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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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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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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台传奇》连载

第十章 再遇春娇

穆刚等人送走穆英,便和穆大锤等三人筹划下一步的打算。突然一阵女人的哭声传来,穆刚一愣,旋即明白了,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原来,于大鼻子为了笼络孙顺、黄二麻子、刘大魔等得力干将,每人给买了几房漂亮的姨太太,又买了一棒子青楼供土匪们淫乐。这群姨太太们和青楼女子们都是细皮嫩肉风流成性,却不爱做那生火做饭、整理内务的活儿。于大鼻子便从周边抢来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子,专门负责烧火做饭伺候姨太太们;因为都是本地人,有的还和土匪中的人沾亲带故,加上那些青楼女子们个个都风骚无比,土匪们一般都懒得理这些性情淳朴木讷的本地女子,只让她们做些缝补烧饭的粗活。

哭闹的正是这些土匪姨太太和那帮青楼女子。她们披散头发,扯碎衣服,呼天抢地的要冲进来。这些民团乡勇都是性情淳朴的农家子弟,哪经过这细皮嫩肉的风流阵仗,一时间手足无措。这些烟花女子们冲了进来,一时间哭声震天,人人都在疯狂地诅咒着万恶的于大鼻子。

穆刚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双眼微闭,一声不吭。穆大锤等三人分座左右,都看着穆刚,也都不吱声。这帮女子哭累了,见没人理睬,纷纷收了眼泪,恐惧而又讨好地望着穆刚。穆刚听哭闹声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吩咐李猛去把山中所有的家眷和女人都带过来。不一会又进来二十来个衣着朴实的女人,一说话便知道是本地的女子。

穆刚见家眷们没有孩子,心中便觉得奇怪。原来土匪们知道自己从事的是一个风险非常高的职业,都把自己的家人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有钱的在城里买了房子,没钱的便藏在乡下,这也是大多数土匪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的缘故。山里的姨太太们都是买来的风流场中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服过麝香水银炼制成的药丸,终生都不会生育,所以山中的土匪家眷中没有孩子。

待她们来齐,穆刚便开口道:“你们这些女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些烟花女子们一听,心中大喜,忙给穆刚磕头,纷纷表示要回临沂城。穆刚便派人去孝先庄借来几辆驴车,将她们送往临沂城。

本地的女子们闻声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穆刚疑惑地看了看穆大锤等人。

  “你是黑虎查武馆的穆大哥?!”有个女子突然问道。

穆刚一听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仔细打量说话的女子。“我是穆刚,请问你是?”

“穆大哥!”这女子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是盛家庄盛春娇啊!”

“盛春娇!”穆刚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的跟前,“你是盛春娇!?”

盛春娇正是盛家村盛长河的千金,当年刘黑七围攻盛家村,其父亲身受重伤,她冒死潜过护庄河去求医。当她带着医生赶回盛家村时,却发现村子已经被攻破,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父亲也不知去向。她一夜奔波滴水未进,逢此情景心中剧痛,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正巧于大鼻子陪着三姨太回娘家经过盛家村,遇到了晕倒在地的盛春娇,等王大夫把她救醒,问明了情况,于大鼻子的三姨太很可怜她,又见她识文解字,便想把她带在身边使唤。于大鼻子也没反对,只说了句:“可惜是个女娃”!

土匪有个行规,不杀被其他土匪漏杀的人,非但不杀,如果愿意跟自己走,还要厚待。这并不是说土匪偶尔也会仁慈,因为土匪之间也是相互争斗,他们看中的是被漏杀之人的仇恨,一有恰当的时机,这种仇恨就会为自己铲除掉一个强劲的对手。

王大夫见这帮人要把盛春娇带走,自是不愿意,便争执起来。于大鼻子平时蛮横惯了,见王大夫阻拦他行事,心中一时火起,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只是想到以后有个伤病的还要求医,便让护卫把他推倒在地,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了事。王大夫虽然常年做手术,身体倍棒,但是怎么会是这群恶人的对手,自是吃了大亏,连衣服也被撕破了,盛春娇也就被带到虎头山,给这与大鼻子的三姨太做了使唤丫头。

“这些女子被于大鼻子掳掠而来,名声也就毁了,此刻回家,定会被人鄙弃,一辈子再难抬起头来,不如暂时先收留她们,让她们干点粗活,等合适的机会再送他们回家。”女人们也纷纷表示愿意继续干些粗活,求穆刚先别送她们回家。穆刚和穆大锤等人商议了一下,便将寨中西院的十间房子划给她们居住,择机再将她们送下山,内务还是由她们整理,按天发给工钱。同时勒令众人不许欺负这些女子,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穆刚派人去城里的教会医院去请王大夫给受伤的兄弟们治疗。王大夫天生一副慈悲心肠,一听有数人为剿匪受伤,二话不说,带着必备药品器械便来到虎头山。由于伤员大多需要外科手术取出子弹,王大夫劳累异常。

盛春娇带着山上的女子主动来给王大夫帮忙。读过书的人学习得很快,王大夫很快便注意到了盛春娇,开始让她当下手。凡是做过的工作,不用王大夫说话,第二次她便准确无误地给准备好,这不由得让王大夫大为赞叹:就是经过专门学校训练的护士,也不会这么快进入角色。

由于伤员太多了,王大夫指导盛春娇试着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取出一些较浅的弹头。当盛春娇忍着无比的恐惧切开第一个伤口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完全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几个小手术下来,她便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轻松自如了。王大夫见她进步如此之快,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便有意指导她。

后来,王大夫回城,给盛春娇寄来一幅人体结构解剖图和一些医学书籍,盛春娇便抽出所有的空余时间,认真钻研起来。有时候看到姐妹们无聊了,她便放下书本,和大家一起玩耍,教大家识一些字,讲一些她从书上看到的知识,还都给他们取了名字。那个年代的女子,大都只有自己的姓氏和乳名,一辈子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更谈不上会识字,他们心中都很敬佩盛春娇。

伤员们安顿好以后,穆刚亲自督导军事训练。女人们做完内务,都坐在练武场看热闹,时间久了便要求和男兵一起参加训练。男人们见有女人凑热闹,训练得更起劲了。大家慢慢混熟了,相互之间也就兄弟姐妹称呼了起来。男人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苦命的女子,都很自觉地不给她们添麻烦,处处尽量给她们方便;女人们见状更是心存感激,把内务得井井有条。

穆仁知亲自带人押着虎头山的降匪到临沂城请功。一路之上,饱受土匪祸害的人们互相转告,成千山万的人们纷纷守在路边,用石头、瓦块以及各种畜禽的粪便给这帮匪徒送行。穆仁知尽力劝说众人不要冲动,民团砍下了几十条竹竿,插在受伤严重的土匪的腋窝,两头搭在身体状况好点的土匪的肩膀上。奄奄一息的土匪们终于坚持到城下,警察队长王大海亲自率警察队出城迎接,县府也发出嘉奖令,授“义勇民团”锦旗一面,赏一千大洋,又令孝先庄在虎头山组建五百民团,协助警察队防匪安民。

穆仁知先是道谢了穆刚在警察队学艺三月的恩情,然后又提出虎头山和孝先庄唇齿相依,共同扼守临沂城南下要道,请求派部队驻守。王大海沉吟良久,说:“穆庄主,部队开拔,县长也做不了主。我尽量说服县长批准将虎头山列入孝先庄区划,每月多增发些粮饷。”穆仁知道:“王队长,弊庄民团人少枪缺,只靠一门土炮震慑群匪。这次侥幸破匪,唯恐惹得众匪群起发难,还望队长请求县长低调处理此事,有难之时还请多加照顾。”王大海哈哈大笑:“穆庄主不必过谦,我和令郎穆刚乃是同门师兄弟,日后若真有匪徒群起袭扰你处,你发信与我,我与你共击之”。于是颁发奖金,授予锦旗。

穆仁知回庄后,立马派人请来穆刚,要其组建五百人的民团,并把奖金交给他。穆刚回到虎头山,与穆大锤等人商议,决定每十天个人轮流带自己的二十人下山,要求每人发展十名自己的亲戚、朋友加入队伍。就这样,一支由亲友关系编制成的队伍很快建立起来。穆刚将队伍编成三个大队,每个大队下辖二十小队,每小队十人。一大队队长穆大锤,班底是二十个骑兵;二大队队长张铁牛,主力装备是四十条快枪;三大队队长李猛,杀手锏是五十条匣枪。

人员的激增,内务也多了起来。穆刚决定把女子们编成内务队,盛春娇任队长,每人配备一把匣枪。盛春娇他们制定了内务卫生标准,并轮番对新来的人进行教导。三日后,她们全副武装,在三位大队长的陪同下,检查起内务来。凡是内务不合格的,当场连带大队长一起批评。大庭广众之下被娘儿们指责可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可是人家说的在理,有的当场被噎得恨不得头撞南墙。那六十名老兵会及时出来打圆场,主动向娘子军们赔不是,并保证立即整改,娘子军们这才罢休,内务也由此好了起来。

良好的内务卫生,保证了身体的健康,民团的人很少生病,有力地保证了练兵的效率。县长非常重视虎头山民团的防务,通过各种关系购置一批手榴弹和连珠枪弹,派王大海亲自押送交付给虎头山民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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