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此刻心里有着一种无尽的失落和惆怅。
雨还在下,雨点落在地上,路旁的房屋上,河面上,发出各种动听的声音,叮咚就像一支欢快的乐队,在弹奏美妙的乐曲。刘奕更像是一名刚从盗窃现场走出来的小偷,生怕被人发现,只想早早离开小镇。
火车站离红旗旅社还有两三里地。虽然时间还早,但这是阴雨天路滑不好走,刘奕在旅社外面叫了辆三轮车,拦着三人奔向火车站……
漫长等待的过程,刘奕又一次坐上了北去的列车,他有种飞翔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虽然,有点晚……刘奕随着车轮滑动的节奏声和摇晃,像是展翅飞翔在蓝天……
刘奕伏在窗前,雨水车玻璃上游走,画着各种图形。他透过车窗,绵绵无绝的雨,让车厢空气也湿漉漉的,这雨如坠入空气漩涡,在江南大地上盘旋,列车像是离弦的箭从雷雨深处滑向光明。
刘奕看着偎在肩头的史柔,往后的日子又将经过怎么熬过。虽是身不由己,但是刘奕这算是离家出走,这样的举动,会让更多的人伤心。司文怎么样?此刻她是不是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骂着自己……想到这刘奕眼睛潮湿了,这样的一种浑浑噩噩,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一样苟且地活着。
北上的火车穿越在雷雨区,火车像条龙呼啸般地穿行在江淮大地……
而此刻,经受山洪杂物冲撞的司文躺在一辆农用三轮车里,疾驰在溪河镇大道,奔向镇中心医院……
雨淅淅沥沥,用它透明的水滴漂白世间的丑陋和肮脏,又用她宽宏的胸怀包容错误,原谅愚蠢。这雨像是昏迷中的司文洁净而单纯,洁净得在天地间呻吟。时而暴躁,怒斥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可怕的黑暗更像贪婪的恶魔,企图把整个世界吞没。
在镇中心医院里,急诊一位无名患者,倒是件稀罕的事。各位医护人员们也是众猜纷纭。
在治疗室,中医科的李大夫,来找一名护士……听到他们在议论,李大夫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这一扭脸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司文,立刻愣住了……
惊愕,惶恐更是一种迷惑让李大夫,一时不知从何问起,焦急问向医护人不“司文……是你吗?……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大夫的心中涌出很多的问题。
李大夫想找到接诊的林大夫,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一旁的护士告诉了李大夫:“送诊的人说是在雨天滑倒所致……等待着下一步的诊察……”
在医院里,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治疗,总算把司文从急救病房给推了出来,司文这一躺就是人事不省,只能靠点滴药水维持,脑磁波的片子出来了,主治的林医生把片子交给李大夫,摇了摇说“脑体有淤血,要做开颅手术去省医院,这洪水救护车来不了……救了命……也有可能醒不过来……现在只能保守治疗,通过药液来除淤,只有这种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林大夫的一席话,这可急坏李大夫。李大夫下班匆忙去了司文的家,通知她的家人,到了他家的院子……敲了门又叫了几声,可司文家一点动静也没有,惊动了他们的邻居,从他口中得知刘奕提着个包不知去向……李大夫大心想,这么大雨上哪儿去找人……李大夫又急慌慌奔向司文的父母家……
几小时火车的颠簸,刘奕的心情都渐渐地好转,此时他不知道此司文正躺在病床上急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