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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多好的人呐！”
自然，南大街扩街的事，便被搁置，后来，不了了之。
一直与袁作对的韩洞发充当“替罪羊”，被及时调离办事处，去宣传部当了个副职。这事，太正常不过，我们也不去多说，但说裴艳那夜迟迟不见庆东回来，眼看看夜里十二点多，心里焦急又难过，起身打的来到农家院。农家院内一片灯火辉煌。裴艳一边疑惑，一边就往里走，忽然灯影里出来一位保安。保安敬个礼不让她进去。裴艳一时着急，会不会是庆东在里面出了啥事？她拧过身子只管往里走。又过来一个保安挡住她。她就大叫大喊要找人，沈庆东正在里面忙碌哪能听到，可巧儿，袁遂德回来，见这边有人闹就走过去。
“咋回事儿？”
“噢，袁书记，这个女的，非要闯进去。”
听说是个女的，袁遂德往前趋趋，裴艳背对路灯光站着，看不清面容，身段当然看到，丰满紧致，刚合抱。
“找谁？”袁遂德心内一动问。
裴艳扭过身子说，“找沈庆东呢，他是我男朋友。”
这时，袁遂德看清楚裴艳，紧揪揪的面皮，活灵灵的眼晴像满杯酒，就想凑过去捧喝了，到底有保安于身边站着，心里想沈庆东这小孩儿真有福，嘴里就说了句，“庆东那边忙着呢，我带你过去找。”
保安让一边，裴艳跟袁遂德后面，往里走去。
袁不停问，叫啥名？在哪工作哩？住哪里？
裴艳一一答着，没有存戒心。
袁遂德一一记下心来，“喏，庆东可能在那边，你过去吧。”
裴艳看过去，正看见窗子里庆东的身影，说了声“谢谢您”，便走过去了。
“多嫩乎啊！”袁遂德看着裴艳背影，舔了舔嘴唇。
裴艳一门心思来找庆东，哪听到袁遂德说了这话，私下还感谢这个带她来找庆东的好心人呢，他可能就是袁书记吧。——“袁书记一点架子都没有，多好的人呐”，回家的路上，裴艳对沈庆东说。
两人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二点来钟。
裴艳放水让庆东洗澡。庆东脱脱衣服，进卫生间泡进浴盆，美美舒展了困倦身子，而脑子里却挥不去晚上所见的排场。“当官真好啊！”他不由感叹。
裴艳躺床上等了好一会，不见庆东出来。她早将衣裤脱去，纸已准备好，一片声喊：“庆东，庆东”庆东还是迟迟不来。她双腿夹紧，她下床，赤着身子走进卫生间。
庆东正在那儿想象当官的好呢，扭头看见裴艳赤裸身子，一对乳房高高挺着，又听裴艳娇语一句，“你能不能快点呀”。庆东一笑，“当官真他妈好啊！”起身过去，抱住裴艳，一只手就顺下去抚弄她的两颗小乳头。“有啥好的？”裴艳倒进他怀里。庆东再不吭声，只将裴艳抱坐于洗面台面之上，搬去双腿，立身就进，总是够不着。“男人一当官就要变坏。”裴艳下来，双手撑住台面，撅起屁股。“刚回来时，你还念叨袁遂德的好呢！”庆东绕到后面，双手掐进裴艳的腰。裴艳“呃——”叫出声来。一会儿，两人打水洗洗，又笑闹了一会儿，一前一后上床去睡。
第二天清晨，两人醒来。裴艳不停笑他。
“咋着啦？总笑！”庆东说。
“昨儿夜里你不停发噫怔呢。”
“都说了啥了？”庆东心里一慌，怕梦中说出他与周羚的事来。
“断断续续地说，‘当官真好啊、当官真好啊！’”
庆东听了，放下心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眼也不瞅裴艳说：“当官是好，官当的越大越好，看人家袁书记妹夫，一到阳城，大小官吏陪着，警察保护着，秘书前后跟着，多排场！”
“不见得多好吧，恁多人跟着，怪不自在的。”
“你不懂，男人就要让别人臣臣服服的。”
“就你懂，行了吧？”裴艳别了庆东一眼，“别官迷心窍了。”
是的，打昨晚起，庆东脑子里蕴酿出了新的奋斗目标，就是大小要当个官。想想，来阳城半年来，自己混得还算不错，钱有了，房子有了，女人也有了，比起北关机械厂打工的老乡建发来，可谓强到了天上。但陡然，想起上学与落榜时所受之耻辱，庆东的野心又陡然臌胀起来。
（二）按捺不住
连续几天，袁遂德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丰丰满满的女子身影。
这女子，就是裴艳。
裴艳走来，浑身紧绷绷的，面皮光洁细嫩，裴艳冲他笑。红鲜鲜的唇，就如裂开口的草莓。遂德拿老板桌上的草莓含进嘴里，就如“吃”着了裴艳一样。裴艳低眸，一双小手开始解衣服。遂德眯起眼，身子往老板椅上一抑。裴艳一层一层剥衣裳。剥去乳罩，一双小乳如一对白瓷小碗倒扣着；剥去裤头，黑绒绒细毛泄出来。袁遂德下面便有反应，袁遂德将前开口解开，硬的一根跳出。袁遂德拿手套住。裴艳走来，裴艳走来，裴艳......手就不住上下移动。
“袁书记，市里通知开会哩！”有人在窗外喊。
袁遂德猛吃一惊，赶紧睁开眼，系上扣子，脑子里裴艳的身影，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袁遂德懊恼地走出办公室。司机小王早已发动桑塔纳在院内的桐树荫下等他呢。
“开——啥会？在哪儿——开——开会？”袁遂德嘴里草莓还没咽下。
办事处党委秘书小邵拿了电话记录看着说，“是有关陶瓷经营户搬迁工作的会议，在市委红石楼二楼小会议室。”
袁遂德听罢，“莫不是张百叶吃‘木’了？”心里一喜，张百叶呀张百叶，看来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啊，想着便一头钻进小车往红石楼去。
张百叶端坐在主席台上，大讲特讲搬迁陶瓷户入市经营的种种好处，唾沫乱飞。
台下坐满工商局的、城管队的、物价局的、公安局的和各乡镇（办）的负责人。袁遂德往人窝里一坐，听着听着，“逑，啥叫理？大官的话就是理。原先找你张百叶说要叫陶瓷户入市，这条件不允许啦、那条件不成熟啦，尽是理由。现在可好，才几天呀啥条件都成熟啦，都中了，好处也多起来了！娘那X，要不是俺妹夫回来一趟，你不‘搁兑’死俺不行，现在你吃‘木’了，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袁遂德内心里恨恨地骂过张百叶几句，叼起烟卷，眯眼养神。可不想，一门心思就又跑到裴艳身上去。
这女人真媚！
我袁遂德这多年来，啥样儿女人没见过、没经手过，独独就咋这个女子长得恁顺溜恁得劲儿，一想起来她，不知咋回事，快老不中用的，又会有反应。奇了怪了！“花多少钱，费多大劲儿，俺也要叫她弄来好好日日、好好日日。”袁遂德思谋着，就开始坐不住了去，直想起身到金坡学校找裴艳去。无奈这次会议不比其它会议，再说台上还有张百叶主讲，就是熬也要熬到会议结束。袁遂德按了一下自己不听话的东西，别慌，迟早有一天会叫你满满足足的。
中午酒后，与会几个人喊袁遂德去坪山宾馆开房间打麻将。
袁遂德本打算，开房间好好静一会儿，思谋些弄到裴艳的办法，又磨不开面子，就跟人去打了几圈牌，输掉几千块。几个看牌的非喊赢主请洗桑拿、去按摩，他们去了，袁遂德没去。袁遂德突然对“按摩”小姐柔软的腰肢与不同姿势的日法，恶心起来。----“多脏啊，一张嘴噙噙这个屌，又噙噙那根屌的，一天也不知噙多少根！”
袁遂德偷偷开间干净的房，门一关，咋能叫裴艳叫到这儿来呢！越想越按捺不住，袁遂德房门一掩，支走司机小王，独独驱车去了市百货大楼。到手饰专柜处，买了挂款式漂亮的白金项链，又回办事处，带上几瓶原先总用的“特制”健力宝，方向盘一打，奔金坡学校去。
金坡中学在阳城东南方向，距市区十来多公里。
太阳毒辣。路面泛起油光，仿若一片汪汪的水。两边站立的白杨，被阳光、煤尘、尾气与燥音揉躏得像失魂落魄的少女，披垂下枝叶。袁遂德怕车里酒气浓，摇下玻璃冲了会儿风，又打了些空气清新剂，车已拐上向金坡中学的岔路上。这条路，碎石子铺的，直通学校大门，因为放假，路上没个人影儿。路两边是玉米田，田里玉米搭拉下叶子，受尽了委气似的，而那边杨树荫下，一对山羊拼足了力气，顶架。
车，到金坡学校大门口停下。
袁遂德咽口唾沫，定定神，按响喇叭。喇叭声，很尖锐，吓得不远处那对山羊，撒腿跑开。一个老头，从门口水泥平房里摇着笆蕉扇，弓腰出来。
袁遂德打下玻璃。
那老头驼背走来，问：
“恁找谁？”
“裴艳。”袁遂德说。
老头看他的架式像个领导，过去将大铁门，一扇一扇搬开。车，就开了进去。学校空落落的，院子里充满白花花阳光和蝉的嘶鸣。
“裴艳在哪儿？”
“老师们都在那边办公室里改卷子哩。”老头拿扇子指指，三株大杨树下，有四五间红机瓦的房子。袁遂德走过去。人生的不幸，也许是固有的，无法躲避，只有遭遇。可巧儿，这时，裴艳竟出来了。袁遂德劈面就看见她。
“小裴。”他笑了脸皮向她招呼。
“噢，是袁书记呀，您咋得空儿来这儿了，找谁呀？”
“过来接你。”袁遂德板起面孔，很严肃正经的样子，“小沈在坪山宾馆帮办事处弄个材料，我请他吃海鲜，他想起你了——我就来接你喽。”
裴艳信以为真了。
事后，裴艳很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轻信了袁遂德这样低级的谎言？！然而，有时一念之差，就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裴艳竟不加思索坐上了袁遂德的车。
车，开走了。
袁遂德打上车窗，玻璃上都是贴了太阳膜的，没人看见裴艳坐车后座上。
“小裴，喝饮料吧，车座上有。”
“不用了，我不渴。”
袁遂德伸手拿了一桶，打开，递给裴艳。裴艳接过。袁遂德漫不经心与她聊这聊那。袁遂德从后视镜看见裴艳一口一口喝饮料。袁遂德泄露出来诡秘的笑意。一直到后来，裴艳都没怀疑过这饮料里是下了药的。裴艳只是感觉，当时坐在袁遂德车上，那种欲望很强烈。裴艳想到宾馆就见上庆东了。裴艳满脑子想的就是庆东。裴艳直想抱住庆东亲。裴艳推开房门，庆东不见，而她那种欲望更强猛，头昏昏然。她正要走出房门时，袁遂德捂上她的嘴唇将她顶了回去。
裴艳挣了几下，没有坚持。
我怎么那样贱？裴艳羞于启齿。她一直没有对庆东说，她只是挣扎了几下，就顺从了。她躺在床上。袁遂德扒下她的裤子。她没有力气挣脱。她甚至有些主动配合袁遂德，因为，她自然而然叉开了双腿。袁遂德伸头进去，满口满舌吸起来。她抚起袁遂德的头。她甚至哀求：用劲些，快些。袁遂德的舌头在她里面搅动，她“呃”了一声，袁遂德就剌了进去。
裴艳哭了。
后来，裴艳一直哭。裴艳哭着对庆东说，她扔下袁遂德给她买的白金项链，跑了出来。沈庆东惊了。木了。呆了。庆东问：
“他真的进去了？”
裴艳垂下头，一个劲儿抽泣。
沈庆东愤怒了。沈庆东打起裴艳，又抱起裴艳压抑地痛哭。两人哭得一哭就笑出声来。庆东从裴艳怀里爬起来，窗外，已经大亮。
“怎么办？”裴艳问庆东。
庆东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看裴艳一眼，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句话没说，带上门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