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就在木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却遭遇不幸,杨凤仙的心彻底碎了。每当想起或者无形中谁提到木子,杨凤仙就会像疯了一样大闹几天,金虎被杨凤仙折腾得筋疲力尽。现在,杨凤林这样的问话,又引来杨凤仙的喋喋不休,金虎的精神真的有些崩溃了。
杨凤林看着金虎难言的样子,拍了拍金虎的肩头,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举你到京城,管些事情做个一官半职。”
杨凤仙上前一把抓住哥哥的手激动地说:“哥哥什么时候?”
金虎猛地抬起头,看了看杨凤林,然后站起身走到杨凤林的正面,噗通一声跪在杨凤林的膝下,说:“大哥,金虎谢您了。”
杨凤林双手扶起金虎说:“都是一家人别客气。我本不想和你们说这些事情,只是抽空顺路看看你们,但我看你们生活的也不太安宁,就想把你们带到京城去。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眼下到有个机会。”
“大哥,金虎一切听你的安排。”金虎真诚地说。
杨凤林就把这次自己到辽城来目的,和金虎夫妻说了。杨凤林最后说:“趁此机会你不但能报木子的仇,还能得到何成大人的赏识,到了京城再花些银子,当个小官不成问题。”
三个人最后商定一起到聊城去,然后随着押运的队伍回京城。
当夜,金虎找来二头领于刚和三头领孙三,把自己的打算和二人说了。二人一听有这样的好事,高兴得忙说:“大哥,兄弟愿为你肝脑涂地,一切听你的。”金虎对这两个人说:“我先走,你两一个一个的撤,千万先别告诉山上的弟兄们。”
第二天,金虎带着杨凤仙和一些财宝贵重物品,随着杨凤林离开了花园山赶往辽城。
辽城何成的府邸,何成热情地款待了杨凤林,酒宴之上,杨凤林乘机将金虎引见给了何成,当然掩盖了金虎当强盗的身份。
晚上,何成在密室里和杨凤林交了底。正如杨凤林所料,何成是让杨凤林等人将自己消灭黑鱼帮得到的财宝,秘密押运回京城占为己有。何成最后说:“杨兄,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我之间的关系才能做这件事情。你的为人和武功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你放心,你妹夫金虎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与你来这些弟子,我回京城之后都会妥当安排。”
杨凤林满意地笑了笑,话题一转说:“听说那个齐晓月很难对付,我是不是留下来帮你除了他,再走。”
何成看着杨凤林笑着说:“我十分感谢你的心意。虽然,这个齐晓月很棘手,但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安全顺利地将这些东西押运回京城就可以了。”
杨凤林失望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何成随手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说:“沿途有拦截盘问你们的官兵,你就将这封信给他们看就可以了,假设遇到抢匪,一律格杀勿论。”
杨凤林接过信揣在怀里,何成又说:“东西已经装好了,明天有人带你们去取。杨兄,我给你们配一百人,到了京城附近,你想法将这些人的嘴堵住。”
杨凤林心里咯噔一下,明知故问道:“怎么堵住?”
何成伸开的五指猛地攥成了拳头。
杨凤林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何成冷笑几声,一语双关地说:“杨兄,他们的嘴堵不好,你我的日子以后不好过呀。”
杨凤林起身说:“何大人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
杨凤林一行人马上路了,没有送别仪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聊城。
行了一天的路程,人困马乏,杨凤林让金虎到前边安排住处。金虎骑着快马很快来到了一个集镇,金虎找到客栈将房间和伙食定了下来。然后,他漫步到集镇上,一边观察客栈周边的环境一边侦查着有没有特殊的人在集镇街面活动。
金虎是抢匪出身,他怕有人闻道风声下眼线,在这个集镇打杨凤林押运这些物资的主意。该看的事情都看了,该瞧的地方都瞧了,金虎休闲地来到集镇的十字路口,迎接杨凤林等人。
当金虎来到了十字路口,一辆拉粮食的马车的后车轮掉在路旁的沟里,马车只在原地晃悠走不了了,急得车老板子挥动鞭子一个劲地打拉车的马,可不论马怎么用力,车仍旧不能被拉上来。
这时,只见人群中一个男子走上前去,双手一抬马车的后车厢,马车被抬到道路上了,一旁看热闹的人齐声高呼神力。
金虎注意看着这个抬车的男子,怎么这样面熟呀?他边留心这个男子的去向,边琢磨这个男子谁呢。只见这个男子和一个白胡子老头也进了自己刚才定好的那家客栈。
金虎看着杨凤林的队伍还没有踪影就回到了客栈,暗中观察那两个人的住处。等那两个人在一个房间住下了,金虎急忙赶回十字路口等着杨凤林等人。刚才那个人是谁呢?金虎较劲脑筋想着。
突然,金虎想起来了,这个人的身材和走路的姿态都像齐晓月,只是面目有些黑。金虎又是激动兴奋又是紧张,激动兴奋的是仇人齐晓月终于被自己遇到了,一会告诉大哥杨凤林,一定会杀了他为金木子报仇;紧张的是万一齐晓月发现自己跑了,就不好办了,金虎恨不得杨凤林等人马上就到自己身边。
杨凤林等人终于在金虎的盼望中赶到了,金虎立刻夹在人群里生怕被齐晓月发现,他领着众人来到客栈。在客栈的一间屋子里,金虎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将发现齐晓月也住在这个客栈的情况,告诉了杨凤林。杨凤林让金虎不要声张别让齐晓月发觉了,等吃完饭再作商议。
吃完饭,杨凤林将自己的弟子和金虎召集到自己的屋里,神秘地说:“据眼线报:有两个抢匪也住在这个客栈里,要打这批物资的主意,大家要格外小心。假设今晚没动静,明天早上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大家注意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记住要死的不要活的。”
接着,金虎就将齐晓月和那个白胡子老头的体貌特征说了一遍。
屋里的人都点头说记住了,杨凤林让大家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金虎带着几个人轻轻地将齐晓月住的那个房间的屋子包围了,只见杨凤林一挥手,金虎等人手中的暗器一起向屋内射,屋内先有响动,后来就没有了声息。
金虎高兴地喊着:“齐晓月被杀死了。”
金虎喊声的回音还在空中震荡,两条黑影从房间里飞了出来。
从客房里飞出的两个人,一个是齐晓月一个是白万喜。他们师徒二人得了黑樱桃的解药后,急急忙忙往聊城赶,恨不得早日见到吕蒙,将吕蒙处死,报血海深仇。
昨天,在十字路口,齐晓月帮助那个车夫将掉沟里的马车抬到路上后,就与师父白万喜进了这个集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师徒二人由于连日的疾行也疲倦了,吃完饭洗了洗脚就休息了。
白万喜年龄大再加上心里有事,睡的时间很短,天还没亮就醒了。他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听着齐晓月均匀的鼾声,设想着遇到吕蒙后可能出现各种情况以及如何化解的方法。现在黑樱桃的解药有了,齐晓月的武功又是那么的高,吕蒙的死期马上就到了,自己的结妻子张凤娇和那些被吕蒙害死的魂灵也会得到安息。白万喜越想越激动越兴奋,不由得坐了起来,他盼望着天早点亮,好赶路。
白万喜闭着眼睛沉思着,渐渐地静下心来不由得练起功法来。
突然,窗外有响动,白万喜立刻就警觉起来。他听到了一阵轻微散乱的脚步声,将自己住的房子前后包围了。“这些人要对自己和晓月下毒手”,想到这里,白万喜轻轻地将齐晓月唤醒,手扶着晓月的耳朵,告诉了外边生的事情。齐晓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服,忙和白万喜各自站在窗户两旁的墙角,他们用手指甲将窗户纸弄个洞,偷偷地向外观看。
东方已经是鱼肚白了,虽然有些薄雾,但也能看清院子里站着一些人。这些人中除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人,左手拿着朴刀外,其余的人都拿着长枪,每个人的右手都紧扣着。齐晓月猜想他们右手里,一定拿着各样的暗器正准备着往屋里发射。
只见这些人中间那个络腮胡子的男子正在打着手势,好像在布什么命令。
齐晓月猛然想起来了,这个连鬓胡子的男人不就是花园山的金虎吗?难道金虎纠集了这些人,找自己报仇要暗算自己。可是自己当初在救颜文彪的时候也没伤着金虎呀,当时大家都说好的了,以后不再互相追究了。
齐晓月正纳闷的时候,“嗖嗖嗖。。。。。。”一阵乱响,各种暗器穿破窗户纸,射到齐晓月和白万喜刚才睡觉的地方。
假设不是白万喜师父发现及时,现在齐晓月和师父早就被这些暗器扎成刺猬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满世界死一般的沉静,齐晓月想:“金虎,我们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吗?你竟下如此毒手。”齐晓月一分神将身旁的一个大瓷器掸瓶不小心碰倒了,又有一些暗器射进屋来。齐晓月看了看白万喜,白万喜看了看齐晓月,他们用眼神沟通好了,冲出去杀了这些不讲道理的东西。
这时,金虎在院子里狂吼起来:“齐晓月被杀死了。”
金虎的喊声还没停呢,齐晓月和白万喜已经飞身落到院子里,将众人吓蒙了。
金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发毫无损的两个人,目瞪口呆。
齐晓月愤怒的用手一指金虎,高声指责道:“金虎,你为何对我下如此毒手?”
刚缓过神来的金虎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齐晓月,心想:“这小子怎么弄成这个样了?刚才的一阵暗器,他们是怎么躲过去的呢?难道他们早就有察觉。这小子武功了不得呀,我还是小心为好。”
金虎想到这里,忙走到杨凤林身旁,冷笑了几声,大声敌对齐晓月说:“你还有脸问我!当初你和姓颜那个王八羔子合伙害死我的宝贝女儿木子。我把那个姓颜的抓住了,你却假惺惺地让我们和解。你想想姓颜那个小子的一只胳膊,怎么能换我女儿的生命?”
齐晓月反驳说:“金虎,你记错了。你已经杀了颜文彪的父母和家丁,并且烧毁了颜记粮店。怎么能说是用颜文彪的一只胳膊换你女儿的命呢?”
金虎气得面色宣红,他用手指了指齐晓月,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齐晓月接着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颜文彪合伙害死你女儿呀?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金虎浑身乱颤,真的被齐晓月气炸肺了,他双手擎着亮闪闪的朴刀,吼叫着:“说别的都没有用,你现在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杀无赦。”
齐晓月哈哈笑了起来,用手点着金虎说:“我是朝廷的要犯不假,但那是何成老贼栽赃陷害我。你占山为王欺男霸女乱杀无辜抢夺钱财,屠杀松江县的那些官兵,难道就不是朝廷的罪人吗?”
在场的人都回头看着有些瑟瑟抖的金虎。
杨凤林见再让齐晓月说下去,对金虎不利,忙从随从手里接过自己的长枪,走上前来,一抖长枪对着齐晓月,说:“朝廷通缉的要犯人人可以诛之。废话少说,拿命来。”
齐晓月觉得一股罡风迎面而来,忙闪身躲开,没想到杨凤林的枪尖耍了个枪花,紧随着自己的身子而来。齐晓月忙飘起身子躲开,杨凤林手中的长枪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齐晓月的身子到那里枪尖就跟到那里。这是杨凤林枪法中的黏字诀,讲究的就是快速灵活。开始人们还能看出招式,过了一会,只见二人你来我往,上下飘飞。不一会,人们只听见嗡嗡的挥动长枪的声音,只看见两个人影在空的旋转。
突然,“咔吧”一声响,两个人分开了。杨凤林鼻尖沁出汗水,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长枪只剩下一截枪杆了,带着枪尖那半截枪杆掉在他的脚下。齐晓月则面无表情地站在杨凤林的对面。
金虎一看吓得后退一步,手中的朴刀攥得紧紧的。杨凤林的弟子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忙上前护住了杨凤林。
白万喜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到杨凤林枪法奥妙无穷,神出鬼没,刚才若不是齐晓月用内力将杨凤林手中的长枪震断,杨凤林的一杆长枪也许还会耍一会威风。白万喜心里有底,就是在场的人都上前,群战齐晓月,也不是齐晓月的对手。
杨凤林虽不甘心失败,但内心惭愧。他心里想:“自己已经多年不涉及江湖,万没想到一涉及江湖竟遇到这样强硬的劲敌。这个齐晓月不但武功胜过自己,武德也不错。凭齐晓月刚才一掌将长枪震断的功力,若是开始齐晓月就用内功与自己交战,自己恐怕早就被震死在他的掌下。假设齐晓月不是妹夫金虎的仇人,假设齐晓月不是朝廷的要犯,假设自己现在不是为何成押运财宝,齐晓月倒是值得交往的好朋友。但事实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不喝齐晓月决一死战,无脸对自己的弟子,无颜面对自己的亲人。”
杨凤林高喝一声列阵,随着他的喊声,护卫他的弟子们分列开来,手执长枪面对齐晓月和白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