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莲站直身子,做了个标准的敬礼。话题又转到颜集乡有两个干部去学习的事儿了,接着问陈阿亮认识不认识……陈阿亮见李玉莲一连串的动作,只是乐呵呵笑着,并没有及时回答李玉莲后面的问题,他知道言多必失,虽然他知道那两个人都认识,只有笑声,才是最真诚的……
眼看大包干日子临近,也没剩几天,都各种各的得,也不去管那么多了。当时李玉莲提及史柔他的男友在武装部,陈阿亮就知道是刘奕。陈阿亮茅塞顿开,也许这里就是个让司文,重新回归到以前的突破口。
从省城治愈出院的陈小雨,去乡里面报到上班。沈乡长特意多批陈小雨几周的假,名则是疗伤,实则为了避嫌,陈小雨心中也明白,陈阿亮摊上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最主要的还借此机会也可以多陪陪阿亮疏导他的思想,她知道陈阿亮的个性,虽然他这些事都瞒着自己,不愿和自己的倾诉,陈小雨心知肚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情总会弄个水落石出。
新修的大坝,并没有起到防洪抗洪的效果,和当用途违背,可事情赶到这里了,因为今年的洪水灾情太大,造成很大的损失,都在找原因和检讨,对每个乡也不例外,更主要的是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这灾情的标准又牵扯到国家的救灾补助或自救。这坝体的事,倒是好说。可这水利工程款又遭到质疑,纯粹是无中生有,给扣的黑帽子,更是一肚子憋屈。正因为舌头底下压死人。性情刚直的陈阿亮,自己辛苦地付出,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报。心中越发得郁闷。
陈阿亮开始变得急躁,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入伍部队那些年的艰辛和不幸遭遇……
陈阿亮捧着茶杯,一口接着一口。咀嚼着入口的茶叶,苦中还是苦,直至嚼成沫,再咽下去。反复几次,似乎从咀嚼的快感中,觉察到了一丝感悟,只有在苦难中反复的磨炼,在回味中淡去的苦,成了生津的甜。
无论什么得坎坷陈阿亮,自己依然得能爬起来。想到自己亲爱的人,那些温馨的时刻又一一地浮现,心里的焦躁压抑渐渐地平复。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还算什么啊?虽是百密还有一疏,找到了原因一切就迎刃而解。
陈阿亮明白那个道理水是用来引导疏流的,而不是强行的阻挡。当然也是自己考虑的储水量,而忽视了上游水量和天气的极端,虽然曾经已经做过了预估,但是泄流不畅是根本,达不到百年一遇的标准,可是下游排洪受阻的,和坝体蓄水压力没直接关系。只是坝体的高度弱点,发现问题自己就要及时地去解决……
正当陈阿亮为抽丝剥茧,眼前一片光明时。通往乡村马路上一辆警车疾驰进村……
因建造蓄洪坝不仅是质量问题,还有许多传言需要核实,陈阿亮被带去县城接受调查被带上了警车。
陈阿亮坐上了警车去了市里,瞬间村里炸锅了,人们议论纷纷。最高兴的还是陈豪鑫在那里抿嘴而笑,嘴里哼起小曲就像有什么喜事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看着消失在灰尘中的警车,陈豪鑫的心里涌上莫名的快意,又如释重负般,甩起了手臂,左右摇晃地走向村中央的路上……
可是最着急还是陈阿亮的父亲陈伟正,七十多岁的人了,他已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并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去追赶警车,他想问个清楚,道个明白……可陈伟正两条腿怎能赶上车的速度,怎么能追上?
陈伟正狂奔着,两眼直盯盯着汽车,可是他忘了脚底下,被路旁的一根突起的梧桐树根给绊倒,趴在了地下,脑袋重重地砸在了石块上,昏死过去。
此时,陈伟正和的陈豪鑫擦肩而过。陈豪鑫回望时看了满眼,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干嘛那么急赶着去投胎……”转身当作什么没看见,他并没有上前去,或是叫人来救治。他更怕自己的内心肮脏被别人识破,还是加快脚步,匆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