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月看着被自己一掌打死的官兵尸体,心想:绝不能放一个活口走,不然自己的麻烦就大了。自己的蟾蜍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还没真正使用过,今天就用眼前这几个官府的败类试一试吧。齐晓月放下花儿,向前走了一步,双脚十指抓地,双手上翻,深吸了一口气,聚于脐下,五行之火燃烧起来,很快遍及全身。齐晓月的脸变得青紫了,手掌肿大了似的黑红红的,浑身上下热乎乎的,双眼外凸,泛着凶光。
郭强等人见齐晓月的样子,以为齐晓月中了什么邪气。郭强一看机会来了,他一挥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喊了起来。虽不是飞沙走石,但也是尘土飞扬落叶纷飞,郭强的随从忙双手捂住耳朵,趴在地上,屁股翘起高高的,脑袋直往地里钻。
齐晓月衣襟飞扬,他一式双龙出海挥动双掌猛地朝郭强等人击去。疾风劲力,站在前头的郭强张着嘴停止了吼叫,身子横飞出去,掉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他死都不知道是不被什么功夫打死的,几个随从也和郭强一样七窍流出黑血而死。
齐晓月看着倒地无反抗能力的一些人,渐渐地收回身形。他真没想到蟾蜍功的威力竟如此大。今后,自己再也不用躲避了那些邪恶之人了,找父亲更方便了,花儿也不会再受惊吓了。想到花儿,齐晓月赶紧转身走到花儿面前,花儿双手抱着头哆嗦着。齐晓月兴奋地亲切地说:“花妹妹,我的功夫练得好吗?”
花儿仍蹲在那里抱着头哆嗦着身体,好像齐晓月不存在一样。
齐晓月以为花儿被自己刚才用蟾蜍功打死人吓着了,忙俯下身,说:“花妹妹,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我不打死他们,他们就会打死我们。你看看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安全了吗?”
花儿仍蹲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和她无关了。
齐晓月觉得花儿有问题了,他搂起花儿,看着花儿惊恐呆滞的眼神,惶恐不安地问:“花妹妹,你怎么了?”
花儿搂着齐晓月的脖颈痛哭着,泪水渐渐湿透了齐晓月的衣襟。
齐晓月掏出绣帕为花儿擦拭着泪水,说:“花妹妹,别哭。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花儿握着齐晓月的手,说:“晓月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了。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呀?我怕呀!”
“你说什么?”齐晓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花儿惊恐地看着齐晓月,泪水一滴一滴地坠落着。
齐晓月放下花儿,疯了一样跑到郭强等人的身旁,像一只野象踢打着这些万恶的罪人。他明明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了,但他还踢打着踢打着。他知道,花儿刚才在郭强的狮子吼中,耳朵被震聋了。美丽善良的花儿以后将永远听不到悦耳的鸟鸣,潺潺的流水声了,再也听不到关爱她的齐晓月语音了,面对花儿的将是一个沉默寂静的世界。花儿多么可怜呢!花儿是无辜的呀!
齐晓月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连妻子都保护不了?为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还起了恻隐之心?假设刚才自己先下手,花儿就不会耳聋。
齐晓月机械地踢打着,渐渐地他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天阴沉沉的,风渐渐地刮了起来。
齐晓月从痛苦中清醒过来,他冷静地分析着、思考着。
现在官府已经通缉自己,恐怕太平川那里也会有通缉自己的画像。还好,在太平川只有师父和家人知道自己叫齐晓月,外人只知道自己是王家的少爷。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官府暂时不会联想到自己。如果自己此时回去,一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自己为什么被通缉呢?自己要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必须回聊城。可回聊城免不了有一场血腥厮杀。花儿怎么办呢?先给花儿找个安全的落脚地再说,决不能再让花儿受到伤害了。
齐晓月抱起花儿,飞身跃上郭强等人骑来的一匹高头大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躲在远处树林边缘一棵枝繁叶茂大树枝杈上观看的徐明,见齐晓月消失得没有了踪影,才把捂着自己嘴的手放下。徐明这个后怕呀!凶神恶煞的郭强等人,被齐晓月的一个招式就全都打倒在地,死了。徐明缓了缓神,快速下了树,飞跑到拴着马匹的地方,解开缰绳,慌慌张张上了马,回辽城给李总兵报信去了。
总兵府里,李总兵重赏了徐明,让他守口如瓶。徐明怀揣着赏银乐呵呵地吃喝嫖赌去了。
“何大人,我看你怎么收场?”李总兵闭着眼睛,一边品着香茶,一边幸灾乐祸地想着。
郭强从总兵府将唐驴子抢走后,李总兵就安排徐明暗中跟踪郭强等人。刚才听徐明的述说,李总兵倒吸了一口凉气。齐晓月武功如此之高,不瞒唐驴子说黑鱼帮的人都怕齐晓月呢。看来,何成老贼是中了黑鱼帮借刀杀人之计了。黑鱼帮不但抢夺了自己的金如意,还多次耍戏自己,黑鱼帮存在对自己以后也是个威胁;齐晓月和黑鱼帮有血海深仇;黑鱼帮是自己和齐晓月共同的敌人。自己何不利用齐晓月消灭黑鱼帮呢?
想到这里,李总兵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李总兵看着窗外树上的一只小鸟,开心地笑了。
何成的脸惨白得吓人,他俯下身查看完郭强的尸体,震惊了。难道齐晓月已经练成了五毒掌?不可能,一定另有高人相助齐晓月。
何成是在郭强带着唐驴子追赶齐晓月两天后,没有郭强信息,才派人四处寻觅郭强等人,可何成寻觅到的却是郭强等人扭曲变形的尸体。尸体表皮紫黑,何成一眼就看出是中了毒掌。当今武林能打出如此毒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京城的武林泰斗赵振天,他老人家绝不会到辽城来。再说,郭强和赵振天交情甚好,赵振天绝不会出手伤郭强。齐晓月,齐晓月真是不可小看的神秘人物。“黑鱼帮,于鹰,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何成觉得自己被黑鱼帮利用了。
何成连夜派人联络黑鱼帮,让黑鱼帮全力出击追杀齐晓月,狗急跳墙的何成,限黑鱼帮二十日之内缉杀齐晓月,如若不然将兵消灭黑鱼帮。
何成又找来李总兵,命令其严加巡逻以防齐晓月到聊城兴风作浪。
何成最后派出几路人马,邀请当今武林怪杰高手来辽城缉拿追捕齐晓月。
辽城,何成,已经张开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齐晓月,这条鱼儿的到来。
奔跑的马儿渐渐地慢了下来,骑在马背上怀抱着花儿的齐晓月一勒马缰绳,抱着花儿跃下马背。
马儿仰头张着嘴叫了几声,扑通倒在地上喘起粗气来。
齐晓月这才注意,马儿已经是浑身是汗了,这匹马一阵风似地跑了有百八十里地了,一定是累坏了。齐晓月环视了一下四周,路的两面是一些纵横交叉的河流和一些枝叶茂密的矮树,远处是笼罩在云雾中的起伏山峦,再往前走就是陡峭山谷中的一条小径。
齐晓月见夜幕即将降临,心想:有小径就一定有人烟,但愿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家。齐晓月坐在地上,将花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拢了拢花儿额前的乱,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儿。
花儿睁开了眼睛,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轻声地问:“晓月哥这是哪里呀,累了吧?”
齐晓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累。”
齐晓月贴着花儿的脸轻轻地说着:“花儿,别担心。我一定给你找个最安全的地方。”
花儿好像听到了齐晓月的述说,点了点头。
齐晓月微笑着,专注的看着花儿美丽的面庞。
花儿紧紧地搂着齐晓月,不再说什么了。花儿柔柔温热的鼻息像生机盎然的春风,缓缓地在齐晓月的胸膛吹拂着。
齐晓月闭着眼用手抚摸着花儿细嫩地手臂,好像在和花儿尽情地交谈着、述说着。
晚风将披在矮树、河流上的晚霞衣裳缓慢的撤下了,几只归巢的鸟雀快地扇动着翅膀飞入树丛中,那匹喘息完的马儿迈着休闲的步子,在蟋蟀鸣叫的草地上,低着头,用湿漉漉光滑的舌头舔食着清香柔嫩的绿草,蠕动着厚厚的嘴唇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偶尔抽缩嘴唇露出宽大黄白的门牙,欢快的打着响鼻。
天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夜来了。齐晓月将花儿扶上马背,手牵着缰绳,向峡谷深处走去。
灯火就是方向,就是目标,就是希望。
出乎齐晓月的预料,当他牵着马儿走进山谷,就看见了灯火,而且是两处灯火。一处灯火在左边的半山腰上,另一出灯火在右边的半山腰上,两处灯火遥相呼应,在黑暗寂静的夜色里,像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观察着齐晓月和花儿这两个陌生的来客。
上山牵着马不方便,齐晓月借着点点星光将马儿,拴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怀抱着花儿看着两处灯火思考着。
朝哪个方向去呢?一念之差也许后果不同呀!可自己又不了解这两个处所的背景,怎么选择呀?
正在齐晓月犯难的时候,左右山上忽然传出敲打木鱼和鼓钹声以及朗朗的诵经的声音。寂静的山林里,抑扬顿挫节奏鲜明的诵经声,仿佛天籁之音,神圣而悦耳,让人进入了神话般的境地。齐晓月虽然听不懂但被感染了,他静静地听着,连日来的疲惫和辛酸都随着一丝丝有些凉意的山风吹走了,他渐渐地合上了眼帘,陶醉着了,享受着,他好像融化了。诵经声在他耳旁萦绕着,回响着,放大着……
心神放松的齐晓月在诵经的声音里渐渐地发现,左边山上的声音柔嫩尖细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右边山上的声音奔放粗狂好像是男人的声音。难道一处是庵堂,一处是庙宇?
真叫齐晓月猜对了。这座遥相呼应的山叫双子山,左边的诵经声是从左边山上的莲花庵传出来的,右边的诵经声是从右边山上残阳寺传出来的。
齐晓月心想:天这么晚了,一个男人带着花儿到庵堂不方便,还是到寺庙碰碰运气吧!于是,齐晓月抱着花儿就沿着崎岖小径,向右边的寺庙奔去。
当齐晓月快要走进寺庙的时候,诵经的声音嘎然停止,齐晓月知道僧侣们要休息了。齐晓月忙施展飞行术快步来到庙门前,可惜庙门已经关上了。情急之下,齐晓月“啪啪啪”用手掌敲打厚厚的门扉。
不一会,庙门吱呀呀渐渐打开,一个忽明忽暗的油纸灯笼先挑出门外,紧接着,一个光溜溜圆脑袋露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和尚用一双有神的眼睛警惕地看了看齐晓月,又看了看齐晓月怀里的花儿,先是吃了一惊,而后他紧张的神情松弛了下来。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这么晚来本寺,有什么事情?”和尚将庙门开大了些,露出了身子,右手拿着灯笼杆子,夹在左腋下,右手竖掌问道。
齐晓月这才注意,原来这个和尚没有左胳臂。他不由得想起来,自断左胳臂的颜文彪。齐晓月面露微笑地说:“夜晚迷了路,想在宝寺留住一宿。”
和尚又细致打量了一番齐晓月,惊喜地问道:“施主可姓齐?”
齐晓月被问懵了,心想:和尚怎么真的能掐会算,他怎么知道我姓齐呢?他在朦胧的灯光下仔细一打量和尚,笑了。于是,齐晓月兴奋地说:“你可是文彪贤弟?”
“阿弥陀佛,颜文彪是本人出家前的俗名,如今贫僧法号忘恶,施主果然是齐晓月齐大侠。齐大侠稍等,待我禀报主持一声。”说完,这个忘恶和尚打着灯笼回庙里去了。
齐晓月看着忘恶和尚的背影不由得酸楚起来,短短的几个月,一个和自己一样激情澎湃的年轻人,竟抛弃了一切荣华富贵男欢女爱的滚滚红尘,心灰意冷,出家当了和尚。这都是被时局逼出来的,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不也是被逼无奈吗?
忘恶和尚很快就回来了,抱歉地说:“让你久等了。齐大侠身旁有女眷,只好委屈你了。快跟我来。”
齐晓月抱着花儿跟着忘恶和尚穿过寺庙,来到庙后边的一个院落,在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忘恶和尚打开门,将齐晓月请进了屋。忘恶和尚点起了一盏油灯,打扫了一下屋内的尘土,不好意思地对齐晓月说:“齐大侠,今夜和这位女施主就在此住吧。想来晚饭没吃吧?”
齐晓月一听这句话,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真的饿了,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忘恶和尚嘴角笑了笑,快步出了屋。
齐晓月将花儿放在铺好的被褥上,花儿欠了欠身坐了起来,好奇地问齐晓月:“晓月哥,这是什么地方呀?”
齐晓月回身扶着花儿虚弱的身子,说:“这是寺庙,今夜我们现在这住一宿,明天再走。还好刚才的和尚是我以前熟识的弟弟。”
花儿不解地看着齐晓月没再说话。
齐晓月看着窗外满天繁星,没有注意花儿的神态。
一阵脚步声,忘恶和尚提着个篮子走进屋。
“寺院也没什么好吃的,但能填饱肚子。”忘恶和尚边说着,边将篮子放在屋内的一个地桌上,“齐大侠和女施主慢慢用吧。贫僧告退了,明早再来看望。”说完,忘恶和尚走出屋门反手将门关上了。
齐晓月将篮子内的食物拿了出来,无非米饭面食等一些素食斋饭。齐晓月将花儿扶到桌子前,与花儿慢慢地吃起饭来。
一夜的酣睡,睁开眼睛已是金色的黎明。齐晓月没有惊动花儿,悄悄地出了屋门,在一棵大树下温习着自己的武功。齐晓月温习完功夫,刚想找地方打水洗脸。忘恶和尚拎着装着半桶水的木桶来了。齐晓月不好意思客气地说:“文彪贤弟,麻烦你了。”
“齐大侠,你太客气了。这和你对我的恩德差远了。”忘恶和尚将一灰色瓦盆注满水。
齐晓月接过忘恶和尚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说:“文彪贤弟,没想到你真的出家了。”
“哎!”忘恶和尚长叹一声,坐在一块石头上。
齐晓月觉得自己不该问,坐在忘恶和尚身旁,双手抱起木水桶一扬脖,咕咚咕咚喝起水来。
忘恶和尚扭头看着擦着嘴角水迹的齐晓月,问:“齐大侠找到家父的下落了吗?”
齐晓月手把着水桶的弯曲木梁,目视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深情地说:“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忘恶和尚追问道:“屋里那位女施主……”他没有再问下去。
齐晓月站起身子,看了看屋里,说:“我忘向你介绍了,她是我的妻子叫花儿。”
忘恶和尚莫名其妙地看着齐晓月,好像齐晓月身上有许多他未知但感兴趣的故事。
齐晓月于是就把和他们分手以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忘恶和尚听后,担心地问:“何成不会善罢甘休的,辽城岂不是凶险之地?齐大侠还是以找寻家父为主吧。”
齐晓月义愤填膺地说:“我倒要问个明白,我为何被通缉?还我清白。黑鱼帮我一定要铲除。”
沉默了一会,忘恶和尚和颜悦色地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成代表的是当今朝廷,金口御言,你我区区草民怎么能与之争辨事理。我看还是随他去吧。时间长了就淡忘了,平安是福!黑鱼帮是个庞大的帮派,岂是你一人能铲除得了的?再说,你现在有了娇妻,她的安危你不能不想吧!听贫僧一句话,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齐晓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文彪贤弟,说实话,我现在之所以能走到你这里来,就是想给我的妻子花儿找个安全所在,然后我好放心做我的事情。”
忘恶和尚沉思了一会,说:“以你现在的功夫也许能威震天下,独霸武林。呵呵,人之命天注定,我不再说什么了。只不过,我们这是寺庙怎么能收留女施主呢?我看一会儿用完斋饭,你到对面的莲花庵看看,也许那里是女施主的理想避身之所。”
齐晓月看着对面炊烟渺渺的庵堂,没有言语。
吃过斋饭,齐晓月带着花儿告别了忘恶和尚,来到了莲花庵,迎接他们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僧尼。
这个僧尼头戴软胎帽,身穿灰布僧袍,一巴掌宽的青布领,白水袖,灰色开口僧鞋,黑色中衣;瓜子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高鼻梁,薄薄的嘴唇,印堂亮。看年纪也就是四十岁左右,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一见齐晓月,这个僧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来本庵有何事呀?”
齐晓月从怀里掏出一包袱的银两,对僧尼说:“这是我的妻子,身体不佳,需要静养。由于我有要事不能陪其左右,忘我佛慈悲为怀,替我照看些时日,我必有重谢,这些银两只当做暂时的费用。”
僧尼细细地打量一番齐晓月,见其气宇轩昂,英姿勃,一表人才。然后又看看了花儿,残弱女子,眉清目秀,一脸善意。一挥手中拂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施主如此看重本庵是本庵的荣幸。”
齐晓月与花儿恋恋不舍地道别后,一阵风似地下了山,来到山脚下骑上那匹高头大马,扭头看了看莲花庵,心想:花儿妹妹,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回老家太平川过日子。
山风阵阵,松涛鸣响。哒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齐晓月那颗沸腾的心,飞驰出了双子山,向辽城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