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爱农的牙病痊愈后,他在小区的北门出鞋摊儿、修鞋。在他的周围经常有一高一矮、一白一黑两个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来回绕晃。
正赶上2009年3月15日这个消费者日,两位30-40岁的年轻男子又来到了武爱农的修鞋摊位。武爱农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矮子、面黑的人说:“我们是‘擦抽油烟机’的。”
武爱农又问:“你们能‘擦电子抽油烟机’吗?”
另外一高个儿、面白的男子接着话茬说:“能的,是什么牌子的?”
武爱农说:“‘好太太’牌子的。”
这样,矮子、面黑的男子就掏出“小灵通”手机边打电话边点头。武爱农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就把他们带回家跟妻子说:“穆子,两个‘擦抽油烟机’的人来了,我看把咱家的抽油烟机擦一擦吧,才五块钱。”
穆子脱口就说:“不打算擦了,儿子快结婚了;咱们买个新的,算了。你没有看见我正在答对来家里粘贴墙壁纸的师徒二人吗?他们可都是儿子、“儿媳”歘星期天带回来的“工匠”啊。”穆子的话被那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的,她当时并没有在意。武爱农听了妻子的回答,他满脸不高兴地走了。
穆子回过头来,一边听“儿媳”交代怎么装饰卧室、怎么装饰会客厅的吩咐,一边收拾和挪动家具。她心想:“一会儿,儿子和‘儿媳’还要出去做第二职业或者给公司办事呢。当然,‘儿媳’从北京十里河著名商场请来的师傅是百分之百的可靠,然价格不菲、也叫货真价实;倒是不用我操心,只是管一顿中午饭……”
穆子正在想心事,她的“儿媳”也刚刚交代完装修事宜,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的公司有事要求她立刻出发去办。所以,她独自先走了。穆子对儿子说:“武功,你也跟吕勤勤一块儿走吧,反正我在家里能应付,中午饭我会做好吃的给客人享用的。”
武功说:“妈妈,不急,我过一会儿再走也行。”又过了不到半点钟,武爱农又把那两个“擦油烟机”的人带了回来。然后,他自己走了。穆子一见便说:“您好!现在屋子里正装修,要擦,就到走廊去擦吧。”那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行、行、行……”而且,是他们到穆子家的厨房里亲自卸掉的抽油烟机,又把它拿到走廊。
一刻钟刚过,矮子、面黑的男子对前来查看他们的穆子说:“看吧,你家的抽油烟机齿轮瘪嘟了,恐怕要换新零件儿。”穆子回屋对背着书包要走出家门的儿子说:“武功,他们说抽油烟机要换新零件儿。”武功这时候走出来跟他们说:“师傅,这抽油烟机还有修的价值吗?如果没有就算了;我们再花钱买个新的。”
高个儿、面白的人说:“我们公司有零件、也有新一代的‘好太太’牌子的抽油烟机。”
武功听了说:“您的公司距离这里远吗?如果能换零件先凑合着换上,等我回头有时间去买新的抽油烟机再装上。”
这时候,那矮子、面黑的男子抓住武功当时着急走的心理,他误导说:“我这里有公司的手机号码,你可以咨询一下。”
在矮子、面黑面男子的误导下,武功立马拨通了“8”字开头的“小灵通”,里面有一个人答应给送货上门。其实,当时武功防止被骗,他多等了一会儿。大约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另一个会说普通话的瘦高个子小伙儿,骑着三轮电动车子载来了一台新的“好太太”牌子的抽油印机。见到来人很“守信用”地送货上门,穆子还很受感动,武功客气地说:“您的产品有《合格证书》和《使用说明书》吗?”送货人说:“有,你们是属于以‘旧换新’的。”
穆子说:“新的多少钱?旧的又折合多少钱呢?”那人说:“新的两千一百块钱,旧的折合三百块钱;你可以再交一千八百块钱就行。”
武功说:“师傅,您说的也太玄乎了吧,我们刚刚买的二手房,原来房主的抽油烟机一般,我们倒想买一个高档点儿的;可是,换代产品的价钱也不至于翻了这多倍啊?”那人和两个擦抽油烟机的人互递了一下眼色说:“那你就跟我们公司经理在商量一下吧。”
武功又拨通了“8”字开头的“小灵通”,说:“原来的抽油烟机大约是500多块钱,这个新的给你700块钱咋样?”
只听里边的人说:“你要是不要新的,可以把新抽油烟机上的零件拆下来换到你的旧机器上也行啊,不过,价钱得每个零件儿是60元钱以上不等。”穆子知道他是瞎说的,因为,冷眼一看,新、旧机器本来就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产品;她当时看得出来,武功不同意在买马路边儿上买的货,他说:“妈妈,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会找吕勤勤一起去挑一个好的抽油烟机换上的。”穆子知道儿子今天再不走就会迟到的,于是,她说:“武功,你着急就先走吧,我让他们修上就是了。”
武功听见妈妈要修的态度,他又跟持有“小灵通”的“经理”沟通了一下……最后,他们以1100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台新的“好太太”牌子的抽油烟机。终于,武功速速地看了一眼《使用说明书》、产品《合格证书》、《保修证书》和发货票之后,就急着去做他的第二职业了。
武功走后,穆子还帮着“擦、送抽油烟机”的仨人清理了现场;她说:“谢谢你们服务到家。”
蒙在鼓里的穆子,又是怎么知道被骗了呢?那是在2009年的3月16日的中午,在穆子第三次使用新买来的抽油烟机的时候,发现烟管儿像气球一样的飞了起来;她有一点害怕了。于是,她照着发货票上的“小灵通”号码拨了过去。她说:“我很害怕你们卖的抽油烟机的烟管儿,能换一个吗?”对方说:“行,明天吧。”
明天等到了,穆子再打电话还通,就是没有人来给调换抽油烟管儿……
这时候,穆子知道上当了。她背着家里人走访了北京市朝阳、通州两区的各个卖电器的五金交电市场。几天下来,她花掉了几十元的路费钱,才只有在通州区的“京东运乔建材城”见到了她家在“3.15”那天买的冒牌儿货。穆子问服务员小姐说:“您卖的这种型号的‘好太太’抽油烟机是多少钱一台?”
她说:“少不了750元钱。”穆子问:“,有《使用说明书》吗?”
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见那女的神色慌张地溜到别的屋子里去了。穆子一直走了几家抽油烟机的专卖柜,也没有再发现此牌子的抽油烟机。这时候,她想:“我们被骗了。什么‘好太太’电器?就是一个(深圳)无名厂家造出来的假货冒充了广东制造的‘好太太’。”
想到这些,穆子来到了通州区工商局消费者协会,一位男士正在电脑前工作。他一见到穆子便问:“您有什么事?”
穆子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她的遭遇。穆子说:“我当广州制造的‘好太太’牌子,买了一个抽油烟机、被骗了。其实是深圳造的、而且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我要求向消费者协会投诉他们。”那人问:“您抓住当事人了吗?”穆子回答说:“没有,不过,我能打通他的电话;说着,她拨通了一个“小灵通”号码。她问:‘您是xxx公司吗?您的单位在那里?’那里真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我的单位在通州区新华街xxx号’。”穆子说:“我是客户,想擦抽油烟机。”他说:“你的地址在哪里?”穆子当时犯傻了,说:“在通州-次渠-华新园小区。”那人说:“下午三点半钟到。”穆子跟消费者协会的人员互递了一个眼色,他说:“你在家里等他来,抓住他取证,我们是重证据的。”听了消费者协会的工作人员的话,穆子急忙返回了家里。
使穆子没有想到的是,她忘记了“假公司”骗完了人是会有记载的,一定是他们在“黑账”中已经在穆子家的地址上点缀了记号,所以,他们到了下午三点半钟的时候,根本就没在穆子家里露面。
当穆子打电话再联系他们的时候,却听见接“小灵通”的男子说:“我是卖水的。”
骗子的态度激发了穆子一查到底的决心。她找来摄影师把此抽油烟机拍了下来,又走访了附近的各个小区,其中,在“府东苑”穆子听一个老者说:“他认识像您描述过的那两个骗子,他们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时候,穆子想到了报警,她想用国家的专政机关来治理那些干非法勾当的人。也由于穆子常常上网,所以,她首先给成功破获过此类案件的北京丰台区X派出所的民警打了一个电话,当他知道穆子家住在通州区的时候,他说丰台区抓住的几个“骗子”都已经进了监狱,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在这期间,穆子把被骗的事情跟在学校住宿的儿子说了一遍,她说:“武功,我们买的抽油烟机是假牌子的‘好太太’,实际价值只值750元钱的,我们吃了350元钱的亏!我打算报警。”
武功说:“对,妈妈,报警吧。”
穆子想了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大约在六点多种,她拨打了110报警电话,通州辖区的次渠派出所出动了三名警力,来穆子家住宅排查了。并且,让穆子去做了笔录。而看过她做笔录的警官说:“您损失的钱数小,不够立案。另外,您说在xxx商场看见了跟您家一摸一样的抽油烟机,那也不是骗您的人在卖,咋抓人啊?”穆子问:“那多少钱数算大,够立案?”他回说:“两万。不过,您要是能够抓住他本人,可以把他骗人的案子穿起来,那样,他就会定罪的。”
穆子回答说:“那您们就不管他们了?”那警察说:“我们会从现在起就开展工作。”
回到家里,穆子一气之下在新浪网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帖子,题目是:《我们被骗了》,目的是告诫那些工作忙的人或者是留守家里的老人们千万不要上马路边上“坏人”的当啊。看了穆子帖子的一街坊对她说:“我在‘府东苑’也找来过一个擦油烟机的人,他说我的旧抽油烟机齿轮瘪嘟了,又卖给我一新的;我想让他带走旧的抽油烟机,他说明天来,却没有来。”
穆子问:“您是看着他擦的吗?”她说:“是啊。”
穆子听后,心想:“我到现在还后悔我没有看着擦油烟机人而后悔呢。看来,我是得放下这样的想法了。”接着,穆子又好奇地问:“您的新抽油烟机花多少钱买的?”她说:“他们要‘两千一百块钱’,我给他们‘一千四百块钱’。”穆子说:“大姐,您上当了,怎么咱们这样有文化背景的人家却被马路边上的‘混混’给骗了呢?他们卖您的是什么牌子的抽油烟机?”这街坊说:“是‘好太太’牌子的。”
穆子说:“您比我被坏人多骗了三百块钱啊。”她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地说:“我才知道自己演了一回‘东郭先生和狼’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