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陈阿亮,眼见司文急切而又气愤,突然让自己不安起来……阿亮放下心中的芥蒂,又害怕司文发生什么意外,怕是后悔来不及,陈阿亮远远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追随而去……
司文骑车直接冲进了大院儿,把车停在了武装部的墙边儿。武装部是一个独立的平房,司文没有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刘奕看到有人破门而入,怒火中烧,也没有抬头就要呵斥,听见了喊嫂子,才抬头看去,原来是司文,心里感觉到事态不妙,司文应该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
司文见刘奕正在和一名邮递员说着话,似乎有答案了,那名邮递员看到司文闯了进来,而且一脸怒气,并颤颤巍巍地叫了声“嫂子……你来了……”说着就要离开“我还有任务,我这就走了……”
司文看了他一眼,原来是刘奕姨家的儿子唐一凡,“小凡啊……先别走……你在这里正好,嫂子有事要问你……”唐一凡看着司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唐一凡的工作也是前几年,退伍时安置的。“嫂子,你有什么事儿?……你有信要寄么……”
司文没有回答,两眼紧盯刘奕,唐一凡看着司文的神情,感觉情况不妙。但也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敢挪动步伐。
刘奕看着司文的怒气冲冲的样子,缓慢地低下头说“司文……你也别难为他了……让他走吧……我跟你说吧……”刘奕抬头,歪了歪脑袋,眼皮上抬示意唐一凡赶紧开溜。可是,还是被司文阻止。
“一凡……你先别着急走……我先问你两个问题……”司文语气急促而又有力,字字清晰。
“颜集乡的信件报纸一直属于你分管吧?……这部队的信也是你负责收发吧?……”唐一凡整了整衣服,一本正经地说。“对呀,嫂子说的没错……”
“那就好了……”司文瞥了一眼刘奕。“那我问你,你要如实说……”坐在一旁的刘奕也是无计可施而又毫无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刘奕也不知道,司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估计,和自己烧的信有关,想到这里反而觉得轻松了,就算是对证,自己有的是理由来解释和辩驳。
陈阿亮也匆匆赶过来,他坐在院子的长凳下,两眼盯着武装部,花坛的月季花盛开着,花坛中央一棵宝塔松树随着风轻微的摇曳,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好似梦呓轻喃……
虽然陈阿亮和唐一凡都是局外人,但是他们是事情发展当中的重要一环,没有他们填充的这个圈,也就不会这样发展下去。或许旁观者清,唐一凡也不想陷入刘奕这个事件中,几乎在他自己身上找不出来任何的错误和破绽,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说吧,嫂子……发生什么事儿?……”唐一凡问道。司文停顿了会,清了清嗓音:
“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印象十六村入伍那个人,去东北的名叫陈阿亮这个人?”
“陈阿亮啊……我记得呀,他是从十六村走的,他和我当年服役是一个营,所以印象特别深……”
“这样啊……那么,他是每个月都有信件寄回吗……你还记得吗?……”
“噢,他退伍之前,几乎每月都有三四封,我都放在值班室……”
“你再想想,他前两年,不说前两年,就说上半年,他是不是还在寄?……”“那是当然有……”
“有没有写给我的信……”司文用眼紧盯着刘奕。唐一凡认真地说“是这样的,一般情况下,只要部队的信件之类,我都放在武装部……我也没细看,印象中好像有写给司文的……我记得好像在封口处还用钢笔画着一颗心……你说这个司文就是你?……”
话语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司文看了刘奕,郑重其事地回答。
“对啊……那人就是我……”与此同时,司文,往桌前走了两步,把唐一凡让到了门边,站在了刘奕桌前,大声问刘奕“刘大部长……陈阿亮写那些信件,是不是你给扣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