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1
过春节在民俗中是一件隆重的事情。按人们的说法是：“有吃无吃，耍齐二十”，要正月二十之后才开始做事。又有的说是：“正月灯，二月戏，三月四月才理生意”，耍的时候就更长了。不过耍归耍，人们还得要生存，要干点正事。
元宵节之后，邓有成、丰建辉回去临江场那边。莫大江留杜爱国在江城住。两兄弟闲来时，在江边散散步，或在家研习诗文，有时随莫子良听听“玩友”，有时随莫旭辉去下棋，自己也学着下棋。茶馆也有去的时候，但是少去，多数时间，浩动范围都在莫家宅院之内。杜爱国每天按时练武功，莫大江也陪着练。
杜爱国住了几天，觉得应该还是先回到沱湾渡家中。虽然祖父祖母母亲都不在了，但毕竟还有点田土山林，可以维持生活。自己也该想法来安身立命，撑起杜家的门面了。以往的经历已经证明，没有经济基础而空洞地游历名山大川的想法，是不现实的。至于胸中的抱负，师父的嘱咐，自然不该忘记，但毕竟要先理出条门路，扎稳根基，才能去实践为国为民奋斗的事业和目标呀！
杜爱国要向莫家辞行，想不到，莫大江却先来找他了：“大哥，小弟有件事，想请大哥帮忙，不知大哥肯不肯玉成？”
“什么事，你尽管说，贤弟的事就是愚兄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父兄的商队在二月初即要出发，经茶马古道出境。商队每次都要带一名镖师同行。这名镖师本来是长期固定雇佣的，但是，这一次这位镖师却有事脱不开身，不能随商队同行了。那天在河边斗江城四豹，我发现大哥的功夫本领，远胜过那位镖师，因此在父兄面前推荐了你，他们也同意了，现在就看杜兄的了！”
杜爱国想，家师的偈言中有“名震西南”之句，这条路线就是西南方向，反正我回家去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吧。于是说：“为兄遵命就是，只不过怕干不好，令贤父兄失望，先要请多多海涵！”
莫大江说：“父亲同哥哥都说了，也不是白麻烦杜大哥，薪俸报酬，会高出原来的镖师付给。请杜兄不要嫌少！”
杜爱国说：“要说报酬就见外了，给了我也不会要。我在你家已经白吃白住一月多了，还没说谢谢哩！我只不过想陪伴贤父兄，游历一回茶马古道的风光，观赏一回异域风情罢了。反正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无牵挂，不妨事的。你呢，你要去云南讲武堂上学吗？”
“我也陪你一同去，好跟大哥作伴，也学两招，大哥不会拒绝吧？云南讲武堂，这趟回来后再去。这也是跟祖父和父亲都说好了的！”
“好，那就这样吧，游览一回茶马古道！”
2
原来，商队出外，都要有落脚点和中转站。这些落脚点或中转站，有本省的同乡会提供的，也有外省的同乡会提供的。商家自己有能力的，也可以自己设立落脚点或中转站。
这次莫家商队外出，第一站就是泸州，第二站经由叙永古蔺到毕节。出毕节后穿越乌蒙山，经宣威过东川到达昆明。
莫大江以前随商队走动过一次，这一次就成了义兄杜爱国的导游。
在昆明的时候，趁集散换运货物的闲暇，莫大江引领杜爱国游览了滇池，参观了大观楼，欣赏了孙髯翁的180字的大观楼长联：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镐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草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杜爱国逐字研读，品味之后，沉思有顷，赞道：“孙老先生的这副对联，真是气势不凡，令人崇敬。上联写景，如诗如画，下联叙史，有点有评。看似信手拈来，却是缜思密构，精雕细琢，才有此布局谋篇，恢宏巨制。孙髯翁老先生，真乃大手笔也！”
莫大江道：“是啊，大家都称赞这副对联哩！”
从昆明出发之时，商队便有了苏杭丝绸，天府蜀锦，自流井盐，长白山老山参，西藏藏红花，云南广三七，宁夏枸杞，渝洲沱茶，宣威火腿，赤水河玉兰片等一批货物。商队还带了几箱贵州茅台酒。那时的茅台酒出名走红运，中外客人都争倒要，有它好办事。
在昆明换过马帮之后，商队经玉溪，跨元江出哀牢山，经思茅入西双版纳，在景洪上船，经由湄公河入老挝境内，然后再南下到泰国。
龙钟老态的滇西北高原，却生育了一群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女儿。元江怒江澜沧江三姊妹，离开了亲娘的怀抱，一路上嬉哈乐笑，蹦跳唱闹，打情骂俏……游历了生活着壮、回、佤、哈尼、景颇……许多种民族的多少个城镇和乡村、高山野岭深谷平坝。她们把美丽带给山乡，让山山岭岭沟沟谷谷村村寨寨的风光似画四季如春。让生活在竹楼木楼吊脚楼的姑娘小伙子聪明俊俏又多情。让热带雨林的山水植物有如她们般的俏丽和温馨。使河畔人民的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在艰辛困苦中又包含着温暖与甜蜜。她们肥沃了田地滋润了庄稼使五谷丰登，绿了山绿了树绿了竹林绿了芭蕉棕榈橄榄树的枝叶。黄了芒果黄了菠萝黄了香蕉柠檬椰子和稻谷。她们汇聚了山泉瀑布野水支流，由幼稚而成熟，由成熟而益发丰姿绰约欣长灵动婀娜多情。三姊妹长大以后，在志趣和爱好上越走越远，难趋一致才分道杨镳。大姐元江出阁（国）之后，改名红河，曾经给越南的土地染上红色，然后由东部出去，安家在太平洋。二姐怒江出阁之后，取了个富于异域情调的又贴近当地姓氏的名字萨尔温江，由西南流出，落户在印度洋。三妹澜沧江心情高傲，志趣高远又卓尔不群，出阁后却取了个富有诗意，又令人遐想联翩甚至想入非非的名字湄公河，由中部杀出老挝柬甫寨，于归在太平洋。
澜沧江在中国境内，从横断山脉出发，流经迪庆、大理、双江、孟连、景洪……给这些地方的汉族、藏族、白族、彝族、傣族、拉祜族……的同胞们，带来欢乐和甜蜜，带来理想和希望。出国之后，仍然把她的聪明活泼温柔和美丽，在沿河两岸到处展示：让竹楼木楼吊脚楼散落分布在江边，留下各民族独特的风俗习惯和风情韵味。让热带雨林留下温馨和秀美，让缅桂花丁香花兰蕙花留下芳香和艳影，让橡胶树油棕树泰国榕留下葱笼和茂盛，让棕榈树槟榔树橄榄树留下碧绿和风姿，让香蕉芒果菠萝柠檬椰子留下鲜亮和甘甜。河岸边有青白色赭红色或黑色的石岩石廊，上面有时会爬满灰色苔藓附生植物或攀缘灌木。河岸河谷的热带雨林中有茂密的灌木高大的乔木，也有巴蕉香蕉野花野果，许多荆棘和绞杀植物，如野藤野蔓充盈在其间。时不时会传来大象、狮子、老虎、豹子、黑熊、野猪、野狼、野狗、野獾的嚎叫，也会有梅花鹿、猿猴、斑羚、孔雀、山鸡、野兔、松鼠的歌吟。美丽的翡翠鸟从江岸边飞过，多情的米贵阳从中国内陆飞来东南亚呼唤亲人。河流的狭窄处或河的支流上，偶尔会见到山民横渡时使用的凌空飞架的索道。江边时不时看见河水沙滩在拥抱接吻。岸上有时见一些养鹿场或禽类养殖场，或是葱郁美丽的咖啡园和湖泊似的鱼塘。行船有时会从偶尔出现的竹排木筏旁边超越过去，听到和品味放排人异域情调的排歌号子。这美妙的排歌号子，充溢荡漾在空旷的河谷原野之间，也会吸引河两岸那些散零分布的竹楼木楼吊脚楼里的人们，或是乳白色墙壁房屋和西洋建筑房屋中的人们，走出来聆听和欣赏。
莫大江说：“大哥，我们商船行走的这条河流，在云南境内叫澜沧江，出境后叫湄公河。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老挝境内了。大哥你看，这沿河两岸的山水风光，内地的和国外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差异吧！”
杜爱国说：“我们走的这一段，在北回归线以南，同属于热带，山水风光差异不大。但这里面存在着纬度的差异，气候和植被都会因为纬度的变化而产生一些变化，因此，差异还是有的，当然，在短距离之内，看上去仿佛是差不多的。”
“是的，我们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泰国的曼谷，那地方的气候，肯定会热一些。”
“曼谷的位置在南边，比这里更靠近赤道，当然会热一些。等我们到了曼谷，亲身游历，体验一下这东南亚的名城，就晓得罗！”
3
商队在曼谷交割了所有带来的货物，而后购进了些海边的珍珠玛瑙、干鱼海带之类货物作为回程，也有鹿茸和麝香。莫大江的父兄还选了两块自出缅甸北部密支那原始森林洞子中的赌石带回。所谓赌石，其实是没有切割断开的毛糙玉石，赌的是玉石里面的成份。毛糙玉石切割断开之后，里面如果有耀眼的绿光或是水汪汪的翡翠绿色之类，就值钱，能翻上所付价格的百倍千倍千万倍，买玉石的人就赢了。里面如果没有绿色就一文不值，买玉石的人就丢钱了就输了。莫大江对杜爱国说：“听说这种赌石的名堂很多，叫的名字也很多，有什么黑乌沙、脱皮沙、白元沙之类。人们去买它的时候，根据外面的皮壳斑纹来识别估价，但要证明是不是好玉石，必须请玉匠用锯刀切割开来才能明白，才作得到数。我们买的这两块，一块属于‘黑乌沙’，一块是水晶沙，个头都很大，每块都有百多两百斤重。”
杜爱国说：“这倒能使人长一些见识。”
4
在东南亚的太平洋海边上，近几年出现了一股百多人的海匪。为首的有三个头目：老大是越南人名叫阮伦晋，自称其是中国小说《水浒传》中梁山好汉阮小七的后代。老二是泰国人亨吞·礁。老三是老挝人苏哈伍德。这一群海匪气势猖獗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经常在太平洋沿海地带出没作案，或是游弋在红河流域或湄公河流域流窜作案，抢劫烧杀奸淫无所不至，使当地的官府商家百姓都叫苦不绝，使外来的商家旅客也胆战心惊。为了维护和稳定当地的社会秩序，保障老百姓安居乐业，越泰老柬四国经过磋商，从四国军队中抽调了出类拨萃的军人，组成了一支“四国维持治安特遣行动大队”，总部设在泰国首都曼谷，大队长是一个泰国军人，出身于武林世家的潘巴。特遣行动大队成立之后，对海匪采取了一些军事行动。海匪受到重创，阮伦晋和亨吞·礁先后毙命，苏哈伍德却带上剩下的20多名手下，流窜入内地，在湄公河沿岸栖身，依然打家劫舍，袭船抢商而气焰嚣张。为了逃避军方的打击和追捕，苏哈伍德和手下在湄公河两岸的山林中，躲躲藏藏窜窜跳跳行踪飘忽不定，今当地老百姓和过往商旅提心吊胆而惶惶不可终日，令军方的特遣行动大队头痛而计无所施。
苏哈伍德手下踩盘子的线人，早就盯上了莫家的商船。探知船上有珠宝，探事线人报告了头目苏哈伍德。海匪贪图钱财，决定要在中老边境地带袭击商船，夺取珠宝财物。
杜爱国受命保护商船，他当然要尽心尽职。他发现，从琅勃拉邦开始，就有人暗中窥视商船，并且是一路跟踪。他立即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莫子良和莫旭辉。莫旭辉说他也发现了有人在跟踪窥视商船。
当下，莫家三父子和杜爱国一起，商定了一个方案：将珠宝分散包装成四包，出现情况时由莫家三父子和杜爱国每人背上一包，反正不会很重。鹿茸麝香等用防水纸包好，混在海带干鱼等的中间。两块赌石虽然珍贵，但都是百多两百斤的毛糙大石个子。一般不会引起海匪的注意。遇有匪情即刻组织全船人员上岸，藏于岸上阻击海匪退路。但是，眼下不宜让全船人员知晓这些情况，以免动摇“军心”。眼下只能提醒大家要提高警惕，以防意外事件的发生。
莫旭辉说：“船上为了安全，预备了两枝毛瑟枪，还有刀剑等武器。我们同军警等有关部门都有联系，必要时也可以鸣枪报警，让他们来帮助我们。眼下大家必须做到心中有这么回事。有了准备免得临时慌乱，自己乱了阵脚！”
莫子良说：“要提防发生意外情况，作好随机应变的心理准备。”
莫大江说：“晓得罗，到时候我一定协助杜大哥，尽力作好各方面的工作。
杜爱国在出来之前，已经同莫大江一起，练习过了射击。他的射击技术一流，准头很好。
5
这一天傍晚断黑的时候，莫家商船“滇景6号”抵达老挝境内的一个小码头，在河湾靠岸宿息。早些时候，另一条中国商船“滇勐2号”已经先停泊在此。
杜爱国知道，海匪也有欺少怕众的习性。他见到今晚河湾内只停泊了两条中国商船，心中立刻有了警惕，就同莫大江一路面见莫子良和莫旭辉。告诫大家今晚特别要小心在意。
夜幕是掩盖犯罪的遮羞布和挡箭牌。
半夜时分，苏哈伍德率领海匪二十多人，将河湾上下路口把住，把睡梦中的两条中国商船上的三十来个人，全部从船上赶下来，集中在河坝沙滩上。
那时候的木船，若是以二三十吨的为例，一般的纤夫要好几个。船上有前后驾长和管事的。这个管事的，到码头后要联系业务跑外交，平时也帮助拉纤或撑船。所以，一条船上的员工，会有10来个人。到了滩陡水急的地方，还得同别的船协作，“换钟”拉纤才能把船拉上滩去。所谓“换钟”就是两条以上的船互相协力合作，把纤夫联合起来，将一条船拉上滩“漏尾”之后靠好，再同心协力将第二条船拉上滩靠好，又同心协力拉第三条船上滩……直到全部的船拉上滩靠好之后，纤夫才回到自己所在的船上，船又继续前进。在纤夫“换钟”的时候，船上的驾长则要各自坚守岗位，以防船打脱顺水冲走。
今天，这两条中国商船在一起，连同船客商家，共计有30来个人，一堆儿集中在河边的沙滩上。“滇景6号”船上，船长和商家都预先知道海匪的情况，心里有底，显得镇静自然。“滇勐2号”船上的人，却和“滇景6号”的船工一样，全然不知海匪情况而毫无思想准备，显得惊惶失措而情绪不安，担心着自己的命运或财产。
杜爱国先行下船，混在人群后面。他发觉今天情况有变，必须见机行事。他趁着朦胧的月色，轻手轻脚悄悄地闪身踅进河边的竹丛中，抽出靴统里的短剑，用短剑刨了一个坑洞，把珠宝包埋藏好。然后出来观察现场的地形地物和动静。他决定要先发制人，擒贼先擒王，从苏哈伍德下手。
十多个海匪站在人群两旁，持刀握枪地看守着船工和商家旅客。其余的海匪上到船上，已经在两条船上开始解锁翻包砸柜，搜寻金银财宝去了。
匪首苏哈伍德四十来岁，是一个煤炭般黑漆漆的大块头。他站在一块礁石上，面对着一群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船工，狞笑道：“老子们今天运气好，本来是冲着‘滇景6号’船来的，想不到老天爷保佑我照看我，又给我送来了‘滇勐2号’船，该当老子们要发财，哈哈哈……”
突然，杜爱国从苏哈伍德左侧飞来，一腿将他踢倒。苏哈伍德半个身子掉在水里。杜爱国顺手在他腰上一点。苏哈伍德只觉得一阵酸麻，手脚痉挛身体不能动弹。杜爱国提起苏哈伍德来，一把冷嗖嗖寒森森光闪闪的短剑，架在苏哈伍德的脖子上。
莫旭辉趁机一腿踢倒身边的海匪，顺手一石块，砸了海匪的脑袋。
莫大江不知几时手握一根桨桩，劈头一桨桩打倒身边的海匪，夺过刀，刀尖直指海匪的咽喉……。
事发突然，雷鸣电闪一般，众海匪大惊失色。俄顷，有个别海匪蠢蠢欲动。
杜爱国的短剑在苏哈伍德脖子上一紧，吼道：“都别乱动，一动，你们老大的命先没了！”
众海匪惊惶地看着苏哈伍德，不知该咋办。
杜爱国的短剑勒着苏哈伍德的脖子：“你要保命，就让他们统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老子先剁了你，再去宰他们！嗯？”
苏哈伍德害怕得发抖说：“是是是！”又对着喽啰们吼道：“放下武器，都别乱动……，别乱动……别……乱……动……”。
众海匪见今天的商船上有几个高手能人。又听见老大下了命令，只好将武器放在地上，垂头丧气地立着。
杜爱国早先跟莫大江说过：“这几十根棕绳是迟天用来捆绑海匪的。贤弟，你要有所准备，我得手之后，你就要立即领着船工们，捆绑拿人。千万记得，莫误了大事。”莫大江牢记心里，如今见杜爱国得手了，立即领着人捆绑了海匪。
众海匪被捆绑之后，扔在沙滩上，卷手卷脚的活像勾腰佗背的大虾米。
有几个船工手握桨桩、柴块打海匪。杜爱国说：“乡亲们，不要打他们了，他们已经缴械了。天亮之后，我们要将他们交到官府，由官府治他们的罪，不要打他们了！”
那几个船工不再打了，但还是有两个海匪成了重伤。
船工们分些人手握刀枪看守海匪，一些人回船清点整理被海匪翻乱和打砸毁坏的货物。两条船都有些损失，“滇勐2号”的损失更大一些。
杜爱国取回埋藏的珠宝交还莫子良。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船上的人早早地开过早饭。然后，两条船统一作了安排，杜爱国几个人押送海匪交官府，其余的人看守商船。
当地的群众见中国商船抓获了海匪，为老百姓除了一害，都很高兴，列队欢迎中国船员。
当地的行政机构表扬了杜爱国一行人，赞扬中国人“真了不起！”
“越泰老柬”四国维持治安特遣行动大队的潘巴队长，高兴地跟杜爱国握手交谈，设宴招待他们，并将中国商船一直护送到中老边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