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岁的增长,总在寂寞的时候回忆往事,三年下放牛石川那是我金色的童年,生活苦是苦了点,但我还是感觉那段儿时的时光是美好的,虽然生活在偏僻的小山村,那山,那水,那时光让人回味无穷……
身边有父母的宠爱呵护,虽然物质匮乏,但也充满快乐,我在无忧无虑中度过了那段特别的童年。温馨的画面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
总的来说六七十年代的新中国刚刚解放二三十来年,农村走的是以生产队为单位的农业集体制路线。政通人和,百废待兴……我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度过了我的童年。
儿时的牛石川,记忆中的那条名字叫“河西沟河”。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许多童年的记忆不再清晰。在岁月的轮回中而淡漠,思绪如秋天的落叶,零零散散飘飘扬扬,漫无目的。
那些陈年的记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特别是人到中年以后,有许多事便不时充塞心间,往昔的感慨和无忧无虑的童贞往往会令人激扬当年的热情。
离开古镇水乡已是三十年有余,家乡的变化令人感慨,一面感慨岁月如梭,似乎人生之路行程太快,另一面又不禁喟叹岁月催人老。那熟识的山山水水,那熟识的花草树木,往昔的青山绿水,如今已面貌全非,除了变化的现代美丽乡村气息之外,牛石川的那条清澈的小河已是荡然无存。
三十年前的记忆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旋,久已成结的思绪再次将我带往童年的记忆。面对牛石川村河西沟的这条小河,不禁感慨万千,那往昔的清澈见底的河水,已被污垢,浊气横流所替代。河边的翠柳再也寻不到当年的倩影。
每年的夏天,小伙伴们都会在这条小河里洗澡,纳凉,嬉戏。这里有着童年的欢乐,是孩提时期的乐园。
这条小河由南向东而流,沿小河而上便是一个很大的水库,源头的活水使这条小河四季长流,清澈见底。哪怕是枯水季节的冬天,这条小河仍然潺潺流淌。
牛石川村的小河岸上,两边垂柳迎风,每年的三月,天气暖和,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会引来许多的小鸟,白鹭当是最多的一种,它们成群结队,有的在岸边的柳树丛里,有的站立在河沿上,有的一只脚插在清幽的小河水里,把它长长的尖嘴隐没在自己的翅膀里,借着蓝天白云之灵气,那倒影清晰可见,水中的白鹭与岸上的浑然一体,河面上鹭影叠飞。
翠鸟也在不停的忙碌着,它们飞来飞去,看准时机,偶尔斜飞小伙边鱼塘面,伸出伶俐的小嘴,一探便是一只又肥又大的小虾和小鱼。这些小鱼小虾足够它们美美地饱餐一顿。
偶尔会有飞鸟随风飘来,鱼塘边站着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那就是现代的钓鱼人),手中的竹竿一动不动很优雅的,那些不知疲倦的飞鸟扑腾下水。
还有那当年河西沟边,被村民称作“堰塘”而又叫“鱼塘”处,那养鱼的,那些水中捕鱼能手,真是不愧其名,相比之下,丝毫不比当年王明的父亲王旺逊色,他们每下水一次都有不小的收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模样真让人羡慕不已。
“河西沟河”每一次发大水后,等河水消退,那河滩上便有许多的小虾和小鱼。还有螃蟹和河螺(俗称江螺)。它们趴在被洪水冲过的水沟里,有的藏在青石下,只要用手翻动小石块便总有收获。
沿河两岸共有两口井水,四个堰塘(鱼塘)不管是春夏秋冬的任何季节,井水、堰塘清澈,其中有一口井水,每到冬天便会冒着热气,水面上会有许多的小水泡,用手指一探,再含在嘴里一吸,便有一丝丝甜甜的感觉,因此大家称它为“糖井”。
虽然牛石川不比后柳古镇水乡有一条汉江,有两条河流,但西河沟边那一棵“铁甲神树”撑起了牛石川的夏天。
夏天是欢乐的摇篮,是童贞释放的快乐季节。你看那一群赤着身子光着屁股的小家伙,他们在堰塘水面上撒欢。摆动着身体,变化着各种姿态,有的仰泳,有的蛙泳,有的自由泳,也有的狗爬水,当然这是最初级的知识,是那些初下水的流着鼻涕的黄毛小子和丫头们的专利。稍大一点的便从河岸上翻跟头而下,抓特务,尽显孩提时代的天真和无邪。
这条小河上有许多的石拱桥,每座桥形态各异。最古老的是眼前这座孙嫁桥,其得名是百年前,那年桥刚修好,还没有取名。竣工的第二天,孙姓人家嫁女,故命名孙嫁桥,后来人们感觉这名字有点“俗气”,就把“嫁”字改成现在的“家”字俗称孙家桥。
站在孙家桥上,仿佛又一次看到那绿色布满井水,堰塘(鱼塘)以及我儿时的那片绿荫,儿时的记忆激烈的翻滚重现!
远处,夕阳深处,那条若隐若现的河西沟小河,翠柳正迎风垂首。小河边堰塘(鱼塘)水面上重又升腾起袅袅的烟雾,一个帅气的小伙儿穿过青雾缓缓驶来,正挥着幽雅的,竹子自制的钓鱼竿直指堰塘(鱼塘)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