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前,溪河边路埂上一些绿色的植物也淹没在水里,不见了踪迹……村前那几排高大的梧桐树坚挺地耸立着,不知在何时,树枝上挂着一个硕大椭圆形,如气球一样大的蜂巢,随风飘摇,像是一盏灯,又像是一位留守心老人挥别着手掌……
梧桐树旁的十六村也像是一艘船,梧桐树是位恪尽职守的渔夫,洪水中,探露绿色,在汪洋里摇曳。
陈阿亮的新婚房堆满了图书,成了村临时图书馆后,陈阿亮还是担心,这水能涨到具体多高的位置 ,那些书能不能从百年不遇的洪水中逃过一劫……
雨好似围着十六村一直在转,四天三夜了,水位暴涨了。十六村的堤坝似乎和最高水位持平,其实早已超过警戒水位。坝堤依旧完好,没有坍塌,经受住了考验,陈阿亮的心中泛有一种喜悦。
这可以说就是间接抵挡下游洪水的压力,还是有一定的蓄洪防洪作用,但是长江下游水位高,内湖泄洪不利,支流的溪河水流停滞,而形成内涝,这个不是大坝的原因,当初是为蓄水,而不是当做泄洪区,并没有起到泄洪的作用,积水内涝,反而倒有了阻碍洪水下泄……
陈阿亮站在高处,十六村前临溪河,后接壤丘陵地带,临河而居,那是为生活和耕种的方便。但是年连受到洪水威胁。尤其在承包制正式实施之后,一切都变如私有化,个人的利益就会高于一切。
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用粮食上换钱,哪能满足年轻人的生活需求和日益变化的社会发展,只能是那些不愿离家的对土地有感情,年岁大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们,他不愿离开这个熟悉的土地一样。
要是能像镇上的人那样生活,用上自来水。液化气该多好……在陈阿亮的脑子里面浮现过一幅整齐的街道,红砖碧瓦的楼房……
陈阿亮身穿部队留下的军绿色雨衣雨裤,手持根木棍如手中的一杆钢枪,像是值守的一名战士,身姿挺拔,任凭风吹雨打。
阿亮站在坡上浮想联翩,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不禁对着暴风雨吼道:“这雨……你就下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你又能将我们十六村给冲向哪里……十年后这里就是,青砖红瓦,橦橦楼房……你又能奈我何?……”
陈阿亮回到乡里的安置点,安置点是乡礼堂,紧挨着的两个院子,院子是互通的。是一个粮食加工厂改建而成,新的加工厂已搬到了镇西不远的三岔路边……
陈阿亮刚走进通往乡政府的路上,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雨衣匆匆行走的身影,那么的熟悉:“刘奕吗?刘乡长?……”阿亮喊出来……
风夹着雨,吹着雨衣哗哗地响,此刻的雨似是一头怪兽,在地上乱窜,又似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
路上行走的刘奕,在乡里避了一会雨,他精神恍惚,主要是因为找不到司文……雨劈劈啪啪地下着。雨越下越大没有停的意思,刘奕听到有人叫喊,慌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