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哇！天宇哥哥，你吹的是哪几首歌呀？

原来梅梅还没有忘记我，她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

1

就在章梅梅为了梦想奋斗的时候，一直暗恋她的陈天宇在事业上也是蒸蒸日上。在天悦国际药业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董事长陈天宇正在主持会议。他40岁左右，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只见他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轮廓分明，有着高挺的鼻梁、丰满润泽的双唇，尤其是黝黑的剑眉下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使他显得丰逸俊朗、英姿勃发。而他举手投足之时的学者气质，又使他显得沉稳和睿智。

陈天宇回国已经一年多了。他刚一到深圳，就看到了改革开放给深圳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感受到了深圳市人民政府对他们这些归国学子的热情欢迎和期待。深圳市人民政府非常重视这些海外归来的学子，在欢迎会上，市领导接见了他们。

“欢迎你们回国。”

“欢迎你们把国外的先进技术带回来。”

“政府大力支持你们回国办企业。”

听了这些话，陈天宇感到很幸福和激动。作为留学生代表，他在发言时说：“这些年，我们十分想念祖国，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亲人。在出国临行前，我看到大红标语上写着：祖国人民盼望你们学成归来报效祖国！我一边登机，就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报效我的祖国……”

陈天宇停顿了一下，接着情绪高昂地说：“现在，我们终于回国了，我们看见深圳特区的改革正搞得轰轰烈烈，在短短的时间里，深圳创造了世界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史上的奇迹，使我们这些留学生感到无比振奋和激动。现在，国家这么重视我们，欢迎我们这些海外学子归来，如果没有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从国外学习到的知识和先进的科学技术贡献给祖国，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祖国的强盛做出我们的贡献!”

他的发言刚一落，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陈天宇回国不久，就开始了一项特殊的工作：研究天山雪莲。

传说中的雪莲，生长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上。它是一种神秘而高贵的稀有植物，它最大的神奇在于：能为练武之人增强数十年功力；能使双目失明之人重见天日；能使濒死的生命重获新生。生活在新疆的哈萨克族妇女们把雪莲奉为圣草，在产前和产后用雪莲煮水浴身洁体，相信它能给自己和孩子带来平安吉祥。当地人认为，能长雪莲花的山象征着圣洁；雪莲花周围的溪水可以治病；在雪莲花四周不会出现毒虫害兽。当然还有美丽的神话传说，说雪莲花是王母娘娘到天池沐浴时命仙女们撒下来的。如果怀揣雪莲花，就会得到神的庇护。所以不少人把雪莲粉装进袋子里，像护身符一样携带于身，以求防病祛邪。

与大多数人一样，陈天宇最早知道天山雪莲是从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千百年来，天山雪莲令无数英雄竞折腰。同样，天山雪莲也吸引着陈天宇，他思考着：这个被赋予众多神话色彩的天山雪莲究竟是何物，为什么它如此神奇？于是，他决心亲自到新疆去考察。

经过在新疆几个月的实地考察和民间走访，陈天宇从有关部门获得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经常用雪莲沐浴的女性，在历次健康普查中妇科病患者极少。于是他决定联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新疆医学院、新疆八一农学院等政府和科研机构，组建一个雪莲生物研究所，研发雪莲资源的保护和应用。

这天，陈天宇要对公司的董事们和高管层介绍他此次新疆之行的有关情况。他打开音响，为大家播放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插曲《冰山上的雪莲》，在座的人顿时被这熟悉的音乐旋律所打动，那优美的歌声仿佛从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响起：

戈壁滩上的一股清泉，

冰山上的一朵雪莲，

风暴不会永远不住，

啊……什么时候啊？

才能看到你的笑脸。

乌云笼罩着冰山，

风暴横扫戈壁滩。

欢乐被压在冰山下，

啊……我的眼泪啊，

能冲平了萨里尔高原。

眼泪会使玉石更白，

痛苦使人意志更坚，

友谊能解除你的痛苦，

啊……我的歌声啊，

能洗去你心中的忧伤。

你的友情像白云一样深远，

你的关怀像透明的冰山，

我是戈壁滩上的流沙，

啊……任凭风暴啊，

把我带到地角天边。

这是影片中阿米尔和真古兰丹姆的对唱，曲调有着浓郁的新疆民族风格，忧伤而又哀怨。是啊，那雪山上盛开的雪莲是神圣而纯洁的，它象征着阿米尔和古兰丹姆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放完这首歌，陈天宇首先直抒胸臆：“这像清泉一样清澈婉转的歌曲，在雪山高原的蓝天白云之间静静回旋、流淌，让我们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美妙的爱情和大自然。”

优美的旋律和陈天宇富有诗意的开场白，让会议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王总经理感慨地说：“是的，每当我想起这部电影，脑海里就会响起那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说着他竟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为什么这么红？

啊……

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花儿为什么这样鲜，这样鲜？

鲜得使人不忍离去。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这首歌唱出了一对青梅竹马的青年人纯洁的爱情，它曾经风靡全国，被广为传唱，成为人们喜爱的经典音乐作品，它也打动了我。”

“是啊！”区域经理也接着说：“这部电影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情，杨排长的睿智，真古兰丹姆的纯情，阿米尔的憨厚，尤其是最后杨排长的那一句：‘阿米尔，冲！’感动了我啊，这部电影我看了好多遍。”

年轻的办公室主任吴媚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她动情地说：“我虽不是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出生的人，可是我也爱看《冰山上的来客》，我最喜爱的歌曲就是那首《怀念战友》。每当听到它，我都会想起我的家乡和我的亲人。”

接着，她就轻轻的哼唱起来：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当我离开它的时候，

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当我和她分别后，

好像那独塔尔悬挂在墙上

……

听到众人的议论，陈天宇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他和章梅梅一起坐在大操场上看露天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时的情景：梅梅塞给他一块泡萝卜，他给梅梅一把炒蚕豆。梅梅这傻丫头真可爱，看个电影都又哭又笑的。当年那种感觉多好啊，现在就是坐在包间里看电影，也找不出当年的那种感觉了。想着想着，陈天宇的嘴角浮上了笑意。

接着，陈天宇把这些日子在新疆天山考察调研的情况给大家作了通报。他兴致勃勃地给他们讲述着天山雪莲这神奇的植物，他两眼冒着兴奋的光彩。

“天山雪莲又叫‘雪荷花’，是新疆特有的珍稀名贵中草药，生长在天山山脉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雪线上，它第一次开花要六至八年，以后也不能年年开花。天山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的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它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和空气稀薄缺氧的环境中顽强生长。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和生长环境，造就了它独特的药理作用和神奇的药用价值，使它具有极强的驱寒除湿、排毒修复、营养再生的功能，可以治阳痿、腰膝酸软、妇女崩漏、月经不调、风湿性关节炎、外伤出血等，所以人们称雪莲为‘百草之王’。”

他环视了一下大家，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那么新奇。

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这次会议主要是召集大家来讨论我的一个新想法，我想联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医学院、农学院等政府和科研机构，成立一个雪莲生物研究所，专门研究天山雪莲花的保护和开发。我翻阅了大量资料，发现目前国际上还没有这样的机构。”

经过讨论，大家同意了董事长陈天宇的建议。接下来，他要带着董事们到新疆考察。就在临行前，陈天宇再次打电话给周莉莉，询问梅梅的消息，但仍无音信。

2

其实，陈天宇刚一回国就按着妹妹天美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周莉莉家。莉莉一看见天宇，就兴奋地跳起来：“哎呀，天宇哥哥！怎么会是你呢？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家的？”

“是天美告诉我的。”

周莉莉的妈妈韩阿姨闻声从里屋出来，她围着天宇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想起当年的部队大院，想起“文化大革命”中的老干部，想起在她身边长大的这些大院孩子，她的眼睛湿润了。

“天宇，你爸爸陈政委他还好吗？好多年没见到他了，我们这些老人都很想念他。”

“韩阿姨，我爸爸的身体很健康。”

“你妈妈还好吗？”

“很好，她还常常念叨您呢。”

“天宇呀，当年你妈妈当过我的队长，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呢。” 韩阿姨感慨地说：“天宇啊，你离开家到北大荒时，也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成了大人，我们这一代真是老啦。”

陈天宇笑着说：“我妈妈说过，韩阿姨当年是她们队里最漂亮的一位女兵。”

周莉莉在一边起哄：“哎呀！妈妈，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当年你漂亮到了什么程度？”

“傻孩子，谁年轻时没有漂亮过。没听说一句老话吗，十八无丑女。” 大家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韩阿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陈天宇说：“几个月前，梅梅还来过我家。她一进门就扑到我的怀里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啊。我就知道，这孩子心里一定藏有很多的痛苦，压在心底不能释放，所以看见了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唉，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受到了委屈总爱在我怀里哭。”

“是的，梅梅小时候就是这样，那次他爸爸打她，她也是扑在我妈妈怀里哭的。”周莉莉说。

“哦，那次我也在场，她爸爸打得连棒子都打劈了，她都没有流一滴泪，手里还抓着那人不放，是我硬把她的手给掰开的。事后我问她，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爱打架啊？她伤心地哇哇大哭起来，她说不是她爱打架，是那帮人老欺负她，她们骂她是黑狗崽子，还用泥块打她。说着说着她又哭起来了。我说好啦好啦，别哭啦，千万别哭啦，你这一哭我心里也难受。我安慰了她好一阵，后来又给她吹了几首歌听，她这才不哭的。”

莉莉很感兴趣地问：“哇！天宇哥哥，你吹的是哪几首歌呀？”

“哦，我记得有《纺织姑娘》《小路》《共青团员之歌》还有《山楂树》。”

韩阿姨拍着陈天宇的肩膀，笑着说：“天宇啊，你小时候就多才多艺，可我没想到你还这么会安慰小姑娘。”

“是的，韩阿姨，我的优点可多着呢。”

三人大笑起来。周莉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天宇哥哥，你成家了吗？”

“噢，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学习，还没有成家，在国外呀，男人成家都比较晚，一般都在40岁左右。”

“唉！我们这些大院子女没有一对成的。这也难怪，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年纪都小，长大后又天各一方。不过天宇哥哥，我觉得在我们大院的孩子中，你和梅梅是最合适的一对，从小你们的关系就那么好，怎么就没有成呢？”

陈天宇沉默了。是的，这些年他身边有很多追求者，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无论走到哪里，面对什么样的女人，他总是忘不了章梅梅，这个女孩儿总是牵动着他的心。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曾与不同的异性相遇，甚至相处，他的身边一直很热闹，但他的内心却始终寂寞。

所以，一回国他就四处打听梅梅的消息。他打电话到她家，她爸爸妈妈说她已经转业下海了，去了碣石，具体的地址不清楚，她还没有给家里来信。最后，陈天宇只好留下他的地址和电话，希望有一天梅梅能联系他。

“莉莉，你知道梅梅她现在在哪儿吗？”

“噢，梅梅上次从深圳走的时候跟我说，她要南下创业，等她有着落了再写信告诉我。”

接着，莉莉又说：“除了梅梅没有联系到，已经有好几位大院子弟来到了深圳。宋建国、葛立军、刘建军他们都来过我家，我家成了联络站，我也成了联络员。天宇哥哥，我们在一起聊得可开心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部队大院。”

“行，你就当好你的联络员吧，你们下次聚会时也叫上我，我要会会这帮臭小子。”

 周莉莉一听，高兴极了，连声说道：“好啊好啊，我们的队伍又扩大了。天宇哥哥，你是他们的偶像，他们好多人都崇拜你啊！大家都想听你那个大战狼群的故事。”

“是谁告诉你们的？”陈天宇惊奇地问。

“是章梅梅讲的，她上次来，还讲起你大战狼群的故事呢。”

“那是好多年前我给她讲的，她还记得？”陈天宇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梅梅听他讲故事的情景……

“哎呀，天宇哥哥，那章梅梅讲得可是活龙活现的，感动得我直流泪呀。”

陈天宇听了心里一阵悸动：“原来梅梅还没有忘记我，她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

韩阿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天宇。他们在饭桌上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新鲜事儿，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黄昏。看见天色已晚，陈天宇起身告别，他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并反复叮嘱周莉莉：“一有梅梅的消息，就立刻告诉我，我有重要的事儿找她。”

3

为组建雪莲生物研究所，陈天宇带着他的团队再次来到了新疆天山。

在此之前，他写的《关于开发天山雪莲的药用价值》的论文得到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的重视。在政府的支持下，由新疆医学院、八一农学院等多家科研机构与天悦公司一道开始组建雪莲生物研究所。

无巧不成书，新疆八一农学院农科所的所长正是当年的铁道兵连长王大海。

王大海的父母亲是跟着王震将军南征北战，后来又到新疆建立农垦建设兵团的老军人。所以他从小生长在新疆，有着热情豪爽的性格。他在部队时，因修建南疆铁路，多次立功受奖，从战士到连长、营长。但由于国家撤销铁道兵建制，把铁道兵并入铁道部，他和他的战友们集体转业了。转业后的王大海一边上学一边工作，现在，他已经是新疆八一农学院农科所的所长。

最近，当他听说要组建新疆雪莲生物研究所，专门研究雪莲资源的保护和应用时，非常感兴趣。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修建南疆铁路时，那位救了很多战友生命的美丽女军医章梅梅。当年，为了表示对她的感激，他和他的战友们在冰山上采了很多雪莲花送给她。章医生身穿白大褂怀抱雪莲花站在白雪皑皑之中的画面，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从小在天山长大的王大海知道雪莲花的许多药用价值。于是，他立即向组织申请调到研究所，参与雪莲的保护和药用研究工作。很快，他被任命为副所长。

在研究所成立大会上，作为雪莲生物研究所的发起者，陈天宇作了关于新疆雪莲生物研究所未来五年工作规划的报告。在报告中，他建议成立雪莲种植基地，用人工栽培来扩大雪莲的种植规模。同时，他将在深圳建立雪莲系列产品生产加工线，形成一条集科研、种植、生产和销售于一体的产业链。他的发言像一把火，顿时点燃了大家的激情。

接着，王大海也作了发言。他说：“我非常赞成陈博士的观点和提议，大家知道，这天山雪莲生长在高寒地带，本来产量极低，再加上近年来由于经济利益的驱使，乱采滥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还有气候变暖、雪线升高等因素，使它更是面临灭绝的危险，所以一定要做人工种植栽培。人工种植难度不小，我们一定要攻克人工种植这个难题。”

会上，陈天宇和王大海很快就熟悉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会后，性情豪爽的王大海邀请陈天宇到家中作客。

王大海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和漂亮的儿子。他拉着陈天宇一个个的房间介绍着，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家非常满意。

陈天宇环视了一下，王大海的家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面挂满了照片的墙上，他走过去仔细地看着。

“王所长，这面墙是你家的历史回顾墙吧？”陈天宇风趣地问。

“是的，”王大海用手指着相片一一介绍着：“这是我爸爸，他1941年参加革命，是王震的部下359旅的，后来又跟着王震到了新疆农垦建设兵团。”

“怪不得咱们那么亲近，原来都是红二代、军二代呀！我父亲是随十八军进西藏的。”

“这是我在铁道兵当兵时的相片。”

只见相片上的王大海身穿军装，胸前挎着冲锋枪威武地站着。“唉呀，真是个帅小伙子，好威武啊。”陈天宇赞叹着。

“陈博士，这是我和我的战友们，中间抱着雪莲花的女兵是一位军医。她为我们救命疗伤，为了表示对她的感谢，我们为她采来了雪莲花。”

一张清秀俊美的脸立刻呈现在天宇的面前。陈天宇一下惊呆了：天哪！多么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自己正在寻找的章梅梅吗？

“她叫什么名字？”他马上问道。

“啊，她叫章梅梅，是军医大学的女军医。”

顿时，陈天宇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让他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章梅梅怎么会在这儿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拉着王大海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你认识她吗？”王大海奇怪地问他。

“哎呀！岂止是认识，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发小。”

“真的吗？”看见陈天宇那激动的样子，王大海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他让陈天宇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他，便开始讲述：

“那是1977年，我们铁道兵正在新疆修建南疆铁路。受当时当地气候条件和地质不良的影响，我们施工时，经常出现山体滑坡、山洞塌方，不少战友负了伤，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所以，国家每年都会派军医大学的医疗队到我们铁道兵来救治。那年章医生就在里面，她是第四军医大学颌面外科女医生，别看她年轻，技术可好了，听说她还参加过唐山大地震伤员的抢救呢。”

“当时，我还是一个连长，有一天由于山体滑坡，我的一位战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李连长，他的头和面部被砸伤，颅内出血，章医生当机立断为他开颅，把他颅内的血放出来，李连长的命硬是被她救过来了，当时要是转院，肯定人就死在路上了。后来，她为了能给我们留下一支永远不走的医疗队，对我们卫生队的医护人员进行了强化培训。从此以后，许多伤员就留在了卫生队一线进行就地抢救。由于得到及时的治疗，许多战友的生命被挽救了回来。”陈天宇心想：“没想到梅梅处理起突发事情时，这么冷静、准确。”

“假日里，我们把打来的雪鸡和采来的白蘑菇交给章医生，她给我们做雪鸡蘑菇汤。在当时那种艰苦的环境中，我们能坐在温暖的屋子里，一边喝着美丽的姑娘给我们做的鲜美的汤，吃着美味的雪鸡和白蘑菇，一边谈笑风生，感到好幸福啊！”

“我至今还记得她离开天山时对我们说的话：‘不管我将来走到哪里，我都会记住你们的，我要告诉人们，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天山上修建这条南疆铁路，你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每天都克服着难以想象的困难，你们站在雪水中，冒着山体滑坡、山洞塌方的危险在施工。你们是最可爱的人，是真正的英雄！我一定要把你们的事迹传播出去 。’当时，我看见她眼里满是泪花。章医生走后我们难过了好几天，小通信员还哭了呢。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陈博士，我觉得她就像冰山上的雪莲花，在冰天雪地里激情盛放着。陈博士，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只知道她和她丈夫参加了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伤员抢救。在那场战争中，她的丈夫牺牲了，后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到了南京，在海军医院工作。现在她孤身一人下海到广东创业，我回国后一直在找她，但是至今还没找到。”

“陈博士，如果你找到了她，一定代我向她问好，说我们都很想念她，唉！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我们都很喜欢她。”

接下来，陈天宇很快成立了新疆天山药业有限公司。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公司的雪莲项目被纳入国家科技部攻关项目，还得到了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

陈天宇决心要研发一种能提升生命质量的新产品。他认为，生殖健康是人类生命的核心，要提升生命的质量，就应该从生命的核心——生殖系统入手，解决当前人们所面临的早衰、生理机能下降等问题，让生命重新充满活力。于是，他根据天山雪莲具有的暖宫，散寒，除湿、杀菌、活血通经，促进子宫收缩等功效，决定抛弃中医传统的“膏、丸、散、丹、液”以及“熏蒸”等不方便的方式，全力打造新型女性生殖养护品牌——“雪莲贴”。就这样，第一代新型妇科产品雪莲药贴生产线在深圳应运而生。

接着，陈天宇展现出他的拼搏进取精神和魄力，亲自带领公司的营销团队攻北京、战广州，在没有多少广告投入的情况下，依靠产品的质量和疗效，很快打开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