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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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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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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上的蜂巢》连载

第八十五章 余音未了

天暗下来,夜色吞噬黄昏的云,将深蓝色的一幕留于天际。天将黑的时候,那片黑蓝色深邃空远。微风一吹,路旁映入眼帘的枝叶,唏嘘声响起,白天绽放的小花,也合上花瓣,一种捉摸不透的凄凉袭来,刘奕只能加快脚步,好似是逃离又好似是寻到解脱……

一顿胡思乱想的司文,从床上爬起来,她在想给刘奕一个自我坦白的机会,或者他是要看着刘奕怎样来演戏,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戳痛他,让他明白在这个家庭中,自己也是不是受害者……司文精心打扮自己,做了一桌好菜……

进了家,刘奕看着桌上的酒,也没有说话,而是开启了一瓶葡萄酒,大口喝着。司文看着刘奕一杯酒下肚,这酒肉愁肠的滋味儿,还是真的好笑……

这喝酒和谎言莫非同属一辙,原以为是习惯了醉后的飘然。这样的醉下去,不会相信,那些谎话和遮掩的甜蜜之后,就不再愿意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情愿就这样被他骗下去。一直蒙在鼓里,就像梦一样不愿醒来。

司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是怜悯还是愤怒……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刘奕看着满满的一桌菜,不知司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是什么意思……司文今天怎变得格外的漂亮,她想挽回这个家。只要自己坦白司文就会原谅自己,哪有男人不犯错误,哪有猫不吃腥的……

可司文的行为举止越是这样,刘奕的心里越有自责,他真恨不得司文,暴打他一顿,哪怕是暴跳如雷,摔碟子砸碗……

两个人相对一言不发,似乎心中早就明白谁打破了僵局,说出第一句话,谁就是失败者,或许,司文在过去忽略的东西太多,而又不知道分清孰轻孰重,自己没有太多地去关心刘争或者是倾听他的想法。此时司文心头涌上一种一样的情怀,竟然唱起“四季歌”来……

那曲袅袅清歌,正是刘奕托人从上海买回周旋的盒带主打歌曲……和着夜的寂静,风摇树叶声,隐隐传出半敞的屋外。低沉声中,寂寞、忧郁,伤感还是歉悔…无从说起,让略带寒意的风,掠过面颊,手臂……

司文唱罢,走近桌前说:“别光喝酒不吃菜,我陪你喝一杯,庆祝你的重生……”司文两眼含泪一饮而尽……

刘奕看着伤心的司文……感觉不对劲,话有所指,难道司文都知道了……刘奕心里明白喝酒的女人,大多是渴望爱情的女人。有时候,更希望在酒桌上有人怜香惜玉,尤其是面对一个男人,旋在关键时候帮助她,要不然,也就不会在史柔面前,犯下那些事儿了……这女人的眼泪好似是毒药,让人迷惑,又让人失去心智……

曾经的自以为是,现在的自作自受。曾经的无话不说,现在是无言以对。有过温暖,现在却变得心寒。自己酿成的酒也只能自己品尝。

当初为了司文,从陌生到想尽方法接近,追求,然后现在再次生疏。这四季歌,一曲十年,猖獗了刘奕的整个青春。现在却又多么害怕重温旧曲,犹如在伤口上撒把盐,习惯了,谁对自己的好,恐怕又要被无情的抛弃掉。

刘奕看着司文,到自己该坦白的时候了……不是自己不珍惜,是犯下的错误,不再愿意承受形式上的爱情,就是无法避免的背叛。对司文不公平。想把这包袱甩给她,她知道真相会让我们痛一阵,但谎言会令彼此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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