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回到府邸上,立刻下令全城戒严,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凳子了。一个齐晓月还没消停,又出来个刺杀自己的刺客,赈灾剿匪一点头绪也没有,万一朝廷过问下来可怎么交代呀?他看着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胳膊缠着绷带的尹智明,一股杀气涌上心头。黑鱼帮虽然帮助官府消灭了闹事的灾民,可毕竟是匪徒。现在黑鱼帮除了有些财宝外。已经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了,何不杀了这个二帮主作为替罪羊呢?以振奋人心和作为向朝廷交代的一点功绩呢?
想到这,何成一拍桌案吼道:“叛匪头目齐晓月罪当该死,可煮熟的鸭子竟让他飞了。我看这里有蹊跷,尹帮主可知罪?”
尹智明听到何成阴阳怪气地对自己怒吼,浑身一哆嗦,没敢说话。
何成本以为尹智明会辩解,没想到遇到了闭门羹,他杀尹智明更迫切了。他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个私自放跑齐晓月的匪拉出去砍了!”
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上前将惊呆得张着嘴的尹智明拖了出去,尹智明想反抗可身子被何成手下牢牢控制住了,他施展不开。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到门口了,他大喊:“何大人冤枉呀!饶命呀!有李总兵为我作证呀!我是清白的。”
李总兵低着头不语,他早就明白何成的用意了,他暗自高兴。他心想:“这就是政治手腕,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连狗都不如地被抛弃了,临死还做了牺牲品替罪羊。这就是何大人厉害之处。”想到这里,李总兵手心冒汗了。
聪明绝顶的尹智明本想投靠何成在官场有所迹,万没想到做了官场利益游戏的牺牲品。
杀了尹智明,何成奸笑几声着对吕蒙说:“高僧下一步有何高见?”
吕蒙瞅了瞅何成,笑了笑,说:“何大人这次到辽城的目的,也无非是赈灾剿匪,赈灾我不懂,剿匪嘛……”吕蒙停住了话语,看着放在地中间一个木头盘子内,尹智明血淋淋的人头。
何成忙上前亲自给吕蒙倒了杯茶水,说:“请高僧指教。”
吕蒙喝了一口茶,说:“既然人都杀了,还留着黑鱼帮做什么?”
何成还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杀了黑鱼帮的二帮主,听吕蒙这么一说,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同时,何成钦佩吕蒙的智慧,吕蒙早就看出自己这步棋了。
出一口恶气,何成现在必须把这盘早晚要走的棋,走下去了,何成仿佛看到了黑鱼帮堆积如山的财宝。
何成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李总兵命令道:“李总兵,你把黑鱼帮的于帮主请来。”
“我……”李总兵颤抖着说。
“你怎么了?你就说尹帮主在我府上养伤,我找他商议大事。”何成交代着说。
李总兵心想:“看来今天自己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他挺直了身子忙说:“遵命。”
李总兵带着几个随从来到江边的时候,于鹰已经走了,只留下几艘船只等候着尹智明的归来。
李总兵只好对守护船只的黑鱼帮匪徒说:“齐晓月被人抢走了,尹帮主受了重伤,何大人命于帮主到他府上商议大事,你等快快转告于帮主。”
一艘船快的向江心驶去,李总兵只好下马,坐在岸边等候于鹰的到来。他心想:“于鹰到场一定也是被杀,可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呢?一会见到于鹰怎么说呢?”
过了好一会,于鹰坐船来了,他上岸后详细询问了齐晓月被抢走的经过又问了一下尹智明的伤情,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就不到何大人府上了,派几个弟兄将尹帮主抬回帮里治疗,商议大事就让尹帮主替我吧。”
李总兵忙问:“于帮主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不敢去见何大人?”
于鹰笑了笑,说“呵呵,不是的,我觉得尹帮主与何大人的的关系胜过我,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参与的好。”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顾虑呢?说实话,何大人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让你亲自去与你商议呢,你毕竟是黑鱼帮的帮主呀。”李总兵一边笑着说,一边握着于鹰的手。
于鹰一听李总兵这样说,得意的看着面带笑容的李总兵,说:“李总兵言重了。我觉得何大人不会忘记我于鹰的,看来有些人的野心是白费了。好吧,我就和你一起去见何大人。”
于鹰到了何成府上,刚进屋门就见到地上尹智明血淋淋的人头,他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刚想转身跑,吕蒙一张嘴,于鹰的前胸心口处就浸透出鲜红的血来。
这一切都让何成看到了,他暗暗称奇,好厉害的暗器的绝技呀!
于鹰倒下死了,何成立刻将于鹰和尹智明带来的人全部杀掉了。然后,何成让李总兵又将黑鱼帮的小头目全部请到一家酒楼,言称宴请黑鱼帮的弟兄们为其压惊。李总兵亲自作陪,酒宴之上黑鱼帮的小头头们一个个受从若惊,他们边吃喝着边等着何成与于鹰、尹智明前来训话,可结果却被毒药酒一个个毒死。接下来,何成亲自带兵将黑鱼帮的残余势力一举消灭,黑鱼帮的财宝被何成洗劫一空。
尹智明和于鹰的人头被高高的悬挂在聊城的城门口,供往来的人们观看着,辽城的民众高兴得拍手称快。
何成剿匪的一块心病去了,现在还剩下一个随时都可能出现威胁他安全的齐晓月。从形势上分析,现在何成只有靠吕蒙来除掉齐晓月和那个刺客了。可吕蒙隔几天必须找几个美女闭关修炼,何成只好耐心等待,他不敢得罪吕蒙这个武林高手。
这日,吕蒙出关了。何成为吕蒙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酒足饭饱后,吕蒙问何成:“齐晓月有消息了吗?”
何成皱了皱眉,说:“我手下养了一群废物,一点消息也没打探到。我来辽城的时间不短了,快要返回了。可不消灭齐晓月和那个刺客,我心不安呢!”
吕蒙点了点头,说:“这些日来何大人待我不薄,齐晓月和那个刺客你就交给我吧。明日我找找看。”
何成激动地上前谢道:“何某人多谢高僧了。只要消灭了齐晓月和那个刺客,我必有重谢!”
吕蒙喝了口茶,看着何成笑了。
时间一晃,白万喜和齐晓月师徒二人在山上已经住了好几天,一是为了躲避官兵搜查,二是师徒好久不见多亲近亲近,三是师徒二人在研究如何对付吕蒙。
白万喜先将吕蒙所练鸳鸯功的一些招式和心法向齐晓月讲解一下。然后,他告诉齐晓月吕蒙使用暗器黑樱桃的厉害。
齐晓月听后不解的问:“吕蒙的暗器为何这样厉害呢?”
白万喜皱了皱眉说:“一是黑樱桃的毒性大,几乎没有解药,当年那个胖和尚中了黑樱桃却没大碍,他也许有解药,但我当时没好意思问他;二是吕蒙暗器的方式方法很特殊,他用嘴发暗器,使人防不胜防。”
齐晓月在屋里踱着步,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说:“也就是说,吕蒙的黑樱桃事先放在口内或者腹内,只要他想发暗器,一个意念黑樱桃就到了口里。不像我们发暗器用手,在暗器的瞬间,肩部和腰部能被察觉。”
白万喜抽了几口烟,看着弥漫的烟气,说:“你说的没错,吕蒙的黑樱桃就是这个原理。你现在的功夫对付吕蒙的鸳鸯功没问题,可我真担心他的黑樱桃。”
齐晓月看了看被烟雾围绕着时隐时现的白万喜,说:“师父,我们不妨演练演练,看看有没有破解的法子。”
白万喜眼睛一亮,磕了磕烟灰,笑呵呵地说:“晓月长大了,想的就是周到。”
齐晓月和白万喜来到屋外,在茅屋前的一块宽敞空地互相交斗起来。
白万喜一个小鬼推磨挥掌朝齐晓月的下三路打去,齐晓月骑马蹲裆不慌不忙,蛟龙入海挥掌相迎,白万喜左掌往开一引齐晓月的右掌,近身抬腿踢齐晓月的膝盖处,齐晓月撤掌身子后跃,还没等齐晓月站稳,白万喜一张嘴,一道光线向齐晓月的面门射去,齐晓月身子快飘移,挥手抓住了一个小石子。
白万喜收住招式哈哈大笑道:“就是这个理。”
齐晓月专注地看着手里拿着的那粒石子在凝思。
白万喜见齐晓月不说话,拿起烟袋接着抽起烟来。
一会儿,齐晓月将石子在手掌中掂量着,慢慢走到白万喜身前,坐了下来,说:“师父,吕蒙的暗器真是防不胜防。假设你我事先没有说好演练,我思想意识里不会防备的,再说你如果不在我后退的时候,发暗器而在我们交手的时候突然暗器,那我还真的防备不了。”
“吕蒙也不会像我刚才那样使六成力呀。”白万喜抽了口烟,用手挠了挠了连鬓胡子说。
“我觉得吕蒙也许会连发暗器,万一一张嘴射出几个那怎么办呢?”齐晓月把手中的石子用手指弹了出去,射进一棵树干里,担忧地说。
白万喜赞许地用一只手拍了拍齐晓月的肩头,微笑着说:“孩子,你想的对。吕蒙现在功夫不比当年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呀!”
“师父,假设我们不能把吕蒙打败了,何成就会毫发不损,我就报不了仇。所以我们必须有万分把握铲除吕蒙这个恶贼,才能和他动手。”齐晓月看着满脸皱纹的白万喜说。
“孩子,明天我们就动身去找吕蒙当初出家当和尚那个庙去,看看那个胖和尚还在不在了。”白万喜仰头看着天空说。
“师父是想找那个胖和尚取黑樱桃的解药?”齐晓月面带笑容地问。
白万喜磕了磕烟袋无奈地说:“暂时,你我还没有破解黑樱桃的法子,也只好去找那个胖和尚碰碰运气了。”
“师父还能找到那个寺院吗?”齐晓月担心地问。
“ 别看我年岁大了,我的记忆力还是好的。”白万喜低头摆弄烟袋说。
吃过晚饭,师徒二人早早就休息了,准备第二天赶路。
次日,天刚蒙蒙亮,齐晓月师徒二人就上路了。翻山涉水,走了整整三天,二人来到一座山前,白万喜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到了。”
齐晓月抬头看着连绵起伏的高山,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妻子花儿来了。他心想:花儿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他真的想念花儿了。在深山老林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除了面对一些清规戒律严禁很少有笑脸的尼姑,就是神秘的大山,怎么生活呢?自己一定尽快铲除吕蒙,消灭何成,好将花儿接到自己身旁。
沿着蜿蜒的盘山小路,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修建在陡峭山崖旁的庙宇门前。白万喜上前轻轻敲打门环,不一会,一个瘦小的小沙弥将大门开开半扇,低眉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有事吗?”
白万喜微笑示意,说:“我有事拜见方丈。”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哪一位?”小沙弥问。
白万喜想了想,方丈怎么会记住自己呢?还是提吕蒙吧。于是,白万喜清了清嗓子,怒气冲天地说:“贵寺的弟子吕蒙欺男霸女草芥人命无恶不作,请问贵寺方丈为何不管?”
齐晓月被白万喜的质问惊呆了,心里想:师父怎能这样说话呀?马上他就明白了,师父是在用激将法。但这招能激怒方丈吗?
小沙弥被白万喜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弄懵了,心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凶呀?谁是吕蒙呀?”他忙礼貌地说:“施主稍等。”说完,小沙弥转身急地返回院内。
齐晓月一竖大拇指,说:“师父你真行,全看你的了。”
白万喜笑了笑摸出烟袋刚要装上烟,犹豫了一下,又把烟袋收了起来,信心十足地说:“今天,我非让寺庙派人下山收拾吕蒙不可。”
齐晓月向院内看了看说:“那到用不着。只要我们能了解黑樱桃的一些内幕,能得到解药就可以的。”
白万喜点了点头,说:“庙里的和尚功夫了得,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一会看方丈态度如何再说吧。”
这时,院内传来琐碎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庙门大开。十几个身穿粗布僧袍的小沙弥,簇拥着一个身披镶嵌金线的红色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白万喜细细端详着老和尚,肌肤黝黑,高鼻深目。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下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宇间露着善意,胖胖的身躯。这个人不是当初为自己疗伤的那个方丈呀!白万喜心里琢磨着,怎么像当初在山上救自己,却被吕蒙的黑樱桃伤了的那个胖和尚呢。
胖方丈也在端详白万喜和齐晓月。一个是满脸皱纹,连鬓胡须的老者,看上去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一个是青春焕的英俊青年,血气方刚,一脸正气。
白万喜先开口自报家门,说道:“在下白万喜曾经是贵寺吕蒙的兄弟。不知高僧可否记得当年在吕蒙掌下救过的那位青年?”
胖方丈听后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想起来想起来。岁月不饶人呢!白施主有什么话到里边说好吗?”
白万喜见胖方丈恭谨有礼,忙向他微笑示意,然后,与齐晓月一前一后随着胖方丈进了寺庙。
一行人走过宽敞的庭院,绕过一片松树林,走过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来到了几间小屋前。一个小沙弥推开一扇屋门,胖方丈将白万喜和齐晓月让进屋子里。白万喜觉得这个屋自己当年养伤住过。
三人落座后,小沙弥献上了茶。
白万喜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老方丈,他……”
胖方丈立即站起身双掌立在胸前虔诚地说:“老方丈他圆寂了。”
白万喜这个后悔呀,自己明明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还问什么呀?可老方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自己必须得问。一些往事不由得让他触景生情百感交集,白万喜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水,端起白茶碗喝了一小口,稳了稳自己悲伤的情绪。
齐晓月坐在一旁看着师父情绪有些失控的样子,内心也很不是滋味。
胖方丈看白万喜落泪了,深深地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后,他打破沉寂,说:“白施主在门外说吕蒙,不知吕蒙现在何处?”
白万喜放下茶杯,面对着胖方丈就把吕蒙在聊城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最后,气愤地说:“不除吕蒙,我妄为学武之人。”
胖方丈站起身子,忧郁地说:“吕蒙早已被我寺除名了,但为世间除害也是我佛本分。吕蒙武功属于旁门左道难以琢磨,本寺没有其对手呀!”
齐晓月已经听出胖方丈的意思了,这明摆着在推卸责任,不愿帮忙。他瞧了一眼白万喜。
白万喜听胖方丈这样一说,知道再说别的都是徒劳,今天多虑的胖方丈已不是旧日那个简单的胖和尚了。白万喜也站起身来,笑了笑说:“方丈不必多虑,这位是我的徒弟齐晓月。”白万喜用手一指刚刚站立起来的齐晓月,接着说道:“他练成了蟾蜍功,对付吕蒙的鸳鸯功没问题。”
胖方丈专注地看着齐晓月,心想:这样年纪轻轻的人难道真的能练成蟾蜍功。他上前一步,抓住齐晓月得手,暗下一用功,说:“齐施主真是不可多得人才呀!”
齐晓月觉得一股巨大的内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手臂,他知道这是和尚在试探自己的功力,看刚才和尚的语气和态度,如果自己不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自己和师父这趟恐怕要白来。他忙吸一口气,脚下十指用力抓地,一股阳刚之气缓缓运行到手臂处与胖方丈的力相抵触。
胖方丈刚才使了七成功力,突然感到手指酸痛,忙运十成功力,可还是难以抵御齐晓月排山倒海之气。胖方丈觉得自己越加功力齐晓月的功力越强,胜过自己。他哪里知道齐晓月已经将蟾蜍功和移花接木心法运用得出神入化了。
白万喜在一旁看着胖方丈脸色涨红的样子,忙给齐晓月使了个眼色。齐晓月缓慢收了功力,礼貌客气地说:“高僧过奖了。”
胖方丈握着齐晓月的手笑着说:“齐施主年轻有为,看来吕蒙的大限到了。”
白万喜忙说:“不瞒方丈,今日我们师徒二人到此,专门想请教一事。”
胖方丈向齐晓月双手合十道:“齐施主请坐。”转过身,问白万喜:“白施主有什么事直说不妨。”
白万喜就将吕蒙黑樱桃的厉害之处说了出来,请胖方丈给讲讲黑樱桃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