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大毛拉几乎全身都是伤痕,他被疼痛折磨的痛不欲生。长期的捆绑磨去了他许多野性,也许是捆绑的原因,让他身体有些虚弱。他发疯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在他的内心深处确实开始有几分妥协了。当大毛拉瞅见何三亮或是听见何三亮的声音时,心中便会产生莫名的恐惧。他暂时无法与人进行交流,但他的内心和思维已经开始苏醒。
有一点完全可以证明,大毛拉已经有了人的情感和区别与动物的记忆。那便是他第一次想起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和他生活在那片森林,身躯修长,皮肤微微发红,脸部五官端正,除了一嘴龅牙稍微影响了她的姿色外,其他的任何器官都已经进化优良。大毛拉从小身上生毛,而她母亲修长的裸体上,除了 阴部 毛发丛生以外,其他地方皮肤透亮,只是因为长期裸体 暴露在自然界中导致有些发红。大毛拉和母亲长期裸体 生活。体表不加任何东西遮掩,白天采集野果,猎捕动物充饥,夜里他们互相依偎。母亲教他如何捕蛇猎豹,如何防止猛兽攻击,这些技巧他们只用轻微的嚎叫和肢体动作互相交流,就可以轻松完成,完全不用复杂的思维逻辑。随着大毛拉渐渐长大,他母亲变得懒散,迟钝。她每日望着森林的西方发呆,日夜嚎叫。这时他的母亲并未老去,最多只到中年。大毛拉对母亲的如此变化不知所措,为何母亲以往的机敏在短暂中消失殆尽,这样的变化实在令他无法想象。
其实,这其中的变化只有大毛拉的母亲知道,那便是一种生理需要,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狂野的女人对性 的需要。她曾经有一段及其放荡的性 史,只不过仅仅只有三天。这三天是一年之中的酷暑时节,大毛拉的母亲正在骄阳的毒晒下午睡,她躲在一棵梧桐树下赤身午睡。由于天气燥热,她睡得并不深沉。一阵鸟雀惊飞之后,两个体格健硕的西北男人站在了她的眼前,两个男人的出现使大毛拉的母亲惊魂不定。在这与世隔绝和杳无音讯的森林,她第一次看见和自己外形酷似的动物,难免造成这样的恐慌。而接下来,这两个男人对她实施强暴 ,这两个男人是一对迷失在森林中的商人父子,两人在无聊的旅途中,缓冲了强烈的性 欲。在偶然中他们碰见了大毛拉的母亲,他们便把欲 望毫不保留地释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这两个商人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也和他们一样,是一个迷失在旅途中的商人,便把她带在身边,互相满足性欲 。但经过两天的相处,他们便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懂得人类的语言,除了被性所刺激而发出难以入耳的呻吟,便是令人惊悚的嚎叫。而且他们父子发现,这个女人对性 的需求永无止境,他们便确定陪在他们身边三天三夜的女人是一个野人。第四天,他们父子终于被这个女人弄的精疲力竭,他们对性失去兴趣,不再为性提起兴奋,经过父子二人商量,他们便遗弃了这个女人,消失在了前往深林的西方。
大毛拉的母亲之所以望眼欲穿地向西方观望,正是因为深林的西方是那两个男人消失的方向。她希望有朝一日,奇迹再现,那两个男人从西方走来,来满足她极度渴望的性欲。但现实中那两个男人在离开的第二天就被毒蛇咬伤,毒发而亡,大毛拉的母亲却固执地等了十余载。
终于,有一天她对性无法忍奈,她将大毛拉独自遗弃在森林,自己却向西方寻去。直到大毛拉在森林被何三亮等人捕抓,他母亲还未归返。
通过何三亮对大毛拉近期的观察,他发现大毛拉的野性日益减退,身上的伤也几乎痊愈,嚎叫也接近人与人之间说话的音量。大毛拉开始与人之间进行眼神交流,并且充满友谊的曙光,不像以往那么惊锐。更让何三亮满意的是,自从他对大毛拉施暴以来,大毛拉的阳具 再也没有无辜挺起过。为证明暴力远远强于之前的唇舌之谈,何三亮特意找来村里最有姿色的前十位女人,并吩咐她们依次上前诱惑和触摸大毛拉的裸体 与阳具 。
最终,大毛拉经过了考验,却不知,在这十个女人依次上前诱惑和触摸大毛拉的时候,大毛拉趁着何三亮不注意,他偷偷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强忍了过来。更让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当这十个女人看到大毛拉超大的阳具 时,没等摸完,他们裤裆里已经春水乍泄。
过了几天,大毛拉终于被何三亮从捆绑的大树上解放下来,只不过手脚上依然被鉄铐约束着。大毛拉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这个范围大约只有一百米的场地,并且脚铐上还拴着一个椭圆的铁球,这个铁球具何三亮判定有八十公斤,何三亮预想这个铁球完全可以制约大毛拉巨大的蛮劲。但事实大毛拉能把铁球轻松拖动,在大毛拉的走动中,这个铁球完全像是失去了物体应有的重量。在这段时间,何三亮加紧对大毛拉的驯化,为此,他特意让皮龙和英罕加入其中,父子三人共同肩负起这个艰巨的使命。两个孩子对这新奕“游戏” 充满热心,他们每天和父亲一起起床,跟随者父亲来到大毛拉跟前。很快他们就融入到驯化的刺激中。由此,皮龙和英罕儿时皮球的那次过节,随着他们直接或是间接的合作而一扫而光。这时这个时候期,何三亮发现两个孩子都是可塑之才。他便开始注重对两个孩子打捞术的培养,也间接地灌输着自己幻想中的思想,他尤其为孩子阐述了在这片土地上,打捞术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慢慢的雅娜发现,两个孩子的性情发生了扭曲性的变化。他们做起事来或毛毛躁躁,或出乎常理,这使她内心燃起惊天恐慌。有一天,他发现皮龙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钢刀,在院子里迅速徘徊。儿子的这一举动吓得她不敢吭声,在她半个小时的观察中,儿子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止。这才让她悬挂的心落了下来,她便出门忙碌。两个小时后,她准时返回家中,待她查看鸭舎时惊恐地发现,一鸭舎的鸭子被皮龙砍去头颅,数十个鸭头整齐地排放在院子里,鸭身不知去向,钢刀扎在一头奶牛的乳袋上,牛奶与鲜血红白相兼。洒落在牛粪上。自此以后,那头奶牛便失去了产奶功能,乳房萎缩,多年以后,这头奶牛产下数头牛犊,皆因无奶喂养而饥饿死去。傍晚时分,皮龙悄然回家,一脸正经。面对母亲的责问,他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鸭子全都喂了西伯利亚大灰狼。”雅娜听后几乎气的岔气。而何三亮却安慰妻子不要动火,难得儿子有一副热心肠。“以后,西伯利亚大灰狼就交给你去喂养。”何三亮对儿子皮龙说。 雅娜抱着一堆嘴硬了的鸭头伤感至极,他说:“这群鸭子和家人一样重要,你们父子疯就疯了,为什么还要了鸭子的命?”。 之后,雅娜强烈说道:“终有一天,我会煮了这匹野狼。”。从此以后,雅娜为保护家里禽兽不被皮龙再次砍杀,她特意买来几把铜锁。每次出门都会检查圈舍是否无隙可入,铜锁的钥匙是否与她贴身不离。
在一次偶然中,皮龙发现了每日徘徊在铁笼外的野狗与笼内的西伯利亚大灰狼关系密切。顿时他便懂得了这是狼与狗之间的爱情无疑,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里,皮龙以一只死鼠为诱饵,铺到了满身泥巴的野狗,他毫不犹豫地将野狗和西伯利亚大灰狼关在一起。在狗与狼相当长的一段怒目相视后,它们终于取消了,对对方的警惕,它们彼此征服了对方,不再扑咬,不再嘶叫。它们变得亲昵起来,彼此嗅对方发臭的毛发以及恶臭相当的两腿之间。
最后,甚至它们用舌头相互舔舐对方的脸颊。在一个风轻夜静的晚上,狼与狗在没有外界的干扰下,交配了多次。四个月以后,西伯利亚大灰狼产下十只狼狗。从这个时期开始,狼狗便成了燕子岭最受宠幸的动物,它比狼温和,比狗凶悍,没有狼的狡诈,没有狗的死板,它只有介于狼和狗之间的忠诚与机敏,很快狼狗得到了居民们的认可,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饲养,为此,雅娜借狗发财。狼狗的售卖,让她在短短几年家境突变。在此期间,雅娜反思了种地的艰辛,回味了养殖的逍遥,于是她扩大对家里禽兽的养殖。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在燕子岭的居民中,她第一个苏醒,开始注重经济发展。
这时,他们对大毛拉的驯化也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何三亮和英罕为取得大毛拉的信任,他们慢慢改掉了以往的粗暴和以强制强的态度。英罕在大暑节气剪除了大毛拉遍身的毛发,并在远离院子的角落和何三亮搭建了一间石木结构的简陋小屋。以一块破烂的羊毛毯作为大毛拉睡觉的寝具,何三亮甚至有时与大毛拉同睡同吃,但为了以防万一,何三亮的衣服里始终包裹着那根皮鞭,以便大毛拉发疯时对其抽打。
这段时期,雅娜忙于养殖交易,丈夫和俩个儿子忙于野人驯化。他们都倾心投入,至于外界与村子里的一些变化,他们无从而知。这个村子的人似乎变得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不像几年以前,一家有事,四邻帮忙。人与人之间失去了那份以往的亲昵,以往的热情一去不返。这一切变得太过自然,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巨大的变化。再到后来,发展到更加糟糕的地步,甚至最后到了重新划分血缘的地步。他们几乎丧失了情感,淡失了亲情,每个人的躯体失去血肉,变得石化,他们行动迟缓,懒得说话,各自只为自己而活着,男人不再需要女人,女人也不需要男人,大人不需要小孩,小孩不需要大人,鸟儿不需要天空,鱼儿不需要水,一切变得虚无,不再真实。仿佛他们变得百无一用,整个躯壳虚假如棉。像极了没有思想的单核细胞,唯一可以证明他们没有死去的体征,就是他们的呼吸尚存。这时整个人类的历史倒流向几个世纪之前,大毛拉反而比他们更聪明,更适合现在生存的社会。仿佛大毛拉是这里的宰主,他们是这里的机械奴役,没有生机的物件。这几天,这种情形愈来愈严重,竟然村子里有几个居民无法忍耐而挥刀自杀。直到这时期以后有居民谈论到他们自杀的情景,说他们视死如归,挥刀时连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他们当时神情呆滞,心平如镜,尖刀划破颈部数寸,刀刃还夹进了颈椎间的骨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更让人羡慕的是这几个自杀的居民,割开脖颈,在脑袋落地的时候,也不曾流出血液来。
几个月以来,整个村子万分安静,到处无声无息。人们白天盯着太阳升起直到落山,晚上盯着月亮出现直到消失。后来他们甚至无法分辨日月和昼夜,整个村子停止生产,山地开始荒芜,杂草长满他们生存的院子,街道,苔藓长满墙壁,床上落满植物的种子,仿佛整个村子重新回到原始时代,仿佛人类未曾出现,生命已经在地球上灭绝。
直到有一天英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不过他竟然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死去,如何离开了世界。慢慢他的潜意识开始苏醒,当他完全从深远的世界回过神的时候,他感到活着的繁琐。当时他又一次沉浸对死亡的渴望,他想再死一次,他面对一家人土灰色的神情。“我不想活了。”他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才十六岁。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得到了全家人一致赞同,“我们也不想活了。”雅娜、何三亮、皮龙面对英罕说出了他们的想法,皮龙并且附加一句,“斩杀鸭子的钢刀就放在装鞋子的盒里。”他说:“这把刀相当好使。”面对皮龙的这句话他们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变得兴高采烈,脸上原有的木僵神态随之一扫而光,提起钢刀与死亡,他们似乎有了生机,生命得到了复活,灵魂也跟着他们的复活而复活。这时的他们坐在桌子的四角,除了脸部与灵魂复活以外,肢体还处于僵直状态。何三亮用眼珠子的上下左右翻动来暗示俩个孩子去把钢刀拿过来,可经过俩个孩子的努力之后,他们确定无法起身,想死还得另寻他法。无奈之下何三亮想到了咬舌自尽,他把咬舌的技巧讲给妻子和孩子听,当时妻子和孩子听的极其认真。当他们真正咬下颌骨的那一刻,他们确定下一秒将会真正死去。让他们遗憾的是双齿穿过舌体,没有疼痛的感觉,咬动舌体时就像咬动一团疏松的棉花团一样,松开双齿后,舌体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他们试咬多次,多次都是如此。在渴望死亡的同时,他们意识到他们根本死不了,而且拥有了永生。
八月里村前水域水势之大前所未有,打捞手们处于肢体僵直错过了许多漂浮在水面上的珠宝,日夜漂移在水面上的尸体更是接二连三。燕子岭的居民成天像木偶一样迷失了自我,在这段时期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打捞术,也没有人下过水。漂移在水面的尸体当中其中有一个强盗扎克侥幸存活了下来,他正好被河水冲在村子前的河畔上,在河水中他喝了大量的污水,肚皮鼓得像蛙鸣时的明囊。强盗扎克在一天中午被太阳晒醒,没有人知道他在河中漂了几天,这个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他醒后望着眼前的水域说道:“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见水了。就算用沙子解渴,也不想看见水的样子。”于是他向燕子岭爬去,因为他的双腿在水域漂浮时被俩岸的宕石缝隙夹伤,无法直立。他认为这种像狗一样的爬行,有辱他的职业,作为一个强盗,他一直以强悍立命,他在无聊时想过自己的宿命,他心胸极其阔达,没有什么事是他想不开的。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善终,但万万没想到生命中会有如此一劫。几天前,他还在水域上游,架舟打劫,他的收获不小,劫了四袋黄金粉,两名妇女,四个男人。他冲上船时,四个男人没有反抗,并且交出了全部的黄金粉和同船的两名妇女。他对四个男人失望之极,在四个男人的求饶声中,他一个一个的在四个男人脖子绑上石块,随着更加阴森的求饶声,四个男人被依次投入水中,他霸占了船和妇女。他把这次收获归功于苍天,他把两壶酒水洒向船头,感谢上苍对他的恩赐,这一夜他在两名妇女的陪伴下忘乎所以。两名妇女容貌俊美,声音甘甜,能哥能舞,仅吃三块固体牛奶就能好几天不知疲惫。后来他也吃了这种固体牛奶,他不仅变得精力充沛,而且脑海里浮现出能够直立行走的猴子,在羊群中和谐相处的巨型恶狼,长着胡须的女人,甚至连水中的鱼儿也长着一副人的嘴脸,鱼儿的嘴脸竟与沉入水中的四个男人的一般不二。这些奇怪的影像让他时喜时惧,慢慢的他竟与那两名妇女一样能歌能舞,不知疲惫。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固体牛奶其实是一种罕见的药物,也是毒品的一种,可以抑制人的精神,调换意识,使人产生无穷的幻觉。
不知道他和两名妇女在船上漂移了多远,他们一直都靠着固体牛奶补充体力。虽然他和两名妇女的精力充沛的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们的身体却随着船只的漂泊,变得消瘦不堪。眼窝深陷,乳房干瘪。后来反而肌肤开始肿胀,这是他们长期食用固体牛奶的结果,由于水上缺少其他食物,他们得了可怕的败血症,三人之中,无一幸免。他们无故鼻孔、口腔出血,有时连咳嗽也会引起出血。这对于长期生活在船只上的两名妇女而言,这是常有的事,这种疾病开始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直到有一天他们在船舱食用固体牛奶时,发现彼此的牙齿在进食时脱落,他们才开始重视起来。其中一个妇女建议道:“我们应该找个地方登岸,弄点水果蔬菜。”就这样他们重新规划了新的路线。他们向燕子岭的方向驶了下来,正逢这个时候是一年之中雨水最多的季节,船只在一个浅水湾里神奇侧翻,两名妇女在惊慌失措中依次落水,落水之后她们的神情反而稳妥了一些,因为她们在落水的一瞬间从衣袖中掏出固体牛奶放入嘴中,固体牛奶很快就起到提神的作用,这使两名妇女不惧湍流,她们两个在水中挥动双臂,手掌就像两杆双桨似的划破水面,把身子向前推去。而此时的强盗扎克正奋力拥抱着侧翻的船只,在水中左摇右晃的颠簸。他只觉得自己双耳贯风,水流如石,胆汁反流,墨绿的胆汁扑喉而出,一股腥苦的味道让他头皮颤籁。他的脑袋完全空白一片,水一股接着一股击打在侧翻的木船,水浪不一会儿就将他和船只淹没了。两名妇女一口气游出二十里,登岸时她们也不觉疲惫,她们脱去因水浸湿的衣物,她们依然载歌载舞,抖动着赤裸而干瘪的乳房与肚皮,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远离了曾经漂流的水域,向一片未知的世界走去。
强盗扎克有幸死里逃生,他苏醒之后,整整一个上午才爬到燕子岭村,他爬过花草丛生的街道,没有居民在乎他的到来。居民男女老少,目光呆滞,对强盗扎克视而不见。直到他爬到何三亮的家里来,他才感觉到活人的存在,大毛拉拖着巨大的椭圆铁球,在院子走动。而何三亮以及孩子和妻子,他们坐在桌子四周沉思着,偶尔会用眼神进行交流,慢慢的一家人竟有几份说不出来却很相似的地方。
“我是强盗扎克。”强盗抬起脑袋以最凶狠的语气对大毛拉说。大毛拉连脚步都没停地从扎克身边走过,巨大的铁球在大毛拉的拖动下发出隆隆的响声,就像轻微的地震。大毛拉对扎克的不理睬,让强盗扎克顿时觉得这时对自己的轻视与亵渎。“你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他骂道“狗杂种。”大毛拉依旧只顾在院子里走动,并没有因为强盗扎克的咒骂而改变自己迈出的步伐。“他的确听不懂你说的话。”何三亮接过强盗扎克的话说,无意间何三亮竟没有发现这句话出自自己的口腔,这一次的口腔与声带的完美结合让何三亮不可思议。
“你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强盗扎克面对何三亮冰冷的问道。何三亮尽力为强盗扎克的问话回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最终他指着大毛拉身后的椭圆的铁球“只有它是一块银子做的。”他说“你想要就搬走吧。”然而强盗扎克以多年的打劫眼光认出那只是一颗普通的铁球。紧接着何三亮为扎克分析了这个铁球的历史价值和实用性绝不低于任何银制品,希望扎克能把铁球当作最好的矿产看待。“这绝不低于银子的价值”他说。分明是一个稀松平凡的铁球,反而被何三亮夸赞成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扎克这个顶级杀人越货的强盗险些就被何三亮的一态言语迷惑。对此,他深信在这里的人们都是一些智力极度缺陷的傻子,他决定不再和这些愚昧无知的傻子说话。于是他对行走中的大毛拉产生了难以控制的兴趣,他看见大毛拉双腿之间悬挂着一块若隐若现的女性器官。强盗扎克又一次沉浸于飞禽走兽和长了胡须的女人搔首弄姿一片混乱的幻觉之中。在众多幻象之中,最为让他难以抗拒的就是“美人”大毛拉有没绝伦的酮体和难以形容的雪蕾脸蛋。在幻觉中大毛拉不管是躯体还是外表,都可以堪称完美,他的脸蛋犹如人工画就一般,双眼聚集着晶亮的灵气,细密的睫毛细长,鼻子高挺托出整张脸的轮廓,唇齿隐露恰好,肤色柔亮可亲,头发披洒如意,耳朵薄如蝉翼,身材苗条,两腿修长,整个模样呈现出处女般的羞涩之态。大毛拉如此美妙的风韵根本让幻觉的扎克无法把持他对性爱的渴望,幻觉中的一切要么其丑无比,难以入目,要么美不胜收,百看不厌。此刻,扎克眼中的大毛拉正是具万美于一身,销魂摄魄。起初的那句“狗杂种”是扎克对大毛拉的态度,正相反,现在的大毛拉风情万种,身姿迷人。身处幻觉中的扎克着实无法抑制自身荷尔蒙的肆意泛滥,对异性酮体的抗拒。他不顾众人的眼光,他不停喘息,然后他爬到大毛拉脚下,开始抚摸。在幻觉中大毛拉的腿毛被强盗扎克看成精美的刺青,随着强盗扎克性欲的进一步燃烧和下身持续的火热,他的舌体伴随着湿滑的粘液游走在大毛拉的腿部。大毛拉伴随着酥麻的舔舐,全身一阵震颤,这种快感让他无比愉悦。大毛拉对扎克的疯狂欣然接受,在扎克的挑逗之下,大毛拉这块干柴重新燃烧,阳具再次膨胀。伴随着雅娜的惊叹,“我的天,”她说,“他们会不会太过激烈而死去。”何三亮和孩子们转眼望去,大毛拉和扎克这两块干柴正在重叠燃烧。“大毛拉还是这么凶猛,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如此龌龊的事。”何三亮语重心长地说:“这几年的驯化算是白废时间。”这一幕确实出乎何三亮的意料,他竟然没想到自己对大毛拉的禁欲起到了反作用,这一刻他清楚了生理对一个生命的重要性。皮龙和英罕这时虽然是个孩子,但他们的身体发育早就如同大人,口头上他们说大毛拉与扎克太过激情,太过火热,不堪入目,但事实上,他们彼此在私下很久以前就探讨过这类话题多遍。
当强盗扎克渐渐从幻觉中苏醒,重归现实,发现自己强暴了野人大毛拉。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经过多次的核实与自己深邃记忆的回想,现实如同晴天霹雳。他的精神在一夜之间混乱,即便几天后他腿上的伤痊愈,也不愿站起走路。每天清晨伴着鸡鸣鸟叫,他就会爬进猪舍狗窝和猪狗争抢食物。一个月下来他几乎抢遍了整个村子的猪食狗粮。慢慢的村子里的猪狗与他熟悉起来,开始和他一起嬉耍。他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后来他的骨骼畸形,肌腱萎缩,无法站立。在不知不觉中,他完全丧失了人的语言与天性,变得早能打鸣,夜能看家守院。人类这样返祖式的退化过程在强盗扎克的身上不仅得到了重现,更得到了多次元的改变。几个月时间,强盗扎克完全从一个直立行走的文明人退化到爬行的猪狗之兽类。扎克在这一时刻他的记忆减退,言语也随之消失。他忘记关于人类的一切,甚至忘记自我。
这一时期后来被称为燕子岭的灾难时期,因为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而活,并失去情感,荒废生产,人口锐减,生活单一,打捞术停滞,男人发呆,女人发愣,老人死去,婴孩不曾降生。
直到有一天,雅娜意识到岁月无情的流逝,时间一去不返。英罕与皮龙昔日稚嫩的脸颊,如今生出黑乎乎的茸毛,喉结变得如同脱去皮壳的熟鸭蛋,说话时不停在气管上滚动。看到两个孩子的变化后,她从孩子的脸上想到了自己容颜的变化,她迫不及待地想在家里寻找一面镜子,看看岁月留给她的变化和印记。她急匆匆起身,丈夫和孩子被她的匆忙举动感到不安,“沉住气。”他们如此劝诫这个觉醒的女人。在雅娜的匆忙中她拿着一面落满尘土的镜子,她仔细端详自己模样的改变,“这个女人似乎与我有些相似。”她说,“只不过我想我比她年轻。”丈夫和孩子几乎都被这句话逗的笑出声,“这个女人就是你,你就是镜中的这个女人。”雅娜实实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更加仔细地端详起镜中的女人,她闭左眼,镜中闭右眼。“这根本就不是我。”她说:“你们这些傻乎乎的男人,我闭上的明明是左眼。”紧接着她为了更有力的证明给丈夫和无知的孩子,她一连换了几面镜子作为证据,每一面镜子所形成的投像都是一般无二。不再光泽的肌肤松弛,布满皱纹,发丝干燥,眼睛无神,就这样的一个镜中妇女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样子,这简直是个不好笑的笑话。端详之后,她把所有镜子都挂在墙壁上。“上帝是个孩子。”她说,“只会开一些一眼便能看穿的玩笑。”此时的雅娜感觉到了整个燕子岭颓废的气息和荒芜的可怕。她让丈夫和孩子回屋睡觉,让他们重新步入生活的正轨,重新工作。渐渐地何三亮和两个孩子回复了以往的情感和工作上的热情。
这个时候,雅娜掌控着一切,丈夫和孩子都能顺从她的安排,他们首先拔除家中的杂草和墙壁上的苔藓,擦掉落在家具上的尘土,加固伺养家畜的圈舍,修筑房屋。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同一间屋子,雅娜和丈夫同睡一张床,皮龙和英罕一张床。家里一切收拾妥当,生活恢复秩序。他们便召集村里的居民,让他们也早些觉醒,面对生活。为此,雅娜全家同心协力,早上统一叫居民起床,清除街道上的杂物,修补屋舍,中午伴随着钟声的响起,统一进餐,晚上统一睡觉。如此往复数月,居民们陆续觉醒,只是这一时期燕子岭人口在前一期锐减,劳动力严重不足,发展缓慢。众人一致认为,人口数量才是前进的潜动力,才是资源的主脉。一时他们提倡生育,人人有责,甚至他们下发明确条文,一对夫妻必须保证一年生育一胎,老年夫妻也应该尽力而为。幼男幼女也应当献出大无畏的精神,参与其中。
为了让燕子岭人口昌盛,女人成了这个时期的主体,她们几乎成了生产工具,一切劳动都由男人承担。燕子岭的每个女人这个时期,神情双快,积极性高亢,穿着暴露,言语诱人。年轻少女更是大胆卖弄,为吸引心仪男子,她们举行舞会,借酒挥洒青春的活力,衣着越来越短,越来越露。只要话语投机,他们不用举行婚礼,便可带对方回家过夜。村子每日夜幕来临,人们点起篝火尽情狂欢,任意交往,你来我往,热闹异常。篝火结束,整个村子都点燃油灯照亮整个村子的房间,他们在迷乱中尽情融化对方的身体。似乎他们要以这种方式弥补之前的沉寂,挽回之前错过的情感。他们完全与几个月之前相反。从之前的情感尽失,只为自己而活,变成如今的情感随意搭配,为所有人而活。他们感情奔放,作为无忌,善于交际,性爱随意。
雅娜为保证血统纯正,她拒绝皮龙和英罕去招惹外面的女人。“我要你们两个老实在家呆着。”她说,“外面现在都是些野女人,为了血统纯正,你们必须呆在家中,拒绝和一切女人交往。”皮龙和英罕每日听见门外笑声直率的女人,充满诱惑的字眼。虽然他们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激荡,很想出门嗅一嗅少女们的体香,吻一吻少女们的脸颊;想和别的男子一样带着心仪的少女过夜,说一整夜的甜言蜜语,摸少女们坚挺的乳房,和少女们抱在一起,悄悄商量下次重聚的日期。可雅娜明确禁止他们兄弟出门厮混,并且保证日后为他们娶到一位富有贞操观念的处子,为这个家族生育血统纯正的孩子。“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她指着紧闭的大门说:“休想逃出去和外面的女人厮混,外面乌烟瘴气一片,女人生的孩子都找不到父亲。你们休想逃出去。”为了防止皮龙和英罕逃走,她几乎不敢在夜里熟睡。每天晚上十点,她便让两个孩子上同一张床,并在屋子门口挂上一排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响起的风铃。看着孩子睡着之后,她才从黑暗中摸索到一旁的床上,躺在丈夫身边,一直以来他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她躺在丈夫身边的那一刻,何三亮在黑暗中摸索着脱去雅娜的衣服,他悄悄在妻子耳边用急促的呼吸说:“我们需要再添一个孩子。”雅娜在这个风轻月明的夜里瞬间脸色绯红,“会惊醒孩子的。”她的眉头轻挑,指向一边睡熟了的英罕和皮龙。“我们只做自己。”丈夫何三亮说。于是,她把整个身子交给丈夫,浅浅的月光撒射在床尾,他们在黑暗与明亮的交界处,尽量减轻声响和动作的幅度,以免吵醒两个孩子。
后来,英罕跟别人讲起这个夜晚,他承认自己睡的很浅,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他对雅娜和何三亮的隐约声响中,可以确定那是一场肉体性爱,甚至他可以准确的说出两人当时的动作和男女的位置。
在这个舒心的夜晚,精子和卵子欢快地在雅娜的输卵管伞部相遇,在子宫里着床,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