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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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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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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水乡风雨摇》连载

第三章 铁甲神树 (3)

记得小时候我常听老奶奶说“从她记事起,这棵石老铁甲树,至今已有千年,但它依然亭亭如盖。

那个时候,老铁甲树粗壮灰白的树干至少得四人合围。表皮上深浅不一的沟壑,从横交错的枝桠,遮住了少半里路的绿荫……”

多年来,老铁甲树演绎着历史深邃和绵延的清雅。它保护着周围的乡民们,乡民们也默默地守护着它,从不曾在它身上栓套牛羊,也不曾在它脚下倾倒废料。

老铁甲树似乎懂得乡亲们的好,努力地增长着枝枝叶叶,时刻准备给周围的乡亲们遮风避雨。

乡亲们给了铁甲树不言的呵护,铁甲树还给乡亲们满满的青绿。

要说铁甲树有灵。那不是他空口现编,而是我孩提时代上上辈人都有这种说法。

因为这里有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一一地给人们留下了有据可循的不争事实。

小时候我还听老奶奶曾经说牛石川村一个叫孙一手的乡亲,他先为“铁甲大仙”修庙、供纸敬香如法炮制后,才开始自己修房造屋之事。

至今还保留的孙家大院,证实了老奶奶曾经的说法。

说来也奇怪,孙一手在开挖屋场的不几天,就在靠着院场里边,他挖到一块大石板,当他撬开石板的一侧,只见下面一层油纸,他掀开油纸细看下面是满满一大缸银锭子,少说也是百来斤以上。

孙一手满心欢喜,他想这一缸银锭是他命中注定的财宝,也只能由他所得。

孙一手第一个最好的想法是,要修建几间象样的漂亮房子,一家人好好享受一下。

于是,他请了上好的土、木、瓦、石工匠,陆续来到家中,一切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进行。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孙一手按部就班、也比较顺利的地实施着建房计划,在接下来的院场下边,即将成型的大门立柱之处的东西两个角,又挖出两缸银锭子。加上先前挖出的银锭子一共是三缸。于是,就更加坚定了孙一手修建漂亮房子的坚定信心。

就这样,阳春三月开始、到秋末冬初,一座大气、完美、漂亮的双层四合园、占地近两亩的“孙家大院”按时拔地而起,落地生根。

除了逐渐人丁兴旺的大家居室,还有建造了养马圈三间、盛轿房两间,马道子等都一应俱全。最多的时候养马七、八匹,轿子四乘。

如今,“孙家大院”古时大器建房的遗迹处处可循:雕饰精美的大门石材鼓儿墩,挑、梁,灯笼方都一流的木质,且雕梁画栋。

山水、鸟兽、人像图案,都摸得着、看得见。

不难想见,那个时代的韩家瓦屋是多么气派、多有声望!

那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可惜,在经过历数次战乱,尤其是近代“文革”十年内乱,“破四旧、扫清牛鬼蛇神”以后,可以保留下来的文物、遗产,都无一幸免,基本上都是毁灭性的破坏。

现在还在世的牛石川村人张韩仁老先生指了指他坐的石墩说,“屁股下面坐的两个石鼓儿墩,都是几代人苦苦请求才留下来的”。

再说“土匪王”的诞生:当时有一个名叫孙元军的年轻人,生于民国二十六、七年。

孙元军为人宽厚耿直,天生一副壮实的身体,力气蛮大,五根聪慧。

孙元军从不以大欺小,欺善怕恶,深得周围四邻喜爱,在当时可算是有勇有谋之人。

由于孙元军生来深明大义,尊老爱幼,友好相邻,因此,方圆几十里地的年轻人都喜欢和他交往。

可是,在万恶的旧社会,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得不面对的、最悲惨的事是拉壮丁——国民党反动政府以暴力手段强行征兵,多少穷苦百姓的孩子,被抓上战场面对生死的残酷和不幸。

孙元军对这件事历来都恨之入骨,他当时就把附近的十来个被反动势力认定的壮丁“人选”团结在一起,对地方上保、甲反动武装势力进行坚决的斗争。

牛石川村的一帮年轻人在孙元军的带领下,精诚团结,常常是白天提心吊胆地在家里劳动,晚上就一起上了牛石川溶洞躲壮丁。

就在“铁甲神树”上部几公里左右的一个陡坡悬崖上,有一个山洞,听当地人说,这个山洞深无可测,直通牛石川大溶洞,那些抓壮丁的都知道,凡是躲那个山洞的人,去追也是白搭。

而且,洞外地势十分险要,只有一条陡峭崎岖的小径可以通往内洞,外面三方都是悬崖陡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孙元军当年经常和牛石川青年小伙子,躲在这个山洞里,据说,前前后后躲脱了几十次被拉作壮丁。

可惜,那时候没有通讯工具,这群年轻人只有靠打听风声、侦探消息,再就是判断国民党伪保长、甲长历年抓兵派夫的时间来猜测下一次抓壮丁的大致时间。

因为他们自己根本没有枪支弹药等武器装备,甚至梭镖、大刀都没有,只有木棒防身之用,他们势单力薄,全凭自己的机智勇敢跟反动政府作斗争。

其中就有一次遭遇险境:长期的农村循环往复的生产劳动,加之那时候既没有科学的种、养殖经验,又没有先进的生产力,基本上都是靠人工肩挑背磨。

因此,在一次过于辛苦的劳动之后的半夜,依然在孙元军 “主帅”带领下,都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躲壮丁山洞。

由于长时间的劳作,坐下就疲乏犯困,不久都就地呼呼大睡了。虽然孙元军依然守在洞口。天刚佛晓,几十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爬上了洞口。

躲在洞里的十七八个人,还摸不着东南西北,只感觉到洞口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三四十个为政府抓壮丁的打手。

孙元军大声呼喊:“你们快跑,由我来对付他们!”

经过一番厮杀,孙元军手持木棒,独自冲进乡丁、保丁之中,奋勇搏斗。

孙元军与他们从山顶灌木林一直打到山脚黑西沟边,山坡上留下一条几百米长、且处处溅有壮丁王与乡丁、保丁拼命厮杀喷满血渍的壕沟。

孙元军终因寡不敌众,最终被乡丁、保丁绳捆索绑了起来,连一双脚都被绑着的,只有让他走路时才放开绳子。

长长的一大串人押着孙元业向后柳镇官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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