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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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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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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一十四章 会所内的犹太难民

61内景建筑事务所,白天

邬达克坐在办公桌旁画着图稿。克利先生进来了。

克利:

你还好吗?

邬达克:

好着呢。谢谢

克利:

好样的。昨晚那一仗打得漂亮。

邬达克:

克利先生,我想…

克利:

沃伊特不仅如此,他心胸狭隘,无法接受你比他优秀的事实。

邬达克:

昨晚女士们很不开心。

克利先生:

可以理解。吉赛拉尚年轻,另一位…你懂得。你听说了没,沃伊特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

邬达克:

没听说。

克利先生:

你得多点社交活动!

邬达克:

我得工作呀。

克利:

恩,我知道。工作是要做好。下次不要再出这种事了,扯上你就等于扯上了公司。

邬达克会意地点了点头。

62外景大街,傍晚

邬达克和阿锦并肩走着。邬达克现在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疑惑,他想问,但又怕听到答案。

阿锦:

早知道就不让轿子先走了。一句话不说,走着有什么意思?

邬达克:

你明白我的意思。

阿锦:

我只知道你对我突然冷了。

邬达克:

沃伊特说的…是真的吗?

阿锦:

亲爱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和男人分享的。

邬达克:

别和我玩捉迷藏了。

阿锦:

我没和你玩。

邬达克:

那就告诉我实话。你和沃伊特、施维赫夫先生是不是也很亲密?

邬达克(继续):

还有胡老板?

阿锦:

我和谁都是清白的。

邬达克:

然后呢?

阿锦:

我和许多人私交甚好,这你是知道的。

邬达克:

我怎么知道?我连你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们来了都是从正门进的。

阿锦:

亲爱的,你当然知道

一个中国仆人开了门,微微鞠躬,他们进了门。

63外景/内景花园,大中华会所,傍晚

一群男女在那片绿色的小花园中央的桌子上喝酒,抽烟,喝茶,打牌。邬达克环顾四周,就好像他从没来过似的。现在的这里看起来是那么地陌生。

阿锦进门之后,大家都对她点头示意,一个手里拿着一份《申报》身份略逊一筹的女子盯着她看,阿锦向他走过去,接过手里的报纸。

阿锦问:

这么快?都到了吗?

女子:

是的,小姐,胡先生的意思是能安排尽量安排。

阿锦转身示意邬达克跟上。

邬达克和阿锦慢悠悠地从人群中穿过。他们来到另外的一个宽大的厢房。邬达克瞬间惊讶万分,他看到屋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外国难民,(犹太人)他们看似拖家带口却又一个个孤单无助的等候在这里。阿锦将手上的报纸递给邬达克。

阿锦:

他们都拜你们的领袖希特勒先生所赐!

邬达克扫着手中的《申报》,看到醒目的标题:意轮今晨到沪,载来犹太难民一批,男妇幼童八百四十一人,救济会已准备宿舍收容。

这时候,一位难民代表过来和阿锦沟通,他叫(罗尔陶·达维德,后来成为邬达克的秘书。)

达维德:

谢谢您收留我们!

阿锦:

一共多少人?

达维德:

68人。

邬达克默默的跟在阿锦身后,他们来到一处阁楼。

邬达克:

这是你的会所?

阿锦:

不不,这是胡老板地盘,我只是他的管家。

邬达克不知道说什么好,阿锦看出了他心情的沉重。

阿锦:

上海市一个越来越能包容的城市,对了,你知道沃伊特先生当初是怎么来上海的吗?

邬达克疑惑的等待下文。

阿锦:

沃伊特是第一批从德国来上海的犹太难民,还有他的妻子。刚到上海的时候,比你更惨,身上只剩下一截铅笔!还有据说德国在驱赶犹太人的时候,父母被警察抓了起来,至今下落不明。

邬达克盯着眼前这个女子,让他觉得越来越光芒四射。

阿锦

邬达克,吉赛拉对你有好感,你不要错失良缘。

64内景法务室,白天

邬达克在签合同(上海中西女塾,英文名称McTyeire School,校长为美国传教士林乐知,该校景莲堂由邬达克设计)。施维赫夫先生和吉赛拉坐在他身边。邬达克签好之后递给了施维赫夫,后者也签了字。

施维赫夫:

好了,邬达克先生。这个景莲堂虽然是个小项目,但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希望这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决定。

邬达克:

施维赫夫先生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施维赫夫:

我也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值的投资。(他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小女)

邬达克:

毋庸置疑,先生。

施维赫夫:

我一直想开一家建筑事务所。但是必须要有好的建筑师才能撑得起来。

邬达克和吉赛拉相视一笑。

施维赫夫:

该庆祝一下了!一起吃午饭吗?

他站起来,从桌子那边绕过来,吉赛拉也站了起来。

吉赛拉:

邬达克

邬达克:

我得去工地了…

施维赫夫:

你真是个工作狂…好吧,我很欣赏这一点。帮我好好赚钱,但是你还欠我女儿一张画。

吉赛拉:

爸爸!有这回事!

邬达克看着父女二人的表情,忍俊不禁。

邬达克想起来什么:

哦!对了!

邬达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幅画作,那是早已画好的吉赛拉的漫画。

他真的在给她画一幅乌鸦样子的漫画,吉赛拉却十分开心。

施维赫夫(继续):

如果想靠我女儿让我对你刮目相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别忘了,这可是生意。友情和钱不能混为一谈。

邬达克回敬给他了一个自信的眼神。

邬达克: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在我身上投这么多钱呢?

施维赫夫:

因为我觉得你有潜力。当然也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不能给我女儿幸福。

邬达克:

那谁能呢?

施维赫夫:

不要这么自负,邬达克。最好有自知之明。

邬达克:

明白,施维赫夫先生。相信我,我很有自知之明。

施维赫夫:

冯*施维赫夫(冯意为贵族)

施维赫夫走了。

65外景 中西女子私塾学校校长办公室,白天

邬达克和王力按约来到中西女塾谈景莲堂的工事。在林校长办公室,他们愉快的交谈了较长一段时间。

林校长:

施维赫夫先生非常欣赏您的才华,极力向我们推荐你,我们很期待我们的新校区能在您的设计下独具光彩。

邬达克:

承蒙关照,一定不负贵人所望。

林校长:

哈哈,邬达克先生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邬达克

再好的语言表达不了我对朋友帮助的感激。

房间里传来愉快的笑声,正好被匆匆赶来的沃伊特听到。

秘书让沃伊特稍等,正当她准备敲门请示林校长的时候,邬达克他们正往外走。

林校长对秘书说:

正好,送客!

邬达克和沃伊特擦肩而过,王力观察到双方极力挤出礼貌而又尴尬的笑容。

沃伊特很快调整好情绪,去面见林校长。

准备下楼的邬达克似乎听到了林校长对沃伊特说对不起的声音。

林校长:

对不起,沃伊特先生,您的设计不符合我们的学校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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