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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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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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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行骑行纪事》连载

第一十九章 19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

 

佛陀自有真经在,逻辑相关世皆非;

非法非相非灭渡,境界最高即如来。

 

 

以前曾经读过一些关于佛教东渐和传入中国的历史文献,为此也曾经写过一个 关于佛教传入中国的历史和传入中国的历程的帖子:“佛教传入中土的历程”;早先还曾经读过一本六祖坛经,对佛界三宝——佛、法、僧的概念以及汉传佛教中禅宗的以心传心之法、不立文字之妙,人佛同源的理念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关于佛学的经典知识,则是在2008年12月02日在海南博鳌禅寺参观游览时,有缘获赠一本金刚经,读后对佛界三宝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金刚般若波罗蜜多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如今在这里,置身于 这块左旋古柳环抱的圣境里——一棵棵枝干扭曲旋转,相拥相抱、盘根错节、枝叶繁茂,使得整个谷地里浓荫蔽日、清爽安逸;谷地里的黑色巨石,黑而不腻,大而不圆,或方整、或平滑、或倾斜,天然地摆放在绿柳成荫的圣境里,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天然的休闲悟佛之地。我们满心欢喜坐下来在此小憩,望着对面平缓的山坡那块仿佛就是一块巨石铸就的山峦和视野中垂下来的绿柳枝条枝叶所构建的美妙图画,仿佛已经置身于佛国世界了。

 

色拉寺后面的山谷里,柳林深深、流水淙淙,沟谷间的巨石或小石板上刻着的六字真言,一直都在不停地向人们展示着这里处处都有佛性的佛国氛围和幽静环境,据说这里自古就是高僧活佛讲经说法之地,可当我在那些黑色的大石头上盘腿而坐,单掌在胸前竖起后,开始闭目养神时,突然感觉到了这里好象就是当年释迦牟尼佛讲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祗树给孤独园。

 

在色拉乌孜山谷这种类似于“祗树给孤独园” 的环境和氛围里,每一个人即使你不想去开动脑筋,也不得不在这种环境得驱使下有所感悟或灵感突现。当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悟或灵感,笔者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佛学的研读和研究,自然也会与祈愿佛主佑护的信徒们有所不同。

 

 

佛学的目标和方法及其手段

 

(一)

 

当佛在“祗树给孤独园”讲经说法,并为其命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时,就告诉信徒们: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即所谓的“般若波罗蜜”——到达彼岸的大智慧,并不是真正的般若波罗蜜——到达彼岸的大智慧,而是取了个名称叫“般若波罗蜜”——到达彼岸的大智慧。

 

金刚经其实就是围绕着“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这两大命题,展开来探讨和解读佛学的真谛。这两个由须菩提所提出来的问题,其实还是由释迦牟尼所拟定的佛旨。因为,在随后的问答中,这两大命题既是贯传整个金刚经的主旨,也是金刚经乃至佛学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因为能否真正的降伏其心,也是佛学能否启迪心智、教化众生的关键所在。

 

佛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云何应住:“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见诸于行动上则就有“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布施“不住于相,其福德不可思量”。当然这里的所谓福德自然是佛世界里供人们心灵享受的东西,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物质享受。

 

要想成为菩萨摩诃萨,其方法和途径,首先在思想上应该是没有具体的功利或目标,行动上则是不应该停留在令人眼花潦乱的形式上,更不应该执著于某些口头上的宣示或搞一些供奉上刺激味觉等感官的物品这类与佛法相抵触的东西。休行的奥妙之处在于:不停留在人或万物的具象或本质——“相”这个概念上,也不要去探索其本质是什么。佛学是建立在不可知论的基石上的学说——

 

这一点从佛与须菩提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些端倪:佛问须菩提,依照你的意思,在虚无空寂的东方,你能思想或考量出些什么不能?须菩提回答说:不能。佛接着又问须菩提,在同样是虚无空寂的南西北方、上下四维这些地方,你又能思想或考量出些什么不能?须菩提当然还是只能回答说:不能。看看,不可知论的理论基石不是已经显山露水了吗。

 

 

四维上下皆虚空,东西南北难思量;

声色香味难触法,不住于相奥妙分。

 

因此,这时候佛就告诉须菩提,若能不执著于万物的表相,进行研究或修行,其所获得的福德也是这样大得不可思量。因此佛就教导须菩提及其信徒们,菩萨就应该按照佛所教导的方式去修行,并按照这种方式教导信众。

 

在谈到如何真正的降伏其心,也是如何启迪心智、教化众生的关键所在时——云何降伏其心:对所有一切众生——不管是卵生、胎生、湿生、化生,也不管是有色无色、有想无想,亦或是非有想、非无想,佛所采取的降伏其心的做法和手段,就是统统地令其涅磐而灭度之——这也是佛家有普渡众生一说的精典和出处。但在 “在化无所化分第二十五 圣凡同性 化无所化”这一节里,佛则明确说明: 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即有我人众生寿者;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凡夫者,如来说非凡夫,是名凡夫。在这里佛告诫人们,佛不须要普度众生,其实凡夫和圣佛同性同源,没什么可度、可化之说,化无所化,佛所做的教化只不过是要恢复其本性、提高其境界而已。

 

金刚经所说的众生是针对整个地球上的生物界而言:只要是有生命力,不管其有无思想力,统统包括在内——佛说:“我皆令入无余涅磐灭度之”,意思是一个不剩地全部作为涅磐灭度的对象。在说到如何涅磐灭渡众生时,金刚经“大乘正宗分第三 最大之乘 最正之宗” 这一节明确告诉我们,“如是灭渡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渡者。”其真实的涵义,在于所有的众生没有一个是要被真正地灭渡,而涅磐灭渡的是众生的心灵和境界;灭渡的结果是成为菩萨摩诃萨——使之成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菩萨,如果有这些相就不是佛所说的菩萨。

 

可见佛所说的涅磐灭渡之是指的要在心灵、思想、境界上达到一个无相、纯洁的新境界,具有大智慧的高境界,而这个新境界、高境界正是在消灭掉一切业障,而后涅磐再生的高层次境界。

 

当须菩提在“究竟无我分第十七 成佛究竟 本无我相”这一节里,再度提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时,佛再次告诉须菩提,具备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应该有这样的观念:佛应灭度一切众生,而灭度一切众生后,却并没有一个众生真正被灭度掉。这是因为灭度的不是其本相,而是其心灵或境界,其实并没有什么方法或手段,能让人生发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来。

 

若有人非要说如来得到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那也不是因着什么法度得来,而这个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是无实无虚、无边无际、无影无踪。由于这种原因,如来所说的一切法,自然全都是佛法,当然佛也如实地告诉我们:佛所说的一切法,并不是真正的一切法,而是取了个一切法的名称而已。佛所说的一切法都是鉴于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样一种状态。如果我们真的做到了通达“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种状态,具有了这样的境界的话——我们也就得到了所谓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才算是真正地成为名符其实的真菩萨了。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续一)

 

如来是佛学间的最高境界

 

(二)

 

在“法身非相分第二十六 清净法身 非属相貌”这一节说到了如何看待如来的问题,首先由释迦佛问须菩提:“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当即解读为:“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那意思当然是说可以了。可释迦佛当即指出:“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其答案显然是不符合如来的真实涵义,当须菩提再度解读为“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时——释迦佛说偈曰: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

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可见佛之清净法身,并非着重于什么相呀、貌呀,而应著重于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以致于无一切相的境界。法身非相,菩萨无相,一切尽在其境界里了。能否达到其最高的境界——如来,自然是无所从来,也无所从不来,无所从多少相。境界的高低并不是象佛塔之高低,由多少层、多少层来显现。能显现、能看到的永远也不是最高层次的最高境界,如来之境界自然是已经达到了看不到、看不见的层次或高度以后的境界了。

 

“离色离相分第二十 色相皆妄 离妄见性”这一节里指出:“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即佛是不可以象其他生命体一样,以各种各样的颜色和身形显象,给人们看得到、摸得着的所谓色身。同理佛是不可以象其他生命体一样,以各种各样的相态显象,给人们看得到、摸得着的所谓诸相。达到如来的境界,所谓的色身或诸相,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色身或诸相,而是人为地取了个名儿叫色身或诸相(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诸相具足,是名诸相具足)。虽然如来不以具足相见,但却并不是诸法断灭,对于佛法来说是没有断灭相的——佛无相,但并不是其相断灭了。菩萨、佛、如来之境界是无相的,不能用某种色彩和形象显相,境界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象塔一样高到看不见、看不清了,但无相或看不到绝不是因为塔往上没有了、断灭了,如来的境界是存在的,是可以通过努力研究修行去达成,所以佛法是不会有断了、灭了之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不可以身相见如来,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金刚经:“如理实见分第五 自如之理 乃见真实”这一节,明确地告诉所有佛教徒,如来不是具有身相的佛,因此人们不能见到如来佛,但是这并不是说人们根本就见不到真实的如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那么没有一切相的境界才是如来的真实涵义。若修持到一定的境界,自然就会见到如来,自然就会成为如来。最理想的境界当然是看到诸相非相,如此境界即是见到了如来,如此的境界即是达到了如来的境界。

 

如来作为佛世界里的最高境界,不同于须陀洹,虽然名为入流,但却无所入;也不同于斯陀含,虽名为一往来,却又无往来;更不同于阿那含,虽名为不来,但却无所谓来不来。 金刚经曰:若说如来若来若往,若坐若卧,是不解如来所说义。 如来者,不生法相,亦不取于相,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如是知见:既可如如不动,又可自由自在、如往如来,故名如来。因此所谓的入流、一往来、不来的结果不是其必然的结果——佛成正果,自然不是单纯的入流,也不是简单的一往一来,更不是不来,自然也不是单纯的离欲(阿罗汉),而是离诸一切相,原本已是无形、无相的最高境界了。

 

通观整篇金刚经,如来其实是被定义为佛学界的一种最高境界,境界自然是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的了。境界作为佛世界的氛围和环境里众生的佛性,其高低直接体现了佛的修行层次,而如来则是达到了最高境界后的一种称谓。如来者,诸法如义,作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不管是谁修持到这种境界即可被称为如来,但一般人是很难达到这么高的境界,因此,佛教界也只是把显宗的释迦牟尼佛、密宗的大日如来佛——尊为如来佛。正因为如来是一种境界,如来就不可能是那个具体的佛,而且也不会以某种令人满足的样子显相。

 

我们不是如来,但却可以是荷担如来,既然能做弘扬佛法,传播和承载如来的思想、如来的境界的使者。既然是已经脱离了低层次的荷担如来,为什么就不能再提高一下,使自己的境界再升华到更高的层次。因此,自然也会希望能有如来的境界——既能如如不动,又能自由自在、如往如来,离诸一切相,超越一切法。

 

具备了佛学界的最高境——如来,就会具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做到一体同观。由于如来已经做到了一体同观,所以其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无处不在。所有众生有很多种心思,如来悉知。因为如来所说的各种心思,其实并不是心,而是取名叫心。因为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都是不可知、不可得——佛又一次地把自身推上了不可知论者的高台。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如来——因为我们很难达到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但每一个人又都可能成为如来——我们每一个人又都可以经过努力争取去达到这种境界,所以,我们就应该有——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的境界。

 

或若有人会觉着这是一种关于如来的悖论,但这又确确实实是金刚经之逻辑——佛说如来,并非真是如来,乃是名如来。既然有——非相非相非非相,非法非法非非法,那么就应该有——如来如来如如来。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境界。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续二

 

逻辑相关世皆非 明净心地即庄严

 

(三)

 

非相非相非非相,如来如来如如来;

逻辑相关世皆非,明净心地即庄严。

 

 

由于人世间的花花世界色彩缤纷、三教九流世相万千,五颜六色中千姿百态的人间万相混杂融容,完全掩盖了真实的世界和茫茫宇宙,从而构建出了一种虚幻、纷繁、表层的氛围。只有远离或突破这层虚幻实妄的面纱或尘世,才能得见真正的宇宙奥秘和生命之本性。

 

佛学所描述的世界、佛所修行的世界,是精神世界,佛所追求的是境界的更高层次——如来。而佛所说的一合相世界,其实就是我们每每都要面对的物质世界(若世界实有者,即是一合相)。而要修行成佛,就必须跳出一合相的物质世界,进入佛国的精神世界领域。而佛所说的一切佛、法、相等等概念,旨在借用现实世界里的名称,去阐释佛之真义。

 

佛学思想中的各种概念是高度抽象的产物,一方面它代表着佛世间里事物的本质特征,是对佛世间里事物的高度概括;另一方面这些概念又能引起或点燃人们对未知现象的研究或探索的欲望,使人们对尚未了解的事情生发出进一步了解的冲动成为可能。因此佛学所说相非相、所说法非法、所说世界非世界、所说微尘众非微尘众、所说一合相非一合相,只是用这些名称来借喻佛世界里的真义。

 

当然佛学的这些概念也有着双重的意义,一方面它意味着人们必须将无形的佛世界镶嵌在现实社会有形的东西上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中;另一方面,这些佛学概念也在拒绝或排斥着与佛世界不相干的现实世间及其生活方式;而一种概念打败另一种概念的实质,其实是一种思想打败了另一种思想,一种生活方式打败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到目前为止,佛学思想及其生活方式与现实世间及其生活方式的胜负仍未见分晓,而且每每还处于劣势的状态,这当然是题外话了。

 

综合起来,佛学所有的理论都是在无相的状态或情形下才能成立,佛世界是精神世界,只有无形无相之境界的高低,没有有形有相的实体存在。但凡夫俗子却无法从现实世界中的贪欲中解脱出来,佛只能生存在无形无相的精神世界里。学佛修佛要想得到一定的境界,就必须脱离物质世界的羁绊,在佛世界涅般重生,才能不断提高其境界,以期达到如来之最高境界。

 

我们把如来这一概念作为一种最高境界来看待的话,就会去用“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心态去看待一切法,就可以以清净心 行诸善法。不过我们还应该明白的是:人法是说出来——想出来——制定出来的,而自然法则,则是自然而然地存在于大自然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其实 法无可说,所说非法——那正是由于自然法则不是说出来的,而说出来的那一定不会是自然法则。当然了,我们这些后世听到、见到佛经的人们——即将其作为法度的众生,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众生,只是将其称作众生而已。

 

在“非说所说分第二十一 法无可说 所说非法”这一节里还指出:“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如来所说故(本来的涵义)”。如果将如来理解为佛的法度,可以认定其在诽谤佛及佛学的思想。讲经说法者,其实并没有什么法度可讲,只是人们把宣讲佛经称之为说法而已。

 

佛学,或者说佛世界的逻辑关系与物质世界的逻辑关系不尽相同:非法非法非非法,非相非相非非相——在佛学或佛世界里,否定之否定依然是否定,自然不会有什么现实世界中人际间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这样的悖论,更没有你朋友的敌人一定也是你的敌人的谬论。

 

当然也还有如来如来如如来——肯定之肯定自然是更加的肯定 。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众生平等与佛同源,大海之所以容纳百川,乃因其处下,处下故能汇流百川,润万物而不争;自净其意、自性觉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心——是为佛。 汉传佛教深得佛学经典的意旨:不仅要普渡众生,还要人人都能成佛。由于六祖慧能的贡献和其榜样的力量,很早就使得人们明白了人人可以做佛、人人可以成佛的道理。

 

当然我们学佛修佛,并不完全因为是梦想着成佛,而是期望做一个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这次骑行川藏,在雪域高原去体会佛国氛围,与佛结缘感悟颇深、感受也颇多,并对佛学产生了一些尊重和亲蜜;虽然最终必然要离开拉萨、离开色拉寺及其山谷,但离开以后却还能远远地遥望或追忆,在心灵深处去体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深刻地去理解佛学,或许再经过一定时间的思想或努力,会达到离如来境界很近的高度。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不可以身相见如来,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佛学的最精妙之处在于离诸形相 自得寂灭——离诸一切相、超越一切法,唯有如此,释迦牟尼佛才可以坦然面对哥利王割截自己,由于诸佛无相,所以可以任由宰割,既没有嗔恨,又没有疼痛苦难,更没有须要为所谓的复活去穿凿附会;不象耶酥基督那样虽然贵为天主的儿子,但因为有相、有血、有肉,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肉身残不忍睹,残忍的酷刑使得耶酥痛苦万分,而后来还得去附会什么复活的闹剧,自然是漏洞百出,圆而不润、圆而不满。

 

在“庄严佛土分第十 成就庄严 明净心地” 这一节,佛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

 

菩萨并不是通过有意庄严净土而净化心灵,而是通过明净心地去成就庄严。所谓得庄严净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而诸菩萨摩诃萨是通过生清净心,来达到庄严净土,心静则心净,心净则佛土净,佛土净则自然庄重严肃、庄重圣洁。

 

由于不能在现实中的花花世界里生出清净心,也不能在与声香味的接触中生出清净心,只有在现实中没有这些或不执著于这些才能生出清净心。因此,无论在汉传佛教还是在藏传佛教中,都在极力地建立一种这样的氛围,以图其信徒或信众们能在其间生出清净心——佛教的寺院制度和丛林制度也就应运而生,随着佛教与政治的联姻,佛产得以大幅度的增加和扩展,以致于在某些地区或国度形成了佛国的空前盛况(例如:藏传佛教的第一大寺——哲蚌寺在民主改革前就占有溪卡185处、土地5万1千多亩、牧场3百多个、牛4万头、农奴2千多人,每年收取地租粮280万公斤、酥油13.3万公斤。在国内外的属寺共有3305座,其中:区内640座、区外省市1647座、国外1018座。1959年民主改革后,彻底废除了寺庙的封建特权和压迫剥削制度,还寺庙为广大僧俗信众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哲蚌寺,现在已是拉萨重要的旅游景点了)。

 

当然,不管这是否能真正为其信徒提供一个生清净心的氛围,但是却为解决佛教最初靠乞讨、化缘,靠信众布施维持生计的困境,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解决方案,即便是歪打正着,也使得佛教在这种氛围下或与此相应的政治背景下得以全盛的发展和壮大。随着一个个的盛世而来,佛教场所在不断兴建和拓展,而随着一个个乱世而来,佛教场所和佛教文化又在不断地灰飞烟灭;如此循环往复佛教依然得以存续,恐怕还是得益于其明净心地所成就的庄严。

 

而如今的佛教场所旅游化和佛教文化的产业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解决好佛教徒的生计问题,才能解决好佛教的生存问题。当然,能否提供一个真正生清净心的环净和氛围的问题,如今的佛教恐怕已经不太在意了。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续三

 

菩萨于法应无所住 弘扬佛法胜于布施

 

(四)

 

在金刚经“依法出生分第八:诸佛之法 依此出生”这一节里,第一次强调弘扬佛法胜于布施。主要是要说明所有的佛法都是源出金刚经,说明的是金刚经的重要性,以及金刚经在佛学经典中的地位——即:诸佛之法依此出生,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出金刚经——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除此之外,金刚经中通篇都在强调:修为无福 、胜于布施、受持此经、功德无量——如于金刚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此福胜于用恒诃沙量的七宝布施。若善男子、善女人,不管是在初日分、中日分、还是在后日分,都以恒河沙等身布施,这当然是无量百千万亿劫的以身布施——不过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及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金刚经进一步说明:那是经典本身有着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说得更明白些:那是因为经典本身有着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的功德,那是由于经典本身是佛主发布的大乘学说、最上乘学说。

 

因此若有人能与佛结缘、受持读诵,为众生说法、传道,并能使之广泛地传播——如此则佛法将得以弘扬,如来之思想就会被人们知晓,如来之境界就会被人们看到。这样岂不就是成就了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的功德了吗?而这样的人佛主说他们是荷担如来,即他们是弘扬佛法,传播、输送或承载如来思想、如来境界的使者。这样的人,不仅那些只懂得跪拜、磕头、烧香,祈求佛主护佑的低层次信徒无法可比,甚或是那些修佛、学佛的善男子、善女人以及竭尽所能供佛养佛、大量布施钱财——那怕是等身七宝或等身恒河沙布施的人也无法与此相提并论。

 

“当知是人,不以一、二、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这其实就是一种“一个人做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的另一种说法。如来悉知悉见,生正信心,最为稀有。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不取于法、亦不取于非法,无论是以心取相、取法相,还是取非法相,都是在执著于我、人、众生、寿者相。如来常对众比丘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法,只不过是一个载体,打个比喻的话那就是相当于一个承载人们过河的筏子。佛所说的法,只不过是用来晓喻某种相关的佛理,这样载人的筏子都是应该舍弃,何况那些不相关的东西呢。这就是为什么说,没有法相、亦没有非法相,不应该取法、更不应该取非法的意义。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只是一个名称,所表象的是空——空则无得。作为一个名称,自然也就没什么定法,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按照佛的逻辑,即非法非非法,所表象的即是寂——寂则无说。所有圣贤都以无为法为法,只是程度上有所不同——老子的为无法是真无为,释家的无为法是虚无为,孔子的无为法是无为而无不为。

 

那些只乐于耍小聪明,功利、目的性强的人,看重的是自我、人类、众生、长寿以及长生不老,所以就不可能、也不愿意听闻、接受、奉持,更不会读诵、解说、弘扬金刚经之大乘佛法,但功利或目的还是驱使他们去布施一些钱财或跪拜磕头去祈求保佑,以期获得更多得福德。

 

因为布施只能助长其依赖心,导致人们低层次的祈求保佑或施舍,不利于其精神境界的提升,以致于无法从根本上涅磐灭度,进入佛国的极乐世界。由于这些人所认知的是有形有相的佛——说白了拜得就是佛象,而不是真正的佛。其实是没有找对路子,自然也不会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自身当然也就更不会成佛了。而读诵并为别人讲说经典,则不仅可以净化自己的心灵,而且还可以净化别人的心灵,如此则可在自然而然当中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读经讲经是菩萨或佛所做得事情,而布施(不管布施的规模有多大)以及烧香、磕头、拜佛,本身就是凡夫俗子的行为。

 

前者是在从事着诸相无相的精神境界里触及灵魂、脱胎换骨的事情,是一种积极的行为,因此也是一种高层次的行为。而后者则只是想通过礼佛而获得保佑或福德的消极行为,因此也是一种低层次的行为,所以永远也不会超脱出众生界进入佛世间的极乐世界。前者是自性觉或者在做促进别人自性觉的事情,自然是福德多多功德无量。而后者则只是在谋求获得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或者说只是会获得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寄托于佛的赐于或保护,所以二者相比前者要比后者高明的多、合乎情理的多。

 

因此,研究佛理、透析大乘佛学、弘扬佛法,才是修佛学佛的正道,才是礼佛的上乘途径,才能使自己的境界逐步达到如来的高境界。我们在研究佛学的时候,就要精修法旨,领略佛学精髓,参悟佛学经典中的无上甚深法旨,以便更好地做一个传播和弘扬佛法的荷担如来,进而达到:我们虽不是如来,但却能有如来的境界。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续四

 

佛学经典对后世佛教的影响

 

(五)

 

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造就了许许多多杰出的组织者、领导者;人类进步的需要,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思想者、智慧者;而人类生存的艰难,使得人们需要更多的心理关怀,故而又生发出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宗教组织。人类不仅用思想者们的智慧和思想架构出了社会体系,也架构出了体现人文关怀的某种人文体系,但远远不能满足人们需要更多心理关怀的期许,人们不仅需要现实社会的物质待遇,还需要心灵世界里的心理寄托;精神世界的充实,会使人感觉到更多的幸福和满足,所以宗教组织才能乘虚而入,并不断地发展壮大。

 

佛学并不是佛教,但并不妨碍佛学经典成为佛教经典。当然,虽然佛学经典已经成为佛教经典,但并不能使得佛学并不是佛教的事实有所改变,佛学依然还并不是佛教,佛教的诞生自然是于释迦牟尼涅磐后的事情了——正所谓“佛寂方百日,门派已三千”。由于都说自己是正宗,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架构,当然,在争论中佛教还是应运而生了。

 

迦叶尊者于王舍城毗婆罗山侧七叶窟前,建筑精舍,集合五百位大比丘结集经律,公认有过目目不忘之能的阿难陀尊者述说经藏,由持戒第一的优波离尊者述说律藏,最后由阿难陀尊者集结以后,就形成了佛经和佛教戒律,诞生了小乘佛教——他们主张:托钵乞食,注重戒律,恪守禅修,精密观照,强调修炼自我,以阿罗汉的解脱为目标。通过“自我修持,以达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人间烦恼,断尽生死轮回——观悟因缘而得阿罗汉道。当然,在他们看来,除了释迦牟尼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佛。被排斥在佛世界之外的众生能脱离生死轮回就已是获得正果了。

 

后来阿难尊者与文殊师利菩萨和弥勒菩萨为代表的数千信众秘密结集,以金刚经为主体创造了大乘佛教。大乘佛教作为北传佛教,从东汉代时期开始逐步传入中国,主要继承者为中国的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其经典是以古印度的梵文经典为主,强调以释迦牟尼的一生行持为榜样,以成佛为修行为最终目标,追求菩萨道并普渡众生。大乘佛教按照佛陀的众生平等,人人本来均有如来智慧德相的理念,强调通过佛法无量劫的修持,经过“六度”——布施、戒持、忍辱、禅定、精进、智慧等磨炼和修行,最终成就佛果——即人人都能成佛。

 

大乘佛教的僧人和小乘佛教的僧人虽然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但因其宗派不同,却一直争论不休。这有点象一神教里的犹太教与天主教、基督教,天主教或伊斯兰教里的新教、老教,他们都信奉的是同一个经典,但由于其对经典中的某一点或某些点的关注程度不同、解读不同,就相互间进行攻讦、迫害,甚至大打出手。好在佛教还没有白热化到那种程度,只是在争论中各行其事罢了。

 

无论是藏传佛教,还是汉传佛教,都同属大乘佛教——汉传佛教只是大乘显教,而藏传佛教却是显教菩萨乘和密教金刚乘合二为一的教派。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由于各自所处的历史文化、自然环境和信众的生存条件、生活习俗不同,因此,在饮食起居、典章制度、塔殿佛像的造型风格、信仰习俗、信众的心理素质等众多文化内涵方面,都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特点。

 

总的来说,藏传和汉传佛教之间虽然有一些不同点,但二者既然都是佛教,在根本教义方面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它们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所谓的不同点,只表现在非本质的表面现象方面。

 

释迦牟尼曾在燃灯佛(过去佛)座下执事,然而他并没有从燃灯佛那里得到什么法宝,这是佛为了说明没有现成的方法和手段去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成佛,并达成如来之高境界而举出的一个例证——

 

既然曾经在燃灯佛所供养的释迦牟尼佛,也没有从燃灯佛那里得到什么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方法,假如有一整套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方法和手段的话,也就用不着燃灯佛为其授记:汝于来世,当得做佛,号释迦牟尼了——正因为没有法度去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燃灯佛才为其授记。

 

金刚经里的这一授记说,本来就有些吊诡(或许本就是后人的杜撰也未可知),不仅充满了与金刚经中解读出来的如来境界及其非相、非法、非庄严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思想体系的矛盾与悖离,而且还又进一步地将佛学推上了不可知论的基石上了,当然也为佛学后来嬗变为佛教提供了神秘的色彩,也为后世佛教的构架中提供了一个金字塔上最顶端的神灵;其神秘性足够后世佛教中人去发挥或挖掘其潜在的神性,这位思想家给自己所封的头衔,为其日后走上神坛奠定了基石,也为后世的传承留下了模式或伏笔;这或许就是小乘教认定除释迦牟尼本尊外,其他众生是不可能成就佛果的重要出处和经典所在——这或许就是后世佛教指定传人(汉传)或寻找转世(藏传)灵童的渊缘所在及经典出处了。

 

释迦牟尼佛走上神坛后,顺带也把佛所乐道的如来境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等一切精神层面上的东西都物化成了神灵般的东西,如来佛作为一个有形有相的神灵成了人们膜拜的偶象,从而完全走上与释迦牟尼佛关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和如来思想及其境界的反面了——通过远离佛学的基石而成就了佛教的架构中顶端的神灵。

 

在金刚经“ 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受持正教 天人尊重 ”这一节里,佛说:“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这就是后来佛教广建寺院、庙宇、塔林之渊缘所在和经典出处。佛(道)、(经)法、僧(众)——(寺)庙、(殿)宇、塔(林),形成了佛教的内在和外在架构和基础。

 

在金刚经“持经功德分第十五 受持此经 功德无量”这一节里,佛说:“……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这就是佛教徒转经、转山、转湖的渊缘所在和经典出处。 这次骑行川藏,见识了太多的信徒们转神山、转圣湖、转经筒的虔诚和执著,藏族人转的圈比我们转的圈要多得多,可殊不知这只是表明了他们对经典的尊重或对神明的敬仰,却并不能使他们取得真正的圆满。

 

在金刚经“能净业障分第十六 若能清净 业障尽消”这一节里,佛说:“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还为人轻贱,是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现在被世人轻贱,则正是在消除罪恶,从而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为弘扬佛法却受到轻漫的人寻找到了有尊严的台阶——不仅可以得道,而且还可以尝罪。以此说明不仅经典不可思议,因果报应也不可思议。

 

 

 

我不是如来——但希望能有如来之高境界——续五

 

金刚经及其佛界三宝礼赞

 

(六)

金刚经赞

 

绝相超宗金刚经,断疑生信解真空;

般若融通味重重,顿忘人法福无穷。

此皆功德波罗蜜,回馈一切心土净;

佛与众生始同源,离却诸相共成佛。

 

佛界三宝:佛 法 僧

 

体解大道心为佛,深入经藏慧似海;

统理大众世无碍,佛法僧众早皈依。

大道为佛佛无相,经藏为法法有名;

众生为僧无灭渡,如如不动如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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