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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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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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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杨露禅》连载

第一十八章 立擂京城传四海 以武会友传美名

黑珍珠情急之下,一纵身越上墙头,四处观瞧。只见玉面小达摩成文铁面小达摩成武双双躺在墙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姚三丑菜园的疯和尚寻机报复京城小弥勒小府酱菜张,借助狂风,越墙想将二煞劫走。不料被人用飞蝗石击中双肩,疼痛难忍,丢下二煞逃之夭夭。

黑珍珠情急之下,右手抱起成文,左手抱起成武,晃动着他们的身子大声疾呼,成文,成武,快快醒来!快快醒来!不多时,二煞揉了揉眼睛,都苏醒过来。他们就像做了个梦,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躺在这儿?怕是让大风将你们刮到这儿来的吧?黑珍珠也解释不清,就含糊其辞地这样对他们说,也不多解释,拉着他们就往家走。

在京城立擂,并非易事。立擂就得比武,刀枪无眼,拳脚也可致命,伤人打死人怎么办?是可以签生死文书,但没有官府做后盾,这样的文书说有效就有效,说无效就无效。要是有人告状,官府照样可以受理,追究擂主的责任。京城的顺天府尹,一品大员,是一般人能求得动的吗?就是你有银子,还得有门路往上送呢!府尹大人不表态,或默许,这擂立不好非贪官司不可。官府杨露禅是一窍不通,只有依靠小府酱菜张。小府酱菜张也不推辞,先走端王府大管家的门路,由他引荐,见到端王,送上一幅唐伯虎的名画,再说明来意。端亲王喜欢收藏名人字画,尤其喜欢唐伯虎的字画。端亲王一见梦寐以求的唐寅的百鸟朝凤喜出望外。他又好管事闲事,特喜欢管武林中的事。听了小府酱菜张欲为杨露禅立擂的事情很是好奇,很是感兴趣,便没有推脱,立刻满口答应。立擂比武,好事!我要是能腾出身子,也去看看。小府酱菜张立刻满脸堆笑说道,王爷若能驾临,那真是我张府的荣耀,杨露禅的荣耀,天下武林中英雄的幸事!有王爷坐阵,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了!顺天府衙门那边的事你就不要管啦,我替你们打一声招呼,也就行啦。小府酱菜张赶忙再次撩衣跪倒说,多谢王爷关照!

立擂所欠的东风,就这样让小府酱菜张摆平了。杨露禅陈长兴听说端亲王很给面子,有可能亲自来观擂,心中暗度,小府酱菜张果然手眼通天,名不虚传。他们的心也就又踏实了几分。

擂台就设在小府酱菜张广安门酱菜园的门前。门前有片开阔地,搭上擂台,加上围观的人在内,也不影响交通。事先,小府酱菜张为了减少麻烦,图个顺当,该请的该拜的左右邻居,山神土地,都一一做了拜访。这些人也都知道京城小弥勒小府酱菜张的神通,对他的为人也都很敬佩,自然没人捣乱,都大开方便之门,表示愿意捧场。那些做生意的就更不用说了,借着打擂,还能赚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顺天应人,大吉大利。到开擂的这天,真可以说精英荟萃,高朋满座,盛况空前。先来的山东四贤庄的旱天雷震八方铁面昆仑侠鲍常青、雾漫天锁乾坤铁砂掌闪电侠华方、笑江湖度众生病观音碧玉侠白玉昌、赛诸葛胜伯温小张良智多侠刘锦棠、然后就是山西洪同大柳树村的铜头铁背绵砂掌的大侠柳云蒲、河北太行山紫云观托天长老宫潭森、湖北武当山玉虚宫凌霄洞长眉大仙张太乙、河南嵩山少林寺护法金刚倒二指禅大和尚凌云、南少林跨三山飞五岳长腿大仙万圣尊、甘肃莫高窟万佛洞气贯长虹气功大师方红惯等高憎大师已经数十人,后又赶来了东海四仙观刘如梅刘如兰刘如竹刘如菊梅兰竹菊四道姑、扬州瘦西湖张春王夏李秋赵冬刘东陈南冯西罗北八大怪、峨眉山万仙洞空空道人司马微、梨花岛梨花观观主雪梨花、往生岛长生洞至圣长眉大仙古铜,天涯海角隐山寺醉菩提勿空大法师,东海紫霞宫飘零酒一杯太白金星广法天尊万盛,天山七剑,华八老,衡山绝顶三圣人等等僧俗九宗八十一门武林高手多达百余人,再加上卧佛寺全体师徒,陈家沟来的陈氏太极拳的遗老遗少,总共也有三百余人。这些高人云聚京城,出入张府,前来捧场,站脚助威,实在难得。

这次立擂,主要是文打。什么叫文打呢?就是只动手脚,不动器械,不动刀枪。再具体一点说,就是只比拳法,推拿,太极叫推手。这样可以避免伤亡,或减少伤亡。目的主要是以武会友。比出胜负,又不结怨,最好不过。这也是小府酱菜张和杨露禅的主要目的。这次的擂主毫无疑问就是杨露禅。在开擂之前,杨露禅带领有关人员及来助阵的八方豪杰,各路英雄,在张府的后花园设立了太极拳开山鼻祖陈王廷的灵牌,焚香叩拜,求祖宗保佑。这既表示立擂人对祖宗的敬仰,也是当时比武的规矩。焚香叩拜毕,打擂便揭开了序幕。

打擂开始,为了烘托气氛,先由玉面小达摩成文和铁面小达摩成武双煞打了一套七十五式,一套二路炮锤。老架虽然打得很是沉稳,今天毕竟是高手如云,行家众多,老百姓又不喜欢那种柔柔慢慢的功夫,所以叫好的人不多。可当炮锤打完,便轰动了全场,爆发出如雷般的叫好声与掌声。小府酱菜张看到儿子如此长进,这等光鲜耀眼,心中那得意的劲就别提了。儿子能有今天,无疑全赖杨露禅的授业解惑。名师出高徒,果不其然。小府酱菜张再一次暗暗荣幸能与杨露禅邂逅,暗暗感谢管家丁紫兰慧眼识人。同时,他也在暗暗祈祷老天,助杨露禅立擂成功,他们合作愉快,名扬四海,完成千秋大业。

紧接着,由黑珍珠带队,陈家沟组成的一个四十人的方队,进行了团体拳术剑术的表演。可人的精气神,恢弘的气势,赢得了在场观众的一致好评。同时,也为杨露禅立擂再一次鼓了劲,壮了声势。

开擂的第一天从早到晚,除了来站脚助威的人和看热闹的人而外,一个打擂的也没有,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度从过了。第三天开始就陆续有打擂的了。先是来了京城四少。他们分别是陆少保的儿子陆天明,杨侍郎的儿子杨三强,吴兵部参议的儿子吴悠凯,洪翰林的儿子洪振东。这四位少爷多少都跟人学过武艺,并经常聚集在一起切磋比试。要说有没有点功夫呢,或多或少也有点。但他们之所以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八旗纨绔子弟,既不专心,又不刻苦,心思多半花在了寻花问柳,吃喝玩乐上了。把练武当成了创门面,干坏事的挡箭牌,对付他人的手段,一不想为国尽忠血染沙场,二不想出人头地称霸武林,岂能练出什么真正的功夫呢?会那么几招,不说是花拳秀腿,也没什么真东西。四少中要数陆天明的腿脚利索一些,其他三人基本属于白给那伙的。杨三强、吴悠凯、洪振东先分别上的擂台,没用杨露禅出手,铁面小达摩张成武大显神威,没用几个招式,就都打趴下了。陆天明最后穿上台来,先用八卦掌,后用形意拳,再使少林拳,柔的刚的猛的全用上了,可他是样样通,样样松,连黑珍珠这一关都没过去,战杨露禅,他也就别想了。尽管陆天明黑虎掏心,黑狗钻当,二指禅锁喉等致命的绝招都使上了,也没占着半点便宜。黑珍珠若不是手下留情,根本没想置他于死地,所以他的身手才得以施展。要是早使绝招,陆天明也就早被打败了。可他尚且不知趣,临走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说了一大堆自吹自雷的话才离开擂台。杨露禅也不同他们计较,心里想,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你承认败了就行。见好就收,杨露禅知道好戏还在后头呢,两个徒弟和师妹黑珍珠也算走运,遇到的都是武林的混混,没遇到高手,侥幸取胜。为了不出意外,后来杨露禅就不让他们上场了。接着又来了房山老鬼燕山老狼,自称东北王的拐李,号称横扫半边天的南侠丁天圣,还有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海混江龙的华山剑侠刘青松,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人人都非比寻常,但经过交手,在杨露样的面前都难以取胜。每天都在为徒弟捏着一把汗的陈长兴也感到很是奇怪,不敢相信杨露禅的功夫如此了得。四贤庄的四杰看得过瘾,天天起早贪黑什么也不干,专站在台下为杨露禅喝彩。消息不径而走,陈家沟、永年县的武术爱好者闻讯,好几十人涌进京城,为杨露禅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最后的两天,来了两个怪人。一个是矮小无比,粗壮如牛,横看是个肉球,竖看也是个肉球,自称混天雷震八方圆中圆球中球没抓手邱毅秋。另一个是蓝眼睛红头发浑身是毛胸宽背厚五大三粗的红毛洋人,绰号顶天立地转乾坤震五洲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混天雷没抓手邱毅秋是甘打不倒,那红毛洋人不但高大,而且壮的像头大象,如果赁块头,足足能将露禅装下还富富有余。对这两个怪物,杨露禅可动了大脑,咱们先说说他是如何对付混天雷没抓手邱毅秋的。太极拳的主要原理是快慢相间,动静相宜,阴阳互补,阴阳转换,以快治动,以柔克刚,刚柔相济。那么混天雷没抓手邱毅秋所靠的优势是抗打,平衡好,那么要制服他,就得首先破坏他的平衡,在他失去平衡的时候,再找机会打他的软肋。杨露禅机警过人,一见邱毅秋,就知道用一般的招数对付不了没抓手。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一运丹田气,开始发功,顿时两手奇热无比,像两只硕大的火球,掌到之处,奇热无比,人称火龙掌。那掌烤得混天雷没抓手无法接近他的身体,只打了几个照面,就在地上乱转起来,早就失去了平衡。杨露禅看准时机,待他的后背转到他的跟前时,说时迟那时快,一火龙掌击在他的后心上,他就从台上滚了下去。到了台下,那球中球还在滚呢。逗得观众捧腹大笑。因为他毕竟是球中球,平衡好,既没摔断胳膊也没摔断腿。那红毛洋人鬼的很,和杨露禅讲,你这次设擂,不是讲的文斗嘛,那我就和你文斗,我先打你三拳,然后你再打我三拳,谁要是把谁打动了或招架不住了,就为输,你看怎么样?杨露禅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倚仗他的体重块头大的优势欺负他,占他的便宜。杨露禅毫无惧色,立刻笑了笑说,行啊,那你就先打我的腹部三下吧,然后我再打你的腹部三下。红毛洋人以为杨露禅中计,立刻满口答应,ok! ok!杨露禅现在的功夫如此了得,就是他已经得到陈长兴的真传,会运丹田气,会使丹田气。杨露禅在洋人开打之前,横跨一步,浑身放松,暗提丹田气,气运丹田。那洋人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以为就杨露禅这把身梁骨,怎么能挺住他这磨盘大的拳头三拳呢,就一拳,他也吃不消啊!不把他打死,也得口吐鲜血,武功全废。他满目凶光,一脸得意之色,根本没把把杨露禅放在眼里。拉开弓步,稍稍运了运劲,磨盘拳就带着风声向杨露禅的小腹打去。心中有底的陈长兴面无表情,稳如泰山坐在那里,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知就里的观众,无不为杨露禅心中捏把汗。在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出拳的时候,那些不了解杨露禅的人,都为他捏把汗,有的人吓得竟然闭上了眼睛。可当他们睁开眼睛时,意外地发现,杨露禅不但没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台上,而是纹丝没动,泰山一般耸立在那里。惊呆了的人们忘记了呐喊助威。过了好一会儿,台下才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好哇!真有功夫!呐喊声,叫好声,赞叹的嘘声,混作一团,震天撼地。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恼羞成怒,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像迫击炮一样猛烈,接连就是两拳。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的三拳,第一拳,就像打在铁石山一样,疼得他肝胆欲裂;第二拳就像打在棉花堆一样,白费了九牛二虎力;第三拳与前两拳都不一样,他万万没想到那拳头就像打在蓄满力量的弹簧上一样,杨露禅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好像无事一样,却把他弹出老远,险些跌到台下去。此时的大力神亚历山列斯就像一只斗败的狗熊,在台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杨露禅并未乘虚而入,等他喘够了,体力恢复过来了,才过去说,怎样?这回该我打你了吧?不知好歹的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抖了抖精神,用手指指他的肚皮意思让杨露禅开打。其实,杨露禅问他的意思,你要是认输了,我就不打了。可这个笨蛋,并不理解,杨露禅只好运足丹田气,气从丹田又运到右胳膊,从胳膊再运到拳上,拳闪电般刚打了出去,只听噗嗤一声,大力神亚历山大列斯就像谢了气的皮球一样,肚皮炸开了一个大窟窿,肠子肚子立刻都冒了出来,疼得他就地打滚,哇哇怪叫。台上台下,一片哗然。谁也搞不清楚杨露禅这拳是什么来历,用的什么劲,竟然有如此威力。那些武林高手,也都暗暗惊叹不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露禅节节胜利,天天奏凯的好消息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几乎达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当然也传到了端王府。最后那天端王爷来了雅兴,决定前来观看打擂。闻讯,可忙坏了小府酱菜张。王爷观擂,在京城尚属首次。小府酱菜张生怕有什么闪失,担待不起。他是忙里忙外,又是准备藤椅,又是准备凉棚,好烟好茶就更不必说,还得仔细安排护驾事宜。这回来的各路英雄豪杰,武林高手,全部派上了用场。有明着为王爷站岗的,暗着放哨的,确保万无一失。最终还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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