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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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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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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杨露禅》连载

第三十三章 为朋友肝脑涂地 当干探追讨元凶

小府酱菜张的酱菜园专门生产供给端王府的酱菜,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用量相当的大。再加上大大小小的老客户,销售的量就更大。大有供不应求的趋势。近来由于工人队伍老化,掉头的人越来越多,生产确实有点吃紧,不得不赶紧招工。新进来的工人有的经过半个月的培训,有的干脆没经过培训,就都匆匆忙忙上岗。

屋漏偏逢连夜雨。酱菜园生产的咸黄瓜毒死了端王府的厨子。王爷下令化验,化验的结果确实有毒。又拿狗做实验,给一条狗吃了,狗当场死亡。王爷震怒,下令将小府酱菜张全家二十余口全部下了大狱。此案震惊了整个京城,谋杀王爷,哪还了得!若真的定了罪,满门抄斩,祸灭九族!

小府酱菜张没有任何理由谋杀王爷。再说,用这种愚蠢的办法谋杀王爷,怎么可能达到目的哪?别说是小府酱菜张这么聪明的人,就是换个人也不会干这种蠢事!更何况小府酱菜张与王爷非但没有仇,而且对他恩重如山,他怎么会恩将仇报呢?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小府酱菜张,就在酱菜园下上了功夫,制造投毒案,让他有口难辩,吃官司。这是大扁头帮助杨露禅分析的。小府酱菜张对杨露禅有知遇之恩,在此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杨露禅岂能袖手旁观?可这人命关,涉及端王府的大案,岂是儿戏?作为杨露禅想帮忙是毫无疑问的。就是掉了脑袋,他也不惜。可这忙怎么帮?他现在是一头雾水,不知咋办。托人讲情,恐怕不起作用,也找不到那么接洽之人。再说,即使有人说情,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会不了了之。这件事也急坏大管家丁紫兰。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丁紫兰只好有病乱投医,这天下午他来到了杨露禅的书房,问计于杨露禅。杨露禅说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丁紫兰说,我左思右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想法将案件搞清,抓住真凶,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可我只是个管家,也不懂得破案呐?杨露禅叹了口气说,要说破案我们都是外行。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东家全家的性命危在旦夕,已经逼上梁山,没有退路,我只好破釜沉舟试一试了。杨先生若肯伸手,有什么困难,都包在我丁某人身上!要人给人,要钱多少都行!大管家如此义气,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露禅佩服!有大管家这句话,有大管家这态度,杨露禅就是甘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大扁头知道了此事,主动找师傅请缨,愿意冲锋陷阵。杨露禅说,你的任务不是冲锋陷阵,是需要你帮我出出主意,看这案子怎么破。大扁头习惯用手拍拍大脑壳,然后皱皱眉头说,师傅,盐从哪咸,醋打哪酸,就得从哪下手。大扁头见师傅没太听明白,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事情的起因在酱菜园,我们就得深入酱菜园,从那里找线索,找破绽。但是,我们都不是官人,我们又都是受过东家恩惠的人,我们不能以公开的身份去破案,要去,也得乔装改扮,秘密进行。这样,不会打草惊蛇,有利于破案。杨露禅不住点头,认为大扁头说的有道理。杨露禅找来了丁紫兰,按着大扁头的意见说给了他。丁紫兰也连连点头称是,认为这一办法好。于是,他们就商议了打进酱菜园的人选,打进了酱菜园卧底。

第二天,丁紫兰带着已经乔装改扮的大扁头、黑珍珠、赛天仙来到酱菜园。他们都以新招的工人打入了酱菜园的内部,分布在酱菜车间这一主要环节。杨露禅亲自扫外围的线索。还未等他们搞出任何眉目呢,张府又着了把大火。着火的那天晚上,正好杨露禅由外边回府。当他发现着火时,就见有一个身影从张府的院墙跳出来。他也悄悄跟了下去。跟了一会,他就觉得这个身影很是熟悉,在灯光下看清了他的面目。杨露禅心猛地一跳,原来是他!难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导演的不成?要是那样,岂不是自己害了张老板?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一时想不明白。无论如何,要看个究竟。又跟了一会,在一僻静处,这贼还与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一起嘀咕,然后就分开了。杨露禅当机立断,抛开了这个他认识的人,跟上了那可两个陌生人,见他们进了夜来香客栈的一间包房。杨露禅在窗下偷听,只听那两个陌生人说,我们事已经干完了,人都抓起来了,银子也就算到手了。可大当家的还想害杨露禅,今天没得手。说再等几天。我们要是先走了,他再打赖怎么办?我看他害成害不成杨,我们还是等等,拿到银子再走不迟。杨露禅听得明白,记好客栈的名字地点,就悄悄消失在夜色之中。第二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从院外的酒馆跌跌撞撞回到书房,一下倒在床上,不大会他就打起鼾来。夜静更深,一个黑影越墙而入,来到杨露禅的窗下,用舌尖舔破窗靈纸,树耳仔细倾听。屋内传出均匀的酣睡之声,黑影以为报仇的机会到了,用钢刀拨开门闩,迅速来到杨露禅的身边,举起钢刀猛力向杨露禅的头上砍去,只听咕咚一声,杨露禅不见了,那黑影却掉进了的陷阱里。这时埋伏在屋里屋外的所有家丁都点起火把,涌进屋内,打开翻板门,将跌进陷阱之人拽了上来,抹肩头拢二臂用绳子结结实实绑了起来。因为陷阱下的竹签已经将那人扎得浑身是伤,到处流血,他已没有多大反抗能力。

来行刺杨露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梨花寨脱逃的紫面阎罗。逃跑之后,他气恨难消,一心寻杨露禅报仇。经人指点,他就寻到小府酱菜张这儿,混进了酱菜园,在黄瓜坛子里下了毒,设计陷害了小府酱菜张。他认为杨露禅的后台没了,就好对付了。昨天就来刺杀杨露禅,没有得逞,不死心,今天又来行刺。杨露禅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就布下了陷阱,等他自投罗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果不其然,紫面阎罗中计,眼前的一幕就出现了。

杨露禅亲手将紫面阎罗又困了一道绳子,交给了管家。

他又带了一伙人来到了夜来香客栈,想抓那两个人,只可惜店家说他们已经结账走了。杨露禅后悔不已。无奈,只好暂回张府。

卧底酱菜园的大扁头和那里的工人一起干活,一起吃饭睡觉。本来他就衣不惊人,貌不压众,再着意化化妆,和那些普通的工人没啥区别。由于他头脑灵活,善于交际,没几天,就同那里的工人混熟了,甚至交上了朋友,因此没人拿他当外人。在这群人当中,大扁头发现有两个人与众不同,平时很少说话,他俩经常单独活动。他们虽是河北人,但说话的口音却缺少京味,一看就是新进京的人。他俩又是在总装那道工序,有作案的方便条件。这两个人引起大扁头的怀疑。大扁头有意接近他们,他们却总是小心翼翼,想方设法回避他,躲着他。这就更增加了对他们怀疑的程度。他越看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就越想偷斧子的人。大扁头还是多了个心眼,害怕误入歧途,浪费时间得不偿失。丁紫兰虽然不是酱菜厂的厂长,却是它的人事部长。人员出入调动都必须经过他的允许。他对大多老员工的情况还是掌握的。大扁头怕走弯路,急忙来请教大管家。当他说起这两个人时,丁紫兰笑了。大扁头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他们都是我的亲属。他们作案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大扁头深信不疑,也不争辩,立刻放弃了对这两个人的监视,转移了工作的重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侠女和他说,今天她上茅房的时候听见男茅房那边有两个人在偷偷嘀咕什么,最后她听清楚一句话是工钱不要了,今夜就走。小侠女还清楚地说出这两个人的体貌特征。大扁头仔细回忆,却是这两个人有一天半夜出去,回来时天都快亮了。莫非他们已经觉警?想走?没那么容易!大扁头秘密与黑珍珠、小侠女商量,他们共同决定立刻监控跟踪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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