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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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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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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飘扬石顶山》连载

第十章 遇贤获益

1

一九一六年春季,天津海河边的南开中学校园里,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四川青年的身影,他就是蓝溪人李世群。李世群进入南开中学的时候,正是他的同乡好友杜爱国和莫大江随同云南讨袁护国军部队,转战川南的时候。

李世群的姑父是天津商人,常在东南沿海地带经商。近几年在商海中拼搏有了经验,生意做大,下南洋跑香港行走东南亚,人正走洪运,生意越来越兴隆,事业越来越发展。李世群的姑妈家就住在海河边上,离南开中学近,但李世群不住姑妈家,住学生公寓,说是住学生公寓比住姑妈家方便。

李世群将要在南开中学学习一年多一点,先熟悉北方的环境和学校情况,准备明年报考北京大学。

伟人周恩来,这时也在南开中学学习。李世群进入南开中学,认识了周恩来。

周恩来和朋友一起,建立了一个“敬业乐群会”,创办了会刊《敬业》。“敬业乐群会”是一个课外学习的社团,按时组织由学生参加的知识讲座和文学或时势的研讨会,便于学生之间结识朋友、传阅书籍和思想交流。敬业乐群会在学生中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李世群就是因敬业乐群会而结识了周恩来。

李世群光是拜读了周恩来的诗作,发表在《敬业》上的《春日偶成》两首:

春日偶成

极目青郊外,烟霾布正浓。

中原方逐鹿,愽浪踵相踪。

樱花红陌上,柳叶绿池边。

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

李世群对周恩来的古典文学造诣,击节赞赏。之后,在乐群会组织的知识讲座和研讨会上,李世群见到了周恩来,听过周恩来的演讲,读过周恩来发表的文章,看过周恩来出色的戏剧表演,他深深地为这位世纪伟人的精神、才能和风采所打动,对周恩来产生了敬仰之情。周恩来的先进思想,学习风格和工作作风,给李世群以震动和启迪,成为李世群学习的榜样,使他受益很多。

2

李世群终于如愿以偿,在一九一七年考进了此京大学,攻读法科专业。

李世群进入北大之后,首先影响他的人,就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李大钊。李大钊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一个主要的倡导者,他一九一六年在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上发表了《青春》这篇文章,批判了千年来束缚人们头脑的精神枷锁,号召青年人起来,与旧封建的传统思想决裂,“冲决过去历史之网罗,破坏陈腐学说之囹圄”,对激励广大青年的革命上进心和进取心起了很好的作用。李大钊是中国人中最早歌颂俄国十月革命的人。他在一九一八年发表了《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和《庶民的胜利》,热情地歌颂了俄国的十月革命。这些文章,李世群都先后读过,受到的启发和教育很大。李世群听过李大钊讲课。李大钊的长者和学者风度,给李世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在南开中学崇敬周恩来那样,李世群对李大钊,总是怀着学生对导师的尊重景仰之情。

一九一八年,一位来自贵州赤水河畔的青年人谢绍敏,考入了北京大学,也是读的法科。川南黔北毗邻,蓝溪河是赤水河的支流,因此,生长于蓝溪河畔的李世群,与生长于赤水河边葫芦脑的谢绍敏,几乎是一见钟情,很快就认作是家乡人,就成了好朋友。李世群长一岁,谢绍敏呼之为“李兄”。李世群介绍谢绍敏参加了北京“学生救国会”的组织,同当时的先进思想人物邓中夏、高君宇、许德珩等人认识。在北大校园中,或是在艳丽的朝霞衬托之下,或是在绚灿的夕阳映照之时,人们经常看见李世群和谢绍敏,结伴散步或读书谈心的身影。

3

法国中部的城市巴黎,是一座闻名世界的城市。过去的巴黎公社,曾经使它轰动一时。雨果和巴尔扎克的文学作品,曾使它扬名环宇。古老的凡尔赛宫和高耸的艾菲尔铁塔,亦使它享誉世界。远方走来的塞纳河,又使它具有了青春活力和美丽魅力,令异域各地的友人心仪向往。然而,在一九一九年的一月到五月之间,这里又成为古老的东方大国——中国的一个难以忘记的地方,并因此引发了中国境内的一场伟大的轰轰烈烈的爱国革命运动。

一九一九年一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协约国在巴黎召开了“和平会议”。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参加了协约国阵营,是战胜国阵营中的一员,因此,中国的北洋军阀政府也派代表出席了巴黎和会。根据“巴黎和会”议程的有关规定,中国的代表向会议提出了三条维护中国领土主权的合理要求:

一、取消外国列强在华特权。包括外国放弃势力范围、撤退外国军警、撤销外国邮政电报、取消外国领事裁判权,归还借租地、归还租界、恢复中国关税自主权等七项。

二、废除日本企图灭亡中国、强迫袁世凯接受的“二十一条”。

三、归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日本夺去的德国在山东占有的各种权利。

中国代表在“巴黎和会”上,为捍卫中国的领土主权而提出的三条要求,是正义的合理的,却被操纵会议的美英法日意等帝国主义国家断然拒绝。中国代表在“巴黎和会”上受到了污辱。北洋军阀政府丧权辱国,准备签字承认这个损害和侵犯中国领土主权的“巴黎和会”的所谓“和平条约”。

消息传回国内,中国各地的人民和社会各界,群情激奋,群起反对,谴责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政府。

消息传到北京,五月的北京终于火山爆发,澎湃激昂的爱国热情,汇成了轰轰烈烈、浩浩荡荡、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

五月四日这一天,天气晴和。北京大学、北京女子高等师范、中国大学等十三所学校的学生三千多人,聚集在天安门前,举行声讨卖国贼。反对在卖国条约上签字的誓师大会。大会由北大学生代表焦书金主持。北大校长蔡元培出席支持,李大钊、邵飘萍等教师出席支持。出席大会的知名人士还有邓中夏、高君宇、许德珩等人。

北大的一位负责人讲了话,号召学生们行动起来,抗议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北洋军阀政府的卖国行为。

北京女子高等师范的一位教师讲了话,支持学生的爱国行动。

学生代表贾秀峰宣读了声讨卖国贼的宣言书。

会扬上,迎风飘扬的横标和旗帜上,书写着“外争国权、内惩国贼”,“取消卖国的二十一条”“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誓死收回青岛”等反对列强侵略、反对卖国行为和惩办卖国贼的内容的标语口号。其中有一面旗帜上书写“还我青岛”四个大字,特别鲜红明丽耀眼,引人注目。这面旗帜就是在五月三日晚上,在北大法科礼堂举行的会议上,贵州赤水籍北大学生谢绍敏,当众咬破中指,用血书写的“还我青岛”四个大字的那一面。今天,这面用鲜血写成的大字的旗帜,在会扬上迎风飘扬着,气壮山河,给人以鼓舞和激励。

学生们群情激昂,挥舞旗帜高呼口号:

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取消卖国的二十一条!

严惩卖国贼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

曹汝霖当时任北洋政府交通总长,是签订“二十一条”时的外交次长。

陆宗舆是签订“二十一条”时的驻日公使。

章宗祥是当时的驻日公使,把山东权利转让给日本人的签字者。

曹、陆、章三个卖国贼都是亲日派,都在打倒之列。

学生们在誓师大会结束之后,队伍整齐庄重地上街游行……

4

李世群后来回忆起游行的经过,还仿佛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学生的游行队伍,抬着巨幅横标,挥舞旗帜,边走边呼喊口号。

队伍走到了东交民巷。

队伍进入了外国使馆区域。

帝国主义者和北洋军阀政府军警阻拦、干涉,与学生的游行队伍发生了冲突。

在争执、扭打的过程中,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在吼叫声中,一个巨雷般的声音仿佛自天而降:“同学们,我们要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到赵家楼去,活捉卖国贼!”“冲啊……!”

学生队伍如潮水一般,冲破军警阻拦,冲向赵家楼,冲进曹汝霖住宅。

曹汝霖逃跑了,学生们活捉了章宗祥,放火烧了赵家楼……学生当场被逮捕了几十人。

五月五日,北京全市学生举行总罢课,强烈抗议北洋军阀政府逮捕学生,并向全国发出通电。北洋军阀政府继续镇压学生,以后又逮捕了近千人,李世群也被捕关押。

北洋军阀政府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全国各地人民的反对。先是天津、济南、武汉、长沙、广州等城市的学生纷纷行动起来,支持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接着上海、唐山、长辛店、九江、长沙、武汉、天津、济南、青岛等地的工人群众罢工,上街游行,支持北京学生的反帝爱国行动。全国各地的许多城市的工人、学生、工商业者联合,罢工罢课罢市。五四运动转变为工人学生和各界人民群众的爱国运动。范围之广,扩展到二十多个省,一百多个城市。

北洋军阀政府在全国人民的强大压力之下,被迫释放了被捕学生,罢免了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三个卖国贼的职务,并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五四爱国学生运动取得了胜利。

李世群被释放之后,谢绍敏等几个关系好的学生朋友,一同到学校附近的饭馆,为李世群摆酒席压惊,并庆贺五四运动的胜利。

5

一年之后,完成学业的李世群告别了北大,告别了好友谢绍敏,南下广州,去寻宝取经了。

李世群南下之后,读过伟人毛泽东创办的《湘江评论》。先后读过毛泽东的文章《民众的大联合》和《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听过毛泽东的讲座,他的思想,受到了启迪教育。

李世群后来在广州,认识了家乡人,曾担任北大教授的孙炳文先生。 孙炳文家住“南溪”,李世群家住“蓝溪”,一字之差,两地相异,但同为四川人,志趣相同,故而成了好朋友。李世群因孙炳文先生的培养和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认识了当时同孙炳文先生一道工作的贵州赤水人段雪笙,两人也有一段难忘的友情。

李世群在广州时,参加过著名的省港大罢工。后来回到四川,参加了刘伯承领导的泸州起义。后来,李世群就一直主要在川东、川南一带活动,从事革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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