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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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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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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一十一章 小人沃伊特

46内景建筑师事务所,白天

沃伊特先生坐在椅子上,翻着手中的文件。邬达克突然闯进了办公室。

邬达克(慌张地):

我看到墙上有个裂缝。一个横断面的裂缝。墙的一面在塌陷,很危险。我们必须要行动…

听到“必须”,沃伊特抬起头来。

沃伊特:

“我们必须”?我这就告诉你必不必须!

克利先生走到开着的门前,顿了一下进来了,在邬达克身后关上了门。

克利先生:

伙计们…怎么了这是?

邬达克:

太危险了。如果不矫正地基,房子早晚会倒的。

沃伊特(对克利说):

我向你保证,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如果邬达克的建议是正确的,我会亲自去叫停。

克利:

我也希望你能正确地处理这件事。

他向门口走去。邬达克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邬达克:

你要相信我啊克利先生!如果继续下去,房子会塌的。如果事发突然,说不定还会造成人员伤亡。

沃伊特大声喝止了他。连克利都怔住了几秒。

沃伊特:

收拾你的东西,滚!立刻!

邬达克和克利互相看了一眼,克利走出了房间,快速地关上了门。邬达克不敢置信地看着沃伊特。

邬达克(继续)

邬达克:

我不过是…

沃伊特:

你在这搅乱秩序,还败坏我的名声!

沃伊特喝了一口茶,然后恢复到安静的状态,研究起桌子上的设计图稿来。邬达克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收拾起他的东西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邬达克机械地开了门,一封信递了过来。他放到了沃伊特桌子上。沃伊特抬起头来。

沃伊特(继续):

你怎么还在这?

邬达克走向他的办公桌,拿起他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47外景大街,港口,白天

邬达克胳膊下面夹着他的文件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他很迷茫,慢慢地走到了码头。这是他和王力上岸的地方。他停下来,注视着大海。夜幕降临。

48内景大中华会所-走廊,傍晚

邬达克焦虑地来到了大中华会所。走在熟悉的走廊上,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令人很不舒服。

他走进了阿锦的公寓,径直走到那个将客厅和卧室分割开来的窗帘旁…

他看到阿锦正在给一个中国男人捶着肩膀,那个男人(胡笔江)躺在阿锦宽大的床上。

邬达克狐疑地看着他们,然后看向阿锦.

阿锦显然注意到了发愣的邬达克,但是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邬达克放下了帘子,脚步踉跄地往门口走去。

49外景建筑工地,傍晚

邬达克沿着地基的脚手架往下走。他正穿过立柱和木板之间的夹道。突然落下来一堆灰。

他猛地低下头,背抵着墙,往外瞧。夹道好像又窄了一点。四周黑漆漆的,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慢慢地在窄道中前进,然后猛地停下。一个死了的士兵躺在他前面的地上,空洞洞的眼神盯着邬达克。他的目光无法从尸体上挪开。这时候他听到一阵声音,像是炮轰声。一个柱子被轰倒了,腾起了一片浓烟,尘土飞扬。

邬达克惊醒过来。他此时躺在建筑工地的地上。他看到远处的地平线渐渐亮了,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他站起来,理了理夹克,昨晚拿夹克当枕头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建筑工地,走了。

50外景大街,早晨

邬达克朝码头走过去。王力从另一边走过来,他正要来建筑工地上工。他们对视了一眼,王力朝他点了点头。

王力:

早啊!

王力盯着他,然后拿出了一块水果给他。

邬达克:

早。

王力往工地走去,邬达克突然喊住了他。

邬达克:

王力,我……保重。

王力并没有明白失意的邬达克欲言又止的意思,只是背对着他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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