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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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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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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家庭》连载

第二十二章 丑闻

第二天早上,胡记者还没有离开,高家寨又发生了一件事。和高俊一个老祖宗的兄弟高俊杰家是三个兄弟和两个妹妹。他三弟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十一岁,女儿六岁。三弟过世后,三媳妇一年后便改嫁了。因为高俊杰家里是两二一女,所以认养了三弟的女儿。而他二弟高俊初家里两女儿一个儿子要了三弟的儿子。他们两家分的不仅是两个孩子,还有三弟的房子和田土。他们的承诺是自己的儿子以后成家,三弟的儿子就怎么成家。自己的女儿怎么嫁出去,三弟的女儿就怎么嫁出去。但才没分下来一年,他二弟因为带不得三弟的儿子,孩子不是吃不饱就是穿不暖,稍微犯错就会遭到毒打。孩子奶奶看不过去,把孩子要到自己家里住。那时候家里不够吃,她便带着孩子到处化缘要饭。那几年男孩子过得也还算幸福,可是当奶奶死后,男孩子的生活一落千丈。男孩子还算幸运,他大姑妈把他要到身边养着他。早上他回到寨子里,大吼着要他的二伯把妹妹还给自己。

高远鹏因为前一晚为高俊守了一整晚的夜,刚睡下不久听到吵闹声又从床上爬起来。他到高俊杰家时,男孩子举着火把要烧他的房子。他家的猪牛羊已死在圈里。

“元智,你举着火把干嘛?还不抓紧把火把放下来。”

高元智看到高远鹏眼泪瞬间忍不住流下来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说:“远鹏哥,我大伯把我妹妹卖了。我今天必须要回我妹妹。”

“我一直说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人。”高俊杰昨晚也累了一晚上,此刻倚靠在柱头上,他心理恨急了元智,巴不得拔下他的皮。愤怒的吼道:“我就说这小子长大也是祸害吧!如今果然兑现了。他不仅杀了我家的猪牛羊,现在还要烧我的房子,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我没有良心?高俊杰,我今天为什么站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月前我来问你我妹妹去哪里了,你告诉我走亲戚了。三个星期前我来问你,你还是这样回答我。两个星期你告诉我,你把我妹妹送到城里读书去了。一个星期前我打听到,你把我妹妹卖给了一个‘独眼龙’单身汉做女儿。有人告诉我,我妹妹小时候肯定被单身汉当做女儿养,大一些肯定就是他老婆。你觉得我能认吗?你敢不敢说你多少钱卖给那个单身汉的?”

“你胡说,我只是为琼华找了一户好人家。她跟着我肯定会受苦,跟着别人吃香的喝啦的难道不好吗?”

高远山握着拳头,要不是高远鹏拦着他,他已经上前赏给他几个拳头。他喊道:“元智毛弟,我支持你烧了他的房子。”

“高远山你再鬼吼,小心我杵你脑壳。男人一辈子修房杨孩子,看着我的任务都要来完成了,你是想我重新来过?”

高俊杰的两个儿子跑回来,捡起地上的石头要和元智打一架。高俊杰让两个儿子放下石头,怕把元智逼急了真烧了自己的房子。这些年他也还算勤快,房子周围都摆放着晒干了的柴火,特别是元智脚下便是稻草,见火就燃。他时常告诉元智自己有两个儿子,隐含的意思便是你一个人,我两个儿子你看着办。在高俊杰的思维里,有儿子就是有靠山,他谁也不怕,最起码他不会怕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甚至是没有儿子的人。

元智这些年的“名声”也不算好,全村人都知道他爱打架。特别是只要有人欺负他妹妹,无论是否他妹妹的错,也无论自己是否能打赢别人,他都会帮妹妹出气。而高俊杰既然把他手心里的宝——他最爱的妹妹卖给了别人,他不和高俊杰拼命才怪。

“高俊杰,我可告诉你,我不怕你有两个儿子。你要是不把我妹妹要回来,你绝对会中年丧子,而且晚年想要过得好,基本不可能。”

高远鹏已经明白了怎么会事,他一直都在帮助高元智两兄妹。只是名义上高元智由他大嬢养,他妹妹由高俊杰养,他也不好过多干涉。他问高俊杰,高元智说的是否属实。高俊杰自然不会承认,又说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他的大儿子叫高元礼,也没什么大本事,整天道游手好闲,除了他嘴里的几个兄弟,他真啥人缘。但是他嘴巴能说,一般人还真说不过他。

“远鹏哥,你别听他胡说,元琴妹妹只是到我大嬢家玩了。他不知听说乱说,到我家要妹妹。”

“元礼,元智弟弟已经是孤苦伶仃的人。我愿意相信他,因为在我看来他们这样的人值得我帮助。”远鹏很早就想为元智撑腰,因为只要他为元智撑腰,往后在村里的日子元智不会过得差,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这个机会被他逮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他说:“俊杰叔叔,要我说元智弟弟俩兄妹已经可怜的人,你就放过他们吧!”

“远鹏说这话的意思,也是说我把琼华卖了?”

“卖还是没卖,你自然比我清楚。既然你说到了贩卖人口的问题,作为后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那可是犯法的事。”

“高远鹏,你是打算为这两个没有爹妈的孩子撑腰吗?”

元礼捡起地上的棍棒,装着凶狠的样子。

“你说得很对,我就是为他们俩兄妹撑腰。”

元礼觉得很尴尬,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打远鹏。在村里就算是长辈对远鹏都是敬而远之,何况他一个同辈人。如果他今天真动手,围观的年轻人一定不会绕过他。平时他在村里树敌不少,这时候他们如果以劝架的理由按住自己,反而让远鹏揍一顿,那更是不值当。因此,他只能继续吼元智,欺负元智的本事他有。

“高元智,我告诉你。你妹妹就是在我大嬢家里,我明天就去把她带回来,到时候你就自己养他们吧!”

“只要你能要回来,我自然会自己养,再不敢劳烦你们。”

元智没想到远鹏会为自己撑腰,他虽年纪不大,但是人情世故倒还算明白。怒吼只是为了伪装自己的强大,如今有远鹏的帮助他不需要再装强大,因为远鹏的强大他也就跟着强大了。

当天晚上,远鹏让元智和自己睡。他问元智长大以后想要干嘛,元智说想要做警察,因为警察没有人敢欺负。一会儿又说想要做富翁,因为富翁有很多钱,有了钱他不仅可以养妹妹,还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后来又说自己想要当官,当官以后就没人敢欺负自己。远鹏听完有许多感慨,想起自己小时候读书要走很远的山路。有时候往往是天没有亮就出发,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到家,中午就是吃几个红薯。那时候虽然苦,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因为自己打架也算得上一把好手。那时候大家家里都一个样,除了吹牛找哪个“假当官”的叔叔来打别人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吓唬别人的资本。因此,在记忆的伸出捡拾起来他倒没觉得苦,反而是一种难得的经历。但元智两兄妹不一样,他们受到的欺负是来自和自己家庭资源不一样的人的欺负,所以他们被欺负得很惨,特别值得别人怜惜。

“元智,长大以后做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懂得尊重自己和别人。你总是用怒吼来解决事情,这样特别不对。如果明天元礼真把琼华妹妹带回来了,你们要不然就跟着我走吧!如果你大嬢也答应,你们俩跟着我到城里去生活,我给你们提供最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怎么样?”

“有什么条件吗?”

“你大嬢给你提条件了吗?”

“有呀!他没有儿子,要我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她养育了你,要你给她养老送终,你认为是条件吗?”

“其实,就算她不提,我也会给他养老送终。”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远鹏和元智到高俊杰家里。白天的时候,高俊杰媳妇请人把牛羊烧水烫好,刮了毛摆在堂屋里。因为是冬天,天气比较冷,他们都围着火坑烤火。远鹏自己拉根板凳坐过去,高远山和元智坐在火铺下面,高远山后面还跟着族里面的几个年轻小伙。

元礼和他弟弟元广正面对着远鹏,高俊杰搓着手,也不敢说话。高远鹏微微笑道:“俊杰叔,为何琼华妹妹还没有回来?”

“她说还想在她大嬢家玩几天呢!”高俊杰的假笑在遇到远鹏的眼睛那一刻立马消失了,尴尬地说:“别人现在要一万五千块钱,我拿不出。”

“你拿回来多少?”

“三百,他真的只给了我三百。”高俊杰以为自己拿的钱少罪孽就会少一些,他打心里怕在城里生活过的人。

“三百?你是觉得少了吗?”

“三百很多吗?现在三百块也只够吃一顿好的。”

“你真是狠心,难道琼华真的只值你吃一顿好的钱吗?”

“当时我就觉得要少了。”元礼刚搭上话,高远山一脚踹到火铺上,他吓得闭上了嘴巴,说:“我说错了,说错了。”

“但是琼华在那里的日子过得好着呢!”高俊杰急忙解释说:“我今天去看到她脸都胖了一圈,比在我这里长得还好看。”

“高俊杰,你真是不要脸。”远鹏跳起来,踹倒了他跟前的板凳,怒吼道:“你知道什么是情吗?琼华投胎的时候为什么选择我们家?你没有考虑过吗?你把他当做商品卖给了别人,毁掉了她的人生,你现在告诉我她过得很幸福就完了?我真想把你送金牢子去,你真是畜生,虎毒都不食子,你这算什么呢?我明着告诉你,如果明天我还见不着琼华妹妹,你就等着进牢子吧!”

“远鹏,你俊杰叔也是没得办法。”俊杰媳妇请求他说:“别人一直求着你俊杰叔,请他把琼华送给他养,而且还答应等他长大后让她风光出嫁呢!”

“是吗?”远鹏转身看着坑上慢慢的腊肉问她:“俊杰娘娘,我想问问,你们家多一口人吃饭,你们家的粮食够吗?”

“还真不够。”俊杰媳妇连忙解释说:“这些腊肉都要拿到街上卖掉哟!那能是我们自己吃呢?”

“那你们家人油光水面的脸是怎么来的呢?”

俊杰媳妇不敢再说话,连忙用袖口挡住手上的玉镯子。坐在里边的元光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突然跪在远鹏面前,还没开口远鹏让他跪到元智面前去。元智想要拉他起来,说都是兄弟间,他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远鹏拦住他说:“元智,你都不认他们了,怎么就受不起?”

“远鹏哥哥,我只跟高俊杰有仇,跟他们兄弟没有仇。不能让上辈的仇恨一直延续嘛!这也是我们高家的家训。”

“元智弟弟,其实我一直都承认是我爸卖了琼华妹妹。他那天回来告诉我这事,我就一直反对。只是因为他是我爸爸,我就忘记了正义,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替他跪下,向你道歉。可是他真的没有两万块钱,明天也一定要不回来琼华妹妹,我希望你们能一起想想办法,先把妹妹要回来再说。”

元光哭得很伤心,不像是装着出来的样子。元智看着高远鹏,高远鹏想了想说:“可以,这钱就算是我借给你们家,但是你们必须给我欠条。”

“可以,可以。”元光激动的继续说:“这钱如果他们不认账,我认还。”

“两万不够。”高俊杰突然说:“今天的价格是两万,明天去的话要三万了。”

“真是奸商,一天涨价一万。”高元礼满脸的不高兴,嘴里骂那人不是人。

高远山有几次都想向前送个几个拳头吃,这一家人的嘴脸让人作呕。元智手中的木块砸到了元礼的身上他才反应过来,元礼要还手,远山把元智拉到身后挡着,元智骂道:“你们一家人都是畜生,我真想问问,你们是怎么给我妹妹定价的?是根据她的体重,长相还是年纪呀?高俊杰我告诉你,我和你的仇我一定会记一辈子,有我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就是你被苦日子带来的时候。”

“胡说,胡说。”高远鹏让远山拉着元智到回家去。

第二天远鹏一早到镇上一行取钱交给了元礼让他去接回琼华妹妹。琼华回来后一句话不愿意和家人说,吃过晚饭就睡下了。远鹏找了村里两个嫂子陪她睡,一怕她自杀,二来还可以好好开导他。远鹏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城,连夜和元智一起到他姑妈家里说,想要把元智接走的事情。

元智姑妈住在杨家寨,杨家寨比较大,分为上中下三个寨子。姑妈是寨子里最下面的那一家人,院坝上住满了桃和袖子树。树下有仙人球和仙人掌,平时元智被刀子割伤,姑爷变回拨开仙人掌给他敷上,很久便能止血。大家坐下来后,远鹏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姑爷的意思是自己把元智当亲儿子一样养,并不是养不起他。如果远鹏能给他好的教育环境自己也很高兴,但是户口不能下走。如果哪天他想回来了,自己无条件的接受他。如果他想要到自己这结婚,有一间房子也永远给他留着。而且自己的儿子怎么娶的媳妇,他就能怎么娶媳妇。

远鹏让元智给姑爷磕头,元智磕完头告诉姑爷,如果自己能正常长大成人,自己一定会让孝顺自己父母一样孝顺他。是他让自己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有一间屋子睡觉,有一碗热腾腾的饭吃,而且能吃饱能穿暖。姑妈哭着给元智收拾行礼,临走时交代元智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吃完饭后,悄悄拉他到房间里告诉他,包包里有三千块钱,如果远鹏待他们不好,自己就用这些钱买票坐车回来。这三千块钱是姑妈去年便开始存来修房子的钱,元智本不想拿,但又担心姑妈说的事情真的发生,只说了声谢谢姑妈。

姑妈一家人送元智到村口,元智的好朋友杨志早早就等在那里。手里拿着竹子做的水枪和一把木剑,说是要送给他。杨志的手上和脸上有一些新伤痕,像是被竹条打的。元智问他是不是又被打了,被打的原因是自己调皮还是为了为他奶奶争取正义?杨志久久没有说话,元智便明白了原因。拍着杨志的肩膀说:“兄弟,要说惨吧!你家里父母都在,要说不惨吧!你又经常不是因为调皮被打。要是你和我一样穷就穷得彻底,惨也惨得彻底,就能获得别人的怜惜和帮助,你真是比我还可怜,希望你好好活着。”

回家的路上,元智给远鹏说了杨志家里的故事。杨志的妈妈是远处的人,剩下了杨志便走了,在也没有回来。他父亲是个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不仅不给家里找钱,还时常问杨志的爷爷奶奶要钱。杨志奶奶被儿子活生生的给气死了,杨志和爷爷生活。最开始杨志妈妈还给家里寄些钱,有一次带一个男人来说要带走杨志。杨志爷爷给她承诺,自己的孙子自己会养大,用不着她一个外姓人多担心。从那以后,杨志妈妈再不给他们家寄钱,因为这事杨志父亲差点把他爷爷打死在田坎上。杨志姑姑怕自己父亲被他儿子饿死和生病后没钱医,很早就开始给他爷爷买有保险。从去年开始,杨志爷爷的腿一直不好,失去了干重活的能力。也是在去年,村里通路了,时不时会有车从这里通过。杨志父亲既然劝说他爹,找个好的车子撞死,骗得一笔保险费和赔偿费。要不是担心杨志拿不到所谓的赔偿费和保险费,他爷爷还真会选择一辆车撞死。杨志知道这事后,拿刀和他父亲对峙了不知多少次。有一次杨志找元智帮忙,他们两人把杨志喝醉的父亲绑了,报警让警察来。可是他爷爷却说是杨志在恶作剧,让警察放过杨志父亲。从此后他父亲便肆无忌惮,为非作歹,反正迟早会“吃国家饭”,他父亲要真是吃了国家饭也好,最起码杨志姑妈们会名正言顺的帮助他们爷孙俩。

远鹏不知说什么好,只说了一句别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元智又告诉了他一个故事,说那把竹枪的主人也是自己一个小伙伴,名叫杨元宝。他们家有一个半疯子,他父亲爱喝酒,喝酒以后不是打人就是摔东西。最开始的时,他们家在村里那都是模范家庭,就因为他爸爸把他妈妈打走了以后,家里只剩下杨元宝和他父亲还有爷爷三个男人。没有女人打扫的家里,脏得无法用言语表述。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杨元宝的父亲喝酒后又容易得罪人,没有女人弯腰道歉,只一年时间,村里十有八九的人都已不和他们家来往。就连他们家的外亲内戚都觉得和他们家来往丢面子,恨不得断绝关系。幸好杨元宝的爷爷还身强力壮,拿起条子就能打他父亲。可是他爷爷不会弯腰求人,也不会弯腰道歉。他时常告诉元宝,他父亲是畜生,该千刀万剐。元宝也时常用最难听的话形容自己的父亲,尽管元智听到一次纠正一次,但他依然养成了满口脏话的习惯。怎都改正不过来,别人要是说他品德差,他会直接回怼别人,自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素质差点正常。可是这小子也算争气,读书成绩一直名利前茅,不出问题将来也会是一个大学生。

那把弓的主人一样有故事,弓的主人叫杨阳。今年十二岁,和杨志,元智三人号称杨家寨三巨头。他们读书年年拿前三名,调皮捣蛋、打击斗殴也是村里前三名。杨志是老三,元智第二,杨阳是老大。村里有家禽断手跛脚想都不用想,定是这三人其中一人所为,或是三人一起作案。杨阳的父亲曾经联合自己舅子在一个大风狂作的晚上偷走了自己二哥的打米机,当时他二哥和二嫂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两个上初中的孩子,俩孩子听到响动自然不敢起来。关起门大喊,住在他家上面的爷爷听到喊声拍起来,用电筒射到了自己儿子他又不敢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又回屋睡觉了。要不是后来老人因为赡养自己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和杨阳父亲吵架把这事说了出来,永远都不会有人知到底是谁偷走了他二哥家的打米机。

可惜好景不长,杨阳父亲因为到太阳山偷中柱修房子,被别人抓了个正着,不仅被白白打了一顿,还被关了一年。本以为他出来后会变老实,没想到他既然把自己被关的这事到处炫耀。组织了几个小混混称兄道弟,最后钱没找到一分,倒是欠钱不少。他给儿子的教育只有一句话“盗亦有道”,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拿到手,别人没有留下烙印,这东西就属于自己。有一次杨阳偷西瓜被抓到,主人把他逮住并打了一顿,去想要找他父亲讨个说法,谁知他父亲却说——我儿子偷你一个西瓜我赔得起,你要是打坏了我儿子,我看你赔得起不?因此,杨阳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又有一次偷别人家的钱,主人家回来他着急逃跑卡在了窗户上,要不是主人好心救下他,他也早见了阎王爷。但杨阳讲义气,元智妹妹这事,他们也早有计划,如果元智一个人逼不了元礼父子要回琼华,他们就会一起到元礼家,用各种手段逼着他们去要回琼华妹妹。他们想的是先杀畜生,再点燃房子,最后就是绑架元礼两兄弟。前面两项元智都自己能干,不需要他们出手。只可惜他们的计划被杨志父亲悄悄听到,杨志父亲又把这事告诉了杨阳父亲,他们两家都把自己的孩子关了起来。杨志家就住在村口,他听说元智要进城了,特地找杨阳要了礼物来,送给元智。

远鹏不仅感叹这几个孩子胆子大,同事心理也安安下定决心要好好改正元智的行为习惯和处事风格。这几个孩子心地并不坏,只是各自有难处,才会做出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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