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内容一样的工作交接单,只是移交人和接收人互换了,赵庆纪检室的工作又交还王茜,魏兴心急火燎地去市场部报到了。汪琛入职比他们仨早三年又四个月。赵庆和王茜那批,他俩和另外八人一起分到市场部,共事两年才分散到其他部门,论起交情,较之汪琛还是和王茜亲点。
这天午饭后,王茜意外地没有回家,自然地一起去散散步。
“纪检室又只有两个人了,不好意思要让你忙了。”赵庆说,但没打算告诉她汪琛对她的看法。人心都是肉长的,汪琛对她如何,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他跟魏楚一个鬼样,对下属一点体恤之心都没有。”王茜愤懑地说,“有一次我生病在家休息,他依然分配工作给我,我说身体不舒服没搭理。他见我没动静,就火了。他的意思是‘我是领导,交代你的工作,排除万难也要完成,完不成就是你的责任’后来没办法,我拖着病体又来公司加班。”
“像他的风格,薛书记在微信上给他安排工作,直接截个图发我,转述一遍都省了。”赵庆觉得比起魏楚,汪琛稍显稚嫩,没有职业操守。他到底是天生的自恋型人格导致固执己见,还是仅读过高中的低学历导致认知偏差而生出权威主义倾向,就不得而知了。任职文件下来后,纪检室的气氛经常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王茜离开后,汪琛会阴阳怪气地说她的脸色如何难看,魏兴不在时,说他情绪不稳,估计自己不在时,也少不了一番挖苦讽刺。
“薛书记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去年二级公司要我们派一个人上去协助,他死活不去。魏兴又死猪不怕开水烫,说让他去就辞职。”
“我听魏兴说,上去也是混日子,什么也学不到,消费又高。”赵庆说,“他和魏楚是亲戚,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我看不下去,就说我去吧。”
“这个我听薛书记说过了,报了你的名单上去,田主任听说你怀孕快七个月了,说不合适否决了。”
“是呀,让薛书记无法向上面交代。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酝酿的,找了你来。”
“是有一次找我们党支部支委谈话,当时你没在,我大放厥词,被薛书记看上了。把魏兴都震住了,后来他经常对人说‘我的性格像庆哥一样直’,我这性格,经常得罪人,也不讨领导喜欢。”
“也不见得,哪个领导都有用得顺手的人,薛书记不在,人事专题会上自然没人替你和魏兴说话,所有岗位都被分管副总瓜分了,安排给自己得力的手下,这样他们的工作才推得下去,有人落实。”
王茜接着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新任干部就职动员会上,冉总说的那些话吗?他说‘你们不要去做舔狗,要有独立的人格’意思就是‘你们谁是谁的人,我一清二楚’。”
“难怪,那天魏兴气不过,去找林素梅理论,让她给个不用他的理由。林姐说给不了,让直接去找金书记。”
“表面张罗一切的人,未必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