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亮不善唱歌,但对于这首歌曲情有独钟。也就是小时候,听到的父亲给他讲关于上甘岭的故事。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硝烟早已散尽,但上甘岭却成了中华民族永远的精神高度,成为一种,不屈不挠、战胜困难的精神象征。
从那开始陈阿亮就特别敬佩军人,尤其是人民解放军。而在今天,终于如愿成为一名解放军的战士。
这样的氛围中,让陈阿亮也不由自主地大声唱起来。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陈阿亮唱到这里的时候,陈阿亮起身站起,手抓但车厢前铁架杆,朝前面打鼓的司文望去,眼里透出深情,恰似涌来一股浓浓的甘甜……
一首歌唱完,汽车驶上公路,开始提速……此刻,鼓乐声被发动机声响代替,短暂的安静,司文朝面朝后方向车辆喊着“大家坐好了……车子要拐弯爬坡……爬过坡山,就到县里,我们到县武装时再接着唱啊!……”
陈阿亮坐倚厢体,从军挎中拿出本子和笔,写起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车辆驶进县城,速度降了下来。进入人民路时,司文起身举起鼓槌:“大家精神点,武装部快到了……”接着敲打“咚咚咚……”又鼓声又响起……
人民路上两侧,几米远就能看到挂着的欢迎的横幅。从各个乡赶来入伍的车辆,都汇集在人民路上,鼓声喧天,此起彼伏,让人震撼,让路人投来深情关注的目光。
武装部大门外,全部人员都下了车,高高的门楼而侧全副武装,站着四位值勤的士兵,两侧竖挂着白漆木板写着红色字样的牌子,一枚大大的五角星星徽在门楼正中央,庄严而肃穆。
所有应征入伍的新兵,整齐排队走进大院。刘奕也匆匆走进院子里,靠近西边一幢办公大楼里。此时院子里,来自各乡镇有十几个队伍,将近二百多人,很有秩序站在一起,只有小声私语,不喧哗,不杂乱……他们等待着,带兵的长官面训,还有各乡送行的代表们,站在队但边,随时准备离开了……
司文站在陈阿亮右边,解下红腰带,活动活动胳膊,而旁边的阿亮眼光围着司文转,他一直注视着司文,心里想只要司文回眸看着自己,就并是人生的初恋……
陈阿亮美美地正想着,司文一歪头,看到陈阿亮脉脉含情的眼光紧盯着自己,心里颤动了,下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又扭过头,看望别处。
陈阿亮从包中拿出一个记录本,里面夹了块红绸,上面有村长写着“恭贺阿亮入伍”的贺字,上前一步,几乎是塞给司文,司文手里拿着绸缎,还没等缓过神,陈阿亮孔对司文轻声说“做个纪念吧……我离开后再打开,看完随便你怎么处置……”说完,傻笑着归队,这一切很突然,随行并没人在意,而显得那么的平静……
司文看着一身军装,高大魁梧的陈阿亮,竟也如此儿女情长。
这个队伍躁动起来,有人在喊,集合列队……看着挥别惭行惭远阿亮频频回头的身影,鼻子酸酸的差一点落泪。
司文手紧捏了记录本,慢慢扬起手做着再见的手势……这时,陈阿亮消失在军绿色海洋……司文心里,突然漾起了一股别离感伤,加紧脚步追上去,可人影攒动,任凭自己的目光反复搜寻也未找到陈阿亮……
刘奕从办公楼里出来时,站在了他们的队伍前,后面还跟了位军官手拿档案袋,刘奕喊着“颜集的出列……凤凰,岐山两乡出列……”
几十人从方阵里鱼贯而出,排成横排,“颜集公社和凤凰、岐山由我领导出发,去火车站广场上车……”那位稍胖的军官,标准的站姿,补充着大声地说。“很高兴你们能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希望我们在一起团结友爱,保家卫国”说完敬了个军礼。
陈阿亮他们出列在重新集合的,司文走陈阿亮身过,塞给阿亮一条粉色的蝴蝶结,上面写着司文名字,陈阿亮看了看司文,松散的头发扎着马尾上,那条漂亮的蝴蝶结,已在自己手中……
陈阿亮心潮澎湃,惊喜交加,万语千言,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是陈阿亮第一次近距离与女孩用这样的方式道别,也许是最后一次……
前面已经有人在喊着口号院外走去,他们这一列也开始移动,陈阿亮手攥蝴蝶结,轻轻摆动两下,昂起头,迈走出院,登上路旁的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