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疯牛谷大约五六里之遥,有一条大河,叫于牙河。
河水流到疯牛谷这一带变得十分湍急,人畜想从此经过都很艰难。尤其是今年,雨水大,又赶上雨季,子牙河水更加宽广汹涌,真可以说波浪滔天。
按着二李的计谋,师徒三人又来疯牛寨叫阵,牛魔王照样挥鞭吹号迎战。师徒三人见疯牛冲了过来,也不应战,飞快向子牙河撤退。到了子牙河,杨露禅飞快上了岸边的大榕树,观看二李屠牛。二李甩掉衣裳,进入河里,故意让牛看见。疯牛下河追赶二李。到了水里,那可就是二李的天下了。尽管疯牛也会浮水,但它们那点下小把戏,对于水上飘、海底捞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小巫见大巫。李里在水上挖牛眼割牛耳砍牛头,大开杀戒。李外海底捞清道夫在水下豁牛肚摘牛肝砍牛蹄割牛尾更是得心应手,杀得痛快淋漓。二李一个水上一个水下挥舞特制的宰牛刀,一会儿撂倒一头,一会儿撂倒一头,子牙河简直就成了屠牛场,葬牛的河流。没多时,滔滔奔流的子牙河就成了牛血染红的红河。在喘急的河水里的疯牛,基本丧失了自卫与攻击的能力。它们在二李的手中就像绵羊一样老实,听话,宰牛就像杀鸡宰鹅一样容易,很快死了一大批。视疯牛如命的牛魔王突然感到势头不对,无心恋战,急忙吹起别样调子的号角。疯牛们闻讯,掉头撤退逃命。回到山寨,牛魔王清点疯牛,心疼的他哇哇乱叫一通,无处泄气,发疯似的举刀要杀林则徐,可他领命的时候忘了要活林则徐还是死林则徐。现在又联系不上,无法请示,万一杀错了,不但赏银领不到,还得受责罚。想到那丰厚的赏银他的手又停了下来。
熟读孙子兵法的杨露禅,终于想好了全歼疯牛的计策。
诸葛亮平生战胜敌人的两大法宝一是火二是水。这回水用过了,该用火了。于是,杨露禅发动附近村民,在疯牛谷出入口堆满干树枝与大石头,再预备好硫磺烟硝,只等他一声令了,管教疯牛有来无回。
有勇无谋的牛魔王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做着押解林则徐到崎善那里领赏的美梦。这回与往次不同,牛魔王带着他的打神鞭,亲自上阵督战。誓与杨露禅决一死战,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二李到疯牛寨前讨敌骂阵,引疯牛入瓮。疯牛谷是南北走向,今天正好是南风,过去赤壁鏖兵,诸葛亮借东风火烧战船,今天杨露禅要借南风火烧疯牛,火烧牛魔王。在二李讨敌叫阵的时候,牛魔王照样是疯牛开路。他在后面督战。不同的是,他把喽兵也都派上了战场。喽兵骑着疯牛来战杨露禅。到了谷口疯牛可能知道它们的死期到了,都拥挤在谷口,集体掉眼泪,不肯入谷。牛通人气,知死。二李见它们不可肯入谷,就又返回来在入口处撒了一地黄豆枝,有几只贪吃的疯牛率先进了谷口,而后其它牛也涌了进来,争抢吃黄豆枝,不知中计的牛魔王也紧随其后进了山谷。站在大榕树上的杨露禅看得清清楚楚,见疯牛与牛魔王全部进入他的口袋阵,他立刻带领村民将两边谷口全部用巨石与干柴堵上,然后将干柴点燃,顿时烈焰腾空,火光四射,滚滚的热浪排山倒海般向疯牛扑过来。受不了烟熏火烤的疯牛,喽兵,立刻乱了阵脚,四散奔逃,拼命乱串,互相践踏,溃不成军,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与往日的威风。牛魔王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只好吹号收兵。哪成想归路已经被堵死,想撤也撤不出去,想前进也前进不了,活活被困在了山谷里自相践踏,活活等死。整个山谷烈焰熊熊,浓烟滚滚,一片火海。牛魔王只好往山谷两边冲,此时两边的花草树木也都着了火,而且有人把守,不时有滚木擂石砸下来。尽管牛魔王勇冠三军,力大无穷,可左冲右突,使尽浑身解术,也难以逃出火海。牛魔王仰天长叹,都说天不灭曹,天那天,为什么天非要灭我牛魔王呢?难道我真的作孽做到头了吗?一股热浪又向牛魔王扑来,已经马上就要将他熏晕了,烤糊了。
杨露禅让二李在山谷上守着,等待生擒牛魔王。他带了些老乡,冲进山寨,扫荡山上的残余势力。人随将令草随风。山寨里的喽兵见不到牛魔王,就都像没头的苍蝇,乱哄哄的乱作一团。杨露禅一边扫荡抵抗的喽啰,一边让老乡们大声呼喊,牛魔王已经死啦!以此瓦解军心。一边再大声宣布,只要不抵抗,缴械投降,一个不杀,一个不抓,全部发给路费回家。听到这样说法的喽兵纷纷倒戈,跪地磕头求饶。极少数顽抗者,根本不是杨露禅的对手,不是死与杨露禅的钢刀之下,就是抄小道逃之夭夭。按着投降喽兵的指引,杨露禅来到关押林大人和众随从的山洞,降服看守,就出林大人和众人。
天不灭曹。这时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疯牛谷的大火很快被浇灭,正愁无路逃命的牛魔王,催动坐骑,朝谷外飞奔。还有几十条命大的疯牛也跟着牛魔王冲出山谷。
二李也不追赶牛魔王,带着乡亲来与杨露禅会合。经请示林大人,将山寨的粮食与财产都分给了参与作战的乡亲们。就在这时,忽听山那边传来一阵怪叫,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