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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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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正传》连载

第一十七章 病中抒怀

办完颜渊的丧事后,孔子再也没有起来。由于精神崩溃,孔子一下子病倒了。他不是一般地病,而是病得非常严重,看上去就像将要死去的样子。为了让孔子早日恢复健康,并延长他的寿命,子路向孔子请求向鬼和神灵祈祷,从而获得他们的帮助。

听说这件事后,孔子便问子路说:“仲由,真有这样的事吗?”

子路回答说:“有的。我已经写好了祈祷文,在其中写道:‘为了先生早日恢复健康,并延长他的寿命,我特意向天上和地下的鬼和神灵祈祷。’还向他们许下诺言。”

孔子听了,便好奇地问:“你许下什么诺言呢?”子路却不肯说出来。

孔子知道:子路许下的诺言,一定会履行的;他不肯说出来,肯定另有原因。

于是,孔子笑着说:“你不想说就算了。其实,孔丘我早就祈祷过了。”

听到孔子这样说,子路感到万分惊讶,说:“这怎么可能呢?先生不是从来不谈论神秘事件、暴力、造成社会混乱和与鬼神有关的事情吗?您也相信这个吗?”

孔子听了大笑起来,说:“有智慧的人从来不感到迷惑,有仁德的人从来不忧虑,真正勇敢的人从来不畏惧什么。你以为这样一场大病,就能把我孔丘吓倒吗?再说,不是我应该祭祀的鬼和神灵,我却要去祭祀他,这是讨好和献媚;看到应该做的正义的事情,我却不敢去做,这是没有勇气和胆量。仲由你也不想一想,我孔丘是这样的人吗?”

眼看着六月就要过去,中元节就要到来,孔子的病情却仍然没有起色,子路还是偷偷地向鬼和神灵祈祷,希望孔子早日恢复健康,延长寿命,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考虑到孔子是鲁国元老级的人物,他生病的消息一旦传开,前来探望的人一定不少,于是,子路便安排孔氏学堂的部分学生充当孔子的家臣,负责孔府的接待工作。

第二天,孟武子彘前来探望孔子。他看到孔子的家里竟然有家臣,大吃一惊。按照西周以来的礼仪制度,孔子并没有在公室里担任什么职务,他的家里是不应该有家臣的。这是谁安排的呢?孟武子想。当然,这绝对不可能是孔子本人;也可能是孔子的学生安排的吧,这个人又是谁呢?是子路还是冉有,或者刚出使齐国归来的公西华呢?孟武子并没有因此说什么,而是走到孔子的病榻前,直接质问孔子说:“子路是有仁德的人吗?”

孔子并不知道孟武子这样问的原因,因而感到莫明其妙,于是回答说:“我不知道。”孟武子再一次这样问的时候,孔子回答说:“仲由这个人啊!在一个拥有一千辆作战马车的国家里,可以担任主管军事的大夫。至于他是不是有仁德的人,我也不知道。”

孟武子又问孔子说:“冉求这个人怎么样?他是有仁德的人吗?”

孔子回答说:“冉求这个人啊!一个有一千户人家的地方,可以派他去担任地方官;一个有一百辆作战马车的大夫封地,可以派他去担任家臣的总管。至于他是不是一个有仁德的人,我也不知道。”听了孔子的回答,孟武子并没有说话,而是表情诡异地笑了。

按照冉有现在担任的职位,孔子这样的回答和评价,其实是对他的否定。

接着,孟武子又问孔子:“公西赤这个人怎么样?他是有仁德的人吗?”

孔子回答说:“公西赤这个人啊!他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站在公室的朝会大厅上,负责接待外国宾客的工作。至于他是不是一个有仁德的人,我也不知道。”

这样回答和评价公西华,正符合他的身份,没有流露孔子对他的不满情绪。

孟武子彘又问:“什么样的人才算有仁德呢?”

孔子回答说:“商朝的后期,有三位有仁德的人。”

孟武子彘问:“先生指的是哪三位呢?”

孔子回答说:“第一位是(纣王)帝辛的庶兄微子。帝辛不按规矩办事,又不听微子的劝谏,微子便丢弃官职和爵们离开。第二位是帝辛的叔父箕子。他向帝辛进谏,帝辛不听,他便扔弃代表官职和爵位的帽子,披散着头发装疯子,被降级为奴隶。第三位是帝辛的叔父比干。他向帝辛进谏,帝辛不听,他继续坚持进谏,被帝辛剖心死去。”

听了孔子的回答,孟武子彘坐在那里思考了好久,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因为当时子路不在现场,后来也没有人告诉他,他竟然还被蒙在鼓里。躺在病榻上的孔子却一直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武子彘的三问,又是什么意思呢?

过了几天,孔子的病情稍有好转,并且知道了子路安排孔氏学堂的学生来充当孔府家臣的事情,于是大骂子路说:“真是太久了!仲由啊,你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我本来就没有家臣,你却硬要假装我有家臣。我想欺骗谁呢?欺骗上天吗?再说,我与其在家臣的照料下死去,还不如在这些学生的照料下去死呢。这样不是更好吗?再说,即使我不能被安排采用隆重的礼仪来安葬,我现在都已经回到家里了,难道还会死在半路上吗?”

知道孔子非常生气,子路也感到十分惭愧,于是赶紧撤去假装的家臣。

孔子将这些假装家臣的学生叫过来,嘱咐他们说:“从今以后,如果你们上级的行为是正当的,就是他没有命令你们,你们也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如果他的行为是不正当的,即使是他命令你们,你们也不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这些学生听了,都不约而同地回答孔子说:“谢谢先生!我们都听明白了!”

于是就地解散,各自去换掉家臣的行头,继续在孔府执行接待来宾的工作。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低沉而苍劲的鼓瑟的声音,让人感到十分郁闷。

孔子问他身边服侍他的学生说:“这是谁在鼓瑟呀?”

孔子身边服侍他的学生回答说:“是子路。”

孔子说:“原来是仲由啊!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在我这里鼓瑟呢?”

孔子身边服侍他的学生都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什么话都没有说。

孔子想:我正在家里养病,正是需要安静的时候,子路在我的家里鼓瑟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但是,你为了我早日恢复健康准备向鬼和神灵祈祷,这份真情实意又是十分宝贵的。再说,你也是出于好心才安排孔氏学堂的学生假装家臣来执行接待来宾的工作。现在,你因为出于好心却做了坏事,并因此受到我的责骂,感到郁闷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孔子便淡然一笑,对身边的学生说:“仲由这个人啊!无论是学问还是音乐方面,他都已经登上我孔丘家的台阶,进入厅堂,只是还没有进入内室而已。”

接着,孔子便派身边的学生将子路叫过来,对他说:“如果能够端正自身的行为,治理国家还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为,又如何去端正别人呢?”

子路说:“先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孔子说:“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能够及时改正,就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第二天,季康子前来探望孔子。孔子听到这个消息,正准备从病榻上爬起来。这时候,季康子已经来到孔子养病的房间,并给孔子带来了治病的药。孔子立刻爬起来,翻身下床,向季康子鞠躬打拱手表示感谢,随后将季康子送给他治病的药交给身边服侍他的学生,并急忙向季康子解释说:“我还不了解这些药的药性,所以不敢轻易品尝。”

“这没有什么问题。”季康子安抚他说,“您什么时候服食都是一样的。”

来客和主人坐定后,一个想法立刻在孔子的脑海里打转:

季孙肥今天来探望我,与孟孙彘昨天来探望我有关系吗?还是两者纯粹偶然的巧合?如果不是纯粹偶然的巧合,孟孙彘是不是已经将昨天看到我家私设家臣的事情告诉季孙肥了呢?如果孟孙彘告诉了季孙肥,我当然应当向他做出解释。但是,如果孟孙彘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季孙肥,我却向他解释,这不明摆着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季康子问孔子说:“先生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孔子回答说:“已经整整七十一岁了。过了这个秋天,就是七十二岁了。”

季康子说:“先生的身体还挺硬朗嘛,这点小病难不倒您老人家。”

“人老了,不中用了。”孔子长叹了一声说,“我十五岁立下读书学习的志向,三十岁的时候创办了孔氏学堂,有了自己的事业,做起事来基本上符合礼仪制度;四十岁开始明白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和发展变化的规律,遇到事情不会迷惑;五十岁知道上天给予我的使命,知道我到底能够做好什么事情;六十岁的时候,心胸变得开阔起来,什么不中听的话都能够听得进去;七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够跟随内心的欲望和想法来做各种事情,而不会逾越礼仪制度给我们定下的种种规矩。”这最后一句话,正是孔子隐约地为自己辩白。

如果孟武子已经将昨天看到的孔子家私设家臣的事情告诉季康子,作为鲁国的主政卿大夫,季康子自然听得清这句话的话外音。也许正是这样,季康子才转换了话题。

季康子问孔子说:“您的学生中,谁是最爱读书学习的?”

孔子满怀悲痛地回答说:“有一个叫颜回的学生最喜爱读书学习,可惜他命运不好,已经在不久前短命死了。我现在的学生中,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喜爱读书学习的人了。”

“多么可惜啊!”季康子自责道,“不能重用这样的人,是我的过错啊!”

“哪里哪里?”孔子宽慰他说,“这能怪谁呢?也许,这就是颜回的命运吧。”

又过了几天,鲁哀公来探望孔子。因为天气变化异常,孔子的病情又加重了,他想爬也爬不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孔子急忙叫服侍他的学生将他搬成头朝东、脚朝西,然后在他的身上盖上参加朝会的衣服,让衣服的宽腰带从病榻上垂下来,一直拖到地上。

鲁公哀走进孔子养病的房间,站在病榻前,询问孔子道:

“我听说先生您生病了,现在,您的感觉好一些了吗?”

孔子微微张开眼睛,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回答说:“感谢君王光临寒舍,前来探视微臣。这一次,我的确病得不轻。但是,君王大驾光临,已经让我感觉到好多了。”

按照孔子的吩咐,孔子的学生已经从另外的地方抬来一张宽大的坐床,请求鲁哀公就坐。鲁哀公坐定后,跟随他一起走进来的人便环绕着他站成一个半圆。

鲁哀公说:“现在,您最紧要的是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不必操心。”

孔子说:“感谢君王的关怀。作为臣下,我本来应当像狗和马一样为君王效劳。只是因为时机不当,能力有限,还远远没有尽到我的忠诚,让我感到十分惭愧。”

鲁哀公说:“您为鲁国培养了大量有用的人才;回到鲁国后,又在整理经典著作、礼仪制度和宫廷音乐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无论从学问和资历来说,您都是鲁国元老级的人物,理所应当受到特别的尊重。请问先生:在您的学生中,谁最喜爱读书学习呢?”

孔子满怀悲痛地回答说:“有一个叫颜回的学生最喜爱读书学习,遇到什么事情从来不迁怒于他人,犯过的错误也从来不会重犯。可惜他命运不好,不久前就短命死了。现在的学生中,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我也从来没有见到比他更喜爱读书学习的人。”

随后,孔子又与鲁哀公和跟随在鲁哀公身边记录君王行为的左史丘明进行过一番交流。他们从《虞夏书》谈到《周书》,从《周礼》谈到各国的现状、史官和历史资料。

“真是太伟大了,像唐尧这样的帝王!真是太崇高了!”孔子说,“只有上天最为高大,只有唐尧能够以上天作为自己的榜样和行为准则。他的德行浩浩荡荡,无边无际,老百姓想要称颂他,却不知道如何称颂他为好,因为他建立的功业真是太伟大了!他建立的礼乐制度和法律制度是多么完整,又多么系统,到现在仍然焕发光芒,照耀宇宙!”

“对于大禹,您又是怎么看的呢?”鲁悲哀公问孔子说, “他先将天下为公变成了天下为家,随后又废除唐尧以来举贤任能的禅让制,让他的儿子启继承他的王位。”

孔子看了一眼鲁哀公,又看了一眼左丘明,说:“对于大禹,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他的饮食很简单,也就是普通的萝卜白菜而已,他祭祀鬼神的时候,向他们贡献的牺牲却很丰盛;他平时衣著简朴,祭祀的时候却衣著华美,光彩照人;他居住的宫殿很简陋,却全力以赴地兴修水利,造福老百姓。对于大禹,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左丘明说:“先生崇尚唐尧建立的礼乐制度和法律制度,可是,从唐尧到虞舜,再到夏朝、商朝和周朝,各个朝代都在前朝的基础上有废弃和增补。按照您的说法,难道要解决当今社会礼乐制度和法律制度被破坏的问题,唯一的出路是回到唐尧的时代去吗?”

孔子说:“商朝承袭夏朝的礼仪制度,其中废弃和增补的是可以知道的;周朝承袭商朝的礼仪制度,其中废弃和增补的是可以知道的。夏朝的礼仪制度我是知道的,但是,杞国的礼仪活动不能给予证明;商朝的礼仪制度我是知道的,但是,宋国的礼仪活动不能给予证明。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因为保存的文献资料不足啊!相对来说,周朝的礼仪制度既借鉴了夏朝和商朝的礼仪制度,又保存了多么丰富的文献资料啊!要解决当今社会礼乐制度和法律制度被破坏的问题,只要回到西周时期制定的礼仪制度和法律制度就可以了。”

左丘明问孔子说:“唐尧将帝王的宝座禅让给虞舜帝,虞舜因为有大禹、后稷、契、皋陶和伯益五位大臣帮助他治理天下,最终迎来太平盛世。周武王却说:‘我有十位一起作乱的大臣,最终推翻帝辛的残暴统治,迎来太平盛世。’您是怎么看的呢?”

“多么崇高而伟大啊!”孔子说,“虽然虞舜和大禹都获得天下,但是,他们的方式又各不相同。我只能说:这都是因为人才难得呀!难道不是这样吗?从唐尧和虞舜以来,就数周武王时期天下的人才最为旺盛。可是,周武王的十位大臣中还有一位是女的,实际上只有九位而已。周文王获得了三分之二的天下,仍然恪守臣下的礼节,服从和事奉商朝的帝辛。周王朝的高尚品德,可以说是最高的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能够超越。”

“晋文公和齐桓公,”鲁哀公问孔子说,“您觉得他们怎么样?”

孔子回答说:“晋文公喜欢耍阴谋诡计,做人不正派;齐桓公做人正派,不喜欢耍阴谋诡计。”鲁哀公听了,觉得孔子的评价很到位,便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鲁哀公又问孔子说:“各个诸侯国的人都知道,郑国的外交辞令优雅而得体,其中有什么秘密吗?他们受的是什么特别的教育吗?他们的先生又是谁呢?难道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是因为他们吸取了郑国民间流行的口语,而变得这样优雅而得体的吗?”

“我私下里认为不是这样!”尽管气息奄奄,孔子仍然十分镇静地回答说,“用紫色取代朱红色的正统地位,这是十分可恶的;用郑国的民间音乐取代传统的宫廷音乐的正统位置,这是十分可恶的。用民间的花言巧语取代传统的外交辞令,那简直就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半导致国家的颠覆,更是可恶的。其实,郑国优雅而得体的外交辞令,是多人合作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每一篇外交辞令都是先由裨谌起草,由世叔提出修改意见,再由外交官公孙挥(子羽)进行文字修改,再送到东里由主政大夫子产亲自完成最后的润色。”

听了孔子的话,鲁哀公沉思了好久,大半天都没有吭声。

左丘明问孔子说:“子产这个人,您觉得怎么样?”

孔子回答说:“他是一个为人宽厚、感情专注而慈爱的人。”

左丘明问:“您怎么这样评价他呢?”

孔子回答说:“他有四种行为符合一位君子的行为准则:第一,他自己的行为举止谦虚恭敬而庄重端正;第二,他奉侍君王谨慎而尽职尽责;第三,他给老百姓很多实惠,让他们安居乐业;第四,他给老百姓派劳役的时间和分量都合情合理,不耽搁农事。”

左丘明又问:“当今楚国的令尹子西呢?”

孔子想了想,回答说:“他这个人呀!他这个人呀!……”

因为孔子与令尹子西有个人恩怨,所以,孔子避免谈论他。

左丘明又问管仲,孔子回答说:“这个人呀!他夺走伯氏封地骈地的三百户采邑,使伯氏穷得只能吃粗粮过日子,伯氏竟然终身没有说出一句埋怨的话来。”

接着又补充说:“要做到贫困而没有怨恨是比较困难的,要做到富裕而不骄傲却是比较容易的。由此可见,伯氏是顾全大局的人。相比之下,管仲的器量真小呀!”

左丘明听了觉得很奇怪,便急忙问道:“管仲这个人节俭吗?”

孔子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左丘明一眼,回答说:“管仲家里从市场上收来大量的店铺租金,家里管事的人很多,而且都相互不兼职,怎么能说是节俭呢?”

左丘明又问:“管仲懂得礼仪制度吗?”

孔子回答说:“齐国的君王在公室的门前设有一个照壁,管仲家的门前也和公室的门前一样,设置一个照壁。齐国的君王接待别国的君王举行宴会的时候,在朝会大厅上设置一个放置空酒杯的台子,管仲也这样做。如果管仲懂得礼仪制度,谁还不懂呢?”

鲁哀公和左丘明听了,都知道孔子是有所指的,便会心地笑了。

左丘明问孔子说:“您是如何评价卫国的大夫的呢?”

孔子说:“正直啊,太史鱼!国家太平的时候,他像箭一样刚直不阿;国家混乱的时候,他也像箭一样刚直不阿。一位真正的君子啊,蘧伯玉!国家太平的时候,他就出仕做官;国家混乱的时候,他就隐藏内心的抱负,悠闲自在地过他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的话,难道也是有所指吗?左丘明听了,这样想道。

鲁哀公看了看左丘明,又看看孔子,什么也没有说,便起身告辞。

当初,孟懿子的小儿泄准备在成地养马,成地的地方官公孙宿不接受。他说:孟孙由于成地的老百姓生活贫困,不在这里圈地养马。孟泄非常生气,于是带着一帮人武装进攻成地,后来,因为这些人能攻,就垂头丧气地回去了。成地的地方官派人去交涉孟泄竟然举起鞭去交涉的人。八月十三日,孟懿子去世成地的人去奔丧,孟泄竟然不接纳。于是,成地的人脱去上衣帽子在大路上一边走,一边向天号哭,表示愿意接受孟泄的驱使,孟泄仍然不答应。成地的人因为害怕,不敢回成地

九月,孔鲤的遗孀颜氏生下一个男婴,孔子给他取名伋,也就是遗腹子的意思,小名麒麟儿。这是孔子唯一的孙子,成年后字子思,是《礼记·中庸》的作者。

孙子孔伋的出生,给病中的孔子打了一剂强心针,也大大提高了他的命运感。

孔子对他的学生说:“不知道命运,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君子;不知道礼仪制度,熟悉各种礼节,就不能在社会上立足;不知道语言的奥秘,就不能真正了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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