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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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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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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庭》连载

第九章 血腥屠杀

同治九年年初,冰河还未解冻,春天渴求温暖。 渔民们挥舞着铁锤砸开冰面,一些吸氧的物种探出脑袋,就被渔民们用乱棍打死,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江面。

徐峥和往日一样,带着一帮衙役刚刚办案回到知府,兴冲冲地敲开知府的大门,准备禀报知府大人方大桢。一只脚刚刚跨进门槛,一颗血红的子弹朝他射来,他来不及躲藏,就地一个翻滚,又一步越过对面的窗外,子弹在窗户的四周散开,人和破碎的窗户一起飞溅到窗外。

徐峥不敢停留,原地腾空而起,左右奔突,只听后面叽哩哇啦的追杀声,从知府衙门的大门传了出来。

徐峥穿过两条街,飞身上树,远远看见街上的几个十字路口,都站着荷枪实弹的英国枪兵。徐峥心里咒骂着,该死的英国人。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方大人的安危。只见他纵身一跃,一个大鹏展翅,轻盈地落在屋檐上,他看见周巴癞子带着十多个“棒棒儿”正在尔雅街上与洋人混战。“棒棒儿”们被洋人用长枪逼到了墙角,他们抄起扁担,冲了过去,有好几个人“棒棒儿”倒在洋人的刺刀之下。

徐峥又是一跃,落在洋人的背后,一个洋人正端着长枪,朝周巴癞子刺将过来,徐峥在背后用左手锁住洋人的喉咙,右手用力一扭,洋人直挺挺地倒下了。旁边的两个洋人见状,一左一右朝徐峥刺来,徐峥瞅准时机,飞身跃起,一个360度的大旋转,落地的刹那间,一脚踢将在左边洋人的背上,洋人一个趔趄,扑向右边的洋人,右边洋人的刺刀还未来得及躲闪,就扎在左边洋人的胸口。这个洋人枪兵傻眼了,呆呆地盯着徐峥,徐峥跳将起来,一个泰山压顶,有如霹雳一般,一掌击在洋人的天灵盖上,洋人的两眼、两耳和嘴巴顿时溢出鲜血来。这种借力打力的飞旋腿功和掌上功夫,周巴癞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来不及细想,拉着徐峥的手,招呼着他的十几个弟兄,大声喊道:“不要恋战,往东山山上跑。”

他们一路飞奔,上山时,洋人追了一段坡路,跑不动了。胡乱地放了一通乱枪,就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想动弹了。

徐峥和周巴癞子一帮人爬上宜昌东山山顶,稍作休息,不敢怠慢。徐峥朝山下瞭望,山下尽收眼底。周巴癞子说:“洋人有洋枪,百十米就可以把你干掉。我们不能蛮干,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和方大人取得联系。”

徐峥看了看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人,心想:这个周癞子,看似笨头笨脑的,其实也是还有一些心计的。“你说得没错,我们想到一起去了。这样,晚上,你挑两个腿脚比较好的弟兄,陪我到知府衙门看看。”周巴癞子犹豫了一下,说:“我的这帮弟兄,要是比力气,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要说跑得最快、腿上功夫最好的还是黄毛和牛二。”

“那你就叫黄毛和牛二跟我去一趟。你们分成两组,万一有什么不测,交替掩护,干扰和阻拦,想尽一切办法协助我们脱身就是了。”周巴癞子连连点头,除胡西里外,徐峥就是他佩服和信服的人了。

是夜,夜风萧瑟。江面上升起层层烟雾,弥漫在低空中。街上,人迹稀少,只有几个进城的菜农挑着空空的篾筐在街上行走,乌鸦偶尔发出一两声惨叫,朦胧而迷茫的夜晚显得更加阴森和恐怖。

徐峥带着黄毛和牛二,专走屋檐。时而上树,时而在屋檐上疾走。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一行三人就来到知府衙门。徐峥从屋顶上揭开瓦片,向知府大殿内俯瞰,只见几个衙役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又掀开知府内房屋顶的瓦片,知府大人方大桢倒吊在房梁上。徐峥等三人来到侧窗,推开窗户,纵身一跃,然后在地上就地一滚,来到书房。徐峥拿出佩刀,割断绳索,背着方大人走出知府大门。没走几步,就听见几声枪响,慌忙把方大人放在树旁,躲在树下观察,发现枪声是从对面的屋顶打过来的。

徐峥说:“黄毛和牛二背着方大人先走,我掩护。”只见他说完,一个箭步飞身上屋,手起刀落,结果了两个洋人枪兵的姓名。黄毛背起方大人,撒腿就跑。跑出街口,枪兵追了过来,一个收大粪的夜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枪兵想越过夜车,可夜车就是不让路,枪兵往左,夜车就往左,枪兵往右,夜车就往右。只听“啪啪”两声枪响,拉粪车的人倒在血泊中。

枪兵追到尔雅街,又有几个菜农打扮的人,推着独轮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枪兵正要开枪,只见从屋顶飞来几支响箭,枪兵纷纷倒地。黄毛和牛二背着方大人只顾往前跑,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转来,往东山上跑。”黄毛定睛一看,正是胡西里。诧异间,黄毛问:“你怎么来了?”胡西里没有理他,说:“把方大人给我,你们跑。”胡西里背起方大人往东山而来,当胡西里把方大人放在床上的时候,米希尔也闻讯赶到。

后来便知,方大桢被英国人活活勒死,十几个衙役及知府杂务人员,均被枪弹击中,无一人幸免,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英国长枪队血洗了宜昌知府,这还不甘心,波尔西德还贴出告示,要乡民检举叛匪米希尔,予以法办。气焰十分嚣张,清政府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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