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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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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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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水乡风雨摇》连载

第六章 山村冬日(1)

到了牛石川村秋冬交替的时候。秋天的枫红帘起西风,铺一地愁绪思念,满山枫叶染红,时光伴随,血与火的故事,落寞的红唇,刚好吻上唇角的流年。鲜红的叶子迎风在树梢上招摇,砰然落地溢出了成熟的味道,婉约成火红海洋的画卷。

把秋天的枫红,放逐在冬季,那苍茫一片,有枫红点缀的惬意舒爽,岁月的思想像野马,有自由的气息,自由的空间;世界的每一天都是全新的,有无约而至朝阳,还有随意吹动的风……我们生命的存在,不再惭愧的早晨,能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抚慰,爱在你我心间,如高山流水,涓涓不断,悠远绵长。

秋天里,舀一碗,今夜月白熬煮的诗与远方,两阙诗句驿动此刻相思痼疾。回眸,多少枝头飘零,儿时陪我长大的木屋,早习惯漏风,又漏雨,冬天来了,可漏进一床火红的阳光。

冬天来了,北风,拓着千军万马,拼了老命,狂奔,豪迈激情。好一朵,美丽的浪花,被钟声,鞭炮,催开崭新的世界。挥别 ,那风花,那雪月。敞亮的雪地,一抹惊红,暗香浮动,映红了,一张张幸福的脸庞。这个冬日,上天赐予,迎接春的雪花,融入杯盏,融入诗行,所有的奔波劳累,休闲,农忙。此刻, 都化作一汪春水,一页日历,翻开春风浩荡。日子,在春的绿色封面上,长成了,花与火的风景。

冬天里,我看窗玻璃上落满的雪花,白砂糖一样铺展,薄薄松软,我随手可以画朵梅花,送给想要的人,也可以写上我爱的人名字,让他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融化而感动……

窗外,枝上的一只鸟儿在啾啾着,是落伍了么?呼唤同伴,是孤单,寻找失散的亲人,还是异地风寒,发出悲伤之音,一场大雪在迷茫,杵在地里的空玉米杆直插心底,不舒服的河道结上了坚冰,吞噬着流水,也许你和我都在归途上,春天还有睡意,路还有绵延数里,倚着一棵树歇会儿。你在上面,我在下面相望。

院子里早已下得厚厚的雪,我们可以用脚学着小鸟画丫,一步两步,画下山川,河流,大海;画下世界,没有粉饰没有邪恶。只有美与善,伴着我们走过的人生路,飘落我们的无名诗篇。

看那田野里的麻雀正在觅食,叽叽喳喳,飞舞着,蹦跳着,为这个雪天更增添了一抹诗情画意。它们总是在我寻觅的瞳仁里拂来拂去,像一节节诗行,又像一个个生活的节点。

冬天里,北风,撩开冬的帷幕,勾勒出 一个童话。羊群,纷纷失血,嚼着一朵朵飞奔在梦里的花。月色,收容这一地白胖胖的花事。一枝梅红出来,顶着明媚春光,令文人骚客联翩浮想,灵感大发。

雪花,用蒲公英般的洁白,蝴蝶般的优雅,锁住树林,一棵树与另一棵树,重叠着。落叶,也很快被新的积雪,覆盖在脚下,雪花,漫天飞舞,山上没有植物,也没有动物。一些弱小者被遗弃,被死神无情的扼杀,或许是,人生的修炼,就是在这纯白的雪中。

冬天,只是生命的一次退让,虽然声势浩大,但对于整个人间来说,冬天从未统领一切。雪花,用真诚的善良,撑起了人们内心的安祥。四时有序,大地上,每一粒草都在暗暗地生长,等一粒爱情的种子苏醒过来,雪,就会无声的融化。

秋去冬来雪花飞。扒开这洁净的雪,它能托起生命中掠过的所有,能掩埋肮脏的灵魂,能书写人生的大美。

这时,我一点也不想关心春暖花开,只关心柴米油盐,一个温馨的家,冷暖寒暑,早已是守候岁月如初,愿山河无恙,心中疾马依然飞奔,那梦中的蹄声,双手勒紧缰绳的嘶鸣……转眸,我在时光咏叹中,性情依然如雪纯洁……

我幻想用雪的帷幕,可以做好多好多的帐篷,送给世间缺少温暖的平民,能让心灵得以宽慰,然后,在雪地上静静地闭上眼晴,不再去想那些不公平的世事,坠落的夕阳,暂且放下自己的渺小卑微,能与一片雪花为伴,轻轻的漫天飞舞……

童年的乡村生活,印象里的冬天让人遐思。

雪落在雪上,北方的冰峰。一寸寸融化,人类该怎样思考未来,尽管,寒风瑟缩着受伤的小鸟,用爱心,把惊恐包扎,我还是想回到从前,春花绽开的日子。

冬天里,人们把自己厚厚的包裹起来,匆忙着,基本没有谁再留意身边的事物,地长什么,不长什么,都不重要。

我很庆幸,暮色浓得已不像样子,自己,还可以生存在地球上。在冬日,捧着天空飘来的雪花,吸着干净的空气,在寒风凛冽的时候,心里想着人间春暖,站高处看,那么远,又那么近的春天。

七十年代初的冬天。北风,翻过秦岭,越过巴山,凌冽似镰刀,收割水乡繁华了三季的花红柳绿。

上苍,为大地献来了哈达。天空飞飘的过客,白了秦巴山川,白了城市,白了乡野。只有落到河流里的雪,失了颜色。薄冰依恋着水流,我的家乡-----古镇水乡,一片绝无人迹的雪地。

整个牛石川村,听不到啸风四起,只见漫天雪飞,覆盖了村庄河西沟河上的木桥,小河边的鱼塘东侧,那一座孤零零的小屋,正被雪花扑打成面包,屋旁瘦枝上,一只麻雀的寒嚎,

仿佛,等待着人们的到来。

冷不防,喜鹊从雪枝探出头欢叫着。一缕阳光,举着几丫秃枝,天籁之声唤醒春儿的胎动,枝头的梅,于飞雪中举起冻红的小拳头,一把花事,绽开牛石川村又一个春天。

冬日的雨,与天地同浴洗礼,一些词语落在檐角,蜡梅守着季节约定,和着节拍,扎进我的耳朵。区别于平日里的潮湿,而其中掺和进来的风声,阴冷而生硬,瓦楞弹奏拨痛梦中的花朵,而其中掺和的雨声,淋湿时光红尘往事道破,冬日的雨,用尽所有赶上腊月最后的夜晚,瓦片上,滴落。远方,水洼里溅起的稻香,是紫燕的回忆。彩虹里,那组水韵船歌。

炊烟,从屋顶环游整个大巴山。村庄山野,徘徊一年的雪花,终于找到落脚点,转眼三年也没走出这座大山的父亲,胡须上,挂满了苍白,踩踏的脚印,一层盖一层,记不清,打开了多少次门。

冬天的陕南巴山,山野村庄,那一条条孤寂的坑洼路,冰雪主动或被动的脚印,连成佛珠,雪地上,梅花、竹叶、香与韵,拓着,父亲曾经的欢笑,将过往,埋在了雪底,一朵梅,在诗行里长醉不醒。

其实,我说的山野村庄,就是我们下放三年的地方。冬天里,天空的雪花,被北风迷蒙的搅动,一片雪压着一片雪,覆盖山川、村庄、田园、树林,乡野。那白茫茫的雪地,几只麻雀紧挨着,像是被雪挤压在一起啄着光亮的文字。

牛石川村的冬天是美丽的,漫山覆盖白雪,屋檐下溢满成熟的果实,饱满的金黄,就像一坛芬香的美酒,就像一幅水彩画。

当一缕暖阳划过,小河岸的铁甲神树下,水井、鱼塘,阡陌交错的老屋瓦片上,雪带着尘埃离去。隔着千里沉寂,明媚的日子里,似乎是一个在静静疗养的老人,静谧安详,踱步在寒冷的空气里。春天来了,就立马恢复了它原本的活力。

冬天有着美丽的含义,但冬天的景色更是无与伦比的。雪花妹妹总在人们的睡梦中悄悄来临。她点缀着树枝,使树枝闪闪发亮;她为大地盖上”毛绒被“,使大地安祥的入睡。

冬,是一个美丽而纯洁的日子;冬,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而乡村的冬,又有什么独特之处呢?

我最喜欢浩大的冬天,更喜欢冬日暖阳。冬天,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

生活在牛石川的冬天里,当阳光漫过树梢,爬过玉米杆,围起的矮墙。流淌在、田野、村庄。辣椒、高粱、红,玉米、黄。在阳光浸润中,洋溢、醇香。充盈山村农家小院的角角落落。山村村里的农家女,从刘海上,摘,一缕阳光为线;拈,一串相思为针。编织母愛的冬衣;牵挂随阳光的温暖。眺望远方的游子,袖手依墙 而坐的老农,在阳光的包裹下,额头上一道道皱纹,舒展开祥和一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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