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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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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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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水乡风雨摇》连载

第五章 山野之秋(1)

童年最美是金色,秋天最美的颜色也是j金色。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身又是下放在牛石川生活的秋天。天高云淡,明净悠远,悄然而至,季节渐渐冷静下来,心也冷静下来。和煦阳光轻吻肌肤,带着温暖。心也随之温柔荡漾着爱的波纹,一圈圈漫延。

秋天的牛石川,田园里有女人和狗,夕阳照在她们身上,彷佛,传说中的故事,宛若,画家手中的版画。花喜鹊,带着金色光羽绕着山川、田野翻飞,山野里的一村老小,黄土生青草,打闹牛羊歌唱鸟,田园的荷花,葵花,以及山上野花见谁都笑,小河、鱼塘里鱼儿欢实的蹦蹦跳跳。山村里的农家老屋炊烟袅袅接地连天,勾勒出金色的画图,点燃日落云红,多少河流走过,石头睡在风中。

有关这些话语,是否对秋天的赞美显得灿烂而凝重,明丽而富饶,踏着季节之路品味它的内涵,仿佛就是在品读一段深刻的人生历程。而每每于轻风流水中,让万物去感受它的风采与韵味。

对于牛石川的秋天,无须拐弯抹角隐喻,山野,那一片一片枯萎的叶子离去,延伸着四季轮回中走向,风挽着云诉说着,时光无情。岁月的痕迹,印刷在每个人脸上,即使百般的掩饰,难改时光印章,无情留念。风变幻脸色,将枯叶横扫落地,落下无数标点,片片请柬,邀约永恒故事。

七十年代的牛石川,秋天如同七十年代发黄的老照片。

我在一棵树的秋天下,看落叶纷飞,不知道叶子落在地上,

是否有重生之痛,不知道飞落的叶子,是否会,将那一滩秋水砸伤,风声越来越急,时光颤抖在树枝上,长出血的叶子,一片比一片漂亮。

秋风与阳光爱恋过后,黄色韵事儿,就开始走光。落叶,定格爱的瞬间,点亮了红的,黄的牛石川整个山川。与冬不同的是,一个漫冬雾雪白茫,一个则深秋玲珑金黄,我不知道那些落叶最终到哪里去了,我只想与落叶一样,用一颗希望的心迎接花开春暖,用一种优雅的态度浪漫地活着。即使是在废墟中,也要像落叶一样制造浪漫寻找天堂,努力让自己的凋零充满希望,让下一轮回生活绽放光芒。

记忆里的牛石川,一到深秋落叶纷飞绚烂。秋天的风儿,不停地澎湃着欲望,如同一群摧命鬼一般。时光在枝头颤抖着,越来越急的风声,勾来雨滴敲打着树叶,树枝一个激灵,又一个激灵变,有的瞬间变成了光禿秃枝干。夕阳西下,飞落在地上的叶儿,哗哗地翻滚起舞。

大地广袤的版图上,牛石川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陕南大巴山的腹心,散发着永恒的魅力。它是大自然用亿万年时光精心绘制的壮丽诗篇。是赠于人类的绝妙馈礼,在岁月的长河中,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静静地守望着阡陌流转。第一次踏入这片古老而绝美的山川古村落时,我感觉犹如开启了一场心灵的诗意航线,当岁月与风情的交响再度染起时,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妙的虚幻世界。

在牛石川山梁上,看那悠远而深邃的时光隧道里,这座巍峨屹立的大山,承载着千年风华的古村落,仿佛一位沉睡的老人,轻轻掀开历史的帷幔,以她独有的方式,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从古镇水来到牛石川古村落,在这个深深的山坳里,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

所以用深深来形容,是因为我无法用诸如偏远、僻静、闭塞等字眼来准确地描绘它。正如我们被下放第一次走进它时,曾竭尽全力调集王明的父亲一个算得上当地文人高材生中生头脑中所有词汇储备,也没能挑选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形容词。

它的四周是一派高山峻岭,只有一条小路如带子般若隐若现地飘出山外,通到几十公里外的古镇水乡以及石泉县城。这条山路就如婴儿与母体之间的脐带一般,维系着牛石川村子与山外所有出入与信息的唯一通道。

几十户人家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息,繁衍,生生不息,繁衍不止,也终于有了我们下放牛石川村的历史。

到牛石川这才知道,牛石川村不是徒有虚名的。

山上山下,村里村外,墙东墙西,就连院子里全都长满了高大茂密的杏树。每年的三、四月份,山坳里一片艳色,花团锦簇,红白相间。远远望去,在这红白之物上方,便有一层淡淡的雾色,终日不散。其实,这是由杏花的香气粉脂凝结所致。待到五、六月份,即是杏黄季节。上下左右堆满了橘黄色的杏果,整个山坳如同一筐筐黄杏垛成的一般。路人只要不走出这山坳,伸手便可摘到肥而美、大又圆的杏果了,大可不必狼蹿虎跳或猴子般爬树攀枝以止住嘴中流出的馋唾。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杏黄时节,牛石川人有了品杏的福分。

这里,我想到[南宋]叶绍翁的[游园不值]:“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首诗里的 “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句用在下放时代的牛石川再形象不过了!

这首诗情景交融,千古传诵。而那年秋天,牛石川的“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故事也一样千古留芳……

多年来,牛石川的乡音、乡土、乡情,充满诗意和田园气息的乡土风光时时刻刻都浮现在眼前。岁月的扁舟轮回沧桑,总会引起我感情上的共鸣,每当我满怀思念的瞭望远方,目光里充满着坚定、盼望和思念,这样的记忆,让人动容,相信很多人是一样。

出生陕南古镇水的我,故乡的历史文化的悠久,恬淡、淳朴、清新,深深体现人与自然生态的和谐,体现着顽强的生命力。

在那片被夕阳染得金黄的稻田里,时光仿佛被温柔地拉长,每一缕风都带着童年的欢笑与稻香,轻轻拂过心田。那是一个关于无忧无虑、纯真岁月的故事,发生在那个被乡愁深深镌刻牛石川的小村庄。

夏日午后,阳光如同细碎的黄金,洒满了广袤无垠的稻田。我和王明以及村里的几个玩伴,光着脚丫,踩在软绵绵的泥土上,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似乎在诉说着大地的秘密。我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牛哞、鸟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动听的田园交响乐。

稻田里,我们追逐嬉戏,捉迷藏、翻跟头,或是简单地躺在稻草堆上,仰望那片被蓝天白云轻抚的天空,幻想着自己成为那自由飞翔的鸟儿。那时的快乐,简单而纯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我们的笑声而更加灿烂。

不远处,父母们正弯着腰,一刀一刀地割着成熟的稻穗,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中,却也滋养了这片土地,孕育了下一年的希望。他们的身影在金色的稻田中显得格外高大,那是一种无声的坚韧与付出,是对家庭深深的爱与责任。偶尔抬头,他们的目光会温柔地落在我们身上,那眼神里,既有慈爱也有期许,也仿佛在说:“孩子们,这就是生活,既需要汗水,也充满了希望。”

记得有一次,王明突发奇想,我们连同小伙伴们决定依靠稻草编织一个小屋,想象着那是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齐心协力,一根根稻草在手中跳跃,编织着梦想与欢笑。夕阳西下,当那座简陋却充满童趣的小屋终于成形时,我们兴奋地欢呼,仿佛真的拥有了一个可以抵御世间风雨的避风港。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只留下满满的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夜幕降临,稻田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萤火虫在四周飞舞,像是夜的精灵,为我们点亮了归家的路。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那片充满欢声笑语的稻田,也告别了那一天的快乐时光。但心中那份对自然、对家乡、对亲人的爱,却如同稻田里的稻穗一般,愈发饱满,愈发深沉。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在稻田的见证下成长,而那份纯真的快乐与深深的乡愁,也如同那片金黄的稻田,永远镌刻在心间。每当回忆起那个场景,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也是对家乡无尽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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