼光投向屏幕下方的一个像教师三尺讲台大小的演讲台,旁边有一张放着扩音器材的大桌子……穆子看着看着发现,刚才还有人在地中央晃悠呢。可眼下,这里除了服务生在各张桌子前端茶倒水、分糖果、花生、香烟之外,其他的宾客都已经坐定了。

学校领导把整场“仪式的内容”资料,用微机打成了节目单的形式落在了司仪、老副校长的手里。

大约在晚间六点多钟,穆子看见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武功和吕勤勤二位“新人”,他们在男宾相和女宾相的陪伴下,来到了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等候“入镜”了。

穆子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她想:“如果家里能够拔出两万块钱的话,就完全可以给儿子操办起一个隆重的婚礼。只是恐怕拉下了外债、日后会受累的。因此,才打消了大操大办的念头。幸好儿子学校的大家庭亲历亲为地代替家长操办了这场婚礼庆典仪式……”

随着新郎、新娘和男、女宾相的亮相,担任司仪的老副校长走上台说:“各位同仁、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现在,我宣布:武功、吕勤勤的结婚庆典仪式现在正式开始!请新郎、新娘入席!”他的话音刚落,婚礼进行曲的音乐清晰地传入到人们的耳朵里。同时,多个数码相机和DV的镜头都一起对准了武功、吕勤勤和他们的宾相,只听咔嚓、咔嚓的声响不停……接着,司仪又说:“向新郎新娘献花。”

顿时,两位“花童”向他们的师兄、师嫂送上了两捧鲜花,同时,也捎去了全校老师的祝福。正当大家鼓掌时,司仪郑重地说:“请证婚人-老校长为新郎新娘颁发《结婚证书》并做‘证婚’讲话。”

这一刻,一个长着标准个儿、大眼睛、有五十多岁相貌的老校长神采奕奕地走上了主席台前,他站在那里时,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站在台前庄严地宣读:“武功、吕勤勤于二零零九年四月二十七日正式登记结婚,成为了合法的夫妻……”他宣读完毕,新郎新娘向证婚人老校长鞠了一躬。这时,老校长向武功和吕勤勤亲自颁发了《结婚证书》。他同时发表感言:

“各位老师、朋友们,大家好!我代表A中学的全体教职员工向武功和吕勤勤表示祝贺!祝小两口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武功与吕勤勤的结婚庆典仪式’的聚会,是我们学校五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这也是在生病中的老书记的意思;同时,也体现了我们学校领导对武功老师的爱戴与关怀!这也充分体现了我们学校是一个关爱教师的大家庭。武功老师虽然生长在一个平民的家庭里,父母亲都是农民,而且他们还刚来到北京不久,可是,他们确实养育了一个不平凡的好儿子。武功入校参加六年工作以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被评为学校的道德楷模,获得了区教育局的青年先进教师等荣誉。我相信,武功这棵诚实、勤奋、谦虚、好学上进的‘教育新苗’,一定能够在老教师的言传身教下,长成一棵‘苍天大树’!因为,我们在座的绝大多数老教师都已经为他树立了光辉的榜样!你们中间不乏有全国物理特级教师、北京市优秀学科带头人、北京市高级教师等楷模;而且,武功今后也一定会在妻子吕勤勤的关怀下取得更优异的成绩的!

最后,我借这个机会,向到场的老同事和新同仁表示欢迎!谢谢大家!”老校长的话音刚落,司仪走上台去说:“下面举行夫妻拜堂仪式!”在台上站着的四个青年,当间儿的一对新人更加标致地站好了。他们像是等待一道命令似的仰头倾听。

忽然,司仪放开洪亮的嗓门儿高声喊道:“一拜高堂、二拜来宾、三要夫妻对拜!”这当儿,台下的贵宾们仿佛把整个注意力都倾注到了这一环节,他们又一次的大声地笑个不停。一阵笑声过后,他们又发现新郎新娘在司仪的指挥下,开始交换信物、喝交杯酒了……

忽然,司仪又宣布说:“请‘新人’的红娘致贺词!”

这时,人们把视线整齐地射向了台前,大家发现,鲜花本着镇定自若的形象走上台去。

她站定之后说:“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看着吕勤勤长大的。她虽然生长在一个军人干部的家庭里,可是,她从来没有娇气,爱老扶幼;我把她介绍给武功,我相信,他们俩的性格一定能够和得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也想在这里对他们今后提出两点希望:一、孝敬父母,二、夫妻互敬互爱。永永远远别让认识你们的人失望……”至此,她笑着走下了台去。

在鲜花讲话的末了,老校长就曾邀请武功的父亲也讲几句,他小声说:“老武,下一个发表演说的该是您了。”

老校长的话音刚一落,穆子说:“我来吧,老校长。”于是,等鲜花走下台的一刹那,穆子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麦克风话筒”,还左顾右盼地用目光扫射了一下台下的张张笑脸。定了一下神儿之后,她像变戏法似的把稿子从衣袋儿里掏出来照着念道:“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朋友们,大家晚上好!首先让我感谢你们亲自光临武功、吕勤勤的结婚晚宴。是智慧的A中学领导和同事们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利用这个美妙的时刻来见证两位新人的婚礼。巧的是,今天正好是武功、吕勤勤两位情侣认识一整年的日子,我为儿子选择了一位‘家教严格、善解人意’的姑娘作为妻子感到满意。愿小两口相互爱戴、相互扶持、追求上进、白头偕老、快乐每一天!

同时,我也借这个机会向武功的领导、同事们以及在座的各位朋友表示谢意……”

穆子发言后,她默默地走下了台。她想:“我好像就是为了向大家传达这点信息而留下的,如果不是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我会脱稿儿讲话的。可是,现在,我的记忆力没有了,只好献丑了。咳,别人也许会看给他们准备的十六道菜和贵州茅台酒的份儿上,会理解我们的诚意的吧?咳,几度苦痛背后的遗憾啊,就让它随着时间的推移散去吧。”。

正在穆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掌声阻断了她的思路,她立刻听见司仪上台、拿着“麦克风“说:“请,新娘的父亲讲话。”

这时候,一位退休的老军人为了他的女儿和女婿的这一历史时刻,他以一个家长的身份走上台。他说:“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朋友们,你们好!我很荣幸地被允许参加这次我女儿、女婿的‘结婚庆典仪式’的。首先让我代表我的妻子向A学校的领导和教师表示深切的敬意。我的女儿、女婿虽然没有参加‘西式’或者‘中式’的结婚庆典仪式,但是,我认为,他们能够亲自体会学校这个大家庭为之举办的特殊婚礼,更有意义。因为,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场合更让人激动的呢?我们的女儿是出生在军人的家庭里,她的特殊素质就是要拥有‘大爱和无私’!我希望她结婚以后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助人为乐、追求上进!最后,我在这里再次感谢策划这次特殊‘仪式’和参加这个场合的所有领导和教师,谢谢大家!”

他的话音一落,司仪自己走上台,他代表学校的全体同仁开始发言了。

他说:“各位同事、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A学校的‘老人儿’了,我借助武功和吕勤勤的结婚典礼之机,与大家欢聚一堂。大家知道,武功是我们学校的80后青年教师,在他的身上有着诸多的闪光点,他孝敬父母,能够团结老、中、青同事一道工作,他忠厚老实、乐于助人,业务精益求精,深受大家的喜爱和学生们的爱戴!但是,我不得不说,在他的身上也存在着一些弱点,比如,他不会照顾自己,只会工作,不太会生活;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吕勤勤要尽量地理解与提醒他注意休息,注意生活质量等。最后,我祝愿小两口身体健康,性格互补,生活幸福,早生贵子,几代同堂。谢谢大家……”

老副校长一闪身,又变成了一个司仪,他说:“下面请新郎新娘讲话。”武功清清嗓子、大声说:“亲爱的领导、长辈、同事、朋友们,你们好!今天是我终生难忘的时刻,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我会与吕勤勤携手走进未来的美好生活的,虽然,我们没有太多的金钱储备,没有显赫的专家和名人的标签;但是,我们有平凡的充实和争取荣誉的自信;在以后的历史长河中,我一定以老教师为榜样,做一个最好的自己,为学校、家庭、社会,担负起自己应尽进的责任。谢谢大家!”

吕勤勤说:“各位长辈,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我非常赞同武功刚才的讲话,我认为,我们虽然认识仅仅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武功的为人,让我钦佩。当代,有绝大多数的年轻女性谈男朋友时,首先过问的是男友的家境如何?这与我的价值观有所不同,我看中的恰恰是武功的人品和对工作的态度,所以,我选择了他。

最后,我谢谢大家的捧场……”

穆子捱到了“闹花堂”和举行“喜宴”的8点时刻了,她默默地看着武功在同事的鼓动下,再把一个鸡蛋从裤腿儿中朝外拿呢。他是那样的喜庆,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姥爷已经没有了。穆子这时可要赶火车去了。她便一一的与在座的A学校领导握了一下手,又同亲家母、亲家告诉了她要走的信息,这时候,亲家母从她女儿的兜子里拿出一件新绒线外衣(那是吕勤勤给婆婆买的)说:“这是我女儿给你买的,她说东北现在的天气一定很凉,让你带上它。”穆子说:“好吧,真对不起,我早上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老家,她就想的这么周到。”亲家母又略有所思地说:“对了,还有这两千块钱。”她说着,又从她女儿的兜子里掏出用信封装好的钱。穆子把钱递给了丈夫,让他再还给儿子、儿媳。

因为,她想:“自己已经带上了几千块钱了,要是再带多了,恐怕是给丢了,那就更划不来了。再说,儿子虽然省下了摄像、花车等步骤的开销,但是,最后还要跟酒家结“喜宴”账的,我帮不上忙也不会再撤蹬他们了。”想到这些,穆子才坚决不能再拿儿子、儿媳的钱了。

武爱农答应了穆子的要求,他说:“好吧,您就放心地走吧。”

穆子这时来到了儿子同事小叶的桌子旁边上,打招呼说:“小叶你好,可能你还没有吃几口饭呢,阿姨就得让你送我到火车站了,真对不起。”

小叶说:“阿姨,您不来叫我,我也去找您,咱们该走了啊;否则,赶九点二十一分钟的T17次火车就会迟到的。不过,现在,我们到外边‘打的’去北京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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