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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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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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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杨露禅》连载

第四十六章 论武功难分胜负 暗沟通双侠讲和

夜里董海川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十分后悔,不该上了一小孩子的当,放太平日子不过,做这样的蠢事。如果总这样斗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可现在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都已经逼上梁山,没有退路了。真的没有退路了吗?非决出个高低吗?太没有意思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越是后悔,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这些七杂八的闹心事。他本来重任在肩,团结天下英雄,共图大业,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可惜,他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之。若真的伤了杨露禅,那损失可就大了!伤的可不是他一个人,伤的是整个太极门派的人以及与之友好的一大批人。我为什么放着河水不行船呢?何故得罪这么多人呢?得不偿失啊!不能再上小疯子的当,干损人不利己的事。董海川的决心已定。可他担心的是杨露禅会不会非想和他作对,非要和他战个你死我活,比个高低不可哪?要是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那就好办了。可惜的是,现在没有一个恰当之人帮他和杨露禅沟通一下。他终于想到了王兰亭。对呀!我怎么将他忘了呢?他若肯卖力气,和杨露禅讲和的事就有可能实现。他决心找王兰亭托付心事。

这时杨露禅呢?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平静不下来。通过一天的比试,确实领教了董海川的身手,觉得自己想轻松拿下董海川已是不可能了。若不慎慎对待他,粗心大意,或临场发挥不好,也有可能败在他的手下。就是自己把所有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也未必就能治服董海川。就是真的费这么大劲,侥幸获胜,他也一定不会服,而且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旦发芽,后患无穷!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他前思后想,觉得这样的比拼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次打擂和第一次不同。第一次他是非赢不可,打不赢,无以服众,无以成名。现在他已名满天下,威震八方,和董海川较不较量都无所谓,都没有什么太大价值。他真的是输不起。不过,现在要是打退堂鼓,那样既被董海川耻笑,也会被天下人耻笑。无论如何,都得继续往前走了。怎么个走法,那也只好凭命由天了。

昨天休战的理由也是疯丫头编出来的。每日养尊处优的二位王爷确实有点累,但不是已经坚持不住。他们确实没看够,还想看,想知道结果。疯丫头导演的这场戏,究竟怎么进行,他们也不便过问,只好听之任之。也就没说什么,准备明天继续观看。

董海川找到王兰亭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一手托两家的王兰亭很是高兴,立刻对董海川说,教头海量,兰亭佩服!你来的正好,我也正为此事着急。你们都上了疯丫头的当。她是闲饥难忍,故意挑起事端,好看热闹。她岂知道这样的热闹是是好看的吗?擂台之上,非死即伤。她还是太年轻,太不懂事啊!教头放心,以兰亭的眼力看,杨露禅绝非奸诈之徒,狂妄之辈,非逞一时之能,而不顾长远大计的人。教头暂回本宅,待兰亭去杨露禅那里走一趟便是。那就有劳大管家了。董某告辞。实际王兰亭一露面,杨露禅就猜到了八九分,细一交谈,他就基本知道了他的来意。杨露禅也不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而是直抒胸臆,告诉王兰亭,我与董海川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井水不犯河水,我根本就不想非弄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董教头武功盖世,杨某深深敬佩,请先生转告于他。王兰亭闻听此言,甚是高兴,这时才说,董教头也深深敬仰杨先生的品德与武功,托兰亭转告无敌大侠。杨露禅急忙又说,此事还望大管家周全。来日方长,露禅他日定当报偿。没说的。大侠保重,兰亭去也。怎么办,就是你二人的事了。不劳嘱咐,露禅明白。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可擂台之上,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这是常态。尤其是旗鼓相当,功夫难分伯仲的时候,即使想让,分寸也很难拿捏。让者,实际就是胜者。董海川与杨露禅都陷入了两难境地。

这出戏的总导演是小疯子。她的真实心理是希望杨露禅打败董海川。按着她导演的程序第二天照常进行打擂比武。

杨露禅与董海川被逼无奈,只好继续登台打擂。虽然事先有了王兰亭的沟通,谁知真假!董海川亮开架式,杨露禅守住门户,二人稍稍僵持了几秒钟,便真的有动起手来。董海川越战越勇,杨露禅越打越来精神。八卦掌雨打芭蕉,风雨不透,有声有色;太极拳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绵里藏针。你来我往,一唱一和,甚是精彩。王兰亭不知就里,以为他俩说的都是假话,心又悬了起来。小疯子拍手称快,希望杨露禅大显神威,将董海川踢下擂台。八王、端王照样心情激动,唏嘘不已,为二人都捏把汗。各路英雄紧盯擂台,紧绷心悬,不敢放松。只有陈长兴看过几个招式过后,心情就放松下来,觉得他们缺少攻击性,像是在表演。就在他们表演的更加起劲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一支没羽箭。那支箭不偏不倚直奔杨露禅的面门。董海川手疾眼快,让过箭头,抓住箭尾,杨露禅躲过第一支箭,第二支箭就到了。杨露禅应声倒地,吓坏所有观擂的人。就在此时,就听院外有人大喊,有贼!防止暗箭伤人!快捉贼呀!

王兰亭想找这机会还找不到呢,一看大事不好,马上宣布比武结束,让董海川率人保护二位王爷回宫。疯丫头也怕二位王爷真的出事,没敢阻拦,也就顺水推舟结束这场闹剧。在慌乱之中,疯丫头却没忘了杨露禅,登登登,由台下绕到上台,拨开人群,背起杨露禅就走……

在院外巡逻的四侠发现有人在树上窥视院内,并射箭伤人,他们就大喊起来,给擂台报警。那贼从树上跳下来准备逃走时,被四侠拦住。那贼也不答话,挥剑就刺。四侠迎战,并将那斯团团围住。即将将那斯拿下之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一伙强人,救出那厮,夺路而逃。四侠紧追不舍,跟了下去。

这伙贼人是哪里来的呢?他们不是别人,一个是大公子令狐光,一个是紫面阎罗罗冲霄。紫面阎罗兵败梨花岛后,巧遇令狐光。二人勾结在一起,夺回梨花岛,重建梨花寨。为寻杨露禅报仇,他二人来到北京,紫面阎罗导演了小府酱菜张的冤案后,他并未甘心就这样撤回梨花寨。后来得知,杨露禅被八王抓了,想看究竟。又听说杨露禅要与董海川比武,他们就来到这儿守候,准备暗箭伤人,报仇雪恨。救紫面阎罗的是令狐光。

四侠追了一阵子,七拐八拐,当这伙人拐进一条胡同的时候不见了。四侠因路径不熟,又不能挨门挨户搜查,只好放弃。

盛云龙经过仔细观察白玉昌的举止,端量他的身价,认为他不像骗子。方才经过打斗,又知道他确实武功高强,是个英雄豪杰,可能是一位好顾客,于是就把龙泉宝剑拿了出来,展示在白玉昌的面前。这把剑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光华夺目,寒气逼人,不是寻常的兵器,普通的宝剑。白玉昌根本没有见过八王府丢失的那把龙泉剑,也不知道那把剑的特征,所以,今天他跟本无法确认这把龙泉剑是不是八王府丢的那把龙泉剑。他没敢问价,就找了个托词,撤了出来。回到张府,和陈长兴等人汇报了,因为谁都没见过八王府的那把龙泉剑,谁都无法确认。为稳妥起见,只好将王兰亭请来,前去辨认。王兰亭知道宝剑的暗记,当然认得。可当他们再来到这个四合院叩门的时候,主人却变了,并说他家从来不经营古玩,吃了闭门羹。白玉昌觉得很是奇怪,也很没面子,就想往里闯,问个究竟。王兰亭将他拦住,说,白壮士不必着急,回去后再做道理。他们回到府里,仔细探讨了这件事情。多数人认为他们真的就是盗贼,觉得事情败漏,逃之夭夭。只有王兰亭与陈长兴不这样认为,他们的观点是,如果真的是盗剑者,绝不会在北京轻易露面,赃物也就不会在北京市场轻易露面。因为他知道盗窃的宝物非是一般人家的,是手握重权的王爷家的,绝不会不了了之。那么京城就是最大的是非之地,即使他还没有来得及

将赃物转移出北京,也会找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另外,这把龙泉剑并非是越王使的那把龙泉剑。类似的剑在全国尚有多把,露面的即使是龙泉剑,也不一定就是八王府丢的那把。基于这种情况,就必须稳妥,不能操之过急,这条线索虽然有可能落空,但在没有落实之前,还不能放弃,要继续跟跟踪调查,搞清为止。虽然来的人没有选举谁是领导,但由于年龄资历威信的关系,大家还都十分尊重陈长兴的意见。由于王兰亭的特殊身份,在这里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白玉昌与碧玉簪愿意继续跟踪调查。反正他俩也没有什么其它事情好做,这样还可以一起出出入入,溜溜达达,吃吃喝喝,切磋交谈。在白玉昌看来此机会也是很难得的。碧玉簪呢,自从由四贤庄来到北京,她不知不觉已经对白玉昌产生了依恋之情,也很想听他在一起。他们俩也确实配合得默契,不愿拆帮。能够查到这条像样的线索,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万一就是八王府失窃的那把宝剑,案件不就有了了希望吗?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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