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江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夫妻二人四处求拜也没有结果。一天夜里狂风骤雨,惊雷不断。第二天早上,发现院子里那棵大柳树昨夜被雷劈为两半,满院子都是残枝落叶。唐宝江夫妻吓得直磕头,唐宝江对老伴说:“这是雷公惩罚前世作孽的人呢?”
老伴哆哆嗦嗦地说:“我没作孽呀。”
从此,唐宝江的老伴就睡不着觉了,有的时候半夜里还惊叫:“我没作孽呀。”
唐宝江四处找先生给妻子看病,也没结果。唐宝江听人说:雷劈木辟邪。于是,他就用院子里的雷劈柳木做了个小木头人,每天夜里放在妻子的怀里。说来也怪,自从妻子每晚搂着雷劈木做的小人后,也能睡着觉了,夜里再也不惊叫了。夫妻间的生活也正常了,不久唐宝江妻子的肚子就鼓了起来,竟给唐宝江生了个儿子。只不过,孩子一下生就把接生婆吓了一跳,婴儿竟然像个狗崽子。
可唐宝江夫妻如获至宝,精心地把孩子养大了。孩子长大后一不听父母话,二好吃懒做。为此,唐宝江夫妻没少教育孩子,孩子不但不听教育,随着年龄增长还和父母发起驴脾气来。
周围的邻居为此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唐驴子,唐宝江夫妻觉得唐驴子不好听,但大家叫惯了,没办法,他们夫妻有时候也叫儿子唐驴儿。
唐驴子吃喝嫖赌样样都好,气得唐宝江夫妻叫苦连天。有一次,唐驴子在外赌博输了,债主上门要账,唐驴子耍赖说:“老子没钱,要命一条,再就用我妈顶债接你家养老去。”
那头债主气得直骂,这头唐宝江妻子气得昏死过去,唐宝江好不容易将妻子叫醒。
唐驴子对他妈说:“妈,你放心,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像黄花大闺女,他不会要你的。”
唐宝江妻子翻了一下白眼珠,被活活气死了。唐宝江为此将唐驴子赶出家门。
唐驴子在外边混了一段时间,吃没好吃喝没好喝,一天天见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哥们都娶妻生子了,他有些后悔了,还是有父母好呀。唐驴子跪在唐宝江面前哭成了泪人,誓痛改前非。
唐宝江抚摸着唐驴子的脑袋百感交集,无话可说,只好又让唐驴子进家门了,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
涨水前的一天,唐驴子和几个哥们合伙买了条船和渔具去江边打渔,想积攒些钱娶媳妇。几个人费了些劲,吃了些辛苦,打了满船舱的鱼。正当哥几个在岸上喝酒庆贺的时候,远处划过来几条船。船上的人不由分说就要将装满鱼的船带走,唐驴子哥几个上前阻拦,没想到几条船上的人上了岸,手中握着青光闪闪的尖刀将唐驴子等人团团围住,唐驴子等人吓得都尿裤子了。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踢了唐驴子一脚,骂道:“还敢X你妈的,想反抗是不是?今天老子不但要鱼,人也要,兄弟们把这几个人也带走。”
唐驴子哥几个在尖刀和威逼下,被推推搡搡押上了船。在船上,哥几个才知道抢劫他们的是黑鱼帮的人。
唐驴子等人被押到黑鱼帮的第二天,天就下起雨来。过了几天,唐驴子等人就开始干苦力:修拦水堤坝,搬运物资。雨停后,逍遥岛一战,黑鱼帮人员损失不少,唐驴子哥几个被强行收入黑鱼帮,做了黑鱼帮的匪徒。加入黑鱼帮后,唐驴子跟着其他匪徒四处追杀齐晓月,所到之处烧杀抢夺。唐驴子沿途看着灾民悲惨的样子,又想自己如今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暗自庆幸自己成了黑鱼帮的人。
今天唐驴子等黑鱼帮匪徒途经唐驴子家门口,唐驴子乘机跑回家。一是想把自己私下抢夺的财宝藏在家里,二是想看看父亲唐宝江。
善良的唐宝江哪里知道唐驴子已经是黑鱼帮匪徒了。
唐驴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天棚上忽然传出咳嗽声。唐驴子忙站起身,拿起尖刀警觉地看着天棚,喊道:“谁?”
唐宝江忙上前夺下唐驴子的尖刀,说:“你大惊小怪什么?天棚上是咱家的恩人。”说完,唐宝江拿着凳子上了炕,站在凳子上,探着脑袋对天棚里说:“姑娘别害怕,不是别人,是我儿子回来了。”
花儿在黑漆漆的满是尘土的天棚里,憋得实在受不了了,咳嗽了一声。一听唐宝江叫她,她小心翼翼地从天棚探出头来。
唐宝江慢慢扶着花儿钻出了天棚,花儿用手划拉了着身上的尘土。
唐驴子瞪大眼睛看着花儿,心想:这个女的怎么这么美呀?若是给我做媳妇……唐驴子想入非非起来。
唐宝江将花儿介绍给呆如木鸡的唐驴子,花儿礼貌地和唐驴子打了声招呼。唐驴子炫耀地从腰里拿出金银珠宝,对唐宝江说:“爹,把这些财宝藏好,留着我娶媳妇用。”
唐宝江看着儿子拿出这么多的财宝,怀疑地问:“驴子,这是谁的?”
“我的。”唐驴子不错眼珠地盯着花儿。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唐宝江担心地问。
“哈哈哈,爹就别问了,我发财了。”说完,唐驴子往花儿身边移动,花儿看着唐驴子冒着欲火的眼神,吓得直往后退。唐驴子放肆地抓住花儿的手,说:“给我做媳妇吧。”
唐宝江上前把唐驴子推到一边,说:“驴子,这是恩人的女人,你不能耍混。”
唐驴子坐在炕沿上,翘着二郎腿说:“恩人,这年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能活命就不错了。恩人死了,我娶她做媳妇也是报恩。”
唐宝江抢白着说:“谁说恩人死了?”
唐驴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地问:“爹,你怎么了?她男人怎么成了你的恩人?她男人是谁呀?在哪呢?”
唐宝江就如实地将和齐晓月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唐驴子听着听着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心花怒放。他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唐驴子走红运了。他转念一想,这个中毒的人一定是黑鱼帮追杀的齐晓月;齐晓月伤了三帮主,打死了四帮主和神偷,武功了不得呀;现在虽然中毒藏在紫草堆里,不能行动了几乎成了废人,自己也不是对手呀;还是上报,带更多的人来抓捕为上策;齐晓月被抓,自己不但立功得赏,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唐驴子陪着笑脸对花儿假惺惺地说:“对不起了。谢谢你们救了我爹一命,以后我一定报答。”他转身对唐宝江说:“爹现在外边很乱不安全,你们千万别离开家。我现在就得走,不少哥们还等我发财呢。等做完这最后一笔买卖,我就回家侍养你老。”
唐宝江被儿子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拽着唐驴子的手说:“驴子别走了,爹什么也不要,就要你。”
唐驴子笑了笑说:“哈哈哈,爹,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急急忙忙离开了家。
过了半个时辰,唐宝江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将自家院子围住了。紧接着,“啪啪啪”砸门声响了起来。
唐宝江心想:这次也许真的是黑鱼帮的人来了。
“爹开门,我是驴子。”唐宝江正准备往天棚里藏花儿的时候,听到了唐驴子的叫声。
唐宝江把大门打开,手持尖刀的一些人饿狼似地闯了进来。唐驴子带头直奔院子里的紫草堆前,对一个膀大腰圆的头领,说:“头,齐晓月就藏在这下面,现在生不如死,不能动。”
头领警觉地握着腰刀,往后退了一步,手下的人也都往后退一步,他们都见识过齐晓月的功夫,害怕了。
头领对唐驴子,说:“把齐晓月的女人带过来。”
唐驴子进屋将吓得哆哆嗦嗦的花儿拽了出来,唐宝江上前拦着说:“驴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驴子奸笑着,说:“爹,实不相瞒,我早就是黑鱼帮的人了。”
“啊。”唐宝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没昏过去。这时,过来一个匪徒一脚把唐宝江踢开。
唐驴子骂道:“x你妈的,他是我爹,你轻点。”
头领拽着花儿的头,用手中的尖刀架在花儿的脖子上,命令道:“动手。”
黑鱼帮的匪徒吼叫着扑向紫草堆。不一会,齐晓月暴露出来。头领见齐晓月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忙命令手下人将齐晓月捆绑起来,可怜的齐晓月仍在昏睡着。
头领见齐晓月昏死的样子,哈哈哈大笑道:“快报帮主,齐晓月抓住了。”然后,他转回身用手捏着花儿的下颚,贪婪地品味着,得意地笑着说:“真美呀!”
唐驴子忙上前笑着说:“头,这是我媳妇。”
“什么?你媳妇?哈哈哈”头领仰头大笑起来,唐驴子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躲在一旁。头领笑了一会,将花儿强搂在怀里,埋头强吻花儿,花儿挣扎着,激怒的花儿乘机咬了头领的嘴唇一口,头领的嘴唇鲜血直流。暴怒的头领挥动手掌抽打着花儿的脸,花儿惊叫着,哭喊着。
唐宝江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唐驴子吓得低着头,不敢吱声。
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齐晓月,渐渐地睁开了眼睛,他在昏睡中,梦见一只恶狼追赶花儿,接着听见花儿的惊叫声,他醒了。他朦胧地见到披头散的花儿被暴打着,他愤怒了。他张大嘴巴喊:“住手!”可是声音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他想上前将那个头领撕成碎片,可是自己却一动不能动,他这才现自己被绳索捆绑着。
“他醒了,睁眼睛了。”黑鱼帮的人惊叫着。头领吓得停住手,握着尖刀往后退着,凝视着齐晓月,齐晓月也怒视着他。头领见齐晓月没什么动静,把尖刀放回刀鞘里,从地上拎起花儿,恶狠狠地说:“你咬我,我不恨你,你现在和我亲嘴,不然我就打他。”说完,头领用手指着齐晓月。
花儿惊喜地看着醒过来的齐晓月,兴奋地说:“晓月哥,你醒了。”
齐晓月声音低沉地说:“花儿妹子。”
头领上前用手掌打着齐晓月的嘴巴啪啪啪响,花儿默默地注视着齐晓月,泪水断线珍珠似地掉着。
“拿凳子来。”头领一挥手说。
凳子拿过来了,头领坐在凳子上对手下人说:“用木棒给我打,别打死就可以。我看看这个美人亲不亲我。哈哈哈……”
“啪啪啪……”黑鱼帮的匪徒们,轮班用木棒朝齐晓月的前身和后背拍打着,花儿心疼得昏死过去,唐宝江和唐驴子吓得不敢抬头,头领让人用凉凉的井水将花儿浇醒。
齐晓月闭上眼睛咬着牙顽强地挺着。渐渐地,渐渐地,齐晓月觉得自己体内瘀滞的气流被木棒打通畅了。他乘机调运着,气流在体内运转越来越强越来越快,身体渐渐地有了活力,手指和脚趾也能灵活地动了。齐晓月明白自己吃了大蟾蜍后,中毒了,气血瘀阻经络,浑身气血运转不通;经黑鱼帮匪徒用木棒猛烈地捶打,瘀阻的气血经络畅通了。
齐晓月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可怜的花儿,又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得意忘形奸笑的头领和那些正挥动木棒打着自己的匪徒。齐晓月运了一口气,身子猛地绷紧了,打在他身上的木棒断了,匪徒们扔下手中残留的木棒,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唤,一个个虎口出血。
头领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呆了。他回过神来,抽出腰刀恶狠狠地朝齐晓月砍来。齐晓月一晃身,“卡吧”一声,捆绑的绳索断了。齐晓月一脚将头领踢起一房多高,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摔变形死了。
黑鱼帮的人见头领惨死的样子,吓得掉头就跑。
齐晓月上前抱起瘫倒在地花儿,轻声地呼唤着:“花儿妹妹醒醒。”
花儿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齐晓月,猛地搂着齐晓月的脖子痛哭起来。
唐宝江在一旁用手指着傻站着的唐驴子骂道:“我没想到雷劈出你这个孽种。”
唐驴子吓得撒腿就跑。
于鹰和尹智明撒出人马四处寻找齐晓月,可是快过去一天时间了,仍没有齐晓月的消息,二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于鹰有些等不及了,他对尹智明说:“夜间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千万不能放松警惕,传下去夜间也不能停止设岗盘查,轮流休息。我就不信齐晓月长翅膀费了?二帮主,你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尹智明心想:“我该想的都想了,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呀?”他低着头摆弄着手中那把扇子,无可奈何地说:“凭天由命去吧,我们已经尽力了。就怕何成这个老家伙,死了自己的人,再找我们出气呀。”
于鹰骂了一句:“官府的狗官没有好东西,我们以后真的要多留神。”
这时,有人来报已经抓住齐晓月了。于鹰和尹智明得知齐晓月中毒昏睡着并且被抓住捆绑起来了,心花怒放。他们立即动身马不停蹄地往唐宝江家赶,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行进着。
突然,有人来报:齐晓月醒了,功力比以前更厉害了,简单的出拳起脚就打死了不少黑鱼帮的人。于鹰沉思一会,命令撤退,暂时不再追杀齐晓月,尹智明挑选了一些精明的匪徒留下打探齐晓月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