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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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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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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二十八章 大上海最高的楼

131外景花园酒店,白天

工地完工了。它巍峨,严峻地矗立在大地上,高耸入云。这栋摩天大楼的大门口装饰着黄色的帷幔,旁边堆着鲜花和拱门。

大楼楼身上也有装饰。有一部分装饰着黄色的帷幔。楼外的街上候着许多顶轿子。大家都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中国传统仪式。

邬达克抱着阿锦走在铺着红地毯的长廊上,吉赛拉和薛正紧随其后,他们从人群中穿过。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

他们走上大楼入口处的讲台,邬达克走到话筒前。王力和吉赛拉站在后面,他俩扶着坐在轮椅上的阿锦,阿锦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讲台上还聚集着诸多上海界的中外精英。施维赫夫也站在那里。一个优雅的中国人胡老板走向麦克风。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胡老板:

现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本栋大楼的设计师,邬达克先生,大家掌声欢迎。

邬达克:

此时此刻,我的梦想终于成真了。其实当初并没有多少人赞成这个设计。我想感谢王力,他一直是我的忠实好友,感谢老板,他给予我充分的信任。我想感谢我的妻子和我老丈人,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还要感谢…

邬达克往后看了看阿锦。

邬达克(继续):

感谢那个教会了我许多关于中国的东西的人...我对中国所有的见识都来自于那个人。是她一直信任我,支持我。这栋楼也是对我们回忆的祭奠。我还要感谢所有相信我的人,因为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成功是对敌人最好的报复。

此时台下掌声如潮,人群开始欢呼。有那么一瞬间,邬达克看到人群中有一个长的很像沃伊特的人。那个男人转身,挤开人群,走了。这时一位年轻的姑娘捧着一条彩带和一支剪刀上台。邬达克和酒店胡老板一起朝她走去。

他们一起拿起剪刀伸向彩带。剪彩的那一瞬间,人群开始放飞手中的黄色小气球,气球上都绑着一条细长的绳子。

邬达克看着上升的气球和飘扬的彩带。掌声的旋律让邬达克想起了当年那辆手摇车的吱嘎吱嘎声。王力和酒店老板拍了拍他的肩。他们朝着两条长绳走去。长绳的最尖端绑在黄色帷幔上。他们示意邬达克拿起第三条绳子。

邬达克慢慢的拿起绳子走到阿锦的轮椅前蹲下,将绳子的一端轻轻的塞进阿锦的手里,然后捧着她的手,缓缓的将绳子拉下。

锣声响起。随着阿锦手中绳子的缓缓下移,黄色帷幔随之缓慢下落。酒店的楼顶在黄色的帷幔中若隐若现,遮挡了太阳片刻。人群中响起了掌声。

字幕:上海国际饭店于1934年落成,大楼24层,其中地下2层,地面以上高83.8m,钢框架结构,钢筋混凝土楼板,它是当时全国也是当时亚洲最高的建筑物,并在上海一直保持高度的最高纪录达半个世纪。[2]

132内景邬达克家,白天

吉赛拉在打包行李。她把她的衣服放在一个行李箱里,把孩子的衣物放在另一个行李箱里。邬达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十分激动。

邬达克:

我有个好消息!你读一下,亲爱的。

邬达克(继续)

他把纸拿给她,但是吉赛拉继续装行李,看都不看他。

吉赛拉:

我已经准备好了旅行的所有东西,除了你的。你最好别带那套灯芯绒西装,虽然那边有点冷。

她拿起两条裤子,一条蓝色一条绿色,然后看着邬达克。

吉赛拉(继续):

两个都要吗?

邬达克不确定地点点头。吉赛拉把裤子放在床上,走向丈夫。她双臂揽着他的脖子。

吉赛拉(继续):

哦亲爱的,我好开心,我们终于能回家了。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了吗?我们的小乔治终于能够见识一下欧洲了。我好开心啊。

邬达克僵硬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沮丧。吉赛拉放开他转身,然后很快又走了回来,从他手里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整个人僵住了,面露沮丧。

吉赛拉(继续):

这上面有你的签名。为什么有你的签名?

邬达克

这个任务我不能拒绝。

吉赛拉

真的吗?不能拒绝?你可以拒绝我,却拒绝不了上海。

邬达克站在那里,他知道吉赛拉已经被惹毛了,但他坚定地看着她。

吉赛拉(继续):

我明白了。你爱这座城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是吗?

邬达克:

你为什么要逼我做选择?

吉赛拉:

我曾经以为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无法在我和她之间做选择,但是阿锦已经去了天堂,你已经尽力了,你忘不了他吗?

133墓地 外景 白 天

邬达克站在阿锦的目前,墓碑上阿锦的遗像微笑的凝望着他。

134邬达克家 日内

(接128场)邬达克与妻子在争辩。

邬达克:

我为什么要忘记?

吉赛拉:

因为我不想住在这里!

邬达克:

等我再把这个工程做完。

吉赛拉:

然后你会接下一个,接完一个还有一个。永无休止。永远!即使你很清楚我是多么想回家。

邬达克:

但是你爸爸不想你走。

吉赛拉:

他已经不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了。

邬达克;

所以你当初才那么想结婚。

吉赛拉(受伤):

就算是,又怎样?

邬达克:

那你选错人了。我已经变成了这里的人了。这儿就是我的家。

吉赛拉:

但我是你老婆。

邬达克:

我从来没给过你那样的承诺。我从没说过我们有一天会离开。

吉赛拉:

但是你让我相信…

邬达克:

没错,那是因为我爱你。

邬达克转过身,旋风一般走出了卧室,猛地关上了门。吉赛拉万分沮丧地站在那里。

135邬达克洋行 日 内

达维德在绘一张图纸,显然出了错误,邬达克在批评他。

邬达克:同样的错误你已经犯了两遍,这地方的尺寸有问题。

邬达克生气地看着他,然后拿起另一沓图纸又重新画起来。他画的是大剧院。在他旁边放着这栋建筑的其他方案图。有些是画了一半的,其他的则是简单的素描。

王力回来了,手里拿着夹心软糖和花。他走到邬达克办公桌前,拿给他看这些礼物。

王力:

花和巧克力。

邬达克:

你想干嘛?

王力:

去道歉。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邬达克:

你想让我走吗?

王力:

不想。但我也不想让你做傻事。

邬达克站起身,拿起糖和花,慢慢地朝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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